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乱的命定》babimushi

18、第十七章

　　白尘寰看着她那双带着期盼的眼眸，眸色微微一沉。垂下眼帘，浓密的黑色睫毛挡住了他眼中的波动。
　　莫莫见他避开自己的注视，心底猛然一痛。
　　他轻柔的伸手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勾到她的耳后。“你的命已经被打乱了。”缓缓地开口，那双如刀刃般凌厉的黑眸直直地盯上了她的美眸。
　　莫莫愣了下，怔怔地看着他，眼中逐渐渗入了迷茫的光芒。
　　“不是吗？”松开手，他步开了脚步。
　　看着他的背影，莫莫慌了。夹带着说不清的慌乱情绪，她跳下桌面从后面抱住了他。“寰。。。”颤抖着声音，她害怕地喊着他的名字。
　　立在那里，白尘寰不语的任由她抱着自己。
　　心里的惶恐越来越深，眼中的泪水不停的旋转。“我爱的是你。。。”低低的出声，环着他腰身的手更是紧了，害怕他会离自己而去。
　　是啊，她爱的男人只有他而已！这是她心里一直知道的答案。只是她还是忍不住的会害怕。感情越得到，心里的惶恐越大。因为太在乎，所以害怕失去。像江皓轩这样坚定的男人，他的命定都可以被打乱。那么她呢？她的会不会有一天也会被打乱？她开始迷茫了。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越来越感到心慌。越是靠近他，她就觉得越陌生。曾经自以为最了解他的只有自己，可如今却发觉，原来她对他的了解还是不够。
　　白尘寰终于转过了身来，他紧紧地抱住了她。下颚顶着她的发顶，他涩涩地道，“莫莫。。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以来都不敢承认自己爱上了你吗？”
　　被他拥在怀里，她看不见他的模样。听到这句话，她的呼吸猛然憋住。
　　“因为我怕。。。”笑容涩涩地漾开，他自顾自的接了下去。
　　猛然抬头，她迷茫的眼眸望见他那双黑瞳中。
　　“怕你对我的爱根本就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你还这么小，这么依赖我，会不会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夹杂着说不清的情绪，他凝视着她道。
　　莫莫拼命的摇头，泪水想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猛然掉落。“我不小。。。我懂我的心。。。”哽咽地说出这句。
　　他心疼地用手指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怪自己害她又哭了。“嗯。。莫莫不小了。”话语轻柔，夹着数不尽的宠溺。
　　望见那眼中的宠溺，她的心却溢出了痛来。“寰。。别当我是小孩子。。。”抓着他手臂的手缓慢地松开了。她踉跄地退开了脚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若不然，他为何要说，她的命已经被打乱了？他是不是不相信。她的心中只有他呢？
　　白尘寰摇了摇头。
　　“那。。。”顿下脚步，她出声。
　　“如果没有遇见他，也许我们就不会是现在这般的情况。”白尘寰的嘴角噙起一抹笑，“莫莫，如果是命定，这命该怎么打乱？如果你的命定是我，可江皓轩的出现却荡起你心中的一波涟漪，这算不算是被打乱的命定？”
　　迷离的泪眼怔怔地凝视着他，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遇见你的那刻起，我的命就被打乱了。”黝黑的眸子盯着她，他徐徐地移动脚步朝她步去。
　　两颗清泪顺着泪痕滑下脸颊，她看着他越来越靠近自己。心里却有很多不解。不解他所谓的打乱。
　　“因为是命定，所以才会被打乱。”站定在她的面前，他抓住她的手，“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命定究竟是谁。而那人的出现，却总是打乱了我们的心，打乱了我们的生活。我们总是爱上一些意料不到的人。哪怕平时的烦恼，只要遇见那人，不管有多苦恼，都会变得很有意义。而江皓轩，也是打乱的命定中的一份子。因为他的出现，我们的命运开始转动。”
　　泪水迷糊了她的眼，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她想不到他竟会说出这席话。原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可现在却发觉，其实这个男人最懂自己。他懂她心底的惶恐，懂她的不安。所以他能轻易的抚平她惶恐的心，她的不安。
　　她扑进他的怀中，“坏蛋。。。”
　　是啊，他是一个坏蛋。总是能轻易的惹她哭泣。他明知道，她的泪水总会轻易的为他掉落。
　　“莫莫。。别怕。哪怕再多的波折，我都会让你心中的那个男人成为你最终的命定。”淡淡地笑着，他承诺般的许下这个誓言。
　　“你故意的。。你明知道我心里就只有你。”泪水在脸上肆意蔓延，她将自己埋在他的胸膛里。
　　“所以我们。。。”唇角的弧度勾出了完美的弧线，“会是最终的命定。”
　　幸福的笑了，【所以我们会是最终的命定，】这句话被她牢牢的刻在了心里。
　　只是，命定的转盘已经开始转动，究竟谁才是谁最终的命定？不到最后一刻，又有谁知道呢？

