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春夏秋冬又一春 之 春 ...
-
春
【200年前的處女宮戰士是怎樣的呢？】穆這樣問過他的老師。
【非常美麗，並且十分溫柔的人呢……】
那是晴朗的春日午後，眼前是櫻花的色彩，美麗的顏色。
非常……美麗……又十分的溫柔……像是這櫻花一樣的存在……吧？年幼的穆這樣想著。
春天，溫柔的季節啊……史昂抬頭的時候，櫻花絢爛的落著，好似從蒼穹一直飄落下來一樣，自飄渺落向大地。
如果那個時候，能夠再瞭解他一點，會不會更好呢？
一直守護著雅典娜，雖然看不見，卻夠看穿人的內心。稍微有些冷淡，但又是非常可靠的同伴。
處女座的戰士，最接近神的人。
這一次，是什麼樣的呢？
史昂摸摸穆的頭，慢慢開口【穆啊，以後如果要是有了想要瞭解的人，一定要鼓起勇氣呢。】
【老師？】小孩純真的眼神，顯然是不明白史昂的深意。
【以後你會明白的。】
不過，穆啊。對你來說特別的人，是什麼的樣的呢？
穆第一次見到沙加似乎也是春天，聖域近乎終年不改變的景色讓人有些分不清季節。穆只是記得那是令人開心的晴日，上午的修行結束後，和往常一樣回白羊宮。史昂坐在臺階上，不認識的孩子趴在他膝上睡的正香，見穆回來，他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然後招呼他過來。
穆好奇的打量著陌生的面孔，淡金色的長髮，微長的睫毛，皮膚白淨，身材也過於纖細。
【女孩子嗎？】穆小聲問史昂。
【不是呢，】史昂伸手摸了摸穆的頭，溫柔又帶著點點的寵溺【這是，處女宮的戰士呦。】
最接近神的處女座戰士麼？看上去，好纖細呢……
穆抱膝坐在史昂旁邊，空氣裏淡淡地清香若隱若現。著是什麼花的香味呢……從來沒有聞過啊……這麼想著穆慢慢地睡著了，夢裏是不知名的樹，花瓣落下來，溫柔的色彩，似乎有淡淡地香味。有什麼人站在樹下，淡金色的長髮隨風飄動。離得太遠，穆看不清那人的長相，卻覺得對方在笑，比史昂老師更溫柔的笑……
再睜眼的時候，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了房間。
空空蕩蕩的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稍微，有些寂寞啊……
有個朋友就好了呢。這樣想著，穆閉上眼睛。
第二次見面是在湖邊，依舊是練習結束後的休息時間。穆喜歡聖域旁邊的湖，很安靜，也很美。他經常自己在湖邊坐著神遊，一呆就是很久。這裡偶爾也會有人來，有時候是卡妙和米羅，有時候是阿布羅狄，所以在穆聽到有人來的聲音時一點都不奇怪。他回頭，對來人露出一個微笑。
那人微微一愣，潔白的袍子和淡金色的髮隨著風輕輕飄動，眉心一點朱砂若隱若現。處女座的戰士，不久前穆才見過他。
【我是穆。】他起身這樣介紹。
【……沙加。】對方遲疑了一下，卻還是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看不見么？爲什麽閉著眼睛？】
【只是修行的方式而已。】他這樣回答，坐到穆的身邊。
以前，穆一直以為自己和沙加會熟起來完全是意外。但現在想想，似乎是命。命中註定他們要相識，要做朋友，要推心置腹。
史昂去白羊宮找他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穆睡的迷迷糊糊，被人叫起來是一萬個不甘願。他的老師依舊對他笑的溫柔，他說【穆，回帕米爾去吧。】淡淡的口氣，卻又像是命令，拒絕不得。
【老師，爲什麽？】毫無由來的話，讓穆的心裡激起了小小的不安。
【走吧，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他的老師，威嚴卻溫柔的教皇這麼說著轉身離開。
穆呆呆的看著史昂離去的背影，怎麼也猜不到，這一別，再見竟是那般立場。
老師的話自然是不敢怠慢，穆收拾了幾件隨身的東西便踏出了白羊宮。回帕米爾嗎……這樣就見不到沙加了啊。
【穆？】身後是熟悉的聲音。
【沙加？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麽？】穆看著不遠處的少年，微微有些高興。
【不知道，就是想來看看。】他這麼說著，露出一個不曾見到過的微笑。
穆在看到那個笑一刹那，愣住了。
溫柔卻又神聖的笑啊，真是好看。
【沙加】他頓了一下【我要走了。】
來人聽到他的話並不驚訝，只是點點頭。
【陪我去湖邊吧？】穆說著，拉起對方的手。
【好。】沙加這麼應著，跟上穆的腳步。
穆的指尖沾了湖水，伸手去擦沙加眉間的印記，自然是抹不掉。
沙加被他的這一舉動驚的退了半步，卻沒有躲開穆的手，濕涼卻又無比溫柔的手。
【穆，你這是……】
【沒什麼，只是想試試能不能擦掉。】穆笑笑【沙加啊，你的眼睛是什麽顏色的呢？】
【我也不知道呢】對方說著，從旁邊的樹上折下一截樹枝遞到穆的手上【你們國家不是有習慣，說是故人離開時要折柳相送。這裡沒有柳樹，我便用這隻橄欖代替吧。】
穆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穆】身後的人叫他。
穆轉過頭，卻意外的對上了沙加的眸子，比湖水更清澈，比天空更美麗。
【保重啊。】他說。
穆重重地【嗯】了一句，便踏上了旅途。
沙加啊，你的眼睛……是藍色的呢……
【穆先生……穆先生……穆先生！！】
穆被少年的聲音從回憶里拉出來，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徒弟，穆笑著摸了摸對方的腦袋。
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呢……
【貴鬼啊，有什麽事嗎？】
【穆先生，你每天在這裡呆的時間太久了！到底在想什麽啊！】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片刻也靜不下來。
【你要是想出去的話，自己出去好了。不過，要注意安全。】穆這樣叮囑著，給貴鬼整理了一下衣服。
【是】少年立刻笑了起來【我會在天黑以前回來的。】這麼保證著，瞬間就消失了蹤影。
穆搖搖頭，目光落在身邊的草地上。看上去和別的地方沒有區別的草地，可是對穆來說，卻是特別的。
他吧那隻橄欖枝種在了草地上，滿心期待著有一天它能長大。可是那樹枝卻偏偏不給穆面子，一天天的枯萎下去，葉子慢慢變黃，然後脫落。穆眼睜睜的看著它枯死，卻毫無辦法。終於有一天，最後一片葉子也落了，穆便將剩下的枯枝埋在了土裡。這麼多年過去了，想必早已腐爛了。
只是，沙加啊，你又怎樣了呢？
【沙加啊，你以前是在哪裡呢？】
【印度。】
【哎？是怎樣的國家呢？】
【怎樣的國家嗎……那是只有親眼見過才知道的吧？】
【印度……嗎……】穆慢慢地念著那個國家的名字，微微揚起嘴角。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春夏秋冬又一春 之 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