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雪尤清（戚顾）》雷纯

17、路何方（二）

　　戚少商与穆鸠平并肩行走，突然停下脚步。

　　「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戚少商低声问道，随行的穆鸠平一愣，正待问清原因，却见一小姑娘扭扭捏捏的从树后走了出现，左看看，右看看，回避着戚少商的眼神，小姑娘吞吞吐吐的说道：「其实我是有事情对你们说。」

　　穆鸠平瞪大眼睛看着她，这不是傅晚晴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吗？快步冲到小玉身边，一把握住小玉的手腕，厉声道：「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来害我和大当家！我们都已经放了你们，你究竟还有什么居心？！」

　　「你……放开我！」小玉一边叫着一边把胳膊从穆鸠平手中尽力抽出，夸何穆鸠平力气太大，小玉越是挣扎越被抓的更紧，只得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向戚少商求助。

　　「放开她。」戚少商沉声道，穆鸠平立即松手，小玉揉了揉红肿的腕子，狠狠的瞪了穆鸠平一眼，穆鸠平也不示弱的回瞪回去。

　　戚少商叹了口气，问道：「小玉姑娘，老八鲁莽，我代他向你道歉。」

　　小玉听戚少商如是一说，心里的怒气立即消了一大半，笑逐颜开的说着：「没关系，我不会和他一般见识的。」穆鸠平正想回嘴，却见戚少商有话要说，只得压住心中的怒火。

　　戚少商淡淡一笑，看着小玉的眼睛：「姑娘为什么跟着我们？」

　　小玉向前迈了一步，没有回答，反而严肃的问道：「戚大侠，上次你们说要去青田镇神威镖局是不是？」

　　戚少商想了想，没做回答，小玉又道：「那天晚上我去找晚晴姐姐，听到顾相公和黄金鳞说话，他们要封了所有的路，把你逼到碎云渊去。」

　　「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说不定你是帮着顾惜朝给我们下套，说不定……」不待戚少商回答，穆鸠平已脱口而出。

　　小玉恼怒的打断穆鸠平的话，反问：「你看看是不是所有的路全让黄金鳞的人封死了，要去神威镖局，除了去碎云渊借双飞翼你还能有什么别的出路？！」

　　穆鸠平咳了一声，不想承认自己冤枉了她，又很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小玉说的那样，伸长了脖子使劲左顾右盼，戚少商无奈的说道：「老八你不用看了，小玉姑娘说的是真的。」

　　「大当家的，你怎么知道？」

　　「都走了一路了，难道你还没有发现吗，只有通往碎云渊的方向没有人守着。」戚少商青筋爆起，这个兄弟一路上光防着别人了，连路在哪边都不知道，只是戚少商有些奇怪……

　　穆鸠平抓抓头，好像真如戚少商所说，不自然的笑了笑，小玉倒是有些着急：「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往前走？顾相公机智无双，他一定已经想好了办法……」

　　「啊！」穆鸠平大叫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惊道：「大当家！毁诺城的城主息红泪要杀你啊！」

　　小玉默默低下头，担心的说道：「我想顾相公一定是算计好了，所以你还是不要……」

　　去往青田镇的路全部被黄金鳞封死，想去神威镖局只有借助毁诺城的双飞翼，其它方向的路倒是一路通畅，如果为去神威镖局……戚少商撇撇嘴，道：「顾惜朝倒是了解我，他知道我不可能会调转方向，去神威镖局的路再难再险，我也一定要去，要查清真相。」

　　「大当家说的对，不管怎样我一定跟着大当家，听大当家的吩咐！」穆鸠平朗声道，他也希望真相大白，杀了顾惜朝为死去的兄弟们和阮明正报仇。

　　「可是……她万一真的要杀你……」小玉嘟着嘴，突然笑道：「不，她不会杀你。」

　　「你怎么知道？」穆鸠平插嘴问道，戚少商一言，等着听小玉的话。

　　「她还爱他。」小玉征了片刻，又道：「如果不爱他，又怎么会杀他，如果还爱他，又怎么会真的杀他。心里如果装了一个人，别的就什么也装不进去了。」小玉说完看着戚少商，想起阮明正死前说的话，突然觉得自己跟本没有四年可以等。

　　戚少商苦涩的笑道：「如果真的死，我倒也希望死在碎云渊。」

　　穆鸠平一时没听明白，正要问，却听戚少商又道：「小玉姑娘，碎云渊是不是真的有双飞翼？」

　　「是真的！姐姐她造双飞翼足足造了三年呢！」小玉脱口而出，江湖传言毁诺城的双飞翼可以借着风起飞，只要把握好方向和风向，就可以飞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但是一直以来这都只是个传说，没有人见过，更没有人用过，小玉竟是如此肯定。戚少商看着她，心里已经有了底，柔声问道：「你姐姐是？」

　　小玉撇撇嘴，表情有些不自然：「我姐姐是息红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