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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训练 ...


  •   “哎哟!”

      乐天刚脱离了天网的一瞬,就觉得头痛得象针在刺,突如其来的痛让她没有防备地叫了出来。

      “头痛吗?”小七一边扶乐天起来,一边问。

      “唔。”乐天痛得嘴都难张,咬着牙嘟哝:“奇怪,明明之前好点了的。会不会是身体不适应出了问题?”

      小七的眼睛里亮光闪了闪,突然道:“要不要我给你检查一下?”

      “诶?你还有这个功能?”乐天一边忍住头痛,一边笑了起来:“小七,你到底有多少功能?不但会自我修理,还会医疗保健,简直是全职智能!做儿童学习机器人,实在太委屈你了。”

      做为一个智能机器人,对于这种玩笑式的夸奖,小七只是说了声“谢谢”,没有其它任何情绪,不会谦虚,也不会羞涩,这让乐天有丝的失落,说到底不是可以和自己玩闹的朋友。

      “请问,需要帮你检查一下身体吗?”小七继续追问。

      “好吧,查一下吧。”乐天被这头痛也折磨得有些受不了了。

      小七转身回来,拿出两个贴片,过来贴在乐天的太阳穴上,乐天看了看,疑惑道:“怎么跟测精神力等级这么象?检查身体都这样做吗?”

      小七的手停住,看向乐天:“天天测过精神力等级吗?”

      “刚才在天网上测的。”乐天见小七的眼中红光直闪,又加了一句解释:“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说起来,就测了一下,反正免费。”

      “天天,你上当了。除了学院考试与军队年例测之外,其余所有时间测精神力等级不但不免费,而且收费昂贵。就乐天身份卡上带的贡献点,是不够支付一次精神力测试等级的钱的。”小七在这里说的乐天指的是少女,她的名字与乐天的发音相同,所以,小七才这么区别称呼。

      越听,乐天眉头越皱得紧:“没道理。这样联邦岂不是会损失很多人材?”

      “不会。”小七很镇定地继续测,一边做连接一边答道:“联邦的初级学校都是免费的。成年之前如果精神力不能达标,后期变异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进入精神力超常的学生都会被招揽入军方。在军方,有一整套精神力训练的方法,所以每年都有例测。在民间,就没有这个必要了。象天天这样成年后变异的,是特例中的特例。而且,测试精神力的设备本身消耗就不便宜。联邦如此举措,是出于节约能源的考虑。”

      乐天的一个问题,引来小七长篇大论的解释,本来就头痛的乐天听得更头痛了。呲着牙道:“知道了。我在天网里测过了,你就不要再忙了。帮了检查检查别的吧。”

      “我知道。”小七说着,手上也不停:“天天,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一些精神力与体术训练的常识。这方面的知识,你们太欠缺。”

      “好。”乐天见小七按下了一个什么按扭,就感觉到头上一阵清凉,痛感立散,舒服得直想睡觉。应声也应声懒洋洋了起来。

      “睡一会儿吧。”小七伸手在她嘴里塞了粒食丸,倒了点水,让她咽了下去。

      “咦?是红烧牛肉的味道。”乐天一边迷糊着一边纳闷,这半年来吃的都是最便宜的无味食丸,小七又是从哪里弄的红烧牛肉味的?

      “四十七,B+……抗药性……异常。”小七一边记录,一边打开一道光幕,连在手上,光幕上的字一排一排,水一样的涌上来,没一会儿,就写了一大整篇。写完之后,小七又倒回来,从头看了一遍,修改了几项,才保存收好:“实验体数据异常。挽救计划开始。”

      “你快死了,天天。”

      这是乐天被小七弄醒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听了这话,乐天愣住,连持续不断的头痛都忘了,傻傻地瞪着小七,有那么一秒钟,她说不出话来。见识过太多死亡之后,经历过含笑迎接死亡之后,乐天现在反而变得惜命起来。她不想死,哪怕是卑微地活着,都有希望。她不想被小七的手光一扫变为尘埃。她想去看看这个新鲜的广大的世界,也想去完成儿时才有的梦想,想去星际旅行,看让人无际渺小的星云,而不是只在一个别墅里呆了半年就告别。

      “有办法治疗吧。”乐天吸了一口气,沉静下来。以前的她绝不会这么快冷静,只是她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改变。

      “是的,但需要你的配合。会很辛苦。”小七说着手一伸,拉出一个全息影像来:“我给你解释一下原因。这,是你的身体的数据,数据表明……”

