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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不愿军中职,只求赐婚恩 ...

  •   至此苏瑾瑜才松了口气。

      直到宫宴结束,苏瑾瑜才终于又回到了阔别多月的将军府。看着将军府气派的大门,不禁呼出了口气,这里是最让她安心的地方。

      远远便看见苏义带着笑容守在将军府门前等着他们归来。

      苏瑾瑜当先跑上前去,大声唤道:“义伯!”说着已经来到苏义面前,“义伯,瑾瑜想死你了……”

      苏义脸上是宠爱的笑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小姐,老奴也十分想念你啊。”仔仔细细瞧了瞧她才又道,“小姐瘦了不少,行军十分辛苦吧……”

      自小苏瑾瑜的母亲便去世了,苏启终日忙于行军打仗,她和苏瑾城都是苏义带大的,因而对他十分有感情,已经将他当做父亲一般。

      “何止辛苦,”苏瑾瑜立时哭丧了脸,知道苏启在后面不远,便故意道,“义伯你不知,我这次行军可是挨了军杖了……”

      听到这话苏义登时一惊,拉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语气中有着焦急,“怎么挨了军杖了?小姐是不是又惹老爷生气了?现在怎么样了,还疼么……”

      从后面走上前来的苏启冷哼了一声,“不顾军纪私闯敌营,军杖算是便宜你了!”

      苏义看见他恭敬道:“将军。”

      苏启点点头,便目不斜视地进了将军府。

      苏瑾城也跟在苏启后面走了上来,见到苏义微微笑着,“义伯。”

      “瑾城少爷也回来了……”苏义亦是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了一遍,见没有任何伤痕才松了口气道,“别在这站着了,快回府好好歇息。”说着拉起苏瑾瑜向府里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无奈叹气,“小姐你也太顽劣了,怎能如此不知轻重,若是被敌人捉去,你可让将军怎么办,让老奴怎么办啊……”

      苏瑾瑜笑起来,安慰他道:“义伯你放心吧,我这不是一点没事地站在你面前么,以后不会了。”

      苏义看她笑得灿然,不禁摇了摇头,“我准备了些吃食,听闻皇上赐宴,不过宫宴毕竟不比自家,该是吃不饱了,再吃些东西吧。”

      苏瑾瑜摇摇头,“义伯,你看瑾瑜像是会吃不饱的人么?我可吃不下了,留着明天早上吃吧。终于回来了,我要好好歇息。教爹和瑾城吃些吧。”说着大大伸了个懒腰,赶了一天的路又进宫折腾了一晚上,她也委实累了。

      苏义看她神色有些疲惫便点点头,“那小姐便早些歇息,明日我准备小姐最喜欢的吃食。”

      “嗯,谢谢义伯。”苏瑾瑜答应着便抬脚向自己房间走去。

      或许是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舒适安心,苏瑾瑜几乎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苏瑾瑜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或许是因为刚刚出征回来,苏启并没有一大早叫她起身习武,她倒也乐得自在。

      睡足了觉,她精神奕奕地起身走出房门,刚出门不久便在连廊上遇到了苏瑾城。

      看到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苏瑾城倒是轻轻笑了起来,“瑾瑜。”

      “早啊……”苏瑾瑜打了个哈欠拖着腔子道。

      “不早了。”苏瑾城无奈地摇摇头。

      苏瑾瑜看了看天,果然已经辰时了,已经是暮春时节了,晴日里阳光大好,温温热热的,让人舒服,“我爹呢?”

      “将军上朝去了,过会就该回来了。”

      她点了点头,同苏瑾城一起沿着连廊向前走去。

      “义伯给你留了早饭,还在厨房锅里热着,去饭厅吃些吧。”苏瑾城道。

      “好。”苏瑾瑜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神情似猫一般,似乎想着什么十分享受的东西,“许久没吃义伯亲自做的东西了……还真是想得紧!”说着便加快脚步向饭厅走去,行军的军饷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此时,正和殿上,至高无上的卿玦桓陵正在封赏此次出征的功臣。

      苏启及诸位副将都受了赏赐,可见皇帝对此次的大胜十分满意。

      卿玦桓陵端坐于龙椅之上,俯视着大殿中的文武百官,面带笑意,他的目光转向一直谦恭立于群臣之中的卿玦徴羽,唤道:“徵羽。”

      “是,父皇。”卿玦徴羽恭敬地应声站了出来。

      “此次出征你的功劳亦不小。”

      “儿臣实在不敢居功……”

      卿玦桓陵打断他的话,“你不必过谦,你的所为朕都知道,论功行赏确是应当,你不必推辞。”

      “是,儿臣遵旨。”

      似乎是略微思索了少顷,卿玦桓陵才又开口,“你也年及弱冠,还未在朝中任职吧?”

