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你只是一个过客》安然若睡

34、033

　　走出籁霜家门后，凌凯烨忙掏出手机，拔打那一串熟悉的号码，但对方一直是关机状态。

　　绛雪尘会去哪里呢？她真的拿了那五千万跑了吗？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找到她再说，只要找到她就可以了。

　　但令凌凯烨想不到的是，一切绛雪尘可能会出现的地方都找不到她，甚至灵思还告诉他，绛雪尘早就退学了！

　　那她到底在哪里？还是，她又在那个叫晨澈的家伙的的家里？

　　想到这的激动让他一拳便挥上了街道上的墙壁上，以发泄他内心那股莫名不安的情绪。

　　良久，抬起脚步，凌凯烨却悲衰地发现他根本不知道他该往哪个方向走，还有那个晨澈住在哪里一他更是一无所知。

　　找不到绛雪尘，凌凯烨只能垂头丧气地走回她以前的家门口，乞求有那么一点儿希望，她会出现。

　　但，白天的颜色逐渐隐去了，坐在绛雪尘家门口台阶上，凌凯烨可是一直都没能等到想要的那个人。

　　她，真的就这么地消失了吗？那他算什么？发生这么大一件事她就不会来找他？

　　难道，真的要让他认为，她是那样的人吗？

　　正在凌凯烨颓然至极时，一些细碎的脚步声逐渐向他逼近，凌凯烨心中一阵惊喜，忙抬起头。

　　但凌凯烨看到的却不是绛雪尘，而且是这一片社区的住房管理人员，只见那管理人员拿着一串钥匙走上绛雪尘家门前的台阶，还想走近至那扇门前。

　　“呃，请问你这是……？”凌凯烨忙从台阶上站起来。

　　“哦，这间屋即将要出售给别的业主了，我这是来试钥匙的”

　　“这屋要易主了吗？”凌凯烨没想到绛雪尘居然将它也卖了。

　　“是的。”

　　“那我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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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了，绛雪尘一直都找不到工作，家里的妈妈已经几天没好好吃上一顿了，这令她的身体的免疫力也逐渐下降，不时会出现发烫冒汗之类的症状。

　　绛雪尘还不时因妈妈不分时候的吵闹而被邻居指责。

　　烦恼，愧疚，疲惫将绛雪尘稚嫩的肩膀压得格外沉重，几个星期下来，绛雪尘已经瘦得变成瓜子脸了。

　　这天，找了一天工作，拖着累得即将透支的身体，绛雪尘走回了平房街。

　　前面一阵喧闹，原本低着头的绛雪尘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一大群人围在了她家的门前，其中还有一辆白色的状似医院救护车，周围的人不时指指点点，像是在议论着什么。

　　远远地，绛雪尘看到那车的车门上有红色的十字架以及一些字——H精神病院。

　　绛雪尘一愣，像是意识到什么严重的事，忙抬起脚步往自家方向跑了过去。

　　但她还是迟了一步，妈妈已经被医护人员给带上车了。她还不时大声地呼叫着救命，撕心裂肺的声音听得绛雪尘的心里紧紧地揪痛着。

　　绛雪尘还未来得及拔开人群，那车就已经开走了。

　　“妈妈！”害怕、绝望瞬间涌上心头，绛雪尘急忙推开了人群，向车开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妈妈！医生，不要带她走……不要！”绛雪尘一边追着一边大声地哭喊着，豆粒般大的泪珠直往下坠，她没顾得上而只拼命地追着。

　　“妈妈……啊！”突然脚踝一歪便踉跄着倒下在地上，膝盖上像是被蹭破了皮，白色的长裤渗出了丝丝的血痕。

　　绛雪尘强忍着疼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仍不死心地朝着那不断与她拉开距离的车辆跑去。

　　街上没有一丝的风，行人都不由得停止了脚步，目光都整齐地看着街道中央那奔跑着的白色女孩，那一声声凄然的哭喊让很多人都不忍地别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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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狼狈的绛雪尘没赶上那辆车，但是最终还是靠着问人跑来到了这间精神病院。

　　没作过多的停留，绛雪尘忙冲了进去。在热心的护士的帮助下，绛雪尘来到了妈妈的病房。

　　一打开门，绛雪尘看到的是妈妈抖擞着身体，蜷缩在房间里的一个角落，嘴里不停地轻喃着，“雪尘，雪尘，志轩，志轩……”

　　心一酸，绛雪尘忙跑上前蹲在了她面前，“妈妈……”还未说话便泪如泉涌，“妈妈，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罪了，妈妈……对不起。”

　　“志轩，雪尘，志轩……”神志不清的妈妈根本不知道绛雪尘在说什么，只沉浸在自己的那错乱的世界里。

　　“妈妈……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把脸深深地埋在妈妈的颈项，绛雪尘无助地哭泣着。

