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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缘起 ...

  •   太子出宫,留下一张字条。侍女们打开一看,只见上书二娟秀大字:江南。
      朝中一些拥立太子的内臣们派人大加搜索,最后确定了太子的具体方位;恰逢长沙王刘发回朝入京,大家便让他快马加鞭,赶上太子去。
      群臣无奈,坐定商议对策,最后由太子太傅商定,暂时由淮南王世子坐镇,代替太子之位。此事绝密,仅有位数不多的太子党知晓。
      众人吩咐世子一族,绝不能将此事告知皇太后,也不能将这个消息走漏出去;否则,淮南王一族之命休矣。虽然如此,消息还是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一径溜进了皇上的耳朵里。没法子,整个内宫都是听他调遣的。遇上这种事儿,谁还能不告诉他?就算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啊。大内有的是武艺高强,耳根子尖儿的人。
      皇上没有把事情告诉他母后窦太后,但是他出乎意料地做出了一个决定——他立马召集当时还人单势孤的胶东王,明令他如果长沙王刘发图谋不轨,他大可先斩后奏。其二,便是不惜任何代价,将太子带回京城。胶东王领命而去。当下,皇上便御赐胶东王之母王美人一件豹裘和一双金步摇。
      话说,这胶东王刘彘骑着一匹千里马,领命率了大内一干人等,便要去江南寻找太子刘荣。连行了五六天,到了江南;他那左右二人,便将马牵进客栈,就此暂住了一宿。
      次日晨起,刘荣只觉神清气爽,欢畅无比,便上街去了。
      行了几步,只看见一处楼阁,阁中传来阵阵欢歌。又闻那支曲子,声如泣血鸳鸯,势若空谷黄鹂;宛同高山之流水,仿若九天之仙曲。
      不由一笑,踏步前去。
      抬头一望,几个娟秀字体映入眼帘:流芳阁。
      进那阁中,只见一名绝色女子正端坐着;眼眸低垂,双手随意拨动琴弦。
      刘彘只觉此女子非比常人,此曲也异常动听,如仙乐一般。
      他便不由自主地坐下来,欲细闻此曲;女子琴艺高超,听得人醉了一般,无法自拔……
      “这位公子,你一表人才的样子,可真是叫人痴迷啊。”老鸨不知从何处笑着走了出来,歪着个头望着他说,“不如今夜留宿一宿吧?敢问这位公子,可看上了哪位姑娘?”
      留宿?倒也不错。这秦楼楚院的,自是佳丽成群。至于这位姑娘么,台上的那位就很是不错了。他直觉,如此佳丽屈身这风尘之地,必是有些苦楚的。一见她便知,这女子绝不是和那些莺莺燕燕们一样的庸脂俗粉。
      如此想着,他便淡然笑道:“不如,就台上这位姑娘吧?”
      谁知那老鸨听了这话,连连摇头,说道:“单单这名姑娘不能,还望公子见谅。”
      “为何?”刘彘一听,急了,“这么花般的女子,怎么又不能呢?”
      “公子有所不知。”老鸨笑得满面生花,“这姑娘啊,名唤花若琼,小字花溪。因姿色非凡,人称花明珠,打从这姑娘进这青楼便说过,她是卖艺不卖身;况且,几年前此间的一个大官家里派来了人,雇了这花溪姑娘。假以时日,他家里安顿好了妻儿的心,便要将姑娘接去做妾的。那大官家放言,谁若敢近花溪姑娘的身子,便先结果了我们这些人再结果那人……您说,这般有权势的官老爷说话,我们怎好忤逆?”
