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辛墨浓

8、第七章

　　上了楼，映入眼帘的就是厚厚的澳洲羊毛地毯。踩上去松松软软的，可楚晨却暗叫不妙，连忙屏住呼吸，不一会儿脸就憋得通红，实在憋不住了，小小地呼吸了一口，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呼吸浑身便开始瘙痒起来，脸蛋也比之前更红，本是卫佑勋握住她的手也慌张地改成他握住或者说着抓住他的。
　　卫佑勋心底微微柔和了一下，但瞬间他的脸色便变成了白纸，因为他跟着楚晨一起倒在了地毯上。
　　楚晨感觉自己做了好长的梦，浑身像是掉进了滚烫的热水中，任她怎么挣扎都不能逃离，她觉得她好像不能呼吸了，头好痛，口也好干，她想喊又发不出声音。
　　她突然好想她的母亲，那个从她记事起就疯疯癫癫的母亲，其实她的母亲也有不疯的时候，可是不疯的时候她的母亲不是发呆就是默默流泪……所以，有时候她想还是让母亲疯吧，虽然那样会给她和外婆带去不少烦恼，但至少那个时候她不会流泪。
　　好清凉啊，昏睡中得楚晨抿抿嘴，然后皱起眉头，坐在她床边的人见着她有了反应，拿着棉签的手抖了抖，又继续给她打湿双唇。
　　另一边，年轻的医生，收好听诊器，朝男人望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离开了。
　　医生到了门外，被人叫住。
　　“毛老弟别来无恙啊！”一身黑色西服的毕月生从毛杰身后窜了出来。
　　毛杰用他职业医生的眼光在毕月生身上来回扫射了一番，就想在扫描他身上的细菌。
　　毕月生对他这样犀利的有点鄙夷的目光毫不在意，整整衣裳，嬉笑道：“他们是不是玩得太狠啦，所以双双倒下啦？”
　　毛杰收回目光，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你自己去问问不就知道罗？”
　　“喂，你不是医生吗？不问你问谁？”
　　“我只回答关于本职业的问题，其他的一概不知！”毛杰匀出手在靠近毕月生一侧的手臂上掸了掸，好像那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他这样的小动作这么的明显当然没入了毕月生的眼，毕月生眉头皱了起来，身体朝后退，直到贴着墙才淡淡道：“其实我也不喜欢总是嬉皮笑脸的，不过在你面前板不起脸来。”
　　毛杰转过身躯，走了两步才道：“是男人的跟我走！”
　　毕月生愣了一下，随即毛了，气势汹汹地追了上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一直都有一股清凉送入她口中，就好像知道她心中的渴求一样，不间断不停歇地满足她。惊奇的是那些童年的记忆也不再来困扰她，她的意识她的思维都随着那股清凉在转动，她不知道为股清凉代表着什么，只觉得那是一直渴求的，她想一直追求下去……
　　楚晨真正醒来的时候天色早也黑沉，落地窗前的人不知站了多久，让窗上凝结了一片白雾。就在那白雾的空隙中是一张憔悴的脸庞。
　　仆人送来的药和水在茶几上静静滴呆了很久，仆人在门外观看了好几次了，主人还在窗前站着，不知在想什么，也不敢打扰他，只得不解地摇摇头，默默退下。
　　楚晨睁开双眼，呆呆滴看了天花板好一会儿才认清自己在什么地方，朝四周看了看，忙撑起身子，用沙哑的声音道：“抱歉打扰了！”
　　楚晨不喜欢在别人家里过夜，所以此时看见屹立在窗前的卫佑勋，她有些懊恼有些无措，所以浑身一使劲人就坐了起来。然后看着卫佑勋在窗前转过身来，表情百转千回，最后停留成一抹微微勾起的弧度。然后一个比她的嗓音更加沙哑的声音从那弧度中溢出：“你醒啦！”
　　楚晨点了点头，不等卫佑勋反应就掀开被子下了床，从以前的经验看来，这次算轻的了，至少在下地的时候头不晕退也没发软。
　　只是，楚晨蓦地朝卫佑勋看了一眼，顿时觉得有什么在心底涨得鼓鼓的，说不出的感觉。
　　卫佑勋应时地开口解除她的尴尬：“地毯质量太差，我叫人撤了。”
　　楚晨咽了咽口水，胡乱应了一声，拿起床边的衣服和手提包，抱在怀里，朝一直站在窗前的卫佑勋鞠了一躬，“谢谢！”
　　说完楚晨转身就走，可后背上那双一刻也没有离开自己的眼睛却让她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好吧，自己这样一走了之确实太说不过去了，如果卫佑勋要她报答他的话，只要条件不是太苛刻她都同意。想到此她放慢了脚步，身后的人嘴角勾了勾，双眼收紧。
　　楚晨有点紧张了，难道是她想错啦，还是那人要等她先开口，如果是后者还是算了吧！毕竟自己的过敏也是因他而起的。打定主意，她不在慢慢腾腾地散步了，放开脚步没一会儿就下了楼。
　　到了别墅外，本在还在想卫佑勋真不够意思，她刚恢复，虽然没报答他至少人家是女孩子也该给她交个车什么的吧，这大晚上叫她姑娘家一个下山真不绅士……
　　“楚小姐快上车吧！”
　　“老宋！”楚晨感激地看着他，身子进了他打开车门的轿车。
　　关上车门，老宋抬头望了眼那扇打开的窗户，叹了口气，钻进车里。楚晨打开化妆盒，很认真地为自己化了个淡妆，才开口让老宋开车。之后两人一路无语。

作者有话说

　　写着写着，瞌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