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妖怪高中》甘笔

17、第十六章

　　放学后，同学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书包向停车场跑去，只有贝拉不着急，慢悠悠地将书收好。
　　“贝拉？”安吉拉走了过来，“怎么这么慢？一起走吧。”
　　贝拉和安吉拉都有各自的车，因此所谓的“一起走”其实只是教室到停车场的一段。
　　“好啊。”贝拉将书包背在肩头，向外走去，这时太阳已经偏西，教室中早早亮起了灯。
　　她们的教室在二楼，安吉拉边下楼梯边道：“自从那天晚上在老图书馆里冻了一次，我到现在还一看到楼梯就犯晕。”当时救她出来的贝拉坚称没看到任何鬼，再加上迈克和本等人事后也都否认见过鬼，甚至迈克还笑话她说神经过敏，所以到最后安吉拉也对自己的经历将信将疑起来，有时会想难道真是自己紧张过头出了幻觉？但不管怎么说，她是不敢再走近老图书馆的范围了。

　　贝拉微微笑道：“你们大半夜不睡觉去找刺激，结果全被冻成重感冒，何苦来着？”老图书馆遇鬼只是个意外，而且据能听到他们想法的爱德华说，除了安吉拉外，其他几个人对他们在里面的情形全都浑浑噩噩记不清楚，既然这样，还不如让安吉拉也就此忘了这件事。
　　两人边说边走，走了一段后，安吉拉忽地“咦”了一声，道：“今天的楼梯怎么这么长？”
　　贝拉一怔，下意识地向下看，只见楼梯一直延伸下去，最后消失在灯光未及处的黑暗中，看起来似无边无尽一般。
　　如果是平时的楼梯，两人早该走到楼外了。

　　贝拉四周看看，发现除她和安吉拉外，竟然再没有一个学生。
　　这很不正常！
　　就算两人出得晚些，总也还有些剩余的学生同行才对。

　　“这楼梯到底通向哪里啊……。”安吉拉的轻语在寂静的楼梯上显得相当清晰。
　　贝拉揉揉额头。若只是困住自己，她倒不怕，可是安吉拉怎么办？
　　“贝拉？”安吉拉有些害怕地拉住了她的胳膊，老图书馆的后遗症又上来了。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悦耳的男声突然在她们身后响了起来，在这种时候尤其像天籁一般。
　　贝拉轻轻吐口气：是爱德华。

　　安吉拉转头看到爱德华，再看看自己恨不得牢牢巴住贝拉的形象，不由有些羞赧，但手下毫不松力。
　　“学校最近修缮楼梯了？”贝拉笑道，“我们好像走楼梯的时间长了点。”她尽力保持着声音的镇定，不让安吉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爱德华看看贝拉道：“楼梯没变，我看是你们聊天聊得忘形了。”说着拉住贝拉，“我们走吧。”
　　说也奇怪，或许是因为有爱德华同行的关系，这一次三人只下了十来级就到了一楼。外面天色阴暗，放学的学生们正匆匆赶往停车场。

　　贝拉一直看着安吉拉将车开出校门，才转头对爱德华道：“那是什么？鬼打墙？”
　　爱德华顿了一下：“什么叫鬼打墙？”
　　贝拉抓抓头发：“呃，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突然冒上来的一个词。”
　　“就像你们刚才那样走很久也没办法走出去，来来回回在一个地方踏步？”爱德华尽自己的能力去理解。
　　贝拉点点头：“差不多吧。”

　　“那样说的话，你们两个的情况还真的挺像，我在上面就看到你们两个一直在原地抬脚落脚。”他边说边拉住贝拉的手往楼里走。
　　贝拉感觉他的手冰冷如石头一般，不由瑟缩了一下。
　　“怎么了？”爱德华的感觉很敏锐，“等下我们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所以最好时刻在一起，不要分开。”他为自己的行为作解释。
　　贝拉不再说话，跟着爱德华的步子上了楼梯，很快就到了二楼。
　　“这一次正常，我们再试试？”
　　爱德华点头：“好。”
　　两人又向下走去。

　　来回走了两次后，那种无穷无尽的感觉又出现了。
　　“来了。”贝拉轻轻道。虽然知道不会有危险，但这毕竟是第一次主动与鬼魂相见，她的心里仍有些紧张。
　　爱德华停下脚。
　　整截楼梯都很寂静，什么声音也没有。
　　两人站了一会儿，贝拉道：“他不会想这样困住我们不动吧？”
　　爱德华忽地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她的唇上。
　　贝拉一怔，刚要向后退，爱德华轻轻道：“别动，它来了。”