      “是。”卿玦徴羽恭谨答道。

      “此次出征来看,你也有些天赋,不若就留在军中任职。”卿玦桓陵缓声道。

      听闻此话,一旁的太子卿玦博弈却低着头微微皱起了眉,他眯了眯眼斜睨着卿玦徴羽。想不到经此一役,父皇竟如此器重这个被忽略那么多年的庶子,竟要让他在军中任职,这不就等于交予他军权。

      虽然这个玘国五皇子从来都温润清和,安静得几乎被世人所遗忘,也未曾表现出丝毫的野心。只是他对他始终无法放下心来,或许是少时他对他的所作所为……卿玦博弈只觉这人谦和温润外表下掩盖的是不为人所知的暗潮汹涌。

      正在这时,卿玦徴羽却忽然跪了下来,“父皇,徵羽还太过年轻,对行军打仗也只是略知皮毛,不过纸上谈兵。然领兵打仗并非儿戏,关系到兵士性命,玘国命脉,徵羽实在还欠缺历练。请父皇三思。”

      卿玦桓陵听了他的话,半响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跪在下面的卿玦徴羽,随后才点头道:“徵羽思虑甚远,既如此,这事就容后再议吧。”又顿了顿,继续道,“该赏的还是要赏,你也及冠,该封王搬出宫去了。就封你为安王,赐城西大宅做安王府吧。”

      “谢父皇。”卿玦徴羽叩首谢恩,才又退回了群臣之列。

      至此,卿玦博弈才重重舒了口气,还算卿玦徴羽有自知之明,若是他敢应承下来插手军队,他卿玦博弈定然不会让他过得平顺舒适。

      退朝之后,卿玦徴羽正欲向殿外走去,便有大臣迎了上来,正是那也受了封赏的赵诚志,他此时红光满面,洪声道:“五皇子,哦,应该说是安王了。恭喜安王,贺喜安王了,到时候安王乔迁之喜,可要请我赵某去喝杯水酒啊。”

      “自然。”卿玦徴羽温润一笑。

      赵诚志看了看他,说道:“我说五皇子,皇上要让你进军队,你怎么就不愿意?还说什么略知皮毛,纸上谈兵的,在我老赵看来,五皇子你简直就是诸葛亮再世啊!你也太谦虚了,我老赵就是看得上你这种人,不像有些人竟跟我们摆臭架子……”

      “诚志。”苏启从后面走了上来,蹙眉道,“言多必失。”

      “怕什么!”赵诚志不以为意,“我说的都是实话!”说着拉住旁边的廖光远,“老廖,你说是不是?”

      廖光远看了看苏启,笑道:“行了行了,走,我请你喝酒去。”

      “好啊。”赵诚志又转向卿玦徴羽,“五皇子一起去吧!”

      卿玦徴羽看着他摇了摇头,“赵将军与廖将军去吧,徵羽就不打扰了,还有些事要处理。”

      赵诚志听后点了点头,“那下次吧,下次五皇子可一定要赏脸。”

      “恭敬不如从命。”卿玦徴羽笑道。

      总算送走了那心直口快的赵诚志,卿玦徴羽微眯了下狭长的凤目,又有几位大臣上前道喜,卿玦徴羽皆是笑得温润应对得到。

      “恭喜五弟。”

      卿玦博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卿玦徴羽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去对上卿玦博弈那双阴鸷的双眼,笑道:“大哥。”

      卿玦博弈走上前来,“为兄要在这恭喜五弟了,封了安王,又要搬出宫去了,日后可不要忘了常常来找为兄叙旧。”

      “自然。”卿玦徴羽答道,“只是大哥身为太子,政事繁忙,不知有没有空闲与臣弟叙旧。”

      “五弟说笑了,政事又怎么能抵得上我们兄弟同心。”卿玦博弈说着笑了起来,“只是五弟推掉到军中任职,真是着实可惜。”

      卿玦徴羽摇头,“徵羽无德无能,无法担此大任,若妄自担下,有误国事,就算臣弟一死也难辞其咎。”

      “既如此,五弟便做个闲散王爷,纵情山水,修身养性。”他看住卿玦徴羽,“父皇封你为安王,想来也是希望五弟能安安稳稳,安逸一生吧。”

      “是,臣弟受教。”卿玦徴羽躬身道。

      卿玦博弈点点头,“为兄还有事要处理,失陪。”说罢便折身走去。

      “恭送皇兄。”卿玦徴羽看着他的背影道,缓缓勾起了嘴角。

      卿玦徴羽转身欲走,却正看到卿玦桓陵身边的太监总管李公公向他走来,忙道:“李公公。”

      李德贵脸上堆笑,“咱家先贺喜五皇子了。”

      “多谢公公。”卿玦徴羽温润笑着应答,“不知是否是父皇有事要李公公吩咐与徵羽?”