　　“皓轩，你回来了。”江皓轩才刚踏入门内就听到了蓝妍希的声音。
　　江皓轩一愣，因为他看到大厅里坐满了人。
　　“还不快过来见过uncle，auntie。”江羿峰坐在沙发上对江皓轩道。
　　江皓轩站在原地，目光却是望向韩暮纱。
　　与他的目光对视，韩暮纱不自觉地避开了视线。
　　“皓轩？”蓝妍希忍不住再次出声唤了声。
　　江皓轩这才微微张唇笑着道，“Uncle，Auntie好。”步出脚步，他朝着他们走去。心里不免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要不然爹地怎会用那样严肃的声音跟自己说话。现在想来，是自己太担心了。

　　“莫莫啊，你觉得这几个女孩子怎么样？”胡灵芳将一打照片放在桌面上，一边问莫莫。
　　“挺漂亮的。这不是那个心怡吗？妈妈是打算介绍给哥哥吗？”莫莫拿起桌上的照片，一边看一边问道。
　　“不是啊。是要介绍给尘寰的。”胡灵芳抬起头来笑嘻嘻地道。
　　莫莫的眉头忍不住一皱，慌张地道，“妈，谁才是你女儿啊！你明知道。。。”
　　“莫莫算了吧。反正这么多年了。他又不喜欢你。改天妈妈给你介绍其他帅哥。”胡灵芳打断她，心里却在暗笑。
　　“谁说他不喜欢我的！他敢！”莫莫鼓起腮子气气地道。
　　“这么凶，小心他不要你了。”深深地笑开，胡灵芳看着眼前的女儿。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那个男人如他承诺的，给了她一个【我们】。想着，她唇角的笑容就变得更幸福了。
　　“我懒定他了！想不要我，没门！”莫莫霸道地道。
　　“妈，你看，我就说吧。她啊，脸皮厚的很。”季痕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
　　“哥哥大坏蛋！”莫莫这才明白过来哥哥已经将她跟白尘寰在一起的事情告诉妈妈了。随即像个害羞的小女人一样红了脸。“皮不厚点哪追得到人啊！”
　　胡灵芳一听，扑哧一声就笑了。“我的莫莫都长大了。妈妈就知道尘寰肯定会打乱你的命定。”抚了抚莫莫的头顶，像是在对待一个小女孩一样。
　　季痕看着这一幕淡淡地笑开。手机在口袋里响起，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号码。他的眸色微微一闪，若有所思般的顿了下。“我出去接个电话。”笑着对胡灵芳和莫莫道。
　　胡灵芳深沉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转头抓住莫莫的手道，“莫莫要幸福哦。”嗓音温柔似水。
　　莫莫的心不知道怎么的泛起了一丝涟漪，眼皮猛然的跳动。
　　“你爸爸怎么还没来，我去看看。”丢下一句话，胡灵芳就快速的朝着门口步去。
　　外面的天气有点暗，因为快下雨的关系。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偶尔还可以看到一闪而逝的光芒，只听雷声作响。莫莫看到季痕正严肃着一张脸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想起胡灵芳刚刚那深沉的目光，莫莫有点忍不住的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
　　“季痕，小心！”推开玻璃门，耳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循着那声音望去，只听见“碰”的一声，季痕与胡灵芳的身体直直的飞向前方的电线杆。
　　闪电迅雷的闪过，莫莫憋住了呼吸。她仿佛觉得那闪电击中了他们。
　　一滴一滴的，湿润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她却呆呆地站着，忘记了移动。
　　“季痕，起来，季痕！”
　　“不准死！我不准你死！小狐狸。。”
　　倾盆而下的雨水，混杂着鲜血染红了那里。
　　“不。。不。。不。。这一定是梦。。”她不敢相信地朝着前头跑去，泪水混着雨水流淌下来。
　　季悠辰抱着怀中早就没有了呼吸的胡灵芳，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的随着雨水滑落。
　　她竟然就在他的眼前出了事。就如当初那样，躺在他的怀里。可是这一次，她却是真的丢下他一个人了。
　　“妈妈。。”莫莫跪了下来，哽咽地唤着。
　　“小狐狸，醒一醒好吗？”季悠辰沙哑地说着。
　　只有面对她的时候，他才会变得这么的卑微。
　　季悠辰紧紧的抓住季痕冰冷的手，痛苦地道，“你害爸爸丢了最爱的女人，难道你想不还债就走了吗？你妈妈还欠我很多很多债呢。季痕。。活下去。。”他已经失去了她，这还不够吗？
　　莫莫闻言终于痛哭了起来，觉得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崩溃了。刚刚的幸福，就如水泡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白尘寰还在继续为季痕做急救。
　　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雨伞掉落在地上，江皓轩与韩暮纱愣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