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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似被前缘误.贫女 ...

  •   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
      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
      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踏着小步子,地上印出一朵朵小小脚印,蓝灰色的布鞋鞋尖处沾了少许雪水,小脚的主人是个年约十六七的少女,她把脚指头又缩了缩小心不去碰到那块冷了的鞋面上。她手上拿着一只小包裹,小心意意的揣在怀里,舍不得让雪水落上去,倒是自己的肩头上被雪打湿了。
      少女缓缓穿过巷子来到一户匾额高挂的大门外,她扣响了门把手。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小道缝,小厮见清来人后逐大开门户让少女进入。
      “在这儿候着。”门童小厮指高气昂的指了指院落,取过她手中的包裹便进去了。
      少女即不卑亦不吭,她点了点头表示清听。
      门童小厮走了好长一会,少女伸长了脖子往里看,江南院落虽比不得北方那些个王宅帝殿来的气势磅礴,可却精巧雅致,九曲十八弯,小小天地中营造出错落有致的别样风情。
      少女哈了口气搓了搓手,长时间呆在雪地里的她冻的鼻头通红,嘴也冻麻了。
      就在她来过渡过驱赶寒冷时那名小厮回来了。
      “拿着!”
      “啪!”小厮把碎银子扔到了少女身上,银子掷在她的衣上反弹到地上。少女看着了看雪地里的银子,咬了咬嘴唇。
      “看什么?快捡啊!”
      不过是个狗仗人世的奴才罢了,少女自己安慰自己,她捡起了比雪还寒上几分的银子收回了袖子内。
      快过年了,各家店铺也都打洋歇业了,少女揣了揣袖口内的碎银子,踩着小步子尽量避免踩到深雪堆里。
      突然一辆马车从她身后飞驰而来,骏马喷出的气成一团团的雾,嘴里发着嘶叫声,“快躲开!”车夫一手持鞭,一手拉缰嘴里喊了出来。
      少女一时不查被飞驶而来的马车吓呆了,她腿软了迈不开步子,只能傻傻在原地等死。
      “吁!”
      千均一发之际马车在离少女不远处停了下来,由于冲力太大加之路面湿滑马车撞向了路边的一户摆摊人家的廊柱上,马受了惊吓且腿部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吃撑了你的狗胆,竟敢惊扰我家小姐,小姐若是受伤了死你一百个也抵不了!”
      宽畅的马车顶沿垂下一个个小铜铃,做工精巧的木扶手上雕着一只野兽头,上好的布料缝制的门帘,怎么看都是一副标准的有钱人家私车的样子。
      从帘内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掀开帘子对着外头的少女一顿痛骂,手上的碧玉镯子不小心打在车门框上发出“叮当”声,十分好听入耳。
      少女的脸色没变,她双手撑在雪地内一点一点吃力的站起来,然后拍干净身上的污雪。
      “站住!你就想这么跑了?吓着我们小姐,还让我府上的宝马受伤,我都没开口叫你赔,你连一句人话儿也不会说吗?”
      少女脸色变了,从她话语中听出坐在车内和她年纪一般大小的女孩儿也不过是个丫环,可凭什么都是丫环境遇却如此不同?
      “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车内传出另外一个声音,出声一出马上就镇住这个嚣张的丫头。
      “冯宇!”
      丫环一叫,先前在一旁查看马伤的车夫回到了车跟前,他翻下车上的小踏板,然后搀扶着她下了车后。
      “小姐,小心。”
      丫环掀高帘子,小姐推开了丫环欲扶她的手自己走了下来。
      小姐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她披着一裘白色裹着毛边的披肩,长裙拖地,娉娉袅袅踏着凌波微步走了过来。
      少女心想,好一身云想衣裳,好个花想容,也只有富贵千金才配得上这一身行头,若是她的话怕是污了这衣裳也累得她无法下地干活。
      “你没事吧?”那位小姐来到了少女面前握了握她的手,少女明显吓了一跳,忙缩回了手。小姐倒也没见怪,对自己身后的丫环招了招手,“拿来。”
      “小姐.......”丫环似是委屈,声音低了许多。
      小姐毕竟是小姐丫环再心有不甘还是得交出手中的银两。
      “真是对不住了,拿着吧。”
      一绽银子放在了少女手中,沉甸甸的,她又愣住了。
      “走吧。”小姐带着身后的丫环离去,临走时少女好似看到了她的衣袂飘飘。
      少女痴了,她看了看手中的银子,掂量着,“只不过是命好罢了。”

      “碧波,你太无礼了。”
      “对不起,小姐。”
      “算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少女的父亲在这个冬天走了,她得的碎银和那碇沉甸甸的的银两全用来还她父亲身前买药所欠的债了。
      她哭泣,自己的命运竟如此凄凉。
      她愤怒,命运对她有太多的不公。
      再多的愁苦也离不了这每回子必唱的老唱码--卖身葬父。
      天寒地冻,她用草席裹住父亲的身体,自己披麻带孝头上插了三根稻草。
      滚落的泪成了冰珠粘在了她的脸上,嘴唇冻成了青色,她没动,依然跪在那里。
      许久,过来一辆马车,不过并没有停,走了。
      又过了许久,来了第二辆马车,马车停下,窗帘掀开一角。
      “小姐,有人卖身葬父吔!”
      呵呵,兴奋之声与她的悲苦之声形成显明对比。
      她恨,为何自己连尽最后一份孝心都会遭人羞辱。
      她抬头,原来是那天的那个嚣张又好命的丫环。
      “人都死了,你还留着那张皮做什么?”
      她总算懂了,什么叫做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从那条狗的身上就可以看出主人的品行,也不过如此,可惜这好相貌。
      第二辆马车在那位小姐说完话后也走了。

      “小姐.......”
      “怎么,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
      “蠢材,那不过是张臭皮囊,人死如灯灭,还留有那张皮做什么?如若那位父亲地下有知肯定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如此作賤自己。”
      “可是......”

      她又等,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再经过一辆马车。
      她不死心,她继续跪,继续等。
      她在雪地里跪了一夜,刺骨寒风像刀割般的打在她的脸上,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她想,死了也好,死了也好,死了倒也干净。
      昏昏欲睡间,她梦到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慈爱的对她笑,用他那宽厚的手掌抱起她,温暖她。
      她觉得很幸福,很幸福,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事事皆因贫女起,命里注定的改也改不了,欲知后情如何,请听小猫下回分解!88

      PS:大家天热注意防范红眼病啊!!得了红眼睛一个传染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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