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记》非道

7、第 7 章

　　痛楚，在一瞬间袭上心头，展昭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脑海中，浮现的是那嗜穿白衣的人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那最后一日，离去前倔强，难堪，苍白的脸色，手，无意识的将掌心的玉攥的死紧，却又怕一个用力，将之捏碎，静力了半晌，才颤抖着将手中的半玉收好，然后，开始一下一下的刨那泥泞的土壤。
　　混合着石砾的薄泥，其间夹杂的杂物刮过手指，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展昭浑然未觉，只是执着的一下一下的刨着，无边的懊悔跟自责将他彻底淹没。
　　“玉堂，是展昭的过，不该去介意那些无踪无迹的东西，不该伤了你，是展昭的过。”口中追悔着因为自己的过多顾虑，终究失去了真正珍惜的人的懊悔，僵硬的身体压抑着猛烈的情绪。
　　悔不当初！
　　剧烈的心痛宛如撕扯着他的心，抬首，闭目，强自忍耐着心处的悲恸，展昭神色悲戚，无法言语，最后还是沉叹了一声，继续不断的刨着泥土。
　　就在他神情专注，满心悲凉的时候，却不觉得头顶一暗，一个声音帖近他的耳畔：“猫儿？你在干吗？”
　　乍然一惊，展昭仓然回首，却被贴近的容颜惊的一悚，直觉一掌就推了出去。
　　完全没料到展昭会是这种反应，那人狼狈的跄踉一退，半晌才稳住身形，随即大怒的吼道：“展昭，你干什么？”
　　一直到这一声大吼，展昭才终于得了空站起来，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依旧是熟悉的白衣，嚣狂的气质，平时漫不经心的脸上此刻笼罩着一曾怒意，这人，分明就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白玉堂！
　　“——玉——堂。”
　　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展昭有种恍然不知今昔的感觉，下意识的摸起怀里的半玉，仿佛要确定这是不是在清醒的世界，展昭迟疑了半天，依旧不曾上前半步。
　　到是白玉堂看见展昭脸上表情不对劲，也没有上前半步，只是凝望着展昭，也是不发一语。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展昭终于缓步移动起来，淡淡一笑：“倘若你真的是逃过了此劫，那么，就是上天待我不薄，即便你是妖又如何？展某不在乎。”
　　白玉堂震慑在展昭那淡然一笑中，洒脱的仿佛是脱离了所有的束缚，双眼明亮的好象是在漆夜里的寒星，亮的惊人，但是，还没有时间去沉醉，已经被展昭的话轰回了神志。
　　“猫儿你在说什么？”
　　这回是展昭看着白玉堂困惑的表情，心中不忍，玉堂，到了如今，你还是要瞒下去吗？
　　那么，展昭就随了你的意，顺了你的心，不提，便不提！
　　其实，你；的心思怎么会不明白，想必，你是念及展昭那日的一时善念，来报恩以还的吧，你倔强，不想言名，展昭，便当作什么都不知好了。
　　缓缓的摇了摇头，展昭粲然一笑：“没什么，玉堂，随我回开封府可好？”
　　白玉堂闻言一怔！虽然内心一直期望展昭可以亲自开口找他回去，但是——思及自己，忧虑又上心头，他该如何跟展昭相处？展昭，又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他？
　　矛盾跟挣扎让白玉堂动摇了，他犹豫的看着展昭，眼底有着深深的阴郁。
　　展昭看出来了，他也懂了，将手里的半玉放在白玉堂的手中，坚定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道：“玉堂，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承认我一开始接受不了，但是，到了现在，我才明白，我连我们同为男儿身都可以不去在乎，又怎么会在乎那些？所以，你回来开封府好不好？”
　　一番话，说得白玉堂喜上眉梢！
　　展昭不介意？他真的不介意他饲养老鼠？不介意他嫌弃开封府的饭菜难以下咽，每天要独自出去补食？不介意他半夜取米为老鼠磨牙？不介意他如此奇怪的癖好？真的，都不介意？！
　　想他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玉堂，青年才俊，若被人知道私下有饲养老鼠此等怪异嗜好，还有如何颜面立足？当初就是担心展昭无法接受，才会悲痛离开，却未想，昨日偷偷来看展昭，回家的路途遗失了与展昭同套的对玉，寻找回来，却见展昭幡然转变，谅解他的举动，并且愿意包容他！
　　这真的不是梦境？不是自己的幻觉？
　　迟疑的眼神再迎向展昭的目光，看见里面坚定不移的信念，一种感动之情油然而生，一股冲动，白玉堂揽臂一抱，将那消瘦的人搂在自己的怀中，喜悦的无法形容：“猫儿，猫儿，谢谢你！”
　　展昭任由白玉堂抱着，口臂中，都是那熟悉的酒香，心想，自己与这老鼠在一起时间长了，莫不准身上也会沾染上这浓郁的香气吧！
　　白玉堂心中隐约觉得什么地方好象不太对，但是一想到展昭谅解自己，愿意包容自己，顿时忘记了一切，管他是天崩地裂，他再也不放开怀里的这个人！
　　展昭嗅着让自己安心的女儿红的香气，面上含着淡淡的笑容。
　　玉堂，即便你是老鼠，是妖，展昭一样，不离不弃！

　　回开封府的途中
　　“猫儿，你曾说过，你救过一只山林老鼠，不知是否记得？”
　　“……恩。”
　　“其实……那只老鼠就是……”是我饲养的，当日，便是因为不想欠你恩情，又不便言明，便一直留在你身边，想还你一场人情债，谁知道，一直没有机会，接触时日长了以后，才慢慢发觉对你这只猫的感情越来越浓，最后，反而惧怕你知道了我最初的动机而看轻我。
　　但是，白玉堂话未出口，已经被展昭拦住，他笑的淡然：“展某说了，展某不会介意。”
　　“……猫儿，我爱你！”
　　展昭看着笑的满足的白玉堂，心中暗自做下决定：玉堂，我们，就做一对，形影不离的猫鼠吧！

　　——完——

　　这个，汗，实在不知道能不能算是E搞啊。。。。貌似语言上跟E搞没啥关系，本来就是想在情节上E搞一下，结果发觉因为自己太正经的表达方式。。。。这文已经完全跟E搞无缘了。。。。。
　　大家将就着看吧。。。。擦汗。。。某非以后都不写E搞了。。。汗~仓皇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