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时代[HP]》百里不归

6、[ 005 ]

　　“别玩游戏了，你要学习守护神咒！”

　　“别扯了！那是现在的我能学会的吗？”

　　萨缪尔夺过伊丽莎白手里的书，伊丽莎白又怒吼着把它夺回来，萨缪尔直接把那本书变成了一只鸽子，伊丽莎白看着它扑扇着翅膀在屋子里盘桓，瞪着萨缪尔，半晌，垂下肩膀：“好吧，好吧，我学。”

　　守护神咒是一个非常有用的咒语，萨缪尔希望伊丽莎白能在遇上危险的时候通过守护神来送信。伊丽莎白在心里直翻白眼，娜塔莉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萨姆很内疚，你就当学学理论，我想等你再大一点应该就能变出来了。”

　　“哈。”伊丽莎白的嗓子眼里挤出一个短促而不满的声音，“到底有多少人吃饱了撑的用守护神来传递信息？”

　　“事实上，只有在非常危险并且信息极端封闭的时候才会这么做。”娜塔莉给伊丽莎白盘了一个正式又不失可爱的发髻，“守护神与一个人的内心密切相关，所以它是很私密的，一般只有最亲切的家人和同伴才知道，甚至有些人连家人和朋友都不告诉。没多少人会放着自己的守护神满大街跑，只为了告诉几十米之外的一个陌生人，自己可能有危险。”

　　伊丽莎白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戴上了一对小巧的银质耳钉：“我就说，如果真的这么方便，猫头鹰商店早就该倒闭了。你今天的舞伴还是康纳德表哥么？”

　　娜塔莉的表情瞬间跟泼了蔬菜汁一样绿，她重重地放下手里拿着的首饰盒：“不，我要和马尔福一起。”

　　伊丽莎白手一抖，“啪”地一声把镜子盖在桌子上：“马尔福！？”

　　“是啊，卢修斯•马尔福。他在请柬里附了一封信，我答应了。”娜塔莉拨了拨伊丽莎白的刘海，“我可不想被母亲用夺魂咒控制着去参加舞会，那会上《预言家日报》头版的。”

　　伊丽莎白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娜塔莉和萨缪尔都讨厌伏地魔，他们一定不会支持父亲的。他们和父亲之间的分歧，比当初父亲和母亲的分歧还要厉害，几乎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舞会选在马尔福庄园的花园里，巨大的流水一般的银布悬在空中，十八个明亮的光球在银布下面一点儿的地方飘动着。伊丽莎白和一些还没上学的小贵族们坐在舞池边的沙发上，偶尔恭维一下旁边的小千金们的首饰是多么珍贵、礼服长袍都是多么与众不同。娜塔莉抿着嘴唇站在马尔福身边，那表情，活像马尔福欠了她五千金加隆没还，萨缪尔已经揽着路易莎•帕金森的腰步入舞池了，虽然他在微笑，但是伊丽莎白衷心希望帕金森的腰别被掐断了。马尔福向娜塔莉欠身致意，娜塔莉绷着一张脸把手放到他的手中，似乎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什么，马尔福索性搂着娜塔莉的腰，把她推进了舞池。

　　一曲终了，娜塔莉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挣开了卢修斯，自己一个人回到了舞池边上，并且一一婉拒了其他男士的邀请。萨缪尔松开帕金森的腰，帕金森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也匆匆走到了舞池边的休息区。萨缪尔环视全场，向伊丽莎白眨眨眼睛，伊丽莎白笑着对他举了举杯。

　　手中的果汁杯忽然被拿掉了，伊丽莎白不悦地看过去，马尔福站在她右手边，昂着下巴打量她，把杯子放到一边，向伊丽莎白伸出手：“我有这个荣幸与您共舞一曲吗，奥布莱恩小姐？”

　　伊丽莎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压低了声音回答：“别开玩笑了！你想拎着我跳舞吗，马尔福！”

　　马尔福翻了个小小的白眼，直接握住伊丽莎白的手，把她从沙发里提了出来，揽在怀里，带进舞池。伊丽莎白小小地挣扎了几下：“你脑子坏了！？你想出丑我可不想！”两个人站在舞池中央，几乎所有人都将视线移到这对身高差了一大截的两人身上，伊丽莎白恶狠狠地盯着马尔福胸前的双排扣，咬牙切齿地说：“你会在这个圈子里出名的，马尔福。”

　　舞曲已经奏响了，因为太过“娇小”而几乎整个人都依偎在马尔福怀里的伊丽莎白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扑上去拧断他的脖子。马尔福俯身在她耳边说，语气也一样不客气：“请奥布莱恩小姐放过我可怜的脚背，好吗？”接着他嗤笑一声，“你认为他们是在看我们的笑话吗？”

　　“……你能别总是话里有话吗？”伊丽莎白对着马尔福胸口的扣子翻了一个白眼，但她随即放松了身体。马尔福带着她在舞池中央慢慢旋转起来，伊丽莎白的余光看见萨缪尔和娜塔莉站在一起，两个人都抱着胳膊、面若冰霜地瞪着这里。

