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彩虹》西门吹雪

23、CH22

　　美人鱼

　　词：简胜／林秋离
　　曲：林俊杰
　　唱：林俊杰

　　我在沙滩划个圆圈属于我俩安逸世界不用和别人联机
　　我不管你来自深渊　也不在乎身上鳞片爱情能超越一切

　　只要你在我身边所有蜚语流言　完全视而不见
　　请不要匆匆一面一转身就沉入海平线

　　传说中你为爱甘心被搁浅我也可以为你潜入海里面
　　怎么忍心断绝　忘记我不变的誓言　我眼泪断了线

　　现实里有了我对你的眷恋　我愿意化作雕像等你出现
　　再见再也不见　心碎了飘荡在海边你抬头就看见

　　你你抬头就看见　oh yeah

　　你你抬头就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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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妈了。
　　倪二先生对倪家的叛变、我在整个事件中态度、立场的暧昧不明，我再和妈见面，就显得太不合时宜了。再说，如果妈真想见我，以我的“继父”大人那冷硬无情的脾气，也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电话联系倒是经常有的。工作室的事情太多，我经常忙的团团转。妈担心我年轻不会处事，也怕我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另外，韦一轩和我的二人生活，是妈着重关心的焦点。
　　毕竟妈和倪二生活了十几年，在为妻之道上是深有体会的。作为妻子，要温良贤淑，不能锋芒必露，好好收敛我的脾气；要懂得讨丈夫的欢心，不能再对人不想理就不理了，要好好孝敬公公婆婆；要多顾家里，多陪陪他……我耳朵都长茧了。
　　可毕竟还是不敢回嘴的。妈一直认为，我和韦一轩的关系真真如表面上看来那样牢不可破。且，嫁他为妻，是我十几年灰暗的人生中的一大幸事。我早就知道，妈对他的品评是极高的。
　　妈还说，我既已为妻，便要尽好为人妻的本分。这样对我们双方才公平吧。如此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男人，更要牢牢抓住他，不能到了有一天，凄凄惨惨的面临“下堂”的厄运。
　　每次妈说起这些，我只是缄默。如果我告诉她婚后我和韦一轩相敬如宾——一直分房睡，从未同床过，妈不知道会有多悲哀。固然她从小从未责备过我，打骂过我，这件事上还真可能被我气死，大开杀戒。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想法。若不是和一个人倾心相爱，互允真心，我是不会和他发生任何亲密关系的。即使我真的爱上一个人，他不倾心待我，却要我委身于他，抛弃人格和自尊，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也许保守，但我愿意为我梦幻的完美爱情而憧憬，等待。
　　有时候我也会胡思乱想。对韦一轩投怀送抱的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应该不在少数吧。倪慧之还被我亲眼撞见过一次呢。不过韦一轩的优越条件，也不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所以他在这上面的心思才会格外通透吧。也正因为我懂得洁身自爱，他才会对我和那些女人有所区别吧。
　　那么，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成熟，美艳？还要……我不敢再往下想了，赶紧打住。
　　妈意外的约我见个面，就在老爷子的葬礼刚刚办完的第二天。

