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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老师?”
      哦,自我感觉良好的小女生在叫,不知又搞出什么愚蠢的问题。姬斐风其实是非常不耐烦的,但为了形象和教学学分,不得不充当成人教育班的好好老师。“什么事?”
      “这次考试难不难啊……”
      学生!都一样!“如果你们平时认真听课、记笔记的话,就可以考到85分。当然这些内容要记住才行。”
      “啊——”哀号一片。
      天晓得,他最讨厌给女生多的班级上课,那意味着耳朵受的荼毒多得多。柔嫩水灵的小姑娘们干吗不去学个外语、贸易什么的,偏偏跑来捣腾永远也搞不懂的法律?不过话说回来,她们的长相表现,离“水灵”二字还有一段距离。
      姬斐风注意到前排的小女生是必然的事情。她总是坐在没有任何同伴的第一排,从未缺过课,廉价圆珠笔记录着他讲的和写的每一个字,也许还包括了废话和笑话。还有,她的个头中等,可以为身后情侣的小动作打掩护,也不会影响到其他偶然也想听几句课的学生。
      而一到了考试时分,所有的学生都会围着她要笔记复印。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他这个老师管的了。成人教育的学生比全日制的成熟许多,有些还有工作整日不见人影——当然他也顺应群众的呼声,不点名、睁眼看他们作弊……很够意思,不是吗?
      “白教授!”姬斐风向自己的博士导师打招呼。
      “哦!姬斐风,刚下课啊?”这个学生有着少见的古老姓氏,却讨厌大家叫他“小姬”,只能叫全名了。
      “对,要考试了,就得加几堂复习课。”
      “这些学生的素质怎么样?”
      姬斐风只是摇摇头,一切不明而喻。“真不应该开这个专业。”
      “学校是为了创收,学生是为了找工作。各取所需……对了,我手上的案子要和你讨论一下,找个地方吃饭吧!”
      “好!”为了明年的博士学位和将来的教授头衔,他将导师弄进自己的律师事务所里,同时也把一些“复杂”的案子扔过去——至少不是白拿报酬,大家心安理得。
      “老师,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是第一排的女生,叫什么来着?“哦!问吧!”切记:为人师表、为人师表……
      “您看我选这个论文题目可不可以?”
      “现在就开始选题?”
      “考完就要放暑假了。”小女生脸上有可疑的红晕,不敢明说到时找不到这个老师就麻烦了。
      姬斐风接过工整手写的纸张,不由惊讶的看了看她。居然在成人教育的学生里头看到研究生才可能写的题目和论点?真是后生可畏啊!
      “这样吧,我先拿回去看一看。你如果有问题可以直接和我联系。”他给了张名片后,潇洒走人。
      “这个学生不错。”教授扫了一眼就下结论。他教了几十年的书,也喜欢认真的学生。更何况这一门学问理论与实践联系得极为紧密,有个严谨的作风,只要加上一般性的培训,就能培养出好人才来。
      姬斐风并没有任何欣喜或是感慨。培养好的人才,可能到最后培养出自己的竞争对手。他决定,对这篇论文直接PASS就算,多说无益。

      终于!离目标在一步步的接近!
      终于!通过了!
      终于!见到他了!
      方真为自己撑着不睡觉写出来的东西而欢呼,既见到了想见的人,也能在学业上收获。真是太幸运了!这兴奋是口袋里一叠十元的钞票不能比的。她认真听课、刻苦打工念书是为了自己,而向同学收费卖笔记复印件是顺便的外快而已。
      清晨五点二十,方真从床上坐起,快速的梳洗过后,抓起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本子又看了一会。她打工的快餐店是典型的美式作风,Working time就是working,没有任何的时间复习考试,但给的时薪相当不错。她如果不是拿着“大学”的学生证、证明自己是打工的学生,是根本进不去的。
      学费和生活费逼得她每天站着工作八个小时以上,若不是身强体壮,早就给榨干了。但她甘之如饴——自己选择的路就得自己承担一切后果。
      一写完卷子,方真塞给邻近的女生几张救命小纸条、字迹刻意模仿班上另一个人。随后,在周围人痛苦、羡慕和渴望的目光下,洒脱的交卷。
      姬斐风看了看她,又扫一眼大概有九十分以上的答案卷——能将案例题大体答对的学生还真的不多——点头让她离开。
      他又不是见不到底下的小动作,只是不想当个“恶人”罢了。
      这小姑娘,很用功的在念书,也认真的帮人作弊,一如当年的自己……将她拉到自己这边、让她为自己赚钱呢,还是轻而易举的毁了她?算了,先弄好自己的案子、论文、人际再说。

