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乱的命定》babimushi

19、第十八章

　　“好冰。。”季悠辰紧紧地抓着胡灵芳的手，“冷吗？小狐狸。。。”泪水滴落他的眼眶。如今的他们，隔得是那么的遥远。远到再也回不去了。
　　莫莫呆呆的看着前面这一幕，泪水一滴滴的滑落脸颊。
　　【莫莫要幸福哦。】温柔如水的嗓音还萦绕在耳际，可说话的人早就变得冰冷。
　　她无法相信，她最爱的妈妈就这么没了。
　　而她的哥哥，还在手术室中与死神作战。
　　是谁，毁了她幸福的家？
　　看着她呆滞的模样，白尘寰的心疼痛着。伸手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他无声的抱着她。
　　站在走廊处，江皓轩看着这一幕。他多想走向前去抱住她，抚慰她那颗受伤的心。可是，他却只能这样站着。远远的，守护着她。
　　韩暮纱默默的凝视着江皓轩，静静的陪同在他的身边。她知道，感情一旦变了，就很难再回到原点。
　　如若他们能回到最初，那该有多好？
　　可惜，谁也回不去。

　　“我不信！”莫莫几乎奔溃的吼道。
　　“莫莫。。。”白尘寰心疼的扶住站不住脚的莫莫。
　　“一定是骗人的。是不是，寰？哥哥才不会丢下我和爸爸不管的，是不是。。。？”抓着他的衣襟，莫莫哭着说着。那看着白尘寰的眼瞳中，带着无限的期望。“哥哥才不会变成植物人的，是不是？”
　　她是这般的脆弱，这般的无助，就像一个一碰就会破碎的娃娃。他该怎么做，才能将她保护好呢？
　　看着她那双带着期望的眼神，白尘寰的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
　　“莫莫。。。”伸手触上她的泪眼，他的声音有点暗哑。
　　他也希望自己只不过是听错了。
　　他也希望季痕好好的。。。
　　只是，事实是谁也无法改变的。
　　“不。。。不。。”看着他那眼中的哀伤不断的向外倾泻着，她摇晃着头惶恐的不停后退，“我不要听。。我只想要一个答案。”捂住耳朵，泪水更是快速的掉落。她害怕他将要说出口的话。因为那个答案不是她所想要的。
　　看着她战栗的的模样，那颤抖的身子，撕裂了他的心。一个箭步向前，他将她拥入怀中，“他会醒过来的。他一定会醒过来！”这是她的愿望，也是他的。
　　是啊，季痕一定会醒过来的。他才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终于，莫莫放声大哭。
　　“呜。。这是老天给我的惩罚。。惩罚我伤害了别人。。”她是真的后悔。后悔一开始就去招惹江皓轩。是不是因为她打乱了他的命定，所以，老天要惩罚她？
　　“不是的。。。这不是莫莫的错。”抚摸着她的发丝，他心疼的安抚着她那颗自责的心。
　　“是我没有保护好妈妈。。是我害爸爸丢了妈妈和哥哥。。如果我不回来。。如果我跟他们一起回来，那么今天就不会是这样。。”泪，止也止不住。怎么办？她无法原谅自己。无法承受失去妈妈和哥哥的事实。
　　“不是莫莫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一下子也变得哽咽了。怎么办？他该如何安抚她这颗受伤的心？“别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好吗？”带着一丝恳求的味道，他沙哑的在她的耳边说着。
　　伸手缓缓的抱住他，她将自己埋入他的胸膛间。
　　泪水滑进她的嘴角，那咸苦的味道，悄然无声的蔓延在她口中。
　　站在门口，江皓轩默然的转开了身。
　　韩暮纱静静的跟了上去。
　　白邵宇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江皓轩还有韩暮纱，忍不住轻叹息。
　　不知道命运将会把他们推向何处？
　　这打乱的命定，又该如何回归？
　　停在门口，他看着里面的白尘寰与莫莫，眸色更是沉淀。
　　他们能好好的抓牢幸福吗？

