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闹别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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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所以任性可以忽略，只想宠着，再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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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麻烦停车。”曾煜佳大叫着，甩开谢嘉的手从车上下来气呼呼地往前面走。
谢嘉付了钱赶紧追上，“怎么了这是？”
“怎么了？”曾煜佳猛不跌地转身，两人差点撞个满怀，“你想反悔是不是？好啊，你说不喜欢我就推开，说喜欢我就丫头呀宝贝呀哄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又想把我推开是不是？我同学喜欢我怎么了？我答应了么？彭勃喜欢我怎么了？我答应了么？你要是受不了就自我调节去，关我什么事？”
谢嘉嘴巴张开又合上，觉得想反驳又张开，可是却插不进话。如此反复无数次，终于不说了，直接把她搂在怀里。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实际上是不自信，我怕哪天你嫌我老，嫌我不中用……”谢嘉紧紧地拥着曾煜佳，像是要把她嵌到身体里，下巴留恋地摩娑着她头顶的发，感觉到怀里的小人正无助地颤抖。
“我说过的，爱你就是爱你，即便你不打算娶我，我都下定决心一个人过一辈子，因为心里被你装满了，对其他谁都不公平。”曾煜佳抽咽地说，鼻涕眼泪都抹在谢嘉前襟上。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再不说了。我爱你，真的，很深很深，所以才担心。相信我，再不会有下一次，我们好好在一起，我发誓。”他心疼地说着，唇在她额头上蹭啊蹭的。
“那现在去见我爸，跟他说我们相爱了，你要娶他女儿！”曾煜佳红着眼睛突然从谢嘉怀里挣扎出来，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要求道。
“……现在？”
曾煜佳点头。
“你看看表，这几点了啊？！你爸都休息了。再说第一次见，总得买点东西吧，不能两手空空。还有，今天咱俩都喝酒了，你还哭了，他一看绝对认为是我欺负你。不行，等我准备准备。”谢嘉抹抹前胸湿乎乎的眼泪鼻涕，直忙摇头，衣服也不行，“改天！必须改天！”
“我不！就今天。不然哪天你又想反悔。”
“我不反悔！绝对不！但是今天真的不适合去见你爸。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我不反悔都没用了。”
“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回去，你自己看着办。”曾煜佳说着挣脱开谢嘉的手，拿出手机给爸爸打电话，“爸，睡了没？一会儿我带男朋友回去见您。就这样，拜拜。”
谢嘉双手叉腰无奈地站着，有种垂头丧气的失落感，世界上最执拗、最任性的女孩子就是她——曾煜佳。换作别人，他就发作了，可是面对她，怎么都狠不起来。
她气鼓鼓的模样像个孩子，小嘴巴红嘟嘟地噘着，又像是故意惩罚他犯的错误。而他，也就只能认了。
曾煜佳挂了电话面对谢嘉站着，歪着脑袋一副胜利的表情，没有言语，但是无声却胜似有声，谢嘉仿佛听见她说：“我看你怎么办！”
谢嘉撇了撇嘴，小丫头你跟我玩，好啊。他上前一把拉住曾煜佳的手，挡了出租车上去。
“去哪？我家不是这个方向。”走了一段，曾煜佳疑惑于窗外的建筑。
谢嘉晕，她刚才没听见他报地名么？“别装了臭丫头，先去所里。”
曾煜佳这才发现从上车到现在她一直不在状态，脑袋里预演着今晚要在家里上映的大片。其实她也忐忑，也怕爸爸觉得他们过于唐突而留下不好的印象。可是，谢嘉这么讨厌，说变就变，怎么能再拖下去，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
