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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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莎的病反反复复了很久，至少一个半月，最终亨利给伊莱莎下了最后通牒，她要是不说到底是为什么伤心，为什么要跟布兰顿闹别扭，那么他明天就让布兰顿过来看看生病了的伊莱莎。伊莱莎无法，恳求也不管用了，只好一五一十地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亨利。
亨利听后，跳起来就要找布兰顿算账。还是伊莱莎抓住了亨利的衣角才让亨利留下来，她再三解释，不是布兰顿引诱了她，而是她自己对布兰顿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想念，这才让两个人的关系变成了这样。然而，伊莱莎算是当局者迷，亨利在知道这个情况后，反复思量，根据平时的相处来看，其实布兰顿并不是对伊莱莎一点情分也没有，甚至现在想想，还很暧昧。
伊莱莎恳求的样子让亨利软下了心，跟伊莱莎讨论起来。
“伊莱莎，我最骄傲的学生，你告诉我，你是想要布兰顿先生，还是不想要？”
“我……”
明明已经决定不想要，可是伊莱莎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那个句子。亨利看着这样的伊莱莎，也不禁再次火冒三丈。
“曾经，是你的果断，决心和骄傲吸引了我，让我认同了你，破例收你为学生。如今呢？你的果断呢？你的骄傲呢？你的决心呢？”
伊莱莎愣愣地看着亨利，眼中的泪水再次聚集起来，她的果断，决心和骄傲都被这样的感情扰乱，明明可以做决定，明明已经做了决定，可是内心的痛苦不断地告诉她，她不该放弃，她根本放不下布兰顿。一想到布兰顿和别的女人，不管是不是注定的，她都是一阵的不甘心。这让她如何选择？进，是痛苦，退，也是痛苦……
亨利发了一顿脾气以后也冷静了下来，静静地坐在伊莱莎的床边。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吐出来，“那么，伊莱莎，你给布兰顿写封信，告诉他，你生病了。如果他会来看你，那么你就还有机会。如果他不来，那么你何必为了一个根本对你没有爱情的男人荒废你的天赋？”
“可是……我和他的身份……”
“身份算什么？卡文迪什家什么时候连小小的身份问题都解决不了了？”
伊莱莎瞬间被燃起了希望，是的，卡文迪什家。威廉是公爵，他一定有办法解决自己的身份问题。打起精神以后，她听从了亨利的建议。如果说布兰顿对她还有一丁点的在意，那么布兰顿一定会来的。如果说布兰顿一点都不在意她，那再痛，她也应该斩断自己的情丝，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这样托着，还不如知道结果以后，要么搞科学，要么……再说吧。
下笔的时候，伊莱莎倒是停止了哭泣，软弱没有用，这是她很早就知道的，不管怎么样，不管她能不能得到布兰顿的爱情，日子总是要过的，难不成没有了布兰顿，她还能下半辈子一直想着布兰顿过日子吗？
===信件===
亲爱的克里斯
请允许我继续这样叫你，近来可好？很抱歉打扰到你在詹宁斯夫人那里的生活，只是，我生病了，只希望能够看见你。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丝的仁慈，请过来看看我吧。
伊莱莎·威廉姆斯
===信件完===
伊莱莎把这封信封上，递给了亨利。亨利看也不看就把这信给了仆人，让他送到布兰顿手上，剩下的，只有等待……
一天过去了，布兰顿没有来，伊莱莎有些失望。
两天过去了，布兰顿还是没有来，伊莱莎更失望了，可是她的病却终于开始渐渐地好了起来。
三天过去了，布兰顿仍然没来，伊莱莎还是固执地在等待。
一直到一个月过去了，威廉来了，布兰顿……还是没有出现。伊莱莎看到威廉的出现后，强扯起一个笑容，让两个人离开一会儿，她想一个人静静。
伊莱莎像刚刚知道了自己对布兰顿心思一样，蜷缩在角落里，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哭，她连想哭的力气都没有。她再一次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布兰顿时候，她的狼狈和布兰顿的宽容。布兰顿对她本就只是义务，她不应该强求……