      小七的联邦话很标准,但怎奈太专业,太集中,乐天听得有些吃力。边听边揣摩,大约明白了他的意思。翻译成大白话,就是说:按一般标准,精神力等级与体术等级之间相差超过十级就危险了。相差超过二十级已经是必然死亡。而乐天的精神力等级是四十七,而体术等级则顶多为一。相差四十多级。之所以没死的原因是,乐天的身体体质与众不同。

      乐天的身体不但有严重的抗药性(其实就是百毒不侵,但同时也对药物没有任何反应),而且,有强大的自愈能力。现在,她之所以只是头痛,就是身体的自愈功能在一直抵抗着精神力与体术的互斥。但,乐天的精神力还在融合少女的精神力之后造成变异,不停上升,自愈能力总有一天会抵抗不了这种等级的差异,到时的结果,就是死亡。

      “要提升体术等级?”乐天点点头:“小七有方案吧?”其实是陈述句。以小七的智能程度,他既然说出来,肯定是有后续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对小七很信任也很依赖的,因为它不是人。不然,以乐天的性格,她绝不会放这么开,说话这么直白。

      “是的。请问,需要强制执行吗?”小七拿出一个光板,让乐天看清楚体术训练计划。

      乐天看着密密麻麻的计划书,光在重力室一天跑二十圈就头皮都炸了。但,为了博命,乐天也不得不认下来:“别墅区哪家有重力室?”

      “十七号别墅,那里训练设备很齐全。我只是稍做修整。”

      “那好吧。从现在开始,强制执行。”虽然看到强制执行的方法的时候乐天一直在抽抽,但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从此,之后两年期章,乐天就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第一天,重力一倍,跑八公里。乐天只这一项就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到最后完全是用爬的,象狗一样,伸着舌头喘着粗气。她也想倒在地上装死,但小七会走过来,直接用电刺得她抖上十秒,差点吐白沫,如此两次之后,她就再也不敢不动。一直到二十圈爬完,才被小七拖回了别墅。

      不知道是不是小天的方法特别,十天后,乐天已经可以在半天内跑完,然后还加了一项搏击练习。

      一个月后,重力加倍,乐天又开始重复最初的样子,狗一样爬。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敢停,不再敢耍赖求情,因为都没用。

      每天,这样累死累活地训练完,被小七用各类食丸喂得饱饱地,乐天就躺进被小七加了各种各样古怪液体的天网接入器。两个小时的上网时间,当做休息,也顺便与格雷联络感情。关于格雷,小七没说什么,不过,把接入器却是彻底修整了一番,除了外型之外,其它全部换新。虽然乐天接入进去没感觉什么异常,但乐天知道,小七肯定把它改得更安全了,不然,它不会这么安心地让自己上网。

      格雷确实知识渊博,对乐天的无知也很宽容,甚至是觉得有趣,愿意不厌其烦地说着那些联邦小儿都知道的常识,看见乐天瞪圆了眼睛,就呵呵地笑出声。也许正是因为他的这个温和的态度,乐天一点也没有为自己的无知感觉丢脸,愿意在他面前提出问题,并得到解答。甚至于,乐天在某些时候会忘了自己是个成人,并不是格雷眼中的那个小孩子,而且还是小男孩。她有时候从接入器里醒过来,会有几分懊恼,恨不得自己就是个小男孩,下意识里不想让格雷失望。不过,这种微妙的心态只能维持几秒,因为现实中,有太多的事需要她去做,累得根本没力气思考这么纤细的心情。

      “想不想试试机甲?”

      十个月后的某天,乐天从重力十二级的重力室逃亡出来,进了天网,还没呼叫格雷,就听见格雷呼叫自己。

      “想。”乐天答得很快。

      一进入天网,她一身的劳累就被隔绝了,因为精神力兴奋的原因,她甚至能感觉自己很强壮。每天在图书馆学到很多知识,初级知识已经都被她记熟,中级知识刚开始涉及。再加上格雷经常性的延伸式的讲学,乐天相信,如果是纯理论考试的话,中级学院入学考应该难不倒她了。虽然中级学院的入学考并不只考理论,体术最低门槛就是十级,而她现在还差得远。

      对于格雷,乐天已放下心防,最少是在天网里如此。她相信小七的技术水平,有它在,现实的自己和天网的自己根本不会有人联系得起来。想她从来没交过网费呢,一直免费蹭网,这都是小七的功劳。食丸更是还有许多存货,全是小七从别墅区别家运来的,幸好乐天的身体抗毒性良好,不然经过高辐射十年的食丸,不说过期,也绝对可以称做是毒丸了。可在乐天这里,却依旧好好地起着食物的功能。

      “来机甲训练馆。”格雷传音过来。

      乐天转身点地图,召出悬浮车,手动操作来到一直闻名未敢入的机甲训练馆。机甲训练馆的造型不象别的建筑那么仿古,一个简单的旧式基本款飞船外壳,深蓝色的星空背景,看着就让人有渺小的感觉。