“去所里干嘛？”她快从座位上跳起来了，问道。
“唉，”谢嘉将她强行按压在自己怀里，“放心，今晚一定去见岳父大人。”低着声音在她耳边说，然后曾煜佳等着，却听不见下文了。
晚上，写字楼里远不像白天那样喧嚣热闹，所里更是黑得可怕。进门的时候，曾煜佳死死攥着谢嘉的手，躲在他身后。突然，谢嘉转过身大叫了一声：“啊！”
曾煜佳立即将脸埋在他怀里，跺着脚长叫：“啊……”
谢嘉大笑，“警察同志，你退步了。”说完转身去开灯。
退步了？曾煜佳怔然，确实退步了，以前的她什么都不怕，还在酒吧门口替治安警察收拾过嗑药的小混混，最后被雅星姐姐的小叔子救了，肚皮上至今还有半截啤酒瓶留下的英勇的5个扎痕。
可是现在，有了爱她的男人，好像她就不像警察了，心里总觉得自己不用再自保，因为有人爱她、保护她，她只要做一个乖宝宝，安心地蜷在他怀里就好。
唉，爱情啊，使人退化。不过，她喜欢这种退化，因为有了依赖，因为更像个女人了。
谢嘉走进办公室就开始在书架下面的柜子里翻。曾煜佳走过去一探究竟，“哟，我就说你书架用玻璃门，下面的柜子却用木门到底是为什么呢。原来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别瞎说，”谢嘉没抬头，一直在里面搜索，“这是每年过年前都要准备的，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有急用。瞧，现在用上了吧？！”
说完，谢嘉从里面拿出两瓶茅台酒、两条软中华香烟，放在办公桌上，抿着嘴想了想。
他认真的模样真让人着迷，比不靠谱调侃的时候更有男人味。曾煜佳满足地看着他，她心目中最优秀的男人就是这样，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地笑了。
“别傻笑，这样行么？”谢嘉被她花痴的目光灼着，心情一片大好，指指桌上的烟酒问。
“行。你说行就行。”曾煜佳不好意思地一边笑一边晃。
他们到曾煜佳家的时候，老曾已经从被窝里爬起来了。朦胧中听见女儿说一会儿要带男朋友回来，他蹭地一下就警觉地坐了起来。除了这个消息，他还听出女儿赌气般的不善语气，大致已经猜到那小伙子被强迫的难过样儿，不禁笑着摇头。
“叔叔好。”谢嘉进门看见曾煜佳的爸爸，就笑着礼貌地打招呼。
“谢嘉？”老曾笑着叫出他的名字，“丰山法学界的后起之秀，呵呵，我女儿眼光不错。”
“叔叔过奖了。”谢嘉谦虚地被老曾拍了肩，将礼品放在茶几边，在沙发上坐下来。
“佳佳，去倒水。”老曾吩咐道。
谢嘉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打算站起来，却发现不是叫他。
曾煜佳进门的时候很得意，尤其听见爸爸夸谢嘉，可是想起晚上的遭遇，她就乐不起来了。在餐厅倒了两杯水端到茶几上，谢嘉正受邀准备端起其中的一杯，却被曾煜佳抢了先。因为曾煜佳听见爸爸对他的赞赏简直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休，笑嘻嘻地简直像见到了亲儿子，完全不符合她要爸爸撑腰的要求。还有谢嘉，聊得那个开心，就差和爸爸勾肩搭背了。
杯子瞬间不见，谢嘉又愣，手停在空中尴尬至极，最后还是恹恹地收回来。
“佳佳，没礼貌！”老曾瞪回去，与女儿对视三秒才想起很久以前和她的约定：男朋友进家门要先给个下马威。虽然有点任性，可老曾爱女儿，她怎么着都行。
“咳咳，”老曾不自然地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然后转变声调，一副面试官的架势，“谢律师啊，你家情况怎么样？”
谢嘉对他态度的陡然转变有些惊奇，但听到问话，还是礼貌地回答：“叔叔，我家四口人，还有个妹妹，已经结婚了。爸爸妈妈都是省委退休干部，妹妹妹夫也都有工作。”
老曾听了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你的情况就不问了，那么有名气的大律师，和市局、交警队经常业务往来，我也耳闻了不少，口碑不错啊。”说着说着又转到表扬上来，喜笑颜开的。