　　水龙头的水不停的涌出，红肿的眼，将哭过的痕迹明显的表达出。
　　水滴从两旁的发丝上滴落，莫莫低着头呆滞的毫无焦点的凝望着眼前。
　　有人推开了洗手间的门进来，可她还是呆呆的站着，一点反应也没。
　　高跟鞋的声音响荡在洗手间内，那人的目光直直的凝视着她。
　　“你逃不过的。”冰冷的声音在她身边缓缓的蔓延开。
　　莫莫猛然转头。
　　“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那人说着勾起了唇角，冰冷的眼，冰冷的笑。
　　“你。。。”话还来不及问出口，她就觉自己的身子传来一阵麻痹。
　　“是不是后悔放过他了吗？”一手用电击抵触着她的身子，一手伸出扶住她落下的身子，那人低低的在她耳边笑道。
　　在黑暗来临前，泪水滴落她的眼。那声音传进她的耳内，将痛苦生生渗入她的心口。
　　那人的话，她好似懂了。
　　这一切，都是聂嘉懿的报复。
　　而她，是这祸的根源。
　　如若不是她放过了他，那么妈妈就不会死，哥哥也不会变成植物人。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莫莫。。。”
　　耳边，响荡着白尘寰担忧的声音。那么的轻柔，透着淡淡的哀伤味。莫莫只觉心又开始慢慢的疼痛了起来。
　　凝视着她，心里的疼痛在不停的堆叠着。手尖拂过她的眼角，他眼瞳中的那抹哀伤更浓。
　　当他在洗手间发现昏倒的她时，他真是担心的要命。
　　医生说，她没事。
　　可是两天了，她始终是不肯睁开眼。
　　他知道，她是以这样的方式选择了去惩罚她自己。
　　他开始痛恨起自己，为什么没能好好的保护她？
　　当他意识到那离开洗手间的女人有问题时，早就已经太迟了。
　　不知道那女人究竟对她说了什么，致使她不愿醒来。
　　“你舍得丢下爸爸和我吗？”轻浅地喃语，白尘寰深深的凝视着她沉睡的模样。
　　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他应声的转身，想不到竟然看到了季悠辰。
　　为了不让季悠辰担心，他已经让人隐瞒莫莫的事了，没想到他最终还是知道了。
　　才两天不见，季悠辰却仿佛老了十几岁。那苍老的模样，深深的让人体会失去胡灵芳对他来说是多么的痛。
　　是啊，失去最爱的人的痛，该是多么的痛？那可是他穷其一生去宠溺的女人，去保护的女人。可是，她却在他面前死去。活活的将他的心撕裂，把属于他的幸福摔得粉碎。
　　当季悠辰走近时，白尘寰已经默然的让开。
　　“莫莫，连你都要丢下爸爸吗？”暗哑的出声，季悠辰的眼中泛着泪水。
　　老天真的很残忍，让他接二连三的接受这样的痛。
　　他已经失去了最爱的女人，儿子何时能醒还是个问题。他不想连女儿都失去。
　　“妈妈会生气的。”淡淡地说着，却咀嚼出满心痛楚。
　　白尘寰看向季悠辰的侧脸，只见他的唇角慢慢的扬起弧度。
　　“所以，别睡了。”季悠辰哽咽地说着这句，大大的手掌包住莫莫那只小手。
　　“听到了吗？莫莫。你怎么忍心再折磨我们呢？”浅浅地跟着说道，白尘寰深深地望着她。
　　那一声声的渴望，钻入莫莫的耳内，不停的触动着她的心。
　　“别让爸爸丢了这生活中唯一的角色。。若不然，爸爸该怎么活？” 那温柔的眼中所蕴含的泪水，漾着痛苦的色彩。握着她的手也紧了紧，季悠辰涩涩的勾起唇角笑着哽咽地道，“妈妈知道了，会哭的。你知道的，妈妈可是爱哭鬼。”
　　别让他变得软弱，他无法再承受失去的命运了。
　　她是他唯一能支撑的来源了。。。
　　泪水从莫莫的眼角滴落，消失在两鬓间。
　　错开脚步，白尘寰寂静的来到她床前的另一边。
　　站在病门口，白邵宇和安安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幕。
　　只见白尘寰低下身子，薄唇凑近了莫莫的耳边。
　　“莫莫很坚强的，不是吗？”浅浅地说着，那墨黑的眸子，一片深情。“如果莫莫无法坚强，还有寰可以给你依靠的，不是吗？”
　　“莫莫，快醒来吧。”安安也忍不住的跑进来，哭着说道。
　　在黑暗中，那一声声的恳求，让莫莫眼角的泪水更加的涌出。
　　【莫莫要幸福哦。】耳边，仿佛又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妈妈。。。
　　在光与影之中，她缓缓地睁开了眼。
　　“莫莫。。”温柔的嗓音，仿佛能安抚她那颗自责的心。
　　那是她的爸爸吗？那个帅气的父亲，何时老了这么多？
　　她只看到了自己的痛，只顾虑到了自己的自责。却忘了，还有一个男人远远比她还痛，还自责。
　　“妈妈要心疼了。”双唇微张，她哭笑着道。
　　是啊，看到这样的爸爸，妈妈肯定会心疼的。
　　泪水终于从季悠辰的眼中滴落，笑了，却痛入心扉。
　　痛，无处呻吟，却只能这样坚强。
　　他不想她的小狐狸哭，尽管她再也看不到了。

　　我还要遇见几个你，才可以忘记你。
　　我还要拒绝几个你，才可以不想起。
　　这城市怎么都是你，可你在哪里？
　　这世界怎么都是你，原来你住在我的心里。
　　歌声不停的播放着，凝立在超市里，江皓轩恍惚的看着眼前。
　　站在不远处，韩暮纱心疼的守着他。
　　她知道他的心里只有莫莫，可是怎么办？她放不下他。

　　站在病房外，透过那玻璃窗，她静静的注视着房内的季痕。
　　车祸过后，已经三个礼拜了。可是他却没有醒来的意思。
　　突然，手上一暖。她缓然回首，只见白尘寰就站在她的身旁。
　　“去睡会儿吧。”淡淡地出声，他心疼地道。
　　这些日子，忙着丧礼的事，她也够累了。一有时间，她就来看季痕。他真怕她的身子撑不住。
　　摇了摇头，她轻轻地道，“我不累。”
　　她也不会允许自己累倒的。
　　她还有仇要报呢！她绝不会放过聂嘉懿的！若不是他派人杀季痕，那么妈妈就不会死！哥哥也不会变成植物人的！她绝不放过他！
　　突然，只觉身子一股温热，她已经被白尘寰拥入怀。
　　抱着怀中的她，白尘寰的眼中满是担忧。
　　那双充满恨意的眼，让他感到害怕。
　　“不需乱来。”淡淡地，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