      “格雷。”乐天跳下悬浮车,快步走到高个子男人身边。

      格雷摸了摸乐天的头:“走吧。今天我有场对战,请你来观看。”

      “诶?格雷也是机甲手吗?!”十个月以来,虽然格雷说过很多机甲的专业知识,但从未提过他操作机甲的经历,乐天一直以为瘦高的格雷是一个学者型人物呢。没想到……

      “不象?”格雷拉着乐天的手走进大厅。

      “呃……我没见过真正的机甲手,听说他们的体术级别最少都在三十级以上,所以……我以为机甲手很壮,而格雷你……”乐天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同时看,不由有些紧张。虽然明知道那些人看的是格雷,还是有些僵硬。说起话来也有些磕磕绊绊的。

      “呵呵,在这里对战的,也算不是真正的机甲手。毕竟是虚拟对战,比真正的战场还是要差些级别的。不过,也挺有意思,一会儿记得给我加油。”格雷完全不在意众人齐齐转头的目光,笑眯眯地回答乐天的话。

      “一定的!我相信格雷必胜!”格雷的专业知识那是没话说,能把深奥的学问说得浅显易懂,那可不是一般的理解能够办到的。乐天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去吧,我在二号厅给你留了位置,你直拉过去点115号就是了。”说着,格雷指了指订座的光板。

      乐天乖乖过去,选了二号厅,点了115,然后就感觉身上一轻,再睁眼时,已经坐在了115的观座席上了。而两个机甲手都还没有入场。乐天拉开面前的光板,看了下,格雷的对手叫梭伦。与格雷的制式脸不同,他用了真容,金发碧眼,非常耀眼的长相,看他用眼尾看人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个傲慢的家伙。乐天撇撇嘴。

      “喂,你说今天谁会赢?”一个男声小声问。

      乐天听见后面有人在窃窃私语,就竖起了耳朵。

      “难说。不过,我还是押格雷。他可是对战榜第一很久了。我相信他的实力。”男声B应声。

      “虽然如此,但梭伦从半年前出现,未有败迹,以最快的速度爬到可以挑战战榜榜首的位置,实力应该更强吧?他只是出现得晚而已。”男声A对B的判断不以为然。

      “你说的也是。半年来,格雷都没怎么与人对战,都说他是避梭伦的风头……”说着,男声B犹豫了起来。

      “我押梭伦。”男生A直接下了结论。

      “那我也押梭伦。”男声B也终于改弦易辙。

      ——押什么?难道是押注?这个时代也有赌博吗?

      乐天虽然听有人贬低格雷心里不爽,但对于新生事物更加好奇。反正格雷肯定会用实力打这些人的耳光的。连乐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盲目信心。低下头来,在光板上寻找,终于在左侧看见了一个押注的选项。点开来,一看到押得最少的都是一百贡献点,不由抖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卡里好象一共就三百贡献点吧?乐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出身份卡,在光板左侧一刷,刷入一百点,放在格雷头上。就当挣钱吧。格雷一定会赢的。

      虽然这么想着,乐天还是紧张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赛场。旁边还有很多人在讨论着可能的结果,整个观众度一片嗡嗡声。梭伦的押注率很高,毕竟半年来他的抢眼表现得到了大家的肯定,尤其是一些女观众,更是直接在外貌上就倾向了梭伦。在她们看来,不敢露脸的格雷肯定是个丑大叔。一个丑大叔和一个年轻帅哥相比,傻子都知道应该支持哪个。

      听到这样的议论,乐天很不爽。尤其是她精神力太强,根本没办法忽略这种细语,连最后一排的私语都听得到,真是让人气闷不已。却又不能起身攻击,因为观众席是被保护的,不允许PK出现,不然直接传送出去。乐天还想看对战呢。所以,只能忍。

      眼前空白一片的战场一变,变成了陨石不停穿梭的地陨石群,远远的背景是一大片红白色星云。这个场景很难。既要应对敌人的攻击,还要保护自己不被陨石群的陨石砸到。灵活是第一位的,攻击力反倒成了其次。选择战甲类别很重要。所以,乐天看到表明是红方的格雷穿着一身人型DRTII型机甲出现时,差点崩溃。

      DRTII型机甲是人型机甲中最为稳重扎实的类型,设计出来就是防御高,攻击高,敏捷低的类型。格雷在陨石群的场景里选中这个机甲,简直是找死嘛!

      与乐天想法相同的人大有人在,观众席里一片轰然,押梭伦的已经笑出声来了,押格雷的,开始有人小声咒骂。乐天抿着嘴,握紧拳,明显很紧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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