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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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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个和陶菲格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快步向塞拉等人藏匿的酒桶后走来。
塞拉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口中干涩无比。她听见那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手不自觉地握上了腰间的匕首。
说时迟那时快,瓦吉哈一个箭步便从酒桶后面冲了过去。这一个举动自然惊扰了那迎面走来的人。冲出去的塞拉眼睛盯着那艾本尼那神色慌张的脸,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陶菲格的脸上从来也没有过如此的神情。
那艾本尼也不是省油的灯,连忙抽出了自己的匕首和冲上来的瓦吉哈开始对峙。塞拉也抽出了自己的匕首,却看见面前的两个人打的不可开交,几乎分不清楚谁是谁。艾本尼的身手矫健,瓦吉哈虽然基本功扎实,可是身体的灵活程度却差了他一大截。很快身体上便被划上了一些或深或浅的口子,鲜血开始细密地向外冒了出来。
塞拉见状,向麦蒙和沙迪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从两面包抄。巷子很窄,周围又没有其他的人,这些小动作马上便被艾本尼看的一清二楚,他见状,连忙放弃了与面前的瓦吉哈的缠斗,乘着麦蒙和沙迪还没绕到他背后,身形一闪,爬上了一旁的酒桶,一跃到了房顶上。
塞拉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在赫特的时候,塞拉就常常爬上房顶做些恶作剧,这种攀爬对于她来说是轻而易举。待她爬上房顶的时候,艾本尼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正在向另外一座房子的房顶跳去。
由于巴哈是处在沙漠中的城市,雨水稀少,房顶都是平坦的,做成凹槽一样,可以积累那为数不多的雨水。巴哈城里的民房几乎高度都一样,周围密布着交错纵横的小巷子,巷子的距离不远不近,恰好可以容一个身手灵活的人跳过。
艾本尼的身形灵活的程度,若是放在侍卫队里面都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塞拉虽然功夫不到家,但是长期奔跑跳跃的练习让塞拉的腿部力量非常发达,小腿的力量恰到好处,让塞拉的灵活程度几乎和艾本尼不相上下。两个人像是两只猴子一样,在巴哈的房顶上不断地追逐着。
前面跑着的艾本尼时不时地回头看着,只见塞拉仿佛拼了命似的在缩短和他只见的距离。心下更是慌张,一下子便从房顶上顺着小贩搭建的棚杆滑到了地上。
塞拉见状连忙跟着下了地,下地之后地形变得更加复杂,不像之前在房顶上那么开阔。毫无办法之下,只好一路询问,顺着路跑了过去。
此刻麦蒙和沙迪还有瓦吉哈已经没有在塞拉的身后了,塞拉只得硬着头皮一个人继续追踪。沿途做上了只有侍卫队的人才能明白的暗号。
顺着路一直走到尽头,塞拉看见了一片看起来像是破壁残垣的房屋。里面有些正在呻吟的病人。她四处张望,在一个角落发现了消失的艾本尼的身影。
也许艾本尼认为已经甩开了塞拉,他正蹲在水渠边用清水洗脸。这样的水渠在巴哈城里随处可见,是前些年王子命人挖出地下水的结果。塞拉藏匿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只见那艾本尼的长相确实和陶菲格几位相似,若不是仔仔细细去分辨的话,几乎都看不出来。
洗完脸的艾本尼用一个小木桶打了一桶水,向一旁的房子走去。塞拉心道此刻或许也制服不了他,或许可以看看他在做什么。
这个地方是巴哈城边缘的贫民窟,说是贫民窟,其实现在住的大多数都是已经宣告无法医治的病人,几乎都在这里等死。每天都有人来清理尸体。
塞拉小心翼翼地躲在门边,只听见里面传出了将水倒出来的声音,然后便是艾本尼那个和陶菲格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开口说道,“母亲,我已经在惩罚陶菲格了,请您快些醒来吧。”
塞拉心下一惊,母亲,惩罚,这是怎么一回事?
“母亲,你不能丢下我啊,我只有您了。”房间里面传来了艾本尼略带啜泣的声音。“陶菲格背叛了我们,连您也不要我了吗?”
