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译）The Veela Enigma》靥*花

10、Chapter 9: Comf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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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我做了什么？”
　　Draco耳语一般的声音仿佛响彻了这房间的每一个角落。Harry惊恐的看着Draco倒在地上哭得那么绝望。看到他指缝里流出的泪水，Harry感到对自己无意言表的厌恶。
　　他没有多想，在他身边跪倒试图安慰：“Draco，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对不起，别哭了，好不好？”
　　他试图把Draco拉起来，但他仍旧哭着。
　　“求求你，Potter，够了，真的够了，求求你让我一个人呆着。”他希望自己的声音能够充满威胁，可是他能做出的只有支离破碎地颤抖。这声音让Harry下定了决心。
　　“不我哪儿也不去。”他坚决地说，他终于轻轻的将他整个发抖的身子圈住了。
　　Draco小声抗议，试着想要推开他。但是Harry拒绝离开他。他紧紧地抱着哭泣的金发少年，他低语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恨你，Draco。”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终于，Draco放弃了反抗。他虚脱一般倒在Harry怀里，脑袋埋进他的肩膀。Harry紧紧抱着他，用自己的胳膊圈着他，护着他，安慰着他。他只想用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方式抚慰他，让他忘掉自己曾用那么可怕的话狠狠的伤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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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rmione看着Draco在Harry怀抱里面哭泣。她终于决定离开好给他们一点独处的时间。她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离开前，她回头又看了一眼正中地板上跪着相拥的两个人。他们的膝盖紧紧地贴合着。Draco的脸挤在Harry的脖子和肩膀中间，Harry自己的头就轻轻搁在他的头发上。
　　两个人的头发纠缠着，Hermione吃惊的发现它们的对比那么鲜明。Harry零乱的黑头发静静的散落在Draco的小脑袋上，那一头苍白的，白金色的柔发看上去好像更浅，更加光闪闪的。Hermione有一会都在失神的看着，那颜色那么浅，就像月光。非常不自然，几乎不像是人类头发的颜色。她从没见过别人长着这样的头发——自从……
　　上帝！
　　自从四年级！
　　三强争霸赛！
　　芙蓉•德拉库尔！
　　她离开有求必应屋，快得像闪电一样。她奔向了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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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rry能感觉到Draco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他第一百次狠狠诅咒自己竟然如此的伤害了他。得知Draco一直处于某种迷情药剂的控制之下虽然是一个痛苦的经历，可是他从没有试过对任何人说话说的这么绝情，何况这个人还在深深的爱着他。
　　在他细小的抚慰声中Draco似乎在渐渐趋于镇静。于是他继续用极低的声音抚慰着他，轻轻地抚摸他的背，希望最后总算能让他别再哭泣。Draco还是只管把头埋在他肩窝里面，听着他温柔的、喃喃的安慰，一直没有说话，一直一直。
　　他终于肯抬起脸对上Harry担忧而充满最恶感的眼睛。“你得答应以后不跟别人说起这事。”他用力吸着气。Harry抱着他的手臂一紧。
　　“我答应，我不跟任何人说，永远不说。”他一气儿的说，看着Draco被眼泪溅湿的脸颊，和他水漾漾的眼眸。他从来没有想到看到这样一张脸，会让自己感到如此之多的羞愧和内疚。
　　“Draco，真的对不起，我那时候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轻声说，一只手试着去抚平他脸上零乱的发丝。
