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计谋军事)》墨紫言

6、第五章 搬迁

　　之后一段时间，顾之惜一直都待在自己的小院里，或是打打棋谱，或是看看书，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一个半月后，罗睿砚再次到来，这次是通知他所有事情已经办妥，这两天就可以搬去新的住宅，看前者的神色很是高兴，不知是为了事情办妥而高兴，还是为了其他。顾之惜考虑到所有行李都已打包整理完毕，便决定明日就过去。他这次表现得和第一次一样，温文有礼，进退有度，却难掩喜色和得意，顾之惜暗暗皱眉，看来这位皇子第一课要学的就是这个了。
　　晚上，顾之惜正斜躺于床上看书，陈怀安进来了。
　　“顾少爷，奴才。。。奴才想求您一件事。”他说话有点抖颤。
　　顾之惜好奇的看着他，从上次告密后，他就恢复原来的样子了，也没有对自己主动提过那天的事，而他今天的请求，可能是早就有过打算的了。
　　“顾少爷，能不能看在奴才从小服侍您的份上，带奴才一起去，奴才还想服侍您。”他跪着磕了头，并不起身，就这么匍匐在地上。
　　顾之惜扯了扯嘴角，他的确是个聪明人，从告密开始就想要跟着自己走，不管自己有没有答应四皇子，他的日子都好过以后在亲王府从最下等的粗扫太监做起。而且刚才闭口不提告密的事，只说是从小服侍自己长大，看他的样子，也早就知道四皇子的身份了，可见是个嘴巴紧的。顾之惜想了想后说道：
　　“你也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跟着我是去什么地方，也应该知道在那里，什么样的人可以继续活着。”顿了顿后，他接着道，“你留在王府，虽然会从粗扫做起，但起码性命无忧，你不再考虑下吗？”
　　陈怀安没抬头，只是使劲的摇着头：“顾少爷，我是个废人，又已有些年纪了，这些年照顾您和顾先生，没吃什么苦头，早就只认您和顾先生是主子了，我现在也只想服侍您一辈子。不管之后您是富贵显赫还是清贫苦难，起码我还可以照顾着您，让您活得舒适点。”
　　顾之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的确很聪明：“你先下去吧，明天我会和王爷说一下，至于行不行得通，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陈怀安站起身，腰还是弯弯的倒退出门，看着他关上房门，顾之惜继续看着手中的书，他并不怕他是眼线或其他，显武亲王没必要在他身边放这么个人，这样的人也探不到什么，至于其他人的眼线，顾之惜自认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位会把他放在眼里，至于以后他会不会背叛，都不是顾之惜现在要去考虑的，背叛也是要有本钱和命的。起码他现在可以活得很舒适，如陈怀安所言，自己需要一个人服侍，因为顾之惜从没自己煮过饭，铺过床，加过碳炉，烧过洗澡水，而他，是最好的人选。

　　第二天一早，顾之惜先去前院书房辞行，房里只有显武亲王一人，他便说了想带陈怀安一起离开。
　　“王爷，隐之自小由他照顾，也无独自生活的能力，所以想带他一起过去，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这个。。。”显武亲王有点迟疑，“隐之觉得是否妥当？”
　　顾之惜笑了笑：“此人虽只是个低等仆役，但很聪明，也很懂得审时度世，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能做，而什么却是碰都不能碰的。”
　　显武亲王微点了下头：“隐之既然这么说，那就行了。”
　　顾之惜道了谢后，转去欧阳仲清的小院辞行。
　　“隐之来了？来来来，快进屋坐。”刚进院门，就被欧阳仲清看到，拉着他进了书房坐下，“隐之。。。你觉得四皇子是否有机会？”
　　“仲清先生，机会是人创造的，四皇子聪慧沉稳，加以时日，必是人中龙凤。”最后两个字顾之惜稍稍咬了下重音，但并不明显。
　　欧阳仲清却有些欣喜：“隐之，还请你多多教导四皇子，他毕竟年幼，很多都只是凭借着本能，虽然王爷是四皇子的舅舅，又是圣上的重臣，但手中兵权太大，加上是外戚，离得又远，无法在四皇子身边，四皇子也不能经常过来，有时实在是有心无力。”
　　他听后，只是点了点头便告辞了。

