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失其身》袖球

5、疗伤

　　“魏先生留下，其他人都退了。”国君神色肃然。
　　赢无恙道：“我留下。”
　　国君看他一眼：“不必了，族叔一路辛苦，请回去休息。”
　　“国君，重兵留守飞馆，我是司马，不能现在就走。你让魏先生看一看。我在外面镇守就是了。您安心养病。”赢无恙说完，就告退出去。
　　国君有气无力挥手，这时候他真不好多说。
　　白棣扶了国君到床前。国君顿时觉得有如散了架一般，白棣一如平常，服侍他宽衣，脱到里头衣服的时候，国君有些迟疑，但心想，这是我贴身侍从避不开的，大丈夫扭捏如此又何必，早些让魏先生处理了伤口，早些痊愈为是。
　　白棣平时持剑的手很稳定，但他脱下国君亵衣之时，手也不禁颤抖了。本来心存侥幸，以为国君只是失陷敌营，现在亲眼见到……才确定那难堪的传闻确然不假。
　　国君平素严谨勤政，在情事上颇为冷淡，即使他这样的贴身侍从，不曾见国君纵欲淫靡之态。而如今，国君胸前下腹，皆是青紫殷红的暧昧痕迹，肩头有咬痕，,手臂上更是有指印。显然是被人捏住强迫挣扎而留下的。
　　他再不经事，也晓得国君被人羞辱了，且这过程很是激烈。
　　白棣默默低头，呜呜哭了。
　　国君板脸怒道：“忍不住要哭，就给我滚出去！”
　　白棣忍住眼泪，把国君安顿在床上。

　　魏先生已经提了药箱过来。他是见多识广的漂泊隐士，比白棣有见识多了，因此这时候不忙伤心，赶紧过来查看伤势。
　　国君忍着羞耻，身体微颤，让魏先生检查。
　　先生神色惨然：“……禽兽不如！……怎么能如此！”他摸了摸国君额头，已经有些发烧了，他沉吟，而后结巴着道：“陛下……陛下可否，让我查看一下……其他的伤口……”
　　平时毒舌且服务态度很差的高明医师，难得如此态度扭捏。
　　国君一怔，而后脸色顿时一白，复又涨红，他知道魏先生说的是哪里。那也是避不开的。

　　国君默许之下，魏先生满头冷汗的解开了国君的亵裤。
　　国君尴尬得无以复加，道：“阿棣出去！”
　　魏先生一个人看哪种地方，已经够丢脸了。

　　等国君依照请求，把亵裤褪下，俯卧于榻上，魏先生检查，只看了第一眼，怒从心起，悲愤以极……
　　他少年时在风气放荡的云楚供职，倒是看过几次这样的伤势。通常都是贵胄子弟玩太过不小心造成的，如今这个却是从所未见的惨烈。国君深麦色的肌肉紧绷的臀尖上，还留着狰狞的手指印。根据眼力超群的魏先生观察，与手臂上的手不是一个人……国君这是……真的被异族当玩物了吗？不止一人，太禽兽了！国君他遭了多大的苦楚！（其实手臂上的伤是捆绑时候，士兵弄的。魏先生也误会了。 ）
　　国君浑身僵硬，肌肉紧绷，呼吸紊乱。魏先生也知道国君十分难堪，但是他职责所在。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容臣放肆了，国君若疼痛，暂时忍耐一下。这些不清理不成的……”小心分开国君的腿，国君一下子跳起来，惊道：“你！放肆！”
　　魏先生咬牙道：“国君……不清理不成的，您虽然洗刷的干净，可是里面……里面您恐怕是没有清理吧？”
　　国君目光寒冷，紧紧咬着嘴唇。他拳头捏得骨节发白，而后冷道：“你……干脆一些！寡人不怕疼痛……”说罢躺下。
　　医师用最快捷效率轻柔的手法替国君清理，感觉到冷汗从国君颤抖的臀尖和大腿内侧不断淌下，却一声不吭。
　　他想这次我完蛋了，肯定治好了国君就要被灭口，不过自己这条命是国君救的，还他也并没有什么……反正自己没家小，不怕累了家人。
　　白棣很担心，刚出去就转过来在门口听壁角，他听见国君一声惊叱，就下意识地想冲进去护主，但是身形刚动，就被人从后面制住，捂住嘴。
　　白棣大吃一惊，但是回头看，是赢无恙。他就老实了。这人他第一不敢打，第二打不过。赢无恙眼神严肃，让他噤声，两人一起听壁角……
　　医生的话落在两人耳中，少年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如同断线一般，又不能大骂，把银牙咬碎，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杀了那个叫乌卢尔的异族酋长。而赢无恙眼神沉痛，待得少年冷静下来，就不再拉他，径自出去镇守宫禁了。

　　魏先生如临大敌处理完国君身上大小伤口，花了一个时辰，自己也快累到撑不住了，国君就更别说了，被折磨这么久，现在才真正能休息，半路就在点起的安魂香中迷糊睡去。
　　医师出来后，白棣在门口，一把将他架走拖进小黑屋。
　　赢无恙负责逼问：“国君的遭遇他自己是不肯说的，但我们这些近人都得弄清楚。医师你看过他的伤。你说一说吧，以后也好注意照顾国君的心情。不要犯了忌讳。”
　　这话很冠冕堂皇，魏先生见一个是心腹贴身的侍从，一个是位高权重的近臣，无法隐瞒，只能按照自己的猜测和观察，含蓄的说了说情况。
　　比如：不只一人造成的指痕，被反复撕裂的密所，下流无耻的上下咬痕。待得说道清理之时，导出那物甚至还是稠粘之状，恐怕在人质交接前的不远时间，已经知道国君身份的情况下，国君都没有被放过……真正丧心病狂。
　　两人已经听得脸色灰白，白棣抓狂了，哭着怒骂，抽剑劈断铜灯盏，而赢无恙一言不发，直接捏碎了扶着的柱角。魏先生抱头叹息，开始盘算手里的毒药对异族毛子管不管用。
　　当然，当下属们再立誓报仇，国君昏沉睡去的时候，大士顿人已经从草原边上悄悄拔营，失踪在茫茫荒野中了。而秦国的大消息不胫而走，也传到了东齐，命大出逃到老婆家的公子启听说自己哥哥大大丢了脸，倒霉到这个地步，心情非常愉快。恶意地把消息添油加酱传遍了齐国宫廷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