　　“不是这样，”Draco苦笑着，“你没做错什么，是我不好，是我伤了你的心。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不是！”Harry暴躁的说，把Draco拉的更紧了，“你没有伤我的心。”他突然闭嘴，想了一下，然后决定对自己诚实。“也许吧，也许你确实伤了我的心。不过不是因为我恨你，我那么说是在撒谎，我伤心，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你知道吗？”
　　Draco惨兮兮的点点头：“是的，我知道。但我还是很抱歉。我不该吻你的。可你那时候真的好吸引我，我想要你，我控制不了，Harry，而且以后我可能再也控制不了了。”
　　“这不是你的错。”Harry安慰道，“你没做错任何事。你明知如果告诉我真相，可能我就再也不会跟你讲话了，可是你还是这么做了，你只在乎怎样才可以保护我，不让我受伤害。结果你自己却被我害得这么难受。你真的不用道歉。”
　　他的声音放低了，他看着别的地方，“我真幸运，有人这么爱我。”他的声音非常温柔。
　　Draco垂下头，重新埋进Harry肩窝里。“我真是这么爱你。”他小声道。
　　没有人说出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他们谁也不知道这爱情还能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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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raco终于叹一口长气，站起身来。
　　“我们得走了。”Draco说道，默默地用袖口擦拭脸上的泪痕。
　　Harry慢慢起身，站在他身边：“你想回去吗？”他并不想在这种时候放他独自一人，“我送你回宿舍去，可以吗？”
　　Draco吸吸鼻子，做出了一个嘲弄的冷笑：“到底还是决定要把我当成是你女朋友吗？”
　　“谁也不可能有比你更好的女朋友。”他轻声回答，“你的头发好美。”
　　这个回答让Draco有些吃惊，可是也让他微笑了。
　　“坏蛋！”他亲昵的说。Harry打开门，回头说了一句：“对了，试试控制你的嫉妒心好吗？”
　　应该说试试控制你的自渎行为才合适。但Harry很明显坚决不肯受他引诱。
　　他走出门口。Draco跟在身后。可是当他迈出那一步时，他整个人突然仿佛被冻结了。
　　他试了一两秒，接着肩膀好像被人推了一下。
　　“我出不了门！”Draco惊恐的叫道，样子好像又要哭了，“真他妈的该死！我出不去这个恶心的门！”
　　他试着想探身穿过这扇门，但那里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就是不允许他离开这所房间。他的眼睛又湿润了，Harry的绿眼睛好像很惊慌。
　　“Harry！”他可怜巴巴的小声说：“我是怎么了？”
　　“噢，没什么。”他心虚的说。Draco当然是因为他之前的命令才无法踏出这扇门，那时候他怎么能说出不相信Draco中迷情剂的话呢？
　　“让我出去，Harry，求求你！”Draco央求道。他小小的声音又一次刺痛了Harry的心脏。
　　“好的，马上。”Harry慌忙说道。他不是很确定该怎么做，只好胡乱猜测着：“好吧，嗯，Draco，我收回我的话，我许可你离开有求必应屋。”
　　什么也不用再说了。Draco走出门口，来到外面的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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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前一后安静的走着，谁也没有说话。Draco将Harry引领到他新的单人宿舍门口，那里守卫着一个龙的雕像，它长得凶巴巴的，浑身披满闪闪发光的、半透明的鳞片。
　　打量着肖像，Harry才终于开口说话：“这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永远不要拿龙开玩笑，不是吗？”Draco只是哼了一声。
　　Harry想到了至少二十个与龙有关的笑话。他愉快地随口说了一个。Draco板着脸，念道“火龙之焰”。雕像向前旋开，他们走进去。
　　Harry欣羡的四下看着，这里的装饰太过高雅端庄，以至于不太讨人喜欢，庞大的床（比别人睡的传统四柱床大得多），窗下巨大的书桌，旁边舒适的扶手椅，还有两扇门，一扇当然是通往外界，还有一扇，Harry猜测是盥洗室。整个房间的颜色只有绿色和银色。