      交上去一堆乱七八糟的表格和文件,终于,一个学期结束!姬斐风受够了学校行政人员拖拉低效的办事方式,而最令人恶心的是,这女人还涎着张讨好的脸问他的“事业”情况。她是想嫁他,还是有小姐妹要“介绍”给他?见鬼了,他没事念这么高的学历干吗?!自作孽,不可活!
      愤愤的走到路口,早饿得头晕眼花,姬斐风心里的念头是一定要找个会作菜的老婆,然后一头撞进飘出咖啡香味的快餐店。
      “欢迎光临!请问您要点什么?”
      “套餐……随便,你帮我选个能吃的。”他很少上这地方来,现在一看价目表、居然多了那么多东西。
      方真吃了一惊,她没料到在工作的地方碰到他。不过这有什么呢?成人教育的学生一边工作一边念书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快速点了份自己私下最喜欢的一份餐点。
      姬斐风才发觉收银的服务生居然是自己的学生。她上自己的两门课,平均成绩九十,比随后的一个多了足足十分。听说她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可惜的是这些学生没有奖学金可以拿。
      很有毅力的学习模范!就不知道接触到了现实,会变成什么样……
      “一共十九元!”
      他从冥想中惊醒,快快掏钱。
      “……找您一元。谢谢光临,老师!”方真向他微笑,以很轻的声音说出最后两个字。
      而他差点被她柔软的语调惊翻了手中的托盘。
      八百年没有被女性的声音蛊惑了!上一次还是愚蠢的大学时代……有多少年了?七年?八年?
      哈!被个不过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迷惑……嗯,其实也没什么,身边的兄弟们找的小情人平均年龄大概还不到二十,特别是十六七岁的正是抢手货……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对个大学生而言,文章写得不是普通的好,看样子是查了大量的资料、花费无数的工夫,用来做研究生论文都可以了。
      很专业,也充满了暴力。完全不像一个女生写的。
      “你怎么想到写隐私保护这个题目?”姬裴风漫不经心的问道。其他的学生都是去选已经写到烂的论题,因为资料抄起来方便。她倒是很特别。
      “我叫方真。”见他完全没有反应,“我十八岁那年碰到一个□□惯犯,不过正好老师和巡警还有记者路过,抓住了他。”
      姬裴风勉强回忆起无数“英勇事迹”中的一件。这姑娘要报恩还是怎么着?
      “您不让记者拍照,但他拍到了我的侧面,而且在报道里写了我学校的地址,还写我姓方。”加上她的伤和不善掩饰的个性,很容易就被猜到。
      姬裴风皱眉头,怎么这样没有职业道德?不过几年前的时候,不写真实姓名、不拍正面照片、不上电视宣传,已经算是很“保护隐私”了。“你的学校都知道了?”这种事情对少女而言伤害极大,尤其在国内的社会环境下,人心中的阴暗欲望只能通过残酷的新闻来满足。
      “所有人都认为我被□□了,所以不少男生跑来要和我上床。”
      现在的孩子有这么低劣?!不过也难怪,他们得不到生理满足,又不敢去犯罪,只有打受害人的主意了——可是,他真的不太能接受十几岁的男孩子就卑鄙如斯。
      “我把其中一个太过分的家伙狠狠揍进医院。学校不敢处分我,对方也不敢宣扬被女生打,所以我在家放假也能拿到毕业证书。”
      姬裴风无言。这是她拼命打工、念书的动力吗?他自忖黑暗的人性看得多了,但这样坚强的小姑娘倒是头一回碰到。他突然笑问,“打得痛快吗?”
      “非常痛快!!”方真挺胸大声说。
      “我有空的时候会教你,打哪几个部位验不出伤,但非常、非常的痛。”他这样的高人,出手快、狠、准,却不留罪证,让人受尽痛楚而控告无门,得以继续充当正义英雄。
      方真从不认为自己最崇拜景仰的人,会歧视一个“清白”的受害人,但他的这一面,让她狂喜。“空手道吗?”她只知道这个。
      姬裴风嗤笑,“我教的是打架,不是文雅的比赛。”对抗性是完全两个境界!“对了,你就用我办公室里的电脑打字吧。”
      “嗯……”
      “我一般都要工作到十点。你不用担心。”
      “谢谢老师……”
      像蚊子叫!真不够豪爽。姬裴风只教她一些基本的文字操作,余下的应该自己去琢磨——如果她真是个聪明又勤奋的学生的话。
      在去书架上拿资料时,姬裴风犯了一个所有的男性动物都会犯、却死不肯承认的毛病:瞄了她健美丰满的身体几眼。
      她穿的廉价T恤虽然丑陋,倒很合身……身材真的不错……

