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彩虹》西门吹雪

21、CH20

　　一辈子的孤单

　　作词：深白色作曲：深白色
　　唱：刘若英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这一辈子都这麽孤单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这样孤单一辈子

　　天空越蔚蓝　越怕抬头看
　　电影越圆满就越觉得伤感
　　有越多的时间就越觉得不安
　　因为我总是孤单过着孤单的日子

　　喜欢的人不出现出现的人不喜欢
　　有的爱犹豫不决还在想他就离开
　　想过要将就一点却发现将就更难
　　於是我学着乐观过着孤单的日子

　　当孤单已经变成一种习惯
　　习惯到我已经不再去想该怎麽办
　　就算心烦意乱就算没有人作伴

　　自由和落寞之间怎麽换算
　　我独自走在街上看着天空
　　找不到答案我没有答案

　　天空已蔚蓝　我会抬头看
　　电影越圆满就越珍惜伤感
　　有越多的时间就越习惯不安
　　因为我总会孤单过着孤单的日子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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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病危，代理律师紧急召集我们到医院。
　　昔日的倪家风光不再，倪大先生已经携款移民到海外，不知所踪。慧之也已从本城上流圈子中消失，据说正在积极的跑移民局，准备随父亲飘扬过海。倪二先生也隐遁人后，在股市上疯狂扫货，看来誓要将倪氏收入囊中。
　　老爷子颤巍巍的，僵直的躺在病床上,不见神采的双眼逡视众人：勇之，敏之，韦一轩和我。昔日子孙绕膝，呼风唤雨，今日冷清凄凉至此。
　　护士小姐轻轻的帮老爷子摘下氧气罩。老爷子看着我们，久久不能成言。
　　他心里是很悲哀的吧，可神情仍是肃穆至极。我心里一阵收缩，现在的他只是个迟暮的老人，无人照料的长辈，谁能忍心看到这种局面？
　　我靠向韦一轩，他轻轻的揽着我。勇之跪在床边，帮老爷子掖掖被子。
　　“咳咳。”老爷子清清嗓子，声音沙哑，“倪氏到今天，我并不意外。今天的状况，我也早有准备。你们不必惊异，我是个七十岁的老人，这些难道我还看不出吗？”
　　我们谁都意料不到。先前对他的怜悯，一下子不见了。以他大风大浪的阅历，竟然早有准备？
　　“创业难，守业更难。这个道理我一直铭记在心里。”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二十岁，我是个热血青年，不文一名，放手赤膊闯荡商界。三十岁，我创建倪氏，从零做起，稳扎稳打，开拓疆土，苦不堪言。四十岁，倪氏发展迅速，如日中天，而我更不敢怠懈，兢兢业业。五十岁，倪氏终于上市成功，一时间股票紧俏，市值过亿，万人瞩目。六十岁，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开始物色接班人。咳咳……唉，几十年来，我勤奋的守着自己创下的基业，倪氏是我几十年的心血。可下一代呢，他们与我冷淡疏离，根本没有亲人的感觉。日日惦记着如何瓜分倪氏的财富，一步登天。咳咳，我纵使叱咤风云，身家过亿，又如何呢？在他们眼里，我根本不是父亲、长辈，而是一座熠熠发光的金山。哼，也许更是挡在金山面前的一堵墙，防碍他们取得他们虎视耽耽的财产。推倒了我他们便拥有了一切。利益，他们眼中只有利益！之前那两个每每跃到我肩上要糖吃的小毛头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完全陌生的……两个禽兽！”
　　老爷子情绪激动，猛咳不止。敏之赶紧上前拍他的前胸，为他顺气。
　　“好，好。让我说下去。今天不说，我怕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老爷子冲身前的敏之摆摆手，示意我们安静的听，“我只得将希望寄托在你们这一代身上了。可惜事不遂人愿。勇之。”
　　勇之上前，握住老爷子举起的手。
　　“你是我最疼爱的孙子，我将最多的时间倾注在你身上，想把你培养成新的接班人。其实，我一直知道你志不在此，但我不甘心。爷爷强留你在倪氏，而你也不想忤逆我，我真的很欣慰。虽然最后仍然毫无进展。”老爷子拍拍勇之的手，看向敏之。
　　“敏之，你从小聪颖过人，爷爷一直很为你骄傲。我有意让你入主倪氏，掌控大局。可是，你终究是个女娃娃，在商场上站不住脚，没有威慑力。但是你作出的业绩，爷爷十分满意。你这个孩子，个性太强，太过清冷，以后这个脾气一定要改一改。”
　　敏之点点头，拍拍爷爷的手。
　　“至于你，一轩，倪氏当时危机重重，我迫不得已，只好假手于你。当时你和令尊向我求救，我惊奇的发现你是如此不可多得的将才，忍不住把你留在身边。我知道这种手段不够光明正大。可如果你不能成为我倪家的人，如果我不去控制韦家的企业，难保日后生变。”老爷子笑了。
　　韦一轩也笑，点点头。
　　“我倪家的三个孙女任你挑选，你也应该明白我的诚意。原本以为你和敏之因为同在商场的关系会走在一起，但人算不如天算，你选了年纪最小的她。”
　　我一愣，回想起一些当时的情况，原来老爷子当时打的是这个主意。
　　“说老实话，你的眼光也不差嘛！这个丫头虽然迟钝了些，却是倪家所有孩子里面最纯粹、最善良的一个。”老爷子紧紧看着我，眼光是我从未见过的温和慈祥。好像……他真的是我的爷爷一样。
　　被这样看，十几年还是第一次。尽管他的眼光那样舒服，我心里还是涌起紧张的情绪。手被紧紧的握了下，传递给我温暖的支持的力量。
　　“丫头，以前的事情你妈妈肯定没和你说过。我讲给你听。老二从小就是个出类拔萃的孩子，从来不用我督促他。可是，在他大学的时候，有一天突然跑来找我，说他爱上了一个女孩子，要娶她为妻。这怎么可能？他的前程不能那么早就放弃！那个女孩子是个让人怜爱的孩子，可出身卑微，我更加不能同意。当时老二年轻气盛，又一身傲骨，哪里肯听！我一狠心，棒打鸳鸯，生生拆散了他们，把老二送到了国外。他失去至爱，深受打击，从此性情大变，恐怕恨我入骨了吧。你也应该猜得到，那个女孩，就是你妈。”
　　我越听越咋舌，历史竟然是这样的！妈从未对我提过，一字也没。
　　“十年后，敏之的母亲大病不治去世。他不顾人言，不顾我的反对，用倪氏威胁我，硬要你妈和你进倪家的门。我和他之间完全闹翻。你妈来了之后，也许是你妈劝服了他，才又重回倪家。哼，今天，他也算是彻头彻尾的报复了我！所有的一切，就是我当年棒打鸳鸯的报应！”
　　老爷子的目光越来越涣散，深陷在回忆里，难以自拔。
　　“呲呲——”病床边的机器一阵嗡鸣。
　　“爷爷！爷爷！”我们慌了手脚。
　　老爷子呼吸越来越急促，可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倪氏，我放心的交给你们了。孩子们，无论你们最后做到什么程度，我都不会怪你们的。”
　　四周越来越混乱，医生、护士纷纷跑过来。就在这样嘈杂的病房中，老爷子慢慢闭上双眼，永远离开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