      此话虽轻,却听得刘彘怒火中烧;只因他从来未受过这等委屈,他觉着这话深深驳了他的面子。冯老爷家里的人,也忒不把王法当一回事儿了。不由问道:“是哪户人家?怎地这样大胆?他却是胡言乱语,便官拜一品也不能随意处置他人。”
      “公子想是从外地来的吧,全然不知道这些缘故;却说那家并非一般显赫,家主也非一般的尊容富贵。
      “这家人呢,是当年跟随先皇文帝征战时,替先皇挡过一刀的冯将军的后代;当年,先皇封了一块好地和一座美宅给他,又封了长子冯佑恭二品的大官。
      “后来,冯佑恭迎娶了馆陶公主的表妹,做了冯家的家主。当今皇太后,便是昔日的窦皇后,据说很欣赏冯佑恭的才华,便大加夸赞,还亲自将其封为南兴侯。
      “两年后,侯爷喜得一子,太后赐名为冯广平;这冯广平哪,四岁就世袭了候位。恩宠与此便足矣,但先皇又加恩宠,授权于冯佑恭特予其管理此地;且还下令不从佑恭者可就地处决,还无需上报朝廷。
      “还有冯广平的妹妹,虽说是养女,可是也得到了册封,现在也食汤沐邑。官人,你想想,这样的人家,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惹得起他哪!”
      老鸨说完,又是一笑:“老妇斗胆说一句,便是当今天子来了也没个奈何,更何况是公子您呢?”
      本来听着老鸨前头所说,刘彘已断了这念头;毕竟这可是有他皇家的许多亲眷都帮着的人家,他可不想空惹一身麻烦。可这后边又听见听她这般议论,不免又心生不甘。却也为着面上好看,便大声与她理论道:“我却不信这里的人都怕他!这姑娘爷爷我要定了,此事你若帮不得我,我可找别人做去。”
      说罢,刘彘将手中的大锭银子甩在桌上,拂袖而去,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正说这胶东王刚从流芳阁内走出来,迎面竟就撞见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还不是别人,正是此间名气十足的张大虔婆;刘彘正在心中盘算时,却见那虔婆淡然一笑,上前行了个万福礼:“小妇卫娘,有几句话要与公子您讲。”
      刘彘平日在胶东王府里呆的惯了,现下来到民间,却不知该如何对人还礼了。蓦地一想,自得还礼,便上前作了一揖;两人相见了,便请到了一旁的高隆茶馆里坐了,那张虔婆挑了个上首位子坐了,刘彘自以茶相请。
      二人礼让一番后,那虔婆便开了口,淡淡说道:“小妇在此间做这行当多年,大约也是小有名气了。接惯了大生意,若那些布衣百姓寻我,我是断断不理的。小妇我婚后二十七岁出行,今已做成多双好姻缘;却才在流芳阁外,听见公子与那里的老鸨合口,情知又是为了那里的花明珠花溪姑娘。不瞒公子说,小妇与那里的老鸨金嬷嬷原是本族的姑侄;小妇虽口面上称她姑姑,实里却不与她这般人相认。花溪姑娘,也确是一副好姿色;多少男儿见她都迷乱了心思?只是那婆子不乐意做成,苦了你们众位公子哥儿们。小妇这里却不是夸口,京城外三十里,但凡小妇没见过的,都能做成了亲事。”
      听张虔婆这般说辞,刘彘心中也乐意了好几分。便笑道:“我也情知您的本事,却不要您说成什么大好亲事,只要让我见一见流芳阁花明珠的面便是。”
      张虔婆一听,立即笑得粉面生春:“我道是什么大事情!原来只消见上一面便是。这却不是什么大事,明日便叫公子见人。”
      刘彘一听,知道此事有门道,便也笑着说:“如此便好了,明日我便要见那花溪姑娘!”说着,往桌子上掷了六十两银子。说道:“姑姑若能再行方便留花溪姑娘一宿时,可再行赏。”
      那虔婆见他这般年轻却为一个女人如此慷慨,且看衣冠打扮不同寻常人家,情知是个有钱主儿;她在此地又是出了名儿的见钱眼开,自然乐得相助,便立即说道:“公子放心,此事包在我张卫娘的身上!”
      说着,她便一副生怕那银子跑了一般的模样,赶紧揽过桌上的六十两银子,把这银子攥得紧紧的;左看看,右看看,见没人看着,这才千恩万谢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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