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恐龙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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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到了元宵节，小郭今天如常挂著笑意，看著那箱红宝石越来越少，就联想到货如轮转、水涨船高、猪笼入水、盘满砵满……
"红宝石这个名称改得真好！新年买了它，就觉得满屋都是财气！"他顺手抄起了一个李子，切成两半，然后就递给老顾客——李伯，让他评评味道。
李伯咬了半口，就惊呼著，"哎唷！"引得其他顾客都看了过来，"怎么这样爽甜呢？"
"我又要！"三五成群的主妇闻言蜂涌而至。
"甜是甜，但李伯你不要吃太多呢！"话虽如此，小郭还是放了六个到塑料袋里，"不过最适合你家那教书的儿子吃，润喉呢！"
提起自家那作育英材的儿子，李伯就不期然高兴起来，便笑著接过塑料袋，还一边说，"也说得对，他这样辛苦，应该吃好一点。呵呵呵！"
小郭扶著李伯步出菜市场，至於在背后你争我夺的主妇们，则由小郭的手下应付过去了。
"你怎么不在店里？"突然出现的李国春拦住了小郭质问。
小郭完全无视李国春的语气，这两天的生意让他持续呈兴奋状态，"刚送客人出来。"
"送客人出门？"李国春怔了怔，又偷偷地看了小郭一眼，试著想像小郭送客的样子……明明他的心情看来很好。
"你今天来买什么？水果要吗？"小郭搭著李国春的肩膀说。
一股春风吹过，李国春心里一阵荡漾，他也禁不住要笑了，似乎连日来的闷气都通了气，於是连忙点头，"对！对！买水果嘛！"
"那就买红宝石啦！你每次都买苹果，换一下口味。"小郭仰著头，同时跟其他店铺的人打招呼。
李国春正想问红宝石是什么时候，便想起上回在货仓里接过的纸箱。这些都是他家的超市没有卖过的货色。
"红宝石其实属於什么类的水果？"李国春对於那些水果别名不太清楚。
"不就是李子，不过红宝石属於较高档次的，另外还有一种恐龙蛋。"
"恐龙蛋？"
"对！比红宝石圆一点，大一点儿。"
"但李子怎不可能长到恐龙蛋般大吧！"
"嗯……"经李国春一说，小郭也觉得的确有点夸张，然后，他的视线顺著李国春的身子，从头往下瞧，定在李国春的双脚之间，脸上挤出了一点点奇怪，才说，"可能此蛋不同彼蛋。"
李国春也顺著小郭的目光……霎时像被蝎子螫了一口似的，话到嘴边都被含糊地扯过去了"……这个蛋嘛……"
莫非小郭在向我示好？李国春猜。
不过看真点，小郭虽是在想著些不太正经的事，但似乎没有别的含意，他那像偷吃了蜜糖的贼笑，只是突显了他的质朴。
"就是嘛！恐龙蛋……"说完后，小郭又再次响亮地笑了几声，连旁边的太太都忍不住问笑什么。
"没什么，下回告诉你！"小郭说著说著，竟忍不住掩著嘴自个儿大笑起来。
竟然有这种可以自己跟自己说笑，还笑上半天的人。李国春对小郭越来越猜不透。
"李先生，你的红宝石。"小郭一手握著两个李子，像农村鸡蛋般大小。
李国春接过两个李子，觉得李子的确比一般的李子更红润，而且富光泽，似乎连李子肉都透著红光，怪不得叫红宝石。
"你的红宝石……嘿嘿……"小郭的双眼又开出了花来。
李国春突然觉得某个部位像有热潮涌至，果然，小郭的双眼正盯著自己的某个部分。
"你在想什么？"李国春虽是正经八百地说，但难掩声音中的沙哑，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
"没想什么……你的蛋，不，别太用力，这两个水果皮薄，挤爆了就不好。"小郭一边贼笑著，一边伸手轻轻地松开李国春握著红宝石的手指。
"别再说什么蛋。"李国春这下连鼻音都跑出来了，"会让人误会。"
小郭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抬头一看李国春，李国春的眉毛上跑出一个小皱纹。
"会误会什么？"小郭侧头提眉，没有一点畏缩地问。
"……"李国春只道眼前不知是什么人，欲说还休。
"顺带一提，肾脏不好的人不要吃太多李子。"小郭又笑了一下，那双眼眯了起来，像是藏了一个问号，"你的肾好吗？"
"什么肾脏不好？"
小郭又继续看去李国春的腰间，说，"就是肾脏……男人的肾啊……不好就不要吃李子……男人的肾啊！"小郭说完，再附送了两声冷笑。
李国春最初不太明白为什么强调肾脏，想了一下，才想起"肾"，不就是说男人的某方面的能力吗？
"……"这个小郭怎么换了个人？害李国春反应再慢了半拍，"我的肾当然好！好的没话说，用过都赞好。"
小郭看李国春那样子又不像胡扯，突然心里一点不悦，"……用过都赞好嘛……"
倒是李国春没有感应过来，继续炫耀自己的光荣战绩，只是说了几句，就察觉到小郭的目光暗哑之中带著敌意。
"那只事都过去了……"最后，李国春干笑两声马虎下了个总结。
两人就这样静了下来，小郭目光放在两个红宝石上，李国春两只手摆在哪里也不是。
"五十元。"还是小郭先开口说话。
"什么？又五十元！"李国春像受惊的羔羊。
"对呀！这两个我本来打算留给自己！现在卖给你，当然贵一点！"小郭想当然地解释。
"……什么？五十元才是贵一点？贵了十点呀！"李国春想起每次都被人当笑话。
"那你买不买？"小郭略感意外，这个人不是每次都会拿大钱买水果吗？
"不买！"这回他决定不要当羊牯了。
"不买？"小郭语气略重地问。
"不买！"李国春别个头，狠狠地回绝。
小郭凑上前，简直是贴到李国春身上，问道，"真的不买？"
李国春被小郭的气势压得往后上身往后靠，只是双脚坚定地不后退，回答，"绝对不买！"
"……"小郭咬一咬牙，然后带著婉惜的神情，从李国春手上拿回李子，然后说，"你不要再来！"
说罢，小郭头也不回离开，留下李国春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恐龙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