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微云烟波

5、绿衣红袖

　　更加堵心的事情很快就来了！
　　芸娘正坐在软椅上，看着秋荷坐在一边打着绦子，宋嬷嬷也在一边做着针线。
　　“小姐最近身量又高了一些，衣服都要重新添置了！”宋嬷嬷喜滋滋地唠叨着，“小姐，你瞧，这颜色怎么样？”
　　“嬷嬷，衣裳的事情给针线上人做就是了，嬷嬷尽管歇着享享清福好了！”芸娘劝道，宋嬷嬷也是苏家的家生子，自己的孩子夭折了，一直把芸娘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疼，很多事情从来不假人手，都要自己看过才肯安心。
　　“不过是几件衣裳，哪里就费什么神了！”宋嬷嬷笑道，“小姐从小穿老奴做的衣裳习惯了的，郑家这边的针线上人一时半会儿也不清楚小姐的喜好，还是老奴自己做，小姐穿着才舒心！”
　　这边在说话，外面夏月气哼哼地进来了，秋荷抬头见夏月的神色，皱起了眉头：“好好的，摆什么脸色呢，难不成谁给你气受了？”
　　夏月还没回答，很快，屋子里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外面一个婆子的声音传来：“真是稀客，绿衣姑娘和红袖姑娘怎么想得起来到大奶奶屋里来了？”
　　“绿衣（红袖）是来给大奶奶请安的，还请嬷嬷通报一声！”很是清柔婉转的声音，不过，听见的人都微微变了脸色。
　　夏月嘀咕起来：“请安？小姐进门快两个月了，她们何曾来过，今儿个倒是过来了，还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呢！”
　　秋荷一向稳重，不免瞪了她一眼：“住口，这种话岂是我们可以随便说的！”
　　芸娘这才想起来，那个绿衣和红袖是楚夫人给郑子恒安排的通房丫头，毕竟，自己才十三，初潮还没来，按照当初两方的约定，是要等到她行了及笄礼之后再正式圆房的，而郑子恒已经是二十出头，要是有什么生理需要，总不能一直憋着，因此，芸娘嫁过来之前，那两位已经是郑子恒的屋里人很久了。
　　绿衣和红袖大概是觉得自己是楚夫人给大爷的，因此，一向很是自恃身份，觉得将来就是实打实的姨娘了，下人们看着郑子恒对她们也算宠爱，因此，一向背地里也是红姨娘、绿姨娘地叫着的，她们名义上是郑子恒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实际上使得却是姨娘的份例。这么长时间被人奉承着，倒是让她们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个还指望着哄好了郑子恒，抢在芸娘前面生个儿子，即使是庶子，占了长子的名分，那也是不同的。
　　尤其，芸娘进门的时候，她们也来见过一回，看着就是个刚刚长开了，还没懂事的任性孩子，以她们对郑子恒的了解，估计这位大奶奶是不得大爷欢喜的，因此，行动上更是轻慢了起来，每日里只是对郑子恒更加婉转奉承。
　　不过，终究是奴婢出身，不明白大户人家的规矩。郑家到底是几百年的世家，嫡庶之别非常严谨，加上芸娘出身苏家，也是豪门大族，若是在嫡子出生之前，闹出了庶出的，无论是男是女，等于是当面打了苏家一个耳光，两家闹翻了都是可能的。另外，即使芸娘出身不高，这种事情也是非常忌讳的。毕竟，郑子恒是要在仕途上用心的，可是，若是被有心人参一个治家不严，宠妾灭妻的罪过，差不多一辈子的前途也就没了。
　　因此，为了以防万一，绿衣和红袖在给郑子恒收房之前，就被暗中下了绝育药，可是她们却是半点也不清楚的，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最多还只能做个姨娘，这一辈子，又能落个什么好呢！
　　当然，这里面的事情，其实芸娘也不大清楚，只不过，以前她们不跑自己面前来膈应自己也就算了，自己也就当做不知道，就当她们只是郑子恒身边伺候的丫鬟，谁知道，今儿个她们居然自个上门来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芸娘想到八点档的电视剧里面，小三带着孩子，满口喊着真爱、高贵、仁慈什么的，看似乞怜，其实是在耀武扬威的举动，心里很是恶寒了一把。不过，这两人终归是在楚夫人身边伺候过的，还不能像对寻常奴婢那般，免得折了楚夫人的脸面。想到这里，芸娘就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了起来。
　　外面绿衣和红袖也很忐忑，她们本来以为大奶奶不讨大爷欢心，自己又是夫人亲自安排给大爷的，就算是大奶奶也要给自己几分颜面，轻易动不得她们，只要自己好好侍奉大爷，等有了身孕，就算不能跟大奶奶平起平坐，身份也是不同了。哪知道，那大奶奶似乎开了窍一般，居然知道收拢大爷的心了，看这两日，大爷虽说还让她们在一边伺候着，不过，心思却不在她们身上，嘴里老是念叨着大奶奶，就算是有了什么新鲜的点心果子，都惦记着要给大奶奶送上一份去，她们心里这才有些慌了。
　　听到外面婆子的通报，芸娘淡淡地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帘子被打开，绿衣和红袖低着头，带着点楚楚可怜的神气进来了，然后蹲了蹲身：“绿衣（红袖）给大奶奶请安！”
　　结果，她们还没起来，就听见宋嬷嬷一声厉喝：“你们这是什么规矩，不过是两个奴婢，居然这般拿大，莫不是瞧着大奶奶和气可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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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郁闷，JJ抽了，我本本也抽了，电源适配器不知怎么的坏了！开始还没注意到，结果写了一半，电源断掉了！今儿个只好在公司偷偷摸摸地发文，回头还得去配一个电源适配器，估计又要近一百的大元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