　　贝拉僵住，她竖起耳朵，果真听到隐约的“咚咚”声，声音并不急促。
　　过了一会儿，“咚咚”声越来越大，贝拉忍不住转了下发僵的脖子，猛然发现旁边竟然有个黑影在蠕动。
　　如果不是爱德华用手掌捂住她的嘴，她定会失声叫出来。

　　那是个半人高的小老头，长长的花白胡子一直垂到地上。他手里拿着把小锤子，弯着腰在楼梯上时不时敲打一下，侧耳朵听听，再敲一敲，如此循环往复。
　　贝拉感觉小老头没什么恶意，心慢慢定下来，好奇心随之升起：“师父，他在做什么？”
　　小老头似乎才发现身边多了两个人，他立刻起身，满是愁苦皱纹的脸对着贝拉：“好心的姑娘，帮帮我吧。”
　　贝拉下意识地往爱德华身上靠了靠，这举动惹来爱德华的一声低笑。
　　“你有什么为难事？”爱德华开口道。

　　小老头儿把注意力又放在爱德华身上：“好心的小伙子，帮帮我这个孤苦无依的老人吧，我有大麻烦。”
　　“那你说说，我看能不能帮到你。”爱德华道。这个小老头儿虽是鬼魂，却不是凶灵，甚至连一丁点的恶意都没有，不然贝拉一受威胁就会自然发出的“威压”能力不会到现在还没反应。
　　“我这个糟老头子孤苦了一辈子，没别的嗜好，就喜欢攒点血汗钱。可那些万恶的王八蛋们却喜欢戏耍我，偷我的钱到处扔，让我不得不辛苦找回来，第二天却又被偷扔出去，太可恨了！”

　　“你想让我们帮你教训一下扔你钱的那些家伙？”贝拉问道。能偷走鬼魂钱财的，也不会是人类吧？
　　小老头儿惊慌起来，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不是，绝对不是。怎么能打人呢？打人是不对的，是不好的行为，要和平呀，要和平！”
　　贝拉奇怪地道：“那要我们怎么帮你？”
　　小老头儿苦着脸道：“我被偷了太多钱，我一直找到现在，只找到两枚硬币。两位好心人，能不能帮我找找呢？”
　　爱德华看了贝拉一眼，见她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道：“好啊，我们帮你。”

　　不得不说，爱德华同意帮他是想和平解决这件事，帮完他后再劝他回老图书馆去。但两人找了一夜，才找回余下的三枚硬币。
　　眼看着天快亮了，小老头道：“钱虽然找齐了，可是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每天偷我的钱？”边说边从怀里取出一个袋子，袋子里装了满满的钱。
　　他将那三枚硬币小心地放进去。
　　贝拉的眼睛亮了一下。
　　那个袋子底部有个洞，他却没有察觉。每往里面放一个硬币，那袋子的洞里就会再漏出一枚硬币，无声无息地滑到楼梯上。
　　难怪他每天数的钱都会少。

　　“恐怕，你的钱不是被偷了。”贝拉道。
　　“没被偷？那怎么会少？”小老头儿道，胡子一动一动地。
　　贝拉指了指他的袋子底部：“那里有个洞，刚刚放进去的钱又漏出去了。”
　　小老头儿一怔，忙把袋子底抓到眼前细细检查，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不是被偷，竟然是漏出去了！哈哈，害我每天都要找个不停，小姑娘，小伙子，谢谢你们两个！”说着他将钱袋放回怀里，弯腰从地上捡起那三个硬币，紧紧攥在手心，犹豫矛盾很久才从指缝里面抠出来两个，分别放在爱德华和贝拉的手里，“你们辛苦一整夜，又帮我找到丢钱的原因，这是给你们的谢礼，谢谢你们啦！你们这一对儿良心好，又长得漂亮，在一起真是再合适不过。昨天我求一个小伙子帮我找钱，可是他就坏多啦，竟然拒绝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还用脏话骂我，我没办法，只好代他的父母管教了他一次。现在我要走了，你们人这么好，日后定会万事顺遂。”

　　贝拉忙问道：“您去哪里？”
　　小老头儿笑道：“老守财迷本来只喜欢守在房里数钱，可是那天晚上一个恐怖的家伙来了，我远远感觉到那股骇人的气势就抓着袋子跑了。后来我想回去，可是钱少了不能回去。现在钱找到了，我可以放心回去缝袋子继续过数钱的日子啦。”说着指了指老图书馆的方向，便消失了。
　　贝拉呆了一会儿，才道：“难道这就算解决了一个？可我怎么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爱德华带着她慢慢走到楼外面，太阳刚升起来，是个难得的晴朗天气。
　　贝拉突然停下脚叫道：“啊！完蛋了！我昨晚忘记给查理打电话，夜不归宿一定会被查理扒皮的！”她凄惨的声音回荡在清晨的寂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