不经意瞥见女儿坐在对面喝水，他才发现又忘记约定了。可是，面对眼前的谢嘉，他真的挑不出一点毛病。人长得没的说，标标志志，举手投足礼貌得体，笑容谦逊大方。工作也不用说什么，哪次在丰山举办的法学座谈会或者关乎国计民生的大型法治会议，能少了他出席。这些还都是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会议肯定更多。
对谢嘉，老曾实在喜欢得紧，便脑子一转，板着脸站起身来严肃地问他：“听说，三年前佳佳追你还没追到？有这回事？”
“厄……”谢嘉不自然地搓着手，这丫头是想从一开始就把他压倒，然后自地面重新长起，他心里叹了口气回答道，“不瞒叔叔说，是的。”
“那现在又同意和她在一起，这是为什么？”老曾皱着眉问。
“爸爸，不对，不是同意，是追求，追求！我现在是被他追到手的。”曾煜佳突然插话强调，一本正经。
老曾想笑，可是忍住了，谢嘉大致也看出了情况，也想笑，但是也忍住了。
“哦，知道知道，爸爸知道。你别管了。”老曾和颜悦色地对女儿说完又转向谢嘉这边，十分严厉，“过来，我要和你单独谈谈这个事！”说罢装模作样地背着手朝书房走去，谢嘉乖乖跟着。
来到两个男人独处的空间里，谢嘉也不隐瞒，将事情始末交代了个清楚。“叔叔还有，今天来拜访您有点仓促。本来和煜佳商量着专门找个日子，可中午没定下来晚上又出了点小事，所以……加上晚上我们同学聚会，喝了点酒，还请您别介意。”
老曾听了，笑笑，语气缓和过来，“我都能猜到，一定是佳佳又任性了。谢嘉，你听叔叔说，佳佳这孩子呢，挺不错的，一开始就特别惦记你，现在你们能走到一起，说实话，我心里高兴。为女儿高兴，我这心里头啊，”他指指心脏的位置，“踏实。但是有一点，就是任性，这个主要是我的错。你阿姨呢，走得早，佳佳从5岁起我就一个人带着了。这孩子缺少母爱——母爱这东西啊，是任何感情都代替不了的，从前我以为父爱可以弥补，但是后来发现不行——再加上你阿姨的离开和我繁忙的工作有直接关系，不知道佳佳和你说过没有，那天我办案在外，你阿姨自己抬煤气罐上楼，不小心失足跌下了楼梯，脑震荡。当时，佳佳才5岁，她听到外面有动静，打开门看到是妈妈，一家一家挨个敲门才找到两个邻居帮忙送进医院。我去的时候，已经迟了。”老曾说着，事隔20年，眼泪还是忍不住在眼眶打转。
谢嘉从来没有听曾煜佳说过她的妈妈，原来已经……他的心揪着疼，平时那么坚强、乐观、开朗的女孩子心里竟有这样的痛。
“所以啊，我对不住你阿姨，也对不住佳佳。”老曾继续说，“以后，我就把佳佳交给你了，她做的不对的地方，你给她讲道理，一定不能再宠着。”
谢嘉听完，低着头为难，“喜欢她，就一定会宠她。叔叔，您这个要求，我……尽力吧。不过您放心，我保证一辈子都对她好，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他抬起头一副坚定的表情。
“叔叔信你，这丫头喜欢你，那是铁了心的，所以这世上也就你能拿住她喽。”老曾呵呵呵地笑，拍拍谢嘉的肩膀，“走吧，不知道她小嘴噘多高了。”
谢嘉跟着老曾出来，就看见曾煜佳一个人低头数着茶杯里的茶叶，嘟起的小嘴一下一下地吹着，自得其乐。看到两个人高高兴兴地走出来，她也笑了。他们谈话的这段时间，她的小脑袋也没闲着，看着杯子里的茶叶，有的贴在一起，怎么吹都吹不散，可有的离得远，却无论如何也吹不到一起去。所以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到爸爸和他处得如此融洽，她应该开心才对。
“叔叔，时间不早，您赶紧休息，我先告辞了。”谢嘉又坐了一小会儿说道。
“好，今天情况特殊，叔叔也不留你了，改天来家里吃饭。”老曾也不客气，“佳佳，去送送谢嘉。”
“哦。”曾煜佳小脸红扑扑的，低着头应了一声，走到门厅穿衣换鞋。
“叔叔再见。”谢嘉礼貌地告辞。
晃晃悠悠走到楼梯口，曾煜佳拉着谢嘉的手恋恋不舍。谢嘉走出去又被拉回来，走出去又被拉回来。他笑着伸出大手将她的脑袋温柔地按在胸口，还以为要说出什么甜蜜的话，却听男人说：“今天粘糊了一天，回去洗洗睡吧。”
曾煜佳气急，抱着不松手，像发脾气，更像是撒娇。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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