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死世界》落月玖

1、1.1世界末日

　　我叫芽，大蛇丸的试验品之一。

　　和多由也他们不一样，我没有被大蛇丸的咒印实验侵蚀身体和意志，没有因为累积的各种实验而变异，一次次死而后已痛不欲生的经历让我的神经渐渐变得麻木，我渐渐丧失了痛觉。

　　除此之外，身体再无任何有价值的改变。

　　和我一起被抓来的那些人一个接一个都因为各种实验而死去，即使逃得了这一次也不能逃得了下一次，独有我活下来。我和新来的试验品一起承受着日复一日的各种实验，伊始，身体难免会出现排异反应，但反应过后依旧如常，我的生命力似乎尤其坚韧。

　　这种“不变”，使得我渐渐被轻视，无论是狱卒还是狱友。

　　这种“不变”逐渐开始扩散，最开始是经过任何实验都不会发生变化，再之后就是身体也不再成长，我的岁月被刻在记忆中好像是十六岁的那年。

　　我现在到底已经几岁了呢？到这里有多少年？我曾经是个忍者吗？我为什么会被抓来？

　　不知道，不记得了。

　　太多的折磨和苦难，太久的暗无天日，令大脑开始迟钝，除了自己的名字，我几乎已经忘记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从哪里来？而这种“失忆”对我来说是有好处的，本就是行尸走肉般的生活，记住只会平添痛苦。

　　最近，身边的人死得更多了，但不是因为实验，是因为得了一种怪病。

　　刚开始时，那些人会觉得浑身瘙痒难忍，抓挠只会让那种痒上升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程度，病人们都咬紧牙关忍耐着。
　　这是被种种折磨虐待后残存下来的可怜意志。

　　而到他们病入膏肓的时候，那种意志终于也被消磨完了。
　　他们开始用手去挠发痒的地方时，发现自己的皮肤变得很脆弱，一挠就出水，再一挠就直接破裂，散发着恶臭的脓水立刻从破裂的地方溢出来。

　　恐惧往往比瘟疫本身的散播还要快，看见这一幕的人都开始惊恐地四下推搡，开始撞击牢房的铁栅栏试图越狱。

　　那个摇摇欲坠的病人在慌乱中被人推倒在我身边，被无数双脚踩踏过去，就像一个被摔碎的鸡蛋，从眼睛里，从口鼻中，从耳朵里，从身体破烂的地方流出无数恶心的蜒液，浅黄色里夹杂着肉红，翻白的眼仁朝向着我，喉咙里依稀还可以听到隐隐约约的咕噜声。

　　瘦小的我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惊恐地看着那些发疯一般的病人们一个接一个被门外的看守狠狠地殴打到昏迷，惊恐地看着身边这个不知道是怪物还是人类的“生物”死掉，再惊恐地看着它被人拖到牢房外边，地上留下一滩让人作呕的液体……

　　接下来，死亡的人越来越多，仅仅三四天后，身处这间牢房里的人，只剩下我了。

　　留下这个似乎永远不会“变”的我。

　　空气里尽是那种恶臭的味道，连每天只送一次的粗茶淡饭里也不例外，那些看守戴着大大的口罩，憋着气走进牢房里，用长长的竹竿把饭菜推进牢房里，看着我的样子就像是看着瘟疫本身。

　　我乐得清闲，除了空气质量差一点，现在牢房里的空间宽敞了很多，至少我睡觉的时候也能伸直自己的双腿了。

　　直到今天……

　　终于有个不戴口罩的男人亲手打开了牢房的锁，走进来，牵起我的手，把我带出牢房，我不敢抬头看他的脸，只是用余光朝上轻轻瞟着他束在脑后的浅灰色头发，这个男人我是认识的，他是大蛇丸的心腹，是个叫做药师兜的骗子。

　　“芽，你自由了。”
　　药师兜把我送到通往基地门口的楼梯间时才回头对我笑了笑。

　　又是这样的戏码？
　　我看着他那双在逆光中隐藏在镜片后不辩明暗的眼睛，本能抓住了他的衣角，摇摇头。
　　这次我绝对不会被他骗。

　　说什么要给我自由，说什么要放我走，全部都是骗人，这个男人说的话一点都不可信，就算装可怜装无辜也必须要拒绝他的要求。
　　这种“逃走再被抓回来”的戏码在我短暂的生命中不知重复上演了多少次，说来欺骗我的原因也好笑得近乎残忍，这一切都是为了大蛇丸带回来的那个少年。

　　因为要磨练他的实力，所以就肆意玩弄我们这些无辜的“试验品”。

　　说好要给我们自由，等我们真的信以为真就派那个少年来抓捕我们。
　　我身上有伤痕，无数被实验时留下的针孔，还有在牢狱里被那些突然发病发癫丧失理智的人们互相殴打时被无辜牵连留下的淤青，还有在被抓捕过程中留下的各种刀伤、擦伤和摔伤。

　　就算不记得太多事，就算不会感觉到疼痛，但这种被当做道具随随便便推下悬崖充当猎鹰捕猎对象的生活，真是够了。

　　我拼死捍卫着自己的小小权力。

　　药师兜似乎了然了我在想什么，也没说太多话，只是继续牵了我就踏上了通往地面的台阶。
　　路上没有光，只有偶然几处火把照明，楼梯潮湿长满苔藓，越接近出口，空气就越发冷，沿着这条路，药师一直把我轻轻推出那道对我来说开和关都没有区别的铁门，我探出头去，冷风吹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好容易适应了，我发现眼前只剩一马平川。

　　记得上次被“放”出来的时候好像还有几棵树吧？好像边上还有一湾小池子。

　　对，我还记得我当时很渴望有这样的小池子，天知道我多么想泡进去洗洗自己脏得分辨不出原本肤色的身子，而我站在河边，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被那个负责抓捕我们，长得很清俊秀气的冷酷少年敲晕了。

　　现在，就连池子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荒土，还有一个个新近坟起的小土堆，应该是用来埋葬那些死去的病人吧？

　　原来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吗？

　　药师兜和我一起走出铁门，他低下头看着我，用一根手指指着面前的一片荒芜对我笑了笑，“你看，再关着你也没意思，世界已经完了。”
　　荒芜，一片的荒芜，在这样的地方，就算自由了，生存着真的还有意义吗？

　　我朝前刚走了两步，身体上传来一阵钝痛。

　　低下头时，刀刃自我前心口穿刺出来……

　　唇角溢出血，血滴在那刀刃上。

　　耳边传来那个男人熟悉而残酷的笑，还有戏谑般的话语，“呵呵，既然世界都完了，你也不用活着了。”

　　To be continued...

　　挖个坑庆祝五一，这是正式篇。
下章开始，女主要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