　　马尔福绷不住了，他在伊丽莎白耳边笑出声：“萨缪尔先生和娜塔莉小姐看起来简直像是要吃了我。”

　　“如果能的话，他们不会犹豫的。”

　　舞会变得更加让人疲倦了，在马尔福邀请了伊丽莎白跳舞之后。许多之前都没用正眼看过娜塔莉的公子哥们，纷纷跑过来邀请她跳舞，就好像她是一颗璀璨的明珠而他们刚才都瞎了眼一样，娜塔莉在母亲灼热期待的目光中一个都没有拒绝；萨缪尔也不高兴，因为一样有很多千金来请他跳舞，虽然他很不情愿而且那些千金看起来也同样极不乐意，但是，无论什么场合下，“假如我还愿意做一名绅士而不是一个无礼的混小子，我就不能拒绝女士的邀请。”，萨缪尔为了维持他伟大的绅士风度，强忍着胃部的抽搐和可爱的贵族小姐们跳了一支又一支舞，接着他在母亲的暗示下主动邀请了一些美丽的贵妇们。

　　两相比较，伊丽莎白反而过得比较清闲舒服，她离开了舞会，在花园里随便找了块干净的草坪坐下。她回头看了看热闹的舞会，大概是不会有人注意她的，索性脱了鞋子轻轻地按摩起脚掌来。虽然只跳了一支舞，但几乎吊在马尔福身上的跳舞经验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每一个步子都踩得特别累，尤其她根本不喜欢跳舞。

　　伊丽莎白一个人坐了一会儿，花园里弥漫着醉人的香气，伊丽莎白猜测这可能是来自一种魔法玫瑰，以前天文课上讨厌的星空在这种独自的静谧中也变得可爱起来。

　　“这可是非常失礼的行为，舞会让你觉得这么无趣吗，奥布莱恩小姐？”马尔福十足不悦的声音在她耳后忽然响起，伊丽莎白慌乱地向前躲了躲，目光落在自己光裸的脚上，努力把它缩回来用衣摆把它盖住。马尔福弯着腰站在她身后，几乎快贴上她了，目光冷冷的，像是感觉自己被冒犯了一样。伊丽莎白伸手拨开他垂落在她肩上的金发，他盯着她略显尴尬的脸看了一小会儿，才直起身子，但他没有离开，反而绕到伊丽莎白的面前，打量她：“舞会真的让你这么无趣吗，奥布莱恩小姐？”

　　伊丽莎白支吾了一下，后来像被打败了一样垂下了肩膀：“我不可能去和一群比我高一大截的家伙跳舞，跟你跳一支舞我都觉得自己快累死了，至于那群还没上霍格沃茨的小鬼——”伊丽莎白咕哝着，“他们连我的肩膀都挨不着。”但是她至少该在舞池边上的休息区坐着，而不是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现在的确是自己理亏，伊丽莎白的语气也软化了不少。

　　马尔福仍然保持着那样审视的姿态，但他的嘴角忽然翘了翘，接着又抿紧了：“注意你的礼仪，奥布莱恩小姐。为了弥补你的失礼，我想你应该会很乐意现在穿上鞋，跟我完成最后一曲。”他命令般的语气好像这是一种施舍般的荣幸，伊丽莎白又变得不快了。

　　她瞪着一双天空般湛蓝的眼睛，“呼”地一下站起来：“那么，为了你的礼仪，先生，转过去。你想看一位淑女穿鞋吗？”马尔福皱了皱眉，侧过脸去，伊丽莎白不满地嘟囔了一声，拎起裙摆套进宴会鞋，可是那上面难缠的绑带难住她了，但是，显然，要在马尔福面前强撑着单脚站立不摔倒已经是极限，而她还要勉强自己尽量不会很失态地穿好一双鞋子，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越是穿不好，就越难堪，越是难堪，就越穿不好。伊丽莎白咬着嘴唇，感觉糟透了，尽管她知道马尔福不会看，但是他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是怎样一副窘态。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她就更加不能大大咧咧地再坐回去穿鞋了，那会让她觉得更加窘迫。

　　马尔福突然笑了，一手抵着额头，很无奈也很无力地笑了。伊丽莎白涨红了脸，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喊道：“行了！笑话看得够久了！”她索性一撩衣摆就要坐回去，马尔福适时地阻止了她，他干咳两声：“请允许我失礼，奥布莱恩小姐。”马尔福拿出魔杖挥了挥，让伊丽莎白感觉差不多忙活了半个世纪的绑带自己缠绕在一起，还弄出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伊丽莎白瞪着那双鞋子，喃喃：“我恨未成年……”

　　当伊丽莎白挽着马尔福的手臂回到舞池中央的时候，萨缪尔的臂弯里依偎着一个黑发黑皮肤的美人——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莱斯特兰奇夫人拉长着脸，好像如果萨缪尔敢和她跳舞她就要用恶咒，娜塔莉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和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站在一起，累得要晕倒了一样。

　　“原来你偶尔也会变成一个绅士，我以为你这辈子也不能用正常的角度看世界了。”伊丽莎白跟着马尔福一起滑入舞池，忽然咧开嘴笑了，露出可爱的小白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