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失其身》袖球

12、毕陵生

　　当晚天子大醉，秦王被赐歇息宫中。赢桓安之若素，只是歇息之前，路过拱廊之时，好几个宫女躲藏偷看，服侍伺候的侍女们，也都十分好奇，赢桓到底有点不好意思了，屏退了那些少女们。自己沐浴更衣，睡下去。他想，也不知道流言传的怎样地步，真是拿自己当奇闻异事来看了，不过早就明白此次来洛邑的艰难处境，这只是开头而已。

　　第二天，祭主就位，司仪试酒就位，演礼，然后是太庙拜先祖，装酒，宰牲，一切齐备，各国诸侯早算好了时间，不早不晚纷纷来了。陆续拜会天子，等待晚上的地祭。

　　比较出奇的是楚王，云楚之国素来土地广阔，兼并周边国家后，国力强盛，楚公觉得自己爵位低了，就自封为王，天子被迫给了诏书，对方连进都城谢赐都不来，这样过了三代，如今的楚王听说也是个霸道之人。没挨上当祭主，照理不会移动尊驾出那云雾之地。
　　不过这次，他突然改变主意也前来参加祭祀。
　　齐王拍桌子道：“什么。毕陵生也来啊！真讨厌。”
　　鲁公捻须摇头：“咳，这是想干什么？三年前郑公当祭主，请他不到，秦君这场戏，他倒来了？”

　　“一样是抵御外族，秦压服了戎狄，楚人压服了函，狂妄彪悍都是差不多的。秦军在边境上也与楚军交战多次了吧，总是不分胜负。”晋君思索着，“他是来试探赢桓的。”

　　六魂之兽的黑色帷幔中。香烟缭绕，毕陵生从床上披衣起来。
　　他的身边躺着的是令尹毕觥.
　　“哥，这次去洛邑，你不要没事乱招惹人哦，”毕觥健硕的手臂勾在柔韧结实的腰上，胡乱的拿额头蹭着哥哥。
　　毕陵生把他的脑袋推开：“只是去看看情形罢了。谁有心思搞这个？你以为都像你似地的，死活往我床上凑。“
　　“哥哥是蜜，男人女人都是蜜蜂。那是注定的。”手指勾过毕陵生的下颌，与他亲了个嘴，“你走之前，我要在你身上种蛊，让虫儿们都毒死。”
　　“跟少茕学了些什么神神叨叨的？他是卺人，他们是天生会这些巫蛊之术的，我们是外人，你想害死我么？”
　　“他怎么会害你？他简直就是纵容你。使劲把妹妹塞给你了。现在还想把小的塞给我。”毕觥拿过一只黑红漆器的盒子，里面是血红的胭脂，犹如血液。
　　他撩起兄长长发，小心地用骨针在兄长背后画了个字。
　　“喏。”
　　“你弄了什么？”
　　“自己拿镜看啊。”毕觥伸臂丢过山字铜镜。
　　“哟”毕陵生眯眼"……这个图案。”他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肌肉虬张，线条优美的脊背。上面本来就文着对称的两组避虫蛇毒瘴的驱邪纹身，如同华美的凤凰羽翼，现在多了一个嫣红的邪眼。
　　“恩~~哥哥领会”舔了舔那里，瞬息间胭脂已经干透，渗入皮肤，舔过只能尝到兄长汗水的咸味。
　　“……不认识，不过挺漂亮。跟我这男子气概的脊背十分相衬。”
　　“哥，那是咒！！！“毕觥咬牙切齿，”你若去中原放荡，要遭神灵报应。“他咬了哥哥肩膀一口，血冒出来。
　　“啰嗦，你最近跟娘们似地……真讨嫌！”毕陵生虽然这样说，但还是丝毫不嫌弃地把弟弟摁倒，开始收拾。
　　第二天，楚王带着一身齿痕和诅咒，上路去参加周天子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