《鲜克有终之事（hp同人）》夏特爱尔

25、柯瑞西亚与满腹心思

　　戈德里克进入威克萨斯大教堂的时候，夕阳西下，一缕红光透过拱顶天窗洒下来，晕染着洁白的十字架。他走上前去，让自己沐浴在夕阳仅剩的光辉之下，双手合十，默默祷告。
　　等他祷告完毕，一个等在一边的小教士赶紧上前，引他往教堂的后方走去。他们穿过忏悔室旁边的通道，进入教堂背面的房屋，雷德文主教就在二楼的房间里等着他。
　　“你的到来比我预计地要晚，”那个致力于宗教独立的棕发男人放下手头的羽毛笔和文件，从椅子上站起来，“游骑兵们分散在英伦各地，我时不时可以收到他们各自渡鸦带来的消息，好的消息，坏的消息。但你，我们公认的首席游骑兵，却从来行踪不定，连渡鸦也找不到你在哪里。告诉我，你还保持着祷告的习惯么，我的孩子？”
　　“是的，大人。”戈德里克向他行礼。雷德文主教从小在教会长大，如今正值壮年，也是他政治生命最旺盛的时期。戈德里克父亲早亡，母亲忙于工作，小时候经常寄居教会，和当年的雷德文教士交往颇深。“我无时无刻不在寻求天主的庇佑，将对主的信赖注入我剑，我盾，我魂。”
　　雷德文主教笑了，像父亲一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你这次的遭遇十分凶险，连菲列克斯留给你的巨剑都换掉了。”
　　戈德里克愣了一下。两年以来，好友菲列克斯托付给他的巨剑就是他的个人象征一般，从不离身。谁能料到，那么大一把巨剑竟然包含着这样一把精巧的单手剑。只可惜菲列克斯的死亡太过突然，寥寥数语中，很多细节都没有交待清楚。
　　他现在，也只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菲列克斯的死并不单纯。
　　也许是由于家族造成的遗留问题，也许是因为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也许是因为卷入了什么奇怪的事件，在那个寻常的城市狂欢夜，戈德里克被几个巫师莫名其妙地袭击，并永远失去了与他并肩作战的好友。
　　菲列克斯为人和善真诚，在戈德里克看来，他就像传说中最完美的骑士兰斯洛特一般。因为柯瑞西亚的关系，他虽然做骑士打扮，却并未向任何现存领主效忠，这点使他沦为笑柄，也一度让戈德里克十分不解。然而即使被嘲笑，被孤立，他的内心依旧遵循自己的骑士之道，令人敬佩。
　　也正因为如此，他没有显赫的身份，没有富裕的家境，他的死得不到除了亲友以外的重视。那几个行凶之人在威萨克斯消失地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令戈德里克想要复仇也无从下手。可能性太过泛泛，他怎样也确认不了自己会被袭击的理由到底是哪一个。
　　而人遗忘的速度总是很快——
　　菲列克斯死亡不过两年，人人都以怀念的口气谈起他，连戈德里克也不例外。
　　“剑身使用过度，在格挡中碎裂了，好歹剑柄还在，”戈德里克隐瞒了部分真实情况说道，“我这次游历算是有惊无险啦！只可惜不能把那头该死的熊剥皮带回来给您瞧一瞧。它整个儿陷在泥沼里，全部喂了苍蝇，真是太可惜了！”
　　“呵呵，人没事就好。现在看来你情绪不错。”
　　“剑不过是死物罢了，大人，重要的是剑代表的那个人。”
　　“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雷德文主教点了点头，满意地打量着眼前笑得阳光灿烂的首席游骑兵。二十五名教会游骑兵都由威克萨斯中央教廷中出类拔萃的年轻人组成，每一个都形象端正、武技高明，从事维护教廷地位的各种特殊工作。他们游历四方，维持正义，散布福音，可以为了教义向任何人拔剑相向——当然对方可以选择代理骑士代替自己应战，即使权臣乃至国王都是如此；他们是人民憧憬的对象，教廷实力的代名词，各自个性不同，但有都有着对教廷的绝对忠诚。
　　至少表面上，绝对忠诚。哪怕他们在内心诅咒教廷一万遍，那也得用各种表情对各种人说：“仁慈的教廷必会帮助你洗脱原罪。”
　　虽然笑容很完美，但戈德里克其实心里十分烦躁。但是所有教廷人士都知道，首席游骑兵是个耐性十足、思维跳脱的大男孩，平常哪怕他再想掀桌发脾气，也只得为了形象压下来。更何况，他现在面对的是当权的雷德文主教。
　　戈德里克深吸一口气，开始向雷德文主教报告一个月以来的行踪和探查成果。他掩盖了自己和萨拉查接触的情况，对于哈克特郡的现状，他也胡乱编造了一段经历，将一切推给了“不知名”的远古生物。至于那生物是什么，他也叫不出名字，反正现在正潜伏在沼泽深处，他拿它完全没办法呐。
　　雷德文主教听了他的叙述，沉默半晌，算是接受了他的报告。
　　“那么，我是接下来继续探查，还是？”
　　见雷德文主教久久没有反应，戈德里克试探性地问道。
　　雷德文主教回过神来，摆了摆手：“你还是留下来吧，调令我会办好。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你我都明白•••这里面的风险。”
　　戈德里克收敛了轻松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我知道你是站在我这一边的，”雷德文主教状似信任地补充，“你的父亲也曾封爵，这段时间出席一些贵族宴会对你我都有好处。”
　　“定当尽我所能。”戈德里克略微颔首。想到那个相处不过数日的年轻贵族，戈德里克露出微笑，轻松了起来。
　　萨拉查说的不错，事成之后，所做的承诺能兑现到几分，都未成定数。
　　雷德文主教毕竟浸淫名利场多年，有的是手段，戈德里克不是不不会想，是不喜欢去想。那样太容易失望。
　　毕竟心生隔阂的，是这样一个从小就熟识的人啊。
　　戈德里克随即对雷德文主教行礼告退。他从小楼里出来，径直去了威克萨斯中央教廷的游骑兵偏殿。二十五名游骑兵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许多，原本空旷冷清的偏殿显得热闹了许多。看到他回来，同伴们纷纷或兴奋的招呼或礼貌的点头。游骑兵们都是些厉害角色，再没大脑也有个限度，对于现状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判断。
　　他这个首席，也不过是因为人缘好、气度上佳，适宜出席各种公开场合而已，真要论影响力，在这堆自我感觉良好的游骑兵中，那是绝对不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