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七章 孝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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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秦兼溢再也忍不住了，双目赤红，面部扭曲的站了起来咆哮道：“他们都该死，那些个不守妇道的女人，都该死。。。”
“威武~~~~~~”两旁的衙役虽然心下骇然，但见他如此失控，忙叫着堂威，并有两人出列，将他重新按倒在地。
“你继母与货郎有染，所以在你得知后，你便下毒想要毒死她，没想到却被你父亲误食。你父亲死后，你终于得逞。而你的未婚妻，你不是不想杀她，只是没有机会，当时你已经在离家千里之外的沧蓝县做师爷，何况，她既已嫁做人妇，即使你回去了，也无法单独见面，这才是你借酒浇愁的理由，因为你想杀她而杀不了。
之后，你更在无意中得知有几家富户的小妾与人有染或是行事风流，所以你更是一次次的去那几家与他们的主人喝酒聊天，在醉宿后，潜进那房，施针让那些女子昏迷，然后放血。
青楼女子更是简单，你秦师爷的风流才子之名，沧蓝谁人不知？只是本王不明白的是，醉烟阁的如故与马六情深意重，你为何还要杀害她，更要杀死那名纠缠如故的败家子？”罗睿砚好奇的问道。
秦兼溢似乎明白，如何狡辩都没用了，也坦然的交代道：“我杀的那些女子都是该死之人，她们或勾引男人不守妇道，或是品行不端，虐待子女，那些青楼女子更是可恶，有钱时就是大爷，好声好气，体贴入微的伺候着。没钱了，眼角都不瞄一眼，还口出讽刺。至于如故，哈哈。。。那女子并不是错杀，王百万，就是那个败家子，他偷听到了马六与如故的计划，也偷听到了如故对贴身小丫鬟的交代，交代她要在马六将行李拿来后，就去报官。当王百万与我说起时，我早已来不及再慢慢准备，只能先抽掉她一部分的血后，用金针封住了她的穴道关节，让她看上去像是死了一样，更为她化上了尸斑，其实她当时还活着，血液仍会来回流动。”
“那些血呢？当时并没有容器，你将血藏到了哪？”顾之惜对这颇为好奇，他也没有找到容器，也就是说，这个案件，他并没有全部解开，还留有这个迷存在着。
“血？”秦兼溢的眼神逐渐涣散，带着些许的疯狂道，“自然是喝了。”
罗睿砚与顾之惜相望，也就可以解释当初衙役们说的，房间内弥漫着血腥气，却找不到容器。只是他们没想到，血是被喝了。
“那王百万呢？你又为何要杀了他？”顾之惜又问道。
“他？他就是一个无用的人，哈哈，他居然妄想要去杀了那个贱人，我不会把这种机会给他的，所以他也该死。”秦兼溢疯了一般，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我和他并没有多少交情，只是那天他在酒馆里喝酒，正巧遇上，我便随口问了两句，谁知他已经醉了，很快就将事情原委告诉了我。可是他居然妄想杀人，不，这样的贱人只有我能杀，我才是为民除害的人。于是在王百万醉得不醒人事的时候，我就将他拉到了城外杀了，扔在了乱葬岗，当然，我不会留下线索，连他的衣物我都换了个干净，埋掉了。。。”
案子结束，他们也该离开沧蓝县了，沧蓝县令的顶戴钨砂自然也是保不住了，不过，好在他一家老小的毒，在顾之惜连着十日施针下，也早已清除了毒根。
至于秦兼溢，被判了斩立决，只等罗睿砚回京诉复案件始末后，就动刑。暂时则收押于府衙大牢内，只待京城来人提去行刑。
马六既然已洗清了罪名，自然是释放，可此人已经被毒药模糊了心志，早已成了个痴人，即使释放了，也无法像正常人一般生活作业了。
了解了案子，一行人便整理了行李上路。来时，众人的行李都不算多，离开时，更有一些衣物丢弃了，那行李就更少了。短短半日，便收拾妥当，次日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回到贤郡王府后，中黄，南红等人，早已备妥了洗澡水与饭食等候着。顾之惜泡在澡桶内，微烫的热水只能略略减去他身上的疲累。回程走得很快，连夜赶着路，马车的颠簸让他吐了几次，整个人更像是散架了一般。下车时，罗睿砚，孙逋与随行的文官早在半途便改道去了宫里回述。而他自己则是被天敛与西白等人扶进了清院内，脚下绵软无力，也因得如此，更被一旁的莲清风嘲笑了几句。
合上眼，将身子全部浸入热水中，迷迷糊糊的仿若快要睡着了。隐约间，听见了轻轻的开门声，来人转进屏风来到浴桶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天敛吗？”顾之惜并未睁开眼，他知道自己泡的时间有些长了，自以为是天敛来唤他起身。只是平时天敛并不会转进屏风，而是隔着屏风唤他。
没有听见回声，顾之惜微掀眼睑，却在看到来人后，瞬间清醒过来：“郡王？”