那种最开始的空虚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世界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就算周围有人，却没有人能够理解她，没有人会过来安慰她。这样的心思，让她深深地厌恶。是的，没有人真的有安慰她的义务，没有人会真正一直陪着她走到最后，可是……她还是在奢望……心，空荡荡地……好难受……
但……就算如此，她却不能再作为布兰顿的养女了。布兰顿不会想要一个对他有什么不正当地想念的养女吧……那么……她该去哪儿？她又该向谁诉说现在的苦闷？
一个晚上，伊莱莎都在回忆，最后的回忆。已经进入夏天的伦敦仍然有些寒冷，至少对伊莱莎是这样的。
早上的时候，伊莱莎的眼睛随着初升的太阳又再次恢复了神采，她想到自己想去哪儿了：法国。那里有拉瓦锡，有唯一她真正能够派上用场的地方。
“威廉，我不想在这儿呆着了。我想离得远远的，恳请你，让我去法国吧。”
“你疯了吗？伊莱莎，法国正在闹什么革命！你去这不是……这不是……”
“夏洛特不也在那里吗？还有拉瓦锡……”
“那也不行，绝对不行！你要是不想留在亨利这儿，不想看到那个……那个人，那么到我家来吧。我想……乔治安娜……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这……这怎么好？”
伊莱莎是有一点动心，可是她也想太麻烦威廉。让威廉帮忙去法国是一回事，但是住在威廉那里又是另一回事了……
“没关系。还记得夏洛特吗？我……我早就告诉过你，我私生女的身份……只要你想，就会是你的。当然，明面上，你还会是我的远方侄女。虽然私生女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毕竟，也算是贵族后代。你值得更好的。”
“我……”
“你好好想想吧，你想去法国，我是肯定不会帮忙的。但是，如果你想去我家，或者甚至去巴斯度假我都会帮忙的。你的身份……还是换一换的好……”
说完，威廉便拉门离开了。没过多久就走进来的，是亨利。看着发呆中的伊莱莎，亨利从旁边拉过一个椅子，坐在伊莱莎对面，等待伊莱莎回神。
“呀！亨利！”
“想好了吗？”
“我……我也不知道……”
“如果你担心乔治安娜……我见过她，她……是个好女孩，不会找你麻烦的。我听说，你想去法国，但法国现在，的确不大安稳，夏洛特她是自己不肯回来，听说在那边有了一个恋人。你想躲开布兰顿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你也没必要让自己的生命陷入不必要的危机，不是吗？”
“可是……那我也欠他太多了……似乎从我认识他以来，都是他在帮我，我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以前也就罢了，这一次，他把自己的名誉也都搭进来了，我怎么……”
“威廉的心思，我也略知道一点。只要你高兴，他就会高兴了。你不必介意，他作为贵族，只要想帮助一个人，不是什么问题。如果你还当他是朋友，就不要计较了。”
“我知道……但是，这样给他带来的麻烦，恐怕也不小吧。”
“也不大，他做什么都很方便，卡文迪什家积累的家底，比你想象的要多多了，所以，不用为他担心，明白吗？”
“好……好吧……”
或许是因为要离开布兰顿，这个世界上第二个对她无条件好的人，她开始变得有些小心翼翼，正如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候一样，不敢踏错一步。接受威廉的好意也变得有些困难，毕竟，她和威廉的关系，好是好，可连布兰顿都会离开她，谁说威廉不可以呢？
威廉没有立即把伊莱莎带回卡文迪什在伦敦的庄园，他让伊莱莎先在亨利这里住了好几天，把身体养得彻底好了以后，才专门坐着一个马车亲自来接伊莱莎回去。伊莱莎的身体在决定离开布兰顿以后就好得很快，长痛不如短痛也是有道理的，她的确很痛，但斩断了自己的妄念以后，心情却轻松了很多。
坐在威廉的马车上，窗外的景物飞驰而过，她最后留恋地看了看这个从回到英国后住了将近一年多的地方，以后，就算要去郊外，也不会再回来了吧……这里承载的记忆几乎是她和布兰顿相处最多的，以前，不是写信，就是两年才能见几个月。放下……放下吧！伊莱莎在心中默默地为自己鼓劲，放下了以后，她还有科学，布兰顿则有玛丽安。对大家……都好……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第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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