　　顾之惜回到自己的院里，吩咐陈怀安去整理自己的行李，他听后惊喜外露，然后走去自己的房间整理。
　　巳时初，王府管家已经叫好了一辆马车，很普通，两人坐入后，就只剩下不大的地方堆积行李了，马车行走了约一个多时辰，停了下来，车夫帮着陈怀安将行李搬下车后便驾车离开了，顾之惜独自先进了门，门里迎出一位穿着仿锦长衫的青年，锦缎只有身有功名的人才能穿，一般的人即使再有钱，也不能穿，所以大多人都爱穿仿锦的布料，他恭了恭手后道：
　　“钱少钦，字升鸿，别号羽扇公子，重工笔画，这位一定是顾之惜先生了。”
　　“钱公子多礼，唤我隐之即可。”顾之惜还了一礼，知道他就是显武亲王安排的读书人之一了。
　　钱少钦带着顾之惜在院中走了一圈并详细的介绍了院子，这是一间两进的小院，前院共有四个房间，分别住着他和另三位书生，年纪均在十八到二十二之间。后院有三间房，则是给顾之惜一人单住的，前后院间有一个拱形过门，安排了一位守门人，大门也有一位看门人，前后院各有一个粗扫杂役，顾之惜住的后院与之前在王府住的院子有些类似，中间有一块空地，三间房各有过道相通。
　　后进为一个小院，是所有仆役的住所，还有一间厨房，派有一名厨娘负责煮食。小院有一扇小门通往大街，供采买进出。仆役可从过道进入前院，如要到顾之惜的院子，必须经过拱门。
　　一路走来，顾之惜配合着钱少钦的话语或点头，或附和，并未多提意见。须时，回到自己院子，行李已经整理摆放妥当，因与原先的院子大同小异，而他又是一进门便被拖走的，陈怀安便自己做主安排了，靠南面的房间做了他的书房，隔壁的西南房间做了他的卧室，陈怀安的卧房则在书房对面靠北的房间。
　　进房后，床铺桌椅都已擦拭过，铺盖也已铺好，茶也是刚泡好，还有些微烫。再进书房，除了放书的几个箱子未动，文房四宝，纸墨笔砚都已放置整齐的码在书桌上，象棋围棋等也已整理在临窗几桌的脚架上。
　　顾之惜打书箱，将书慢慢整理上书架，并考虑着以后的生活，以前在王府，自己即使是一人独住一个院子，仍是有很多不便的地方，但在这里，自然自由度要高很多，想着要让陈怀安去采买的东西，需要的东西不多，但很杂，还是需要记下后，再让他去，免得会有遗漏。
　　整理完书架，招来陈怀安，将他写好的采买单子交给他，并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让他现在就去，并交代他，午饭前来不及回来的话，就在外面吃。他点了点头，行礼后边往后门走去。
　　书架已经整理完毕，坐在临窗黄梨花木的对椅上，拿起围棋开始打棋谱。其实对于围棋，顾之惜并不喜好，或许应该说，他并没所谓喜好的东西，只不过习惯了，医术是当初母亲病重时，他自学的，可惜当时年纪小，她的边上一直都有人陪伴，并不允许顾之惜在她痛苦时扎针，试着为她减痛，等他稍有所成时，她也已经过世了，后来父亲病重，却是心病所至，非药石可救，所以也没人知道他会医。兵法和朝党之学是父亲无意中教导的，只教导了浅浅的一些，在他过世后，顾之惜自己看书，研究，却越学越深，越深越懂。至于其他的琴棋书画也不过是他消磨时间时的玩意而已，不算精通，只是都有涉猎。
　　可能对顾之惜来说，唯一有心无力去学的就是武功，除了那套强身健体的太极拳，其他的，他怎么都学不会，后来也就放弃了。
　　少时，陈怀安回来，顾之惜将他采买回来的东西一一放到原本放置书本的箱子里，准备明天一早再整理。

作者有话说

　　这章我自己都很不满意
等过几天有状态的时候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