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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

  •   Shinn走得很快,离Kira大约100米的距离,Kira跟在他的身后,倒也没有追上去。
      汽车从两个人身边呼啸而过,Kira看着前面那个少年的头发被掠过的风不时猛烈地吹着,他开始想他是什么表情,在想什么——
      他一定是什么都没想,只是在生气而已。

      走了很长一段路,有多久,Shinn也不知道,刚才还被那个家伙揽住肩膀两个人温温地靠在一起,现在就是一前一后隔得远远的。
      无意听到Kira的电话时,其实心中也就是知道了十之八九了,但是听到他对自己确认的时候,还是立即就火了。
      没错,这是一件很令人讨厌的事。
      他为什么又要去,凭什么——Shinn找不到任何理由。
      不快感填充了胸腔,想要让人大声喊出来的不快感,塞得胸口有些疼痛。
      公路已经从沿海拐进了陆地内侧,Shinn抬头,公路笔直着,而自己看不到它的尽头——双手拽紧了握成拳头塞在衣袋里,Shinn停下了脚步。

      “Shinn……”kira稍稍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走了过去,站在距离他1米远的地方。
      那少年黑色的发丝就在风中微微颤动着,而少年,仍旧是不动。Kira看着他的背影,宽大的外套下瘦削的肩膀,往前倾泄了一个微妙的角度,Kira想伸手掰他过来,却还是任由他站在那里。
      这个孩子,有时候真的很柔顺,有时候,则是周围空气内都扎满了针的刺猬。
      “Shinn?”Kira换了个口气,带一点疑惑,他知道这个少年在生气,也不疑惑生气的理由,他只想知道接下来的情况。
      “你让我去哪里。”有些突然地,那孩子粗声粗气地来了这么一句。
      “……Shinn…”知道了他停下的原因,Kria伸出手,搭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来,少年又把眼睛藏在了刘海下面,Kira微微低头看他的脸。
      “我不知道去哪里。”很凶的声音,然后是满口的委屈。

      自从和自己在一起,他反而没有了其它可以回去的地方。
      两个人在一起是一种无言的契约,当你选择了这里,你也就拒绝了其它,也被其它所拒绝。
      而这一点,对Shinn尤其甚。
      而“到我这里来”这种话,Kira却一点都说不出来。
      自己现在又在哪里?
      身边是不见头尾的公路,路旁是一望无垠的平原。

      都走丢了。

      Kira忘不了战争结束后的那一天少年的女朋友从他房间里走出来后,自己进去看到的少年的表情。
      “她说,我们都错了。”
      黑发的少年皱着眉,却好似在笑。
      我们都错了——
      自己,是不是也曾对什么人说过。恍惚里是一个深红色长发的身影,一袭红色的连衣裙。
      于是自己陪着他,坐了整整一个下午,无言。

      现在的他,满脸那个时候的不解与生气,满眼的却是落寂。
      Shinn总是让人担心着,感觉会走丢了的样子。

      “很抱歉,Shinn。”道歉这种话其实是相当容易说出来的,事实上Kira也并不介意。
      “道什么歉?”别扭着,他低下头,依然粗声粗气。
      “没有事先与你商量。”搜肠刮肚了一番,Kira觉得这个理由比较有自我认同感。
      “你先斩后奏这种事你做少了?!”抬头咬牙切齿地瞪了自己一眼——这么说起来到真是没错,Kira反省了一下。
      “这次的事情很蹊跷,Shinn。”Kira开始转移话题:“虽然你并不喜欢——但是我们确实需要取得有效的保护。”
      “这跟你回军队有什么关系?!”不依不饶,他要全部的解释。
      Kira不回答,因为能够得到直接权利然后便可以更方便地保护?——在Shinn听来这只会是借口吧——只是,光有心意是什么也保护不了的,这句话,是自己第一个对别人说的。
      自己便要去做到。

      但是ORB军,ORB军的Kira,一直是两个人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禁语。
      那是两个人曾经敌对的证明。
      包含了太多的人和事,生与死。
      是除之后快的,是看到了会生气,看到了会小小地紧张一下的。
      能够在一起自然已经是能够分辨,只是深深的烙印是挥不去的。
      当一些被刻意掩饰了的伤口又泛上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无力看对方的脸。

      棕色和黑色的发丝轻轻飘扬在风中,静静地许久未有一句话。
      Kira努力地尝试了一下,还是把Shinn拉近自己,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说话就如耳语。
      “我逃避了4年,Shinn,已经不能这样下去了。”
      “Kira?”Shinn皱起眉毛。
      “不承认自己,回避自己,最终还是逃不掉。”
      “Kira?”Shinn最怕他说听不懂的话。
      Kira暗自苦笑,最强协调人这种事,自然是不会对别人说的——知道的人,都死了,除了自己——于是自己便可以以为能够欺瞒着自己活下去了。
      最终瞒了所有人,还是瞒不了自己。
      两年前说自己有觉悟,结果发现一片太平便又立刻躲了起来,对自己说着——你很平凡你很平凡地把自己藏了起来。
      现在火烧破了纸,火舌舔卷着破损的地方,是在痛的。
      “Shinn作我的Faith吧……”Kira忽然想开个玩笑,手指伸到那少年左胸前,勾勒起一个翅膀的图案。
      “Kira Yamato!”愠怒的目光瞪了上来,而Kira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想开玩笑。
      “我来保护Shinn,”说过千百次的词,到头来还是得用:“Shinn不要离开我……”
      “Kira……你…”
      “在我身边,可以的话,纠正我。”[我不是故意要你学议长的,小孩]
      其实Kira也知道他能够纠正别人的可能性有多少——只是当自己可以被他影响,他本身,便成了可以改变自己的催化剂。
      不要再苦苦努力后,却不知道为谁的茫然了。
      听着Kira的话,Shinn有些不安,最终,还是点头了。
      手撩起Shinn额前的发丝,红色的眼睛里,Kira清楚看到的是自己的影子。
      低头,是少年柔软的唇。
      本应该是甜美,却是完全的苦涩。
      他在自己的臂弯里挣扎了两三下,便伸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背。

      不要再被摆布,不要再和你敌对,想保护你,想守护你。
      想和你在一个地方。

      ORB初秋,一切看似很美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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