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入非非》鸡啄罗卜皮

5、第 5 章

　　“刀下留人！” *_*|||，那个~好象应该是火下留人吧，我不及细想，一跃而起，使出我惊天地、泣鬼神的看家本领——“狡免三窟迷踪步”，脚尖轻点，点的是什么？当然是眼前这一个个乌漆抹黑的大圆脑袋拉（当然也有例外，其中一个是秃子，所以不仅不黑，反而亮得刺眼，我特地多走几步，在他亮闪闪的顶上踏上一脚）。
　　只一瞬间，我便窜上高台，一扭身，在一片“呀”声中穿入火海。
　　那身姿~啧啧~真是翩若惊泓，婉若游龙……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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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受不了拉、受不了拉，一直躲在幕后、默默无闻辛苦工作着的皮皮再也强忍不住，俯在地上吐得翻江倒海……
　　别人不知道，皮皮我还不清楚？
　　鲁迅先生说：“世上本无路，走得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皮皮要说：世上本无“狡免三窟迷踪步”，是张老三为躲大麻子，成天抱头鼠窜，窜过来窜过去，窜的次数多了，也就练成了这“狡免三窟迷踪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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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那少年救下，随手拍开他的穴道，不顾在场数百人惊鄂的目光，更不顾官兵们的喧嚷，一把捞过，往肩上一扛，撒开脚丫子狂奔。也不知跑了多远，我只知道离开了菜市口，离开了县城。
　　越来越远，路渐渐变窄，天色也渐渐昏暗，晚霞映在天上，嚣张地张牙舞爪，红的似血……
　　我吐了口气，将那少年放下，还没来得及摆出一个潇洒的POSE呢，双腿一软，就这么摔了个狗啃屎，摔得个灰头土脸、蓬头垢面。
　　啊~我大叫，我不甘心！我风流俊朗、英明神武的光辉形象呀，就这么华丽丽的泡了汤！
　　真倒霉，若不是今儿个早上去了N遍茅房，我怎能在此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我正自怨自艾呐，少年站起身来，看也没看我一眼，顺着小路缓缓踏上一个青石台。
　　真TNND，白眼狼，纯粹一白眼狼，明明看到我摔在地上，从我身边走过也不扶一扶，将我这救命恩人置于何地？！
　　我一生气，刚刚还又累又饿、又酸又软的身上突然注入了力量，一骨碌爬起来，忍不住提醒他一个事实：“喂，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
　　双目望去，只见少年立在青石上，轻风吹指起他丝丝秀发，光可鉴人。漫天的金光披洒下来为他穿上一层薄薄的霞衣，金光在长长的睫毛上顽皮的跳跃，投下一片阴影。精致的五官笼在昏黄的光晕中，美得那样极致，反而有些不真实……
　　我恍惚了。
　　“谁让你救我的？”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什么……”我迷迷糊糊的还在神游，好半天总算反应过来，忍不住心中怒火，反问道：“你说我为什么救你？！”
　　“哼！不过是个看我美貌的登徒子，想我成为你的禁脔罢了。”
　　“啊？！”我顿时目瞪口呆，用手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要做便做，不做便滚，你还指望我谢你么！”
　　“哈哈”我气极反笑：“果然是不用谢我！只是你的美色么，我福簿命贱，倒着实消受不起！”一转身，扬长而去。
　　走出几里，夜幕完全降落。
　　找一颗大树，一跃而上。躺在上面翻来覆去睡不着——
　　别人也是救人，我也是救人，别人是救危扶弱的大英雄，我却落得个色狼、淫棍的下场！又想起跟大麻子相处的历经苦难的十八年，骂一句、叹一声，夜更深了，我裹了裹衣衫，绻了绻身子，渐渐迷糊起来……
　　一只粗糙而温暖的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干妈”我叫道。大麻子没有说话，只是用湖水般温柔的目光笼着我，这许久不见的温柔，是很久很久以前，儿时生病时他曾经拥有的温柔。满腹委屈一下子全涌了出来，我一把抱住他脖子，像个委屈孩子大哭起来。他用脸颊轻轻蹭蹭，安慰我说——
　　“啊~呃，啊~呃……”
　　我一惊，双眼睁开。在我眼前的赫然好长一张灰脸。
　　“妈呀，鬼~”吓得我顺势向后一翻，滚出好几米远，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咦？这不是那条被我抛弃月余的骡子吗？（骡子的来历见《想入非非之夭折篇》）。
　　这时才发现我刚才居然躺在地上，大概是昨晚不知什么时候从树上掉了下来。活动活动筋骨，幸亏我皮糙肉厚，居然没事儿。现在天已大亮，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
　　不过，虽然没见着大麻子，这骡子勉强也称得上是半个故人呀。
　　我慢慢靠近它，伸手轻抚其背，心中不胜唏吁——想当初，我饿得半死，还打算将他买掉，换两个馒头充饥，不料它似有觉察，每有人靠近，便头撞蹄蹬，吓得没人敢买。我有心杀它吃肉，又着实下不了手。后来进了县府，嫌它碍事儿，便将它放生，随它自生自灭去了。正所谓“患难见真情”，此时在我伤心、落魄之际，它居然会回到我身边。
　　“小花”（小花是我刚才临时给它起的名字）“这些天你是怎么过的？”
　　“啊~呃，啊~呃”
　　“我以后再也不丢掉你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把你喂得肥肥的。”
　　“啊~呃，啊~呃”
　　“还是你最好！”
　　我正跟小花联络感情呢，脸上忽然有点儿痒。
　　“唔~大概是这林子里的小虫子咬的吧。”我一边想，一边用手抓。
　　咦？怎么湿漉漉、粘渍渍的？
　　这时，一个又湿又热的大舌头伸来。
　　就听见山中传来一声怪叫：“臭小花，别用舌头舔，你给我滚远点！”
　　山谷中回声萦绕：“点~~点~~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