　　“真漂亮！”他艳羡的说。
　　“确实是的。”Draco同意他的说法，看起来好像振作了点。“我刚搬来一天，但已经爱上这里了。”
　　Harry本来很想看看卫生间，也想知道窗外能看到什么风景，但他的胃这时很不舒服的咕咕叫起来。他意识到他们已经错过了晚餐时间。他看看Draco，后者正站在窗边看着远方。
　　“你饿不饿？”
　　“有一点。”Draco承认。他仍旧望着窗外的远方。银色窗框中镶嵌的是一派夜空的暗蓝色，他仿佛就是夜色的一部分，仿佛飘荡在空气中，她美好得像一个误落凡间的、另一个世界的生物。Harry真想要走到他身后去，拥着他，两手紧紧圈住他的细腰，用脸颊去磨蹭他柔软的金发。他想要亲吻他的脖子，在那里留下痕迹，想要啜吮他的耳垂……
　　他坚决禁止自己再想这些事，他甩甩头，把所有这些念头扔到脑后。“那么我去厨房，偷点吃的。你干吗不趁这时候躺一会呢？”
　　“我不累。”Draco回答道，尽管他的脸上明明白白的是一幅精疲力尽的模样。
　　Harry皱起眉头：“你明明是很累的样子，Malfoy，你还是躺一会我才比较安心。”
　　Draco给Harry摆了张臭脸：“我说了我不累，Potter，我又不是个软趴趴的小孩，我看不出为什么非躺着不可，我也不打算躺。”
　　“好吧，反正我可以命令你躺。”Harry开玩笑的说着。
　　Draco恼羞成怒的瞪着他，对Harry来说这点威吓很恰当。
　　“或许，不躺也好，哦，对不起。”他放弃了。Draco的目光才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那好吧，”他轻叹一口气，穿过房间，在床边坐下来，“说实话，这真是好笑，我真想仰天大叫：‘上帝啊，我究竟做了什么缺德事招来这种报应？’”
　　Harry倒是很想数一数Draco做过了多少缺德事才最终招来了这种报应，但他开口前Draco对他笑了笑，笑容很扭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最好别说出来。不管我究竟对你做过什么，我也不该碰到这种事。”
　　他停顿一下，看向Harry，表情很严肃：“还好，还好是你，你知道吗？”
　　Harry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你是说什么？”
　　“我是说，如果我必须爱的是别的什么人，而那个人又对我有这样大的影响力和控制力，我真不敢想象那会发生什么。幸好是你，我知道我能信任你。”
　　Harry吃惊的看着他，有些沮丧：“你这么说吗？我刚刚还对你说过我恨你，只因为我生气就口不择言，你真不该相信我。我想也不想就伤害你，说了那么多可怕的话，我害你哭，我还……”
　　Draco用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不让他再说下去，“嘘，Potter。别说了，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我不怪你。而且我还是信任你，非常，非常信任。”
　　Harry只是傻傻的看着他，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了，从彼此的眼睛里，他们能看见有火花在闪烁。Harry可以发誓，他的心跳如此剧烈，Draco一定能轻易听到那震动的声音。他嘴唇上有他的手指，它们抵在那儿多么轻柔，他的皮肤多么温软！他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他想张开嘴，轻轻咬着他的手指，轻轻的吸吮，轻轻地——
　　他用力闭眼，迅速无比的跳起来。“我得赶快去拿食物来！”他说道，结结巴巴的没话找话：“食物，对，没错。我们都饿得要命，我马上就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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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重重的关上门，然后就颓然倚到墙上，闭上了眼睛。他的心脏在胸腔里一直剧烈的蹦跳，他的呼吸完全紊乱。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保持一点控制力！他非常清楚，刚才如果不是赶紧跑出来，他就控制不住的吻他了，他想问他的嘴唇，更想吻他的身体。
　　而且Draco也不会拒绝的。但那正是他绝不可这样做的原因。他不能再利用Draco的顺从，因为那不是真的！他现在是处于迷情药剂的控制之中。不管Harry有多想要，他就是不能！
　　他想现在如果Draco需要做什么，如果他愿意接吻，愿意用这个来缓解迷情剂的控制力，他会很高兴配合他。可是只能是Draco先开始才行，只能是Draco自愿开始的才行！他不能再对他有一丁点的伤害了。