门口的塞拉沉默了,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父亲和母亲最后的惨状,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仿佛快要被揪得滴出血来一样。
此时的艾本尼已经提着小木桶出来了,看见蹲在一旁的塞拉,顿时大惊失色。塞拉被他这一搅合,连忙反应过来,将艾本尼给扑倒在地上。
艾本尼劲虽大却被塞拉扣住了命门,一时间也动弹不得。
“你……你放开我……”塞拉身下的艾本尼不断地想要挣脱塞拉的控制,却无奈手被反身抓在背后。几番挣扎未果,最后也只得放弃。
刚制住艾本尼没过多久,沙迪就循着塞拉刻上的记号找了过来。见塞拉一直坐在他身上钳制住艾本尼,有些好笑,若是他一直没有出现,难道塞拉会一直这样坐到明天吗?
“沙迪,帮我绑起来。”塞拉见沙迪出现,连忙吼道,“你身上带着草绳的吧?”
沙迪连忙从腰包里拿出绳子,将艾本尼的手压在背后绑好,然后把塞拉从地上拉了起来。两人一起将艾本尼送到驻地。
刚走出去没多远,塞拉仿佛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又跑了回去,背起了那个躺在地上看起来已经昏迷了很久的女人,然后和沙迪押着艾本尼回到了驻地。
一路上,艾本尼看塞拉的眼神很是奇怪,有些迷茫又隐隐透着些感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塞拉将他母亲带出来的关系,他也没再挣扎,只是安静地走着。
不过一会儿,他们便到了城西的哨所,将艾本尼交给士兵后,又把艾本尼的母亲给安置好,请了大夫来看病。曼苏尔以及陶菲格不久便赶到了这里。陶菲格脸虽然依旧是毫无表情,可是在看到躺在床上的母亲的时候,眼神还是不免震动了一下。
“干得好,塞拉。“曼苏尔拍拍塞拉的脑袋称赞道,然后命人将艾本尼给带到这里。
大夫看过陶菲格母亲之后,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告诉塞拉等人,她的病已经到了晚期,昏迷已经几乎没有可能清醒。每日只能靠着食物和水过着日子,能撑得下去多久,还要看人的造化。
被捆绑住的艾本尼一脸不耐烦地被押到了这个房间,当他看到陶菲格的时候,更是不屑地“啧”了一声。塞拉见到两个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一个冷酷,一个性格直率,忽然有些想笑。
“你……就是艾本尼吧?”曼苏尔看了良久,终于开口说道。
“哼,是又怎么样?”被一棍子打在膝盖窝住一吃痛跪了下来的艾本尼嘴硬地说道,“陶菲格你这个混蛋!老子要搞得你在这里毫无容身之地!”
好火爆的脾气,塞拉和沙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他们恐怕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不可能在陶菲格的脸上看到这么丰富的表情。
此刻的陶菲格只是表情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艾本尼,眼神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仿佛是一种不被了解的孤单。而跪在地上的艾本尼则眼神狠毒地看着陶菲格。
“你伤害了巴哈城两位无辜的女士,你可知罪吗?”曼苏尔威严地说道,语气中带着毋庸置疑的气势。
“哼,是我干的又怎么样,”艾本尼挣扎着吼道,“总比那个连母亲都可以丢在一旁不管的男人,做了事情不敢承认的好吧!”
曼苏尔上前蹲在艾本尼的面前,说道,“既然如此,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她们都是无辜的人。”
“哼,”艾本尼对于曼苏尔的问话丝毫也不畏惧,只开口道,“我是为了惩罚这个混蛋。”
“惩罚?”塞拉忍不住开口疑惑道。
“哼,”艾本尼继续轻蔑地看着陶菲格,“你让他说说,这个人渣到底做了什么可以让神都震怒的人,为什么母亲一直昏迷到现在都不肯醒来!”
“别胡闹了!”忽然陶菲格开口怒道,脸上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可是眼睛中的怒火似乎都已经喷了出来一样,声音也比从前威严有力。塞拉站在一旁看见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陶菲格的眼神似乎是要把人吞噬掉似的。
跪在地上的艾本尼自然也被陶菲格这一吼给镇住了,两眼呆呆地看着陶菲格眼睛中蔓延的怒火,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要真相是吗?”陶菲格似乎废了很大的劲抑制自己的怒火,最后平静下来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真相,可是,”他眼神一凛,“你要为你所作出的一切付出代价。”
塞拉和沙迪抬头看向陶菲格的脸,那张俊俏的脸上仿佛寒冰一般冷峻。双唇抿得紧紧地,仿佛在做着思想上的挣扎。
最终,陶菲格开了口,将自己从前的经历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