罗睿砚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一幕，更没想到，对方会唤出天敛这个名字。天敛天敛，难道那贴身侍卫贴身到如此地步？心中一紧，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蔓延。
随后见到顾之惜睁开眼后的疑惑，便收敛起情绪，面上微笑道：“父皇让我休息一日，明早再去。”说罢，撩起衣袖，拿起边上的巾布要为顾之惜洗浴擦背。
顾之惜在浴桶内转了下身子避了开：“郡王如此做，实在有失身份。草民现在实在不便招待郡王，如郡王有要事，还请郡王稍后再来。”
罗睿砚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容未消失，手上的动作却是坚持：“先生是我的老师，弟子服侍老师本是应当之事。名分上已经委屈了先生，我更是从小顽劣，让先生操了不少心，今日还是让我尽下弟子本分吧。”
当罗睿砚覆盖着巾布的手碰上顾之惜的背时，顾之惜不由自主的身子一僵，但只片刻，便放松了下来。
擦过背后，罗睿砚转向正面，正欲覆上时，顾之惜握住了他的手，取下了巾布道：“郡王的心意草民已经领会，一路奔波，郡王也已累了，还是早些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进宫回述。”
罗睿砚见对方眼中有着坚持，也不再勉强，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房间。
顾之惜则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中的巾布看了半晌，直到水已有些凉了，才回过神，而后自嘲的一笑，起身擦拭后穿上了中衣。
次日进宫，罗睿砚将案件始末道于雍武帝听后，便垂手站在阶下。
“听闻你手下有个文人很是了得？”雍武帝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罗睿砚早在顾之惜说要跟随一起时，便知道雍武帝必定会问起他，所以也很坦然的回道：“此人原是舅舅显武伯手下一名军师之子，只是这军师夫妇早已亡故，舅舅见此人还算聪慧，便让他跟着我做了玩伴，之前也一直住在舅舅那里，后来我开了府，又不常回去，就授意让他管理府中那些个文人。只是他虽酷爱读书，却对这类的事情很是无能，儿臣也是怜他孤苦，没想到这次倒还真用得上他了。”
“他懂医术？”雍武帝追问。
“应该懂些吧。听舅舅说，他的父母都是死于疾病，他生来身子也弱，所以常看医书，应该也不太精通。”罗睿砚状似不太了解顾之惜的情况，含糊道。
“哦？他是你府中文人之首，你却对他不甚了解？”雍武帝的眼神如刀般刺了过来。
罗睿砚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不过是个文人，怎么又称得上之首？只是他因体弱，所以看得杂书多了，懂得也多些，只是都不精，儿臣也就没去了解他到底懂多少东西。何况，他虽说是儿臣的幕客，其实更像是小时候的玩伴，当初舅舅也是觉得儿臣脾气不好，行事莽撞，便希望隐之的内敛安静的性子可以带我一带。”
“看来显武伯是成功了。”雍武帝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尖锐，语气却是淡然如清水。
罗睿砚自不会以为语气平静就没事，略微一斟酌后，回道：“舅舅对儿臣的确是用了心了的。可惜这顾之惜的性子太过平淡，儿臣与他一起后，心性的确是平和了很多，很多事也看得淡了，可见，人的性子还是可以潜移默化的。”
雍武帝收敛了气势，微点头道：“照你这么说来，这书生的确是有些才能了。”
“才能二字，他还当不起，不过性子好倒是真的。即使对下人也是客客气气的，当年刚结交时，他也常对儿臣说道些什么有的没的，儿臣的性子也就慢慢变了。”罗睿砚自然知道不能把顾之惜说得太好，但也不能一无是处。而一个学识普通，却会规劝的文人形象，是最好的。
“哦？他劝了你些什么？”雍武帝挑了挑眉颇有些兴趣的问道。
“也没什么。大多是要为人以善，要兄友弟恭罢了。”罗睿砚不太在意的回答。
“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听闻这话，罗睿砚低声跪下后才道：“儿臣想先请父皇恕儿臣无罪。”
雍武帝笑了笑道：“起吧，朕就先恕你无罪。”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七章 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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