　　他终于冷静下来。他去了厨房，从家养小精灵那里取来食物真是再容易不过了。他特意弄了一大堆甜品，知道Draco喜欢这个。回到雕像前，说出那个口令时，他深深地呼吸，让自己尽量的镇静。
　　Draco的房间中，并没有那个金发的身影，但是那个想来是盥洗室的房间有灯光也有水声传出。他将食物放到床头柜上，刚刚在扶手椅上坐下，那个门就被打开。Draco出现了，穿着丝绸质地的系带睡裤，以及潮湿得紧贴身体的T恤。Harry的眼睛不由得睁大，以前他还从没见过Draco穿的这么随便，而毫无疑问他这副样子很能勾起一个人的胃口，他的系带睡裤危险的挂在臀部，露出一整条苍白的皮肤，T恤那么薄那么紧贴，完美的勾画出他腰部的曲线，以及他手臂上那些柔软的肌肉。
　　他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扑到他身上去。或许是因为脑袋里面一个细小的声音还在念叨着：“迷情剂。迷情剂。迷情剂！迷情剂！他妈的迷情剂！”
　　Draco显然毫没注意到Harry内心激烈的自我挣扎。他看见床头柜上的食物就高兴得把什么都忘到脑后去了。
　　“你拿了蛋白酥！”他欢呼道，一把抱住所有的甜品盘子，一跳上床，雀跃不停。
　　“啊。”Harry干巴巴的说。
　　Draco孩子似的兴高采烈，拈起一块蛋白酥，小心翼翼的咬破酥皮，“Mmmm！”他幸福的叹息着，“我爱死了法国甜品！”
　　接着他狼吞虎咽的消灭了它。蛋白酥内的巧克力糖霜有点融化了，流到他的手指上，吃到最后一口才发现，他马上贪婪的又吸又舔，直到每根手指上的巧克力和奶油全部吃干抹净。
　　Harry别无选择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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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raco的晚餐由蛋白酥，蛋白酥，和蛋白酥组成。Harry只好拿炸鸡，薯条和欲求不满当晚餐。Draco现在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伸着懒腰。当他撑着后脑看向Harry，他的脸上又出现了淡淡的羞涩和不安。
　　“怎么了？”Harry马上问道。
　　Draco脸红了，垂下眼角，他轻声道：“我很抱歉今天下午吻了你。要是早知道你会那样难过，我一定不会没那么做的。”
　　“什么？”Harry真是怀疑，今天傍晚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对他说了那么多，Draco居然还记着这点小事。
　　他急忙坐到那张床边的扶手椅上去，紧挨着他。“你不用为任何事道歉，知道吗？”他诚心诚意的说，Draco的样子那么脆弱和易受伤害，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才控制住了抱住他的诱惑。
　　“你没做错任何事。”他想使他确信。“实际上，”他说着自己也有点脸红了，“那时我这一生最棒的一个吻。真的。”
　　“真的吗？”Draco问道，样子高兴多了。但他的眼睛突然危险的眯起，“你还跟谁吻过，Harry？”
　　Harry对他声音中再明显不过的嫉妒有些小小的警觉：“阿，只有一个人，跟张秋。”
　　“哦，对，张秋。那个小贱种。”Draco恶意诽谤，Harry不满的反驳。
　　“Malfoy，这样不好。她不是什么贱种。”
　　“她吻了你，可你是我的！”Draco恼怒的说。Harry的眉毛慢慢的上挑起来，这意味着他很生气。Draco退缩了。“哦，对不起，都是那个古怪的魔药，或是别的什么，是那个叫我这么嫉妒的。”
　　“还有独占欲。”Harry补充道，微微笑了。“不过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Draco望着他的保护者，忽然伸手去描画那脸庞的轮廓。他这样子像一个天真而毫无设防的孩子。“hey,Harry”
　　"Yeah"怎么？
　　“你真的确定不恨我吗？”
　　他声音中深深的不安全感再一次击中了Harry，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接近他。“我完全肯定。”他保证道，把自己的手放到大腿上，以免它们一不留神就自动去摸他的头发。“怎么了？你又在害怕什么？”
　　“只是……”Draco轻舔着嘴唇，样子有些紧张。“早些时候，就是你取晚饭的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怕你不会回来了。也许你一离开就会明白你其实真的是恨我。我脑子里老是响着你的声音，你说的那句话。好恐怖！”