      * * *

      接到一个装满五十元的钞票的厚厚信封,颇有成就感,可惜装的都是旧的纸钞,也就是说摸起来很多,实际上很少。姬裴风自己是不会干这种可能引起对方反感的事,他一向要求银行的现金出纳给他新的百元大钞——摸起来不多、实际上很多,放在公文包或者小提包里不显眼。
      “……我男人平日里一喝酒就冲动,好几回和人打架,还有出血的。可是这次祸闯大了……”曾经吃过苦、现在享着福的妇人几乎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丈夫被“冤枉”的事。
      姬裴风点头,很好,他的委托人坚信丈夫被抓是错误的,还有就是在邻县被抓、不是他们自家的地盘。
      “我在省里的人可能伸不到这么远,但市委里的人绝对帮得上忙!”
      见她一张大嘴要闯祸,姬裴风止住她,“我先和他见个面。”
      “真的吗?”妇人大喜,“那地方的公安不知怎的,就是不让见!完事了我就去告他们!”
      完事?好吧,她认为完事是没事,他自认大概是见不到明年的太阳了。“这几天出纳请假,她一来上班我就会把发票交给你。你先签给我协议书和委托书,我好去和公安局交涉。”他一点没有欺骗她,绝对尽到了告知的义务……比如委托费用一栏是空白的——他没当场数钱,不知道具体金额,不是吗?
      “唉!一开票就要上税的,不用了,不用了!”大笔挥挥,她给钱就可以了,其他的就是律师的事了。
      姬裴风只是微笑,如果不开发票的话,搞不好她老公被判无期的时候,她报复不成,会举报吧!

      大都市来的名律师。几名公安对罪犯家属的说法不屑一顾:他们的字典里没有嫌疑人这个词,进来的都是坏蛋!
      可对方找了市里头检察院的人一块来就不是小问题了。他们很少跟城市里养尊处优的老爷们打交道,那都是上头直接请客喝酒的对象,他们闻不到半点酒味——挺不简单的嘛!跟进去听听。
      姬裴风并不在意有一群制服的丑男人“旁听”,大大方方的向眼中闪着期望、据说身家很多的人说明,他老婆聘请他来为他提供法律“咨询”。他选的词和问的问题极妙,只是问当事人有没有他可以帮忙的,是不是有事要向父母老婆孩子交代,比如钱不够了怎么办。
      前后足足一个小时的细碎小事,连侦查人员都腻味了。
      “我知道是谁整我……不过你跟我女儿说,她老爸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是坏蛋!”
      他从头到尾没有说自己是无罪的,姬裴风也没有问他是不是自认有罪。

      人是他宰的,只是得怎么说而已。
      姬裴风出来是,在沁凉的晚风里抽出一支不到十块的国产烟,顺手递给负责案子的副局长,动作自然得让人无法抗拒。
      他怎么知道自己抽这个牌子的烟?某局长眯起眼,就着他造型独特的打火机点燃。
      “接下来是检察院的事情了。”
      “我们送到市里了。”告诉你,他死定了!
      “死的是谁?”姬裴风只平静的问。
      “县□□的准女婿。”
      就知道,在这样的小地方,也只有这样的受害人能动得了隔壁县的土财主、土霸王。
      “市里面啊……”受了好处的人都会给一句依法办事的漂亮场面话,然后——大家到省里去吵。
      “我就不信办不了他!”
      “对了,您是死者的同学?”
      局长大人挑起浓眉。“和案子有关吗?”
      “您还是自己回避一下。大不了在他们家向证人下手的时候再出面指挥,不好吗?迎着风头赶路,很容易着凉的。”副局长,容易升、很容易降。

      他去申请取保候审,县里居然立即批了下来,看来这家是标准的□□了——有官方保护伞。当然,当事人是不是真的有病是家属和医生说的,他不管;保证金少得不合理,也不是他的授权范围内的事。
      关了几天就出来的家伙请他在当地最豪华的饭店,吃一顿据说上万的饭,一群年轻女人作陪,可惜她们的体味实在不迷人。
      仔细的交代了许多程序上的问题,“这段时间你还是安定一些,别留下把柄。”他轻巧关照,并且非常清楚他们一边在请他吃饭,另一边就可能搞小动作——可能已经搞了。
      富翁讲了一个小时的好话,就是没有一句提到酬劳的。
      他以为那一叠华而不实的票子就够了?!
      小的地方精明,大的地方……就愚蠢了,姬裴风讽刺的想。他可能还只认为自己
      “失手”杀了个小伙子,花点钱就解决了吧——可那短命的小子得到了某位小姐的贞操,这才是女方家人冒火的关键。

