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克有终之事（hp同人）》夏特爱尔

24、柯瑞西亚与平静表象

　　马车拐上官道之后，戈德里克就被赶到了马夫的位置上。赫尔加拉下了兜帽，挡住头脸，挑起窗帘一角兴致勃勃地观察着街道。在萨拉查的指挥下，马车从后门驶进了贵族区深处的一间房屋。这间房屋占地面积不大，装饰也很少，和周围其他金碧辉煌的屋子比起来，显得朴素矜持。
　　“城里的雇佣骑士多了很多。”趁着赫尔加去盥洗室梳洗，戈德里克突然开口。“卫兵的定期巡查也更加频繁，一路走来，许多新面孔。”
　　萨拉查沉默不语，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桌上是一张管家放下的威克萨斯王国政治地图，他的目光仿佛能透过那些地名，将那些从各自封地赶来首都的贵族们一一审视。
　　比起红衣主教换届的众所周知，现任国王的病重，却是鲜为人知。
　　然而这一点，瞒不下在王都布下各种眼线的贵族们。
　　“在权力的游戏之中，失败的永远是那些沉不住气的家伙。”萨拉查语意不明地说。他将桌上那卷地图团了起来，塞进盒子放到书架上。
　　“嘿，你想说你就绝对沉得住气？”戈德里克问。
　　“不，”萨拉查嘴角勾起一丝轻笑，“毕竟这种站队的时机可不多，好好把握的话，斯莱特林家族将拥有更多更好的筹码。每一次的危机都将是一场豪赌••••••世俗教廷也是如此吧。”
　　戈德里克忍不住抱紧自己的剑咋舌：“我只是一个棋子式的游骑兵，不了解真不好说，不过估计也没差。”
　　“我记得你说过，你支持新派的雷德文主教，”萨拉查将话题转移开来，“新派的‘新’就在于他们对本土传统的宽容，以及脱离罗马教廷自成体系的野心。他最大的敌人就是罗马教廷去年派驻的斯帕克主教。而国王虽然不喜欢罗马教廷对国家的影响力，但也只能选择扶植代理人这条路。这个时候，你的雷德文大人也需要争取王室贵族的支持。”
　　“不错。”
　　“而属于巫术尚未堕落年代的圣杯，是证实英伦本土神性的重要证据，即使只有流言，也可以形成广泛的舆论。一旦雷德文主教披上红衣，英伦教廷便可不再受制于罗马，独立发展。只不过，那时的他，还会不会继续容忍诡谲巫术呢？”
　　戈德里克恍然大悟：“你这是在挑拨离间？”
　　萨拉查笑：“我只是想提醒你多备一条后路。”
　　“好吧，好吧，”戈德里克抬起手前后摆动，“虽然我实在不喜欢弯弯绕绕，但看来这是不可逆的潮流。至少我可以把这当做朋友的忠告，对吧？”
　　萨拉查愣了一下，没有回答，但是戈德里克已然抓住他的手握了握，以示盟约达成。
　　赫尔加梳洗完，换上优雅精致的裙服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你们在谈什么？”她好奇地问。
　　“在谈接下来去哪里享用午餐，”萨拉查立马找了个假理由，抽开了手，“赫尔加小姐是第一次来威克萨斯吧？我已经请来了威克萨斯最有名的厨子在斯莱特林庄园摆下私人宴席。”
　　“真是太谢谢你了！”赫尔加兴奋地欢呼。“我最喜欢美食了。”
　　闻言，萨拉查只是笑笑。
　　不过当她出现在宴席上，看到同席者时，就一点感谢的心情都没有了。
　　这的确是个私人性质的小宴会，但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一个人被请来了。
　　“赫尔墨斯！”赫尔加看到哥哥，又惊又怒，反应过来狠狠地瞪了萨拉查一眼。
　　萨拉查只是淡定地切着面包——他一到达威克萨斯就派人通知了赫里帕奇家族。女孩子偷跑出来对大家族可是大事，一不小心成为丑闻会造成大麻烦。
　　“赫尔加，”想比之下，赫尔墨斯的反应要冷静地多，“你为什么一天不惹事就浑身不自在呢？我对此很不能理解。”
　　赫尔墨斯和赫尔加两人是双胞胎。想当年，如果赫里帕奇家族不是巫师家族的话，他们的母亲就要难产而死了。随着两人年龄的增长，他们长相上越来越具有各自的特征，但眉目间依稀留有相似的影子，可以让人一眼看出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赫尔加依旧瞪着萨拉查：“你出卖我！”
　　赫尔墨斯看着她摇头：“慎言。赫里帕奇家族和斯莱特林家族是世交，我认识他比你认识他要早。你应该感谢他保全了你的名节。还有这位戈德里克先生，是他救了你。”
　　被提到的戈德里克微微一笑，对他点了点头，发觉火爆脾气的赫尔加要爆发了，果断决定噤声旁观，以免被卷入战火。
　　赫尔加十分不服气：“可是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我原本还计划要去冒险，去锻炼武技••••••”
　　“难道在家里没人教？”
　　“完全不一样，我的武技师傅只会让着我，说我做的很好！”
　　“哦，你还认识到了这一点，这让我十分欣慰。”
　　“只不过因为我是个女孩！真是太过分了。我也可以很强的！”
　　“是是，你从来很强，别的女孩拿着绣花针缝缝补补，你却拿着木剑宝珠蒙尘。”
　　“又取笑我，你就是不承认我很强。如果我是领主，一定做的比你好！”
　　“你会看上去像个淑女，然后嫁给封地的领主，生下许许多多的孩子，你的孩子会成为新的领主，但你自己当不了领主。”
　　“那是别的女孩，不是我。等着吧，我会变得越来越强大，比所有人都强！”
　　“人总是喜欢幻想自己拥有绝对的力量，可以君临一切，不巧的是，从古至今根本没有人能站到那个高度。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赫尔加“你、我、你”了半天，被堵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恼羞成怒，气得浑身发抖。
　　戈德里克忍不住笑了出来，赶紧将拳头塞进嘴里，把那声笑变成轻咳。
　　赫尔墨斯此时状似苦恼，又不知节制地加了句：“你看，又给别人看笑话了。”
　　赫尔加终于忍无可忍，把餐具往盘子里一摔，气势汹汹地直接退场了。
　　目送赫尔加离去后，赫尔墨斯无动于衷地继续吃席，萨拉查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什么也没看到，戈德里克好不容易才镇压住笑意，慢慢切他的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