　　“哦，draco！”Harry低声叫着，这一次他没能阻止自己的手伸出去寻找他的头发。它们那么柔软，那么光滑，他的手指所触到的像丝线一般。Draco安静的闭上眼睛。
　　“我知道这很傻，不理智，而且这是药物作用，”他自己也承认这一点。他躺在那儿，闭上眼睛。“但是一想到你会走，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我怕我熬不过这个晚上就要疯了。”
　　Harry决定的很快：“我会留下来陪你，看着你睡。”
　　Draco睁开眼：“你会那样做吗？”他惊喜地问。
　　“当然。”他说着，没有多想，他脱掉鞋子，爬上他的床，翻了一个身，然后对他张开了怀抱。
　　“过来。”他温柔的说。他想要抱他，他脸上那缺乏安全感的表情已经把Harry对于迷情剂的所有困扰打得七零八落。Draco感激的钻进他的怀里。Harry用空着的一只手抖开毯子盖到他们肩头。Draco在Harry肩窝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好把脑袋放在那儿，一只手搁在他胸膛上。Harry牢牢的圈着他，也把自己的鼻子埋进他柔软的金发中。
　　“晚安，Draco。”他轻柔的说。他的幸福感好得有趣。
　　“晚安。”Draco睡意朦胧的呢喃着。几乎是立刻，房间里就充满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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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会。Harry还是不能相信这发生的一切。Draco还在身边睡着，他的睡相多么安详！他看着在自己胸膛安枕的那个金发的头颅，一种难以置信的温柔的感觉一浪一浪的冲刷全身。他多想在那柔美的，熟睡的头颅上印下一个吻！
　　他从没有像这样，像这样与别人共度整晚，更别提在床上，拥抱着。来霍格沃茨之前从没有人愿意给他一个拥抱——足足十一年，十一年德思礼家度过的孤独的生活。
　　现在他在这里，在霍格沃茨，在Draco的床上。他知道这个晚上，如果他想要拥抱，或想要吻Draco，他一定不会拒绝的。可是，不行。Draco说过信任他，他必须珍视这个信任，保护这个信任。他不能趁人之危。
　　于是，当他最终确信Draco已经睡熟，不会再惊醒。他轻轻地将自己抽离他的身边，滑下床。他用一个消失咒收拾了剩下的食物把它们送进厨房，然后在Draco的床头柜上留下了便条，这样当他独自醒来，他就不会觉得害怕。他轻手轻脚离开Draco的房间，回了格兰芬多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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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Draco醒来，发现自己独自一人。他立刻惊慌失措起来。Harry走了，离开了他，Harry永远不会回来了，Harry恨他！所有的这些念头在胸口压迫着，穿不过气，然后他发现了床头柜上的便签。
　　Draco：
　　早安，睡得好吗？别担心，我还没开始恨你呢
　　早饭时见
　　Harry
　　Draco对自己微笑了。将便签收进床头柜的抽屉里，他起床，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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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时间，Hermione非常奇怪地又一次缺席了。Harry像鹰一样盯着斯莱特林的餐桌看。Draco一出现，他迫不及待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看见Draco也在对他微笑。他的表情变得梦幻起来，Ron挑起了眉毛。
　　“让我猜猜你那表情代表着什么，噢，一定是你亲爱的小雪貂来了。”Harry疾转过身对着他。
　　“别叫他雪貂，Ron。”他严肃地说。Ron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哦，是啊，我忘了，你现在已经被他迷住了。”
　　“Ron，别胡说！”Harry不满的嘘道。昨晚Draco好不容易才同意他把迷情剂的事情告诉Ron，但是不许他说别的。Ron听完之后就很快把事情理解为Draco深受迷情剂的影响正一厢情愿的暗恋着Harry，而Harry并没有领情。这也许会让他在接下来的好几个月时间里都不会缺少话题来取笑。
　　幸运的是，这时候猫头鹰投递时间到了。一只巨大的公务用猫头鹰飞把一封信扔在了他的盘子上。