　　“妈妈，你暂时，只是暂时就先在这里呆着！我会回来带你回家的……我会挣好多好多的钱，不会再让你受苦。你一定要等我，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绛雪尘抵擦干眼泪走出了病房，不断地向前走。她越走越快，不敢让自己回头，不敢让自己停止脚步。因为她只要停住了，就无法再走开了。

　　跑到没有力气了，她也意识到累了，于是靠在街道上的一棵大树旁坐了下来。

　　刚才膝盖上的伤仍然不断泛着疼痛，绛雪尘只是紧紧环抱住自己，身子不断地颤抖着。

　　分不清楚，这究竟是伤口痛，还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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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雪尘简直是不要命了，每天没完没了地找工作，却还是被无情地被拒绝。

　　此时的她无助，更是绝望。

　　要是没有妈妈还在等着她，她想她早就选择了死亡了。即使被人骂她懦弱和逃避，她都无所谓了，只要不用经历这一切就可以了。

　　这天，在街上徘徊的她，不知不觉来到“说了出的爱”的门口。其实她并没有想要到这里，只是脚步不自觉地移动。

　　熟悉的落地窗旁竖立着一块精致的牌匾，上面贴了一张有关招聘的纸张。绛雪尘习惯性地停了下来，认真看着这张告示。

　　咖啡室内。

　　有半个月了，绛雪尘一点消息也没有。

　　空闲的时候，晨澈还是会到这里，希望可以见上她一面。

　　但是，有时候看着店门那风铃不时叮叮当当地响着，进进出出的都不是那个浅淡的身影时，不可否认的是，他有点儿的失望了。

　　她，会不会真的发生什么事了？

　　“叮呤，叮呤……”晨澈又听到风铃的声音了，习惯性地抬起头望向门外。

　　只是一眼，眼内便黯淡了些许。但是当目光略过落地窗的时候，霎时一个闪亮。

　　因为他看到那个熟悉的的身影了！没错，是雪尘。她静静地，站在一旁，像是在看着什么东西出神了。

　　看到绛雪尘，晨澈紧锁的眉头好不容易才散开一点，可不到一会儿，便又聚拢起来。

　　她瘦了，瘦得好像一阵微风便能把她吹倒。

　　脸色也像一张白纸，上面不再有恬淡的笑，只有麻木和哀伤。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晨澈感觉胸口前那个地方被小石子磕了一下，轻刺着的不舒服。

　　此时，绛雪尘的目光也移到了咖啡厅内，她看到了晨澈，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便转身，拔脚就跑。

　　晨澈看到绛雪尘想走，就立刻冲出了咖啡店。

　　由于绛雪尘这几天的身体已经筋疲力尽了，没跑多远就被晨澈抓住了。

　　“放开我！”绛雪尘用仅有的力气挣扎着。

　　“你冷静一点！好好说话。”晨澈用力却又不会弄疼她，抓起绛雪尘的手，没顾她的挣扎，强行地把她拉回咖啡店里那个她所谓的“暗室”，也没管周围人的异样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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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吧！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晨澈让绛雪尘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自己也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没事，我很好。”绛雪尘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试图不让晨澈看出不妥。

　　“你以为你这样可以忽悠到我？”晨澈像是漫不经心但又是微皱着眉头地瞟着她。

　　“……”绛雪尘知道自己在他面前装不了，于是也选择了不再伪装，收敛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冷黑色的玻璃桌面。

　　“好，我不逼你。等到你想说的时候就说吧！不过，不要像这样突然失踪了，你知道你的朋友都很担心你吗？”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忧伤和痛苦让他不忍再问下去。

　　“我想在这里工作，你可以帮我吗？”绛雪尘没有回答晨澈的问题，现在的她，只想挣钱。

　　“……”晨澈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虽然不明所以，但一愣过后便点头，“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绛雪尘有些疑惑。

　　“脱下你那副黑框眼镜。”晨澈咧嘴一笑，看上去有点邪气。

　　“可是我……”绛雪尘有些为难，她不想脱下眼镜。

　　“不要跟我说你近视，我知道你视力正常的很。”晨澈打断了想找藉口的绛雪尘。

　　他真的很不欣赏那副黑框。因为在它的掩护下，眼前的这个人儿总能藏起那些复杂的情感。

　　“呃……那好吧！”虽然不知道晨澈为何这么坚持，不过现在工作比较重要。更何况，现在的她也已经不在学校里了。

　　“嗯，那就好，你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过来吧！”晨澈笑容鲜少地越发的灿烂。

　　“不用了，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你确定？”晨澈站了起来走向柜台，但敛起笑容，转头看着一身单薄的她。

　　“嗯。”绛雪尘连忙点头以示肯定。

　　“那好，你就在这睡了一会吧，”晨澈霎时语气淡了下来，“你这样的脸色，我不想吓着我的客人。”

　　绛雪尘呆然地看着晨澈走了出去，心头一暖。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看了一下轻软的沙发，她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浅笑，把头枕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