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一剑(GL)》下雪堆雪人

51、放马过来

　　蜀山，熟悉而又感觉极度遥远的地方，曾经是家一样的地方。忽然觉得迷茫，我这样回去算什么。为了季情，回到蜀山。
　　而季情，是只妖。师傅绝对不会允许我救一只妖，用蜀山的力量。我已经是被逐出门墙的弟子，我以什么身份，又该怎么样才能救回季情。蜀山的道术很强，可是我很弱。
　　头疼，季情是我不得不救的人。

　　灵犀啊，你究竟为什么会提出这个建议的……

　　季洛也是眉头深锁，魔也认为这个事情十分棘手。去蜀山是容易，可是让蜀山救季情，这是不可能的任务。他们是妖魔，蜀山是天下正道的领袖。
　　我的师傅，也绝对不是一个慈祥的老头。他不诛杀季情都是不正常，救，那怎么可能……

　　我看着灵犀，它不再有任何动静，闪着冷冷的光。森冷的刀面上，印着季洛的脸。
　　大师兄的容颜，季洛的神情，一贯的轻佻里，有着严肃的担忧。
　　他眉眼挑动，闪过一丝异色。
　　我心念也动，有个想法进入脑海。伴着这个想法，是剧烈的心跳，还有不可知的惶恐。
　　百味交杂。

　　我想到的，会不会也是魔想到的呢？
　　魔开始笑，笑得有几分阴险，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摸来摸去。
　　好吧，我们想到的，应该是一样。

　　“说说你的计划。”我叹了一口气，这下子，真的是沦落到与魔同伙了。先是被妖救，再是和魔共谋。
　　我大概是蜀山这么千年下来，被逐出门墙的弟子里，最彻底的叛逆了。
　　这一切，和季情的生命相比，微不足道。
　　我不怕成为叛徒，我只怕季情从此长睡不醒。
　　想到这个可能性，都酸楚得几乎落泪。如果这个世界，有什么事非做不可，好像人生使命一样要去完成。
　　诛杀季洛不是，悬壶救世也不是。
　　最最重要的事，是季情。有太多我不能理解的事情发生在我们之间，那被她抹去的记忆，那和她之间莫名的信任。她看我的眼神，总是有太多的不可说。
　　她为我，究竟是做过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我的记忆停留在初见，她的记忆里有什么。是什么样的事，值得她这么一往无前，季洛为她不值，我也觉得不值，我这么一个驽钝的人，又怎么会值得？她是妖，可是她有洛神的神识，有九天玄女的照拂，有天地给她的灵气。
　　我从未见过如此接近神的妖，只有一步之遥，她若愿意，转眼就可以脱离妖身，离开人间。

　　“你也想到了，哈哈，老头子肯定会气死，你大师兄的记忆说，只要你肯学道法，蜀山的下一任掌门，你是唯一正选，经常告诉他，以后要好好辅佐你。”魔的神情实在太讨厌，嚣张，并且幸灾乐祸。

　　但是这个说法，我有些震撼。我一直以为师傅是属意大师兄的，在一群智慧超过我很多的人群里生活，看来我真是最愚钝的一个。
　　他们接近了神仙的境界，我是不能了解的。我不喜欢道法，我更加不喜欢打理蜀山的大小事务。大师兄可比我合适得多，每年那些山头飞来飞去的老头，要制止他们的好胜心，让他们安稳度日，师傅都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精力。
　　我常常想，要是不被这些琐事所累，师傅早多少年就可以实现登仙的梦想。
　　唯一能让我后悔没好好学道法的原因，是不能用道法读出季情的记忆，不能救回季情。蜀山不是我想要的，季情平安是我所想。

　　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让魔这么得意的，“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一样要屈尊，假扮我大师兄，对我师傅恭恭敬敬。”
　　我也笑，冷笑。
　　这从来不肯低头的魔，也不是不需要牺牲的。

　　魔果然怒了，“哼，小家伙，你就不怕我趁机颠覆蜀山。”
　　他不说，我倒确实还是有几分担忧，但是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放下心来，魔内心，没图谋过蜀山，对他来说，蜀山什么都不算。
　　只是为了救季情。

　　我继续挑衅，“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