　　Harry捡起信，封条上显示它来自古灵阁巫师银行。他还没来得及把它打开，另一只猫头鹰呼啸着将另一封信扔到了他脑袋上。这封信上的封条印着魔法部的印章。Harry便先打开了它。
　　Ron看到他阅读的速度越来越慢，他的表情暗淡下来，握信的双手在轻轻颤抖。他一只手拾起了另一封信，茫然看了一眼。Ron决定问问他究竟怎么了。
　　“怎么了，Harry？”他谨慎的问，他一秒钟之前还那么快活。Harry无言的将魔法部来信递给Ron。
　　Mr Potter：
　　魔法部近期得到情报证实小矮星彼得依然存活于世，并且已证实是他的背叛造成了你父母的离世及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错误指控。有鉴于此，魔法部已决定为小天狼星布莱克恢复名誉并归还其已被没收之财产。小天狼星的遗嘱中将你立为他的继承人，因此你将依法继承布莱克家族的所有遗产。除此之外，魔法部已对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错误指控付出赔偿，具体数目请查阅古灵阁巫师银行近期发出的账目清单。
　　忠诚的
　　阿尔弗雷德•格劳肯
　　巫师遗产处理司司长
　　Ron瞪大了眼望向Harry，Harry将另一封来自古灵阁的信交给了他，Ron仔细算了算：“哎呀！Harry，你继承了十二处地产！还有三处度假别墅，还有一大笔钱！真是难以置信！”
　　“是的，”Harry随声附和着，觉得自己的嗓子发干并且在刺痛，他用力让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欢快。
　　“真是难以置信。不过我现在得走了，我想起了还有好多作业得赶出来。一会上课见。”
　　“好的，魔咒课见！”
　　Harry直到离开大厅走到一处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才允许眼泪冲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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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raco目睹了整件事的过程。Harry也许掩饰得很好，但一双爱人的眼睛却能轻而易举地看穿那脸上的伤痛。Harry离开大厅时，他跟在身后也离开了。
　　他在五楼的一个空教室发现了Harry，他坐在讲桌上，胳膊支着膝盖，脑袋埋在胳膊里面。
　　“Harry？”他轻声叫他。Harry抬起头，Draco吃惊的发现，那双翠绿的眼眸中有泪光在闪烁。
　　“你好，Draco。”他轻声说，语气差不多是平静的。接着他又把头重新埋进手臂中。Draco小心翼翼的走进教室，关上门。他一撑讲桌，跳上去在Harry身边坐下来。
　　“出什么事了？”金发少年的声音中有满满的关切，Harry没有抬头，只是把手中的信件交给了他。他迅速阅读起来。他感到了心痛。“哦，Harry，对不起。”
　　Harry低声说：“他终于自由了。但他死了，全是我的错。我不想要他的遗产，我只想要他回来。”
　　他的样子孤独而无助。Draco感到自己的心脏深深的刺痛着。他从没意识到Harry已经是个孤儿了，一个孤儿，没有父母，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唯一的亲人现在也离他而去，他能做的却只有不停的自责。Draco心痛难当，他为什么从没意识到Harry是如此的孤独？
　　他对他张开手臂。“到这儿来，Harry。”他柔声说道，轻轻将他拥进怀中，就像前一天晚上他对他做的那样，只是这一次，他要用自己的怀抱来温暖Harry，让他得到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Draco温柔的说，Harry在努力的抵抗着想哭的冲动。“我知道你想他。”
　　他听见一个压抑的抽噎，接着感到脖子突然温热的潮湿了。他温柔的抚摸他的背。
　　“哭吧，Harry，我知道你想他，这没有错，你想要他回来。我知道你以为你又变得孤单了，可是，不是的，Harry，不是的，你不是有我吗？我发誓你永远都会有我在身边。”
　　这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话语。却令Harry哭泣的更痛苦了。
　　“不，我不会永远拥有你的。”他低低的声音在他的脖子上拂动。“你会离开我的，见鬼的迷情剂早晚会失效，我会比任何时候都更惨。”