　　推开咖啡厅的门，一眼便望见了落地窗边的美妇——妈这么早就来了呵。
　　四五十岁的女性，尤其是做惯了家庭主妇的女人，，黄脸婆居多。即便是那些家财万贯的贵夫人，也或是养花弄草，终日素面朝天；或是浓妆艳抹，穿梭于各大宴会。可到了这个年纪，妈的美丽仍是咄咄逼人，不可方物，让人忘却了她经过的岁月和风霜。也让我这个为人女儿的自叹弗如。
　　走到桌前坐下，妈居然没注意到我，脸向着窗外的天空，不知想些什么，兀自沉思。我也就静静的坐着，端详着她的侧影。似乎从我记事以来她就是这个模样呢。
　　侍者由远而近，端上两杯浓浓的意大利咖啡。杯与碟相碰，清脆的声音似乎惊扰了她。
　　“丫丫，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而已呀。妈，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我歪着头笑她。
　　她眼中初见我的欢快悄悄掩去：“正想着你呢，你就来了。最近你和一轩还好吗？老爷子不在了，你们应该很忙吧？一班年轻人，谁会操办这种事呢？”
　　我点头：“办是办完了，礼数够不够、别人满不满意，就不知道了。妈，你好不好？现在倪家变成这样，害我都见不到你！”
　　“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撒娇！”妈眼里满是宠溺，“我有什么不好的，十几年，不都是这样吗？我早就习惯了，也早就学会了怎样使自己过得更好。”妈的口气里充满了往事的味道。
　　“可是，”我迟疑了下，说：“他……会不会因为我和韦一轩这样和他作对，而迁怒于你呢？还有敏之，我们这么忤逆他，他难道不会……”
　　“当然不会！”妈微笑着打断我，让我宽慰了很多，“他还不至于如此狭隘。他……恐怕从未当你是亲人吧！再说，他的目标是倪氏。我想，他只会全力对付你们的。“
　　我安心了。平日里，倪二先生对妈虽然有些大男人，却还算温和，和妈生气倒也是很少的。我浅浅的咄口咖啡。
　　“只是……丫丫，你们那边到底怎样了？你们已经能够扳倒他了么，你们真的要扳倒他了么？”
　　妈虽然表面上仍是沉静如水，眼神里却一片急切。是呵，妈再超然物外，他们终究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他给我们提供了十几年安逸舒适的生活，做了我十几年的“继父”。
　　我心里忽地一动。老爷子曾经说过，他曾亲手打散了妈他们这对“鸳鸯”，是倪二对他恨之入骨。这么说来，他们——竟真的有那样的过去吗？
　　“妈，谁胜谁负，现在还不知道呢。你难道希望他最终胜出吗？”我不解，“他竟能如此狠心的对付自己的亲生老父，对付自己的亲人甚至女儿？害的倪氏声名扫地、支离破碎？如今老爷子被他气死了他还不肯停手。他做了这么多坏事，难道不应该输吗？你忘了吗，十几年前，他怎样迫你离开我们的家？这十几年，他又怎样对待我们母女？”
　　似乎心底深处埋藏许久的东西被揭开了，我越说越激动。这些事，少不更事的我，寄人篱下，就已经懂得将它们深深藏起，不得不装得毫不在乎，在人前畏畏缩缩的做人。
　　今天重拾旧事，声音难免有些颤抖。
　　妈的脸有些变色，不复以往的自然和蔼。
　　“你说完了？我以前都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倪家的事太纷乱复杂，你不要参与，不要搅进这滩混水里去。他们一向各怀鬼胎，你一个孩子，又能了解多少？”
　　我被妈的严厉吓了一跳：“可是——他这样做，难道就是对的了？我已经身在倪家，你让我怎么置身事外呢？”
　　“老爷子把倪氏的股份给了你和一轩，难道他就是好人了？你就这样判断是非？倪家的一切，你才知道多少，就这样子跳下去！”妈面前的杯子在妈的手下剧烈的摇晃，几滴咖啡汁溢出来，飞溅到桌布四周。
　　我觉得这责备十分莫名，她是一直这样教我没错，可我也不是自愿跳进去的啊。老爷子最初就不该把股份分我一份。
　　“妈，至少他还或者不是吗？老爷子已经离开人世了，不是吗？难道这还不算过分！”话才说完，我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太狠了。
　　妈凝视我半天。桌上，她细白的手不住的颤抖，我看见她试图端起杯子，却总是徒劳。她垂下眼睑，晶莹的泪珠就这样扑扑落落的滚落下来。
　　我何曾见过妈这个样子？顿时手足无措，心里没了主意。开口想安慰，却不知从哪说起。
　　许久，她抬起满布泪痕的脸：“丫丫，也许我这些年真的不该这样自私。他——其实才是你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