      李德贵点点头,“五皇子,皇上拙勤殿有请。”

      “那便劳烦李公公带路。”

      拙勤殿是卿玦桓陵处理政事的地方,卿玦徴羽跟在李德贵身后来到宫门前。他从未进过这里,身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似乎完全被人忘却了,哪怕是他的生父。他微微低头掩住嘴角嘲讽的弧度,眼角一颗泪痣在骄阳下熠熠发光。

      “皇上等在里面,五皇子快进去吧。”李德贵道。

      “是,多谢李公公。”

      “咱家不过是个奴才,五皇子客气了。”说罢李德贵便转身离去。

      卿玦徴羽进了拙勤殿便见卿玦桓陵坐于案前,批阅着手边的奏折,听闻他走进来便抬起头来看向他,“徵羽,你来了。”

      “参见父皇。”

      卿玦桓陵点点头,示意他到案前的椅子上坐着。

      待卿玦徴羽坐定,卿玦桓陵细细打量着他,那张酷似他母亲的柔和的面孔此时依然带着谦谦如玉的笑容。虽然他一味恭谦,将功劳推与苏启等人,但他卿玦桓陵毕竟是皇帝,怎么会对出征之事毫无了解,必然会有人向他汇报军中的一举一动。因而他知道这一向默默无闻的儿子,并不像他自己所说那般无所建树。

      “不知父皇召儿臣来所为何事?”

      “徵羽,你也不小了。朕这些年来过多忽略你了。”卿玦桓陵叹息道。

      “父皇哪里的话。”

      卿玦桓陵摇了摇头,“你母妃当年做事太过胆大妄为了,因而朕才迁怒于你……”

      卿玦徴羽微微低下了头,敛住眼中的神色,平静道:“儿臣明白。”

      “你已及弱冠,却还没立一位正妃,也是朕疏忽了。”卿玦桓陵顿了顿,“既然如今你也封了王,又赐了宅子,也是该娶亲了。朕就为你赐门婚事吧,礼部尚书的小女……”

      不待他说完,卿玦徴羽却蓦地跪倒在地,说道:“父皇,儿臣已心有所许……还望父皇成全。”

      听及此话卿玦桓陵倒是一怔,问道:“是哪家的小姐?”

      “回父皇,是苏启将军的独女苏瑾瑜。”卿玦徴羽伏在地上道,“此次出征儿臣与她朝夕相处,瑾瑜她生性率真善良,儿臣对她日久生情,望父皇成全。”

      卿玦桓陵却不说话了,他并不教卿玦徴羽起身,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他。苏启是玘国的大将军,手握泼天军权,领兵多年且胜战连连,在军中威望极高。听闻他只有一个女儿,恐怕便是卿玦徴羽口中所提到的这个苏瑾瑜。

      卿玦桓陵不得不忌惮,虽然卿玦徴羽在朝上婉拒了去军中任职,却在此时要卿玦桓陵为他与苏启的独女赐婚,他不得不多想。

      “徵羽,你抬起头来。”卿玦桓陵道。

      卿玦徴羽缓缓抬起头,一双狭长清润的眸子对上卿玦桓陵那深浅莫测的双眼,毫不闪躲。

      两人在拙勤殿内静静对视着,殿内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案上的龙涎香慢慢焚着。

      卿玦桓陵的目光深沉,让人丝毫无法看出他此时在想什么,但那眼神却有十分的压迫力与威慑力,教人不寒而战。而卿玦徴羽却只是沉静地与他对视着,不慌不忙,气息不乱。

      “父皇,儿臣是真心喜欢瑾瑜的。”

      卿玦桓陵看着他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明日朕便教人拟旨赐婚。”

      “谢父皇恩典。”卿玦徴羽一拜到底,终于与卿玦桓陵的目光错开。他暗自呼了口气,微微闭了闭眼,在那双眼的注视下,他几乎支持不住。

      “你退下吧,明日我便派人到苏家宣旨。”

      此时坐在饭厅之中的苏瑾瑜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周围,已经是暮春了,不该冷了才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不愿军中职,只求赐婚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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