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雪尤清（戚顾）》雷纯

19、故人叹

　　小玉和穆鸠平赶过来的时候，双飞翼已经渐渐在空中化成一个黑点，眼睁睁看着它消失，小玉急的跺脚，息红泪神情冷漠，慢步走到小玉面前，替她缕了缕头发，轻声问道：「小玉，你怎么了？」

　　「姐姐，你为什么不陪戚大侠一起去神威镖局？就算再危险，只要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小玉替姐姐心急，这些话根本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能说的出来的，息红泪觉得自己的妹妹长大了，淡淡一笑，说道：「你倒是懂。」

　　小玉听息红泪的语气并没有反驳的意思，正自高兴，以为自己劝动了她，却听息红泪缓缓开口：「他却不懂。」

　　「戚大侠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不想你有危险！他真的很舍不得你！」

　　「他以为这样我就会高兴。」

　　「姐姐！」

　　「不要再说了。」

　　就算他懂，他也做不到，那样又有何用？

　　他不愿爱的人被自己连累，独自承受一切，他要她平安，不要她有一点危险，他以为这样她就会幸福，快乐？

　　息红泪苦笑，看见小玉一脸难过，拍拍小玉的肩膀，语气温和下来，安慰道：「顾惜朝和黄金鳞，奈何不了少商。」

　　「可能之前是能应付的了，但是之后……」小玉低头，偷偷扫了一眼穆鸠平，她自己是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只好示意穆鸠平来说，穆鸠平倒是理解小玉的意思，想起来自己也觉得头疼，咬牙说道：「刚听晚楚姑娘说，外面传来消息，四大名捕的铁手要来抓大当家了。」

　　息红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小玉见息红泪没作反应，担心她真的不顾戚少商的安危，极力劝说：「相传铁手只有三件事办不到，一不能让人凭空生爱，二不能随便杀人，三不能让死人复活……」

　　息红泪微微抬手，示意小玉不要再说下去，突然问出一句不相干的话来：「小玉，你是不是在少商的衣服上用了紫荆花香。」

　　小玉一时不解，僵硬的点了点头，穆鸠平更是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一会看看息红泪，一会又瞧瞧小玉。

　　「黄金鳞他们要找的是少商，双飞翼飞的这么高，他们一定看到了，他们一定去追少商，不会有空和碎云渊浪费时间，城外的人马应该已经撤离了吧？」

　　「是的，他们已经走了，姐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息红泪不答反问：「我们现在过城关，不会有人拦着吧？」

　　小玉和穆鸠平突然明白息红泪的意思，心中大喜，小玉更是直接抱住息红泪，高兴的说道：「我就知道姐姐不会放下戚大侠不管！我就知道姐姐还爱戚大侠！」

　　「毁诺城暂时先交给四娘，过了城关就没有风了，少商就不能再依仗双飞翼，到时时我们可以利用花香找到他。」息红泪陈述完，把小玉从身上拉下来，恢复一脸冷漠：「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我不想置他的性命于不顾。」

　　小玉闻言，撅着嘴反驳道：「姐姐怎么可以说是曾经呢，你们现在也很相爱啊，以后也会相爱，永永远远都会相爱！」

　　「小玉说的对啊，我们大当家一直很爱你，你也……唉？你还爱不爱我们大当家啊？你该不会……哎哟！」穆鸠平一想到自己的假设会变成真的，心火立刻窜上大脑，怒气冲的质问息红泪，小玉当然不高兴，一脚踩在穆鸠平脚趾上，穆鸠平痛的乱跳。

　　「姐姐，你别跟这个人一般见识！」小玉说着不忘撇了穆鸠平一眼，看他依然没有消停，幸灾乐祸的哼了一声。

　　现在都没有把握了，还谈什么以后？息红泪冷冷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眼下最主要的是我请了三个客人在城内，我要说服他们帮助少商，阻止铁手伤害他。」说完看向正在折腾的穆鸠平：「阵前风，我需要你的帮忙。」

　　「好好！」穆鸠平有些结巴，一边蹦一边应道：「息城主要，要我怎么做都可以！只，只要能帮大当家！」

　　息红泪满意的点点头，胸有成竹。

　　小玉大喜：「原来姐姐早就做好准备要帮戚大侠了！姐姐布置好一切了吗？」

　　「是的，这次只能成功，不能成仁，我一定会让他们答应。」息红泪看了看穆鸠平，又道：「我想我是有把握的。」

　　「那姐姐请的人都有谁？」

　　「高鸡血，尤知味，赫连春水。」息红泪握紧拳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如今，她愿意陪他走过最艰难的路，不计过去，不问将来。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她很想知道，五年，究竟改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