      手机非常及时的响起。姬裴风很欣赏“得意门生”的办事作风,她八成是一边查资料,看那些文字需要多少分钟可以讲明白,然后严肃的对着电话讲无聊的话——花上九分钟的时间讲她在办公室擅自接下的一份离婚案子的口述情况,末了的九秒钟却大咧咧的对他说可能没有钱可拿。
      姬裴风气得握拳吸气,“知道这件事情你得自己负责吗?!”
      “知道……可是她很可怜……她的老公居然在——”
      “行了!”姬裴风大声打断,引来八方关注的目光。
      “姬律师?”说话的人还想介绍几位小姐给他,可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大概是真的有事。
      “实在对不起!我所里还有点事情。”姬裴风向娇滴滴撒娇的陪酒女和主人请假。
      也好,省下一笔开销。“当然,您忙!您忙!等下我派车送您回去。”
      “不用了,我还要去市里一趟,你的人出现不大方便。”
      “哦——”什么要价高、本事好、心眼多的律师!也是很好打发的笨蛋嘛!嘿,赚到了!

      回程挤的是篮子担子袋子孩子放一块的破烂中巴。
      姬裴风拉长了脸沉思:那个没钱拿的离婚案子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论真假,他都想揍姓方的小女生一顿!居然找这样的理由!嗯,除非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用丰挺柔软的胸脯摩擦撒娇……见鬼了,他可没兴趣搞师生恋!等她大一点再说吧。

      后来那位县里的副局长调到市里做他的千年副局长,在开某某会议的时候抽空跑去他那,一脸崇拜,大概是打听到他当年的英雄事迹。他也是那时才知道,那个给钱很不爽快的家伙被毙了,连死缓都不给。
      “你算得真准!他居然叫弟弟去杀证人,而且未遂!笨蛋一个!这下子铁证如山,哪个也不保他。”副局长换了个牌子的烟,市面上卖好几十块、假货泛滥的那种,大方的递给他。
      姬裴风心中冷笑,总不至于说是不满意酬劳太少而留一手吧?讲出去会毁了他的前程的。“他言语里透了风。”
      “啧——我怎么没听出来?”
      “你忙着抓我的小辫子。”
      “呵,呵呵、呵。”傻笑打发。“有空上我那去喝茶。我还有很多要请教、请教!”
      “好!没问题,不过你要准备好茶叶啊,别因为生了官就给我袋泡茶随便打发!”
      “哈哈哈……”
      喝茶?这个局长啊,永远当不了正职,他又何必去浪费时间!

      方真此次可谓损失惨重。她请假听可怜的妇人哭诉如何遭受丈夫和婆婆的错待,请假一遍一遍的修改离婚协议书,还被臭骂。
      经济和精神双损失。
      “我还是觉得做了件好事!我学这个专业,目的就是不再有无辜的人受伤害!”
      好有精神的小姑娘。姬裴风无聊的看看她,然后第一百次后悔不该开口让她接近自己身边。“文章输入好了吗?打印吧!”
      方真偷瞧他的冷脸一眼,乖乖做她自己的事情。在全部工作都做完才又小心翼翼的凑近,“对不起,老师。”她是太放肆了。“我只是觉得,说不定哪一天我也会那么惨,那个时候肯定希望有人来帮一把。所以……”
      哼!像是教导处挨批的学生!“你看到她手上的手链了吗?那不是铜镀银的,是白金的。你不需要为这样的女人担心。她说自己多可怜,其实是希望少付点律师。”他“开导”道。讲了却比不讲更糟,一双可怜兮兮的圆眼仿佛在控诉他怎能这样冷血。
      算了,他荷尔蒙突发性过剩、挑上个不必要的负担,总可以了吧。问题是,该不该去交个正经点的女朋友来解决呢?姬裴风头大的考虑着。那种娇小可爱,脑袋不笨也不太复杂,更不会乱找麻烦的漂亮女郎,真难找啊!难道非得买了别墅进口车才行吗?他的牺牲也未免太大了!

      “行了。你弄完论文,要准备考试了吧?你不是要当律师吗,总得通过律考。”
      “我已经通过了!呵呵!听说明年起一定要拿到毕业文凭才可以报名。今年我一口气考过就没事了!老师,我能不能来您的事务所实习?我有本本哦!”
      她的笑起来很美……姬裴风差点走神,等拉回注意力时,她已经快乐的走人。
      天哪!他刚才答应了什么?!还有,没提到工资的事情吧。
      事情严重了。
      姬裴风抓起通讯录,把自己的合伙人、底下的几名律师全部过滤一遍,女律师可能会同性相斥、嫉妒她的能力,不行;合伙人干的事情见不大得人,何况他有个得力女助手、可以办些不适合纯洁小女生干的事,不行;一个整天和好色的日本人韩国人打交道,和老婆分居一定饥渴难忍,不行;一个资格太嫩,到时候替他们收拾残局都来不及,不行;……
      呼!
      姬裴风无力的靠上椅背。自己在方真的身上……太没有理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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