　　“Harry，不！别说那个！”Draco心烦意乱的低叫起来。他用力将Harry从自己肩头推开，扶着他，让他坐直。他认真地看着他的绿眼睛。“我爱你，我这么爱你，我发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他说着，开始吻他。吻他的额头，他的脸颊，他要吻去他腮上温热的，带着咸味的泪痕，“我发誓。”他喑哑的说，他找到了他的嘴唇，带着心脏的温柔的刺痛他打碎了他们最后的距离。
　　Harry狂热地回应，像一个溺水的人。他就要溺死了，老天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要溺死在自己的愧疚和悔恨中了，Draco是他拼命求生时抓到的唯一一棵救命稻草。他不会放掉他，他永远不会。他用力抓住他，发狂的啃噬他的嘴唇，吸取他唇中的蜜汁。他的手伸向他的长袍，解开它，滑进他的衬衫和内衣，直到他的手指触到了Draco清凉而滑腻的皮肤。
　　Draco放任他这么做。他放任Harry在自己的唇上肆虐，他也放任他撕裂自己的袍子。Harry要对他做任何事他都会顺从，只要这能让Harry好受些。可他不敢放纵自己的热情，他的回吻是轻轻的，柔柔的，因为在内心深处他知道Harry是对的，也许迟早有一天他会恢复自己真正的意识，他会离开Harry，然后会害得他比现在更孤独，更痛苦。
　　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刺痛得更厉害。所以他不能在Harry最脆弱的时候放纵自己，那只会让他陷得更深，更痛苦。不管在这张桌子上Harry想对他做什么，他都不反抗。但他不能再给他任何诱惑，因为迟早他都会抛弃他。
　　Harry的手终于游走到他的头发上，他揉捏着铂金色头发的尖，把他的头拉向后面，这样他就可以吻她的脖子了。那里的皮肤柔软而敏感，当他开始舔舐那里，Draco忍不住全身颤抖。他无法控制的呻吟起来。
　　就像一声警钟，Harry迅速从他身上剥离，向后躲去，他全身僵直，脸色羞愧。
　　“上帝，Draco，我……对不起。”
　　Draco忧郁的看着他，“你又在说什么，Potter？”
　　“我不应该这样利用你，你中了迷情剂，我一定是昏了头了，我不该——你不拒绝是因为你中了迷情剂，我真的对不起……”
　　“Harry，别说了，”Draco喃喃说，痛苦得无法看他的眼睛。“没事的，我不在乎，真的没关系……”
　　“不！”Harry狂热地摇头，离开他又远了几英寸，“我不应该。昨晚我已经伤你一次了，现在我还想再伤害你。我不能再这么做，我不能原谅……你甚至不能用自己的意志决定是否接受我的吻！我不能！”
　　Draco很想对他说：相信我，我真的不在意。可是他看着Harry坚决地脸，他放弃了说什么的想法，只是默默地拉他入怀。这是一个最单纯的安慰的拥抱。他们一起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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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五分钟，也许一小时。Draco无法确定。Harry终于从他怀里坐直。Draco担心的看着他。
　　“该走了，我们两个都有课。”他说，擦干了脸上最后残留的泪痕。
　　Draco默默点头，但他实在不忍心就这么放Harry去任何地方。他柔声问：“你真的没事么？”Harry给了他一个毫无笑意可言的微笑。
　　“当然啦。”他说，但他的声音却明明诉说着相反的意思。
　　“我们不用这就走。”Draco说道，轻轻地拂着Harry额前的乱发。
　　“我们得走了。”Harry说，但他也没办法让自己下定决心离开这儿。他们重新沉默下来。过一会，Draco轻轻嗓子。
　　“你看，Harry，”他开口说道，他想再进一步确定Harry是不是真的好了。这时教室门开了，Hermione一阵风似的冲进教室。
　　“你们两个在这儿！”她兴高采烈的大叫大嚷，“我找你们找了整个城堡！”
　　两个男孩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她那一头丰盛的棕色头发乱成一团，长袍皱巴巴的，她看上去仿佛整夜没睡，可是她的眼睛兴奋得精光四射，最重要的是她胸前搂着一大摞书。
　　“你怎么了，Hermione？”Harry问，一边掩饰着他脸上刚哭过的痕迹，他的语气并不担心，Hermione脸上那种兴高采烈简直不像她。
　　“我找到了！我找到答案了！”她大笑着，把她胸前的书一古脑儿的扔到最近的书桌上，Harry和Draco交换了一个怀疑的目光。
　　“这世上还有哪个答案你没找到吗，Granger？”Draco困扰的问。Hermione转向了他。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爱上Harry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