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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拯救喵仔第二步 ...

  •   大毛躲在沙发底下,缩成半个球:“哥哥怎么了?哥哥为甚么不跟我们讲话。”

      二毛缩成另外半个球:“不知道……哥哥好臭,好可怕。”

      三毛把自己摊开,趴在大毛二毛的背上,哭着说:“哥哥一定是死掉了!”

      路小猫哼哼唧唧打滚,时而四爪朝天用力挥舞,时而扭动尾巴,嘴巴里还发出喵呜喵咪的声音。它的脑门还在往下流血,周围的毛都被压塌了。

      周棠面色铁青,把它搁在自己的腿上,拿一块手帕按住伤口,耐心安抚。

      他们的对面坐着一个英俊的青年,其实他是半蹲着,压根不敢往沙发上坐,已经吓得满头冷汗:“周周周……先、先生……我、我、我只是个兽、兽医!”

      “你当然是兽医。”周棠的的声音毫无温度,“不然要你来干什么。”

      青年的眼光在岳鹏的脸上打了个转,他的半边脸是血渍。周棠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脸上的血愣了愣,把语气放柔说:“你也一起看看吧。”

      岳鹏:“……”大嫂,这是个兽医啊,我是个人啊,岳鹏的内心很悲怆。

      兽医深呼吸,壮起胆,上前查看路小猫的伤势,他刚凑过去就皱起眉说:“谁用酒精给它消毒了?一点常识都没有,猫很可能会对酒精过敏。”

      周棠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的目光扫过岳鹏,又扫过站成一排低头不吭声的小弟。龙正云自知失误,发现路小猫的糟糕状态后,根本就没回来。

      路小猫已经不再挥舞爪子,改成四爪蜷在肚皮上抽搐,嘴巴里依然哼哼叽叽个不停。声音越来越大。

      大毛问:“哥哥在说甚么?”

      二毛说:“哥哥到底怎么了!”

      三毛继续哭着说:“哥哥要死了,媳妇又不会生小猫咪……”

      三只猫崽顿时伤心得不行,抱成一团,哭起来。

      被丢在一旁的毛毛鼠:“……”

      毛毛鼠无言以对,它只是个玩具。

      周棠的脚跟踢了一下沙发腿,三只喵喵叫的猫立即闭上嘴,挤在一起发抖,三毛怕毛毛鼠也害怕,把它也搂在怀里。

      大毛胆战心惊地悄悄问:“媳妇是不是生气了……哥哥死了媳妇还要我们吗?”

      二毛说:“嘘。”

      三毛死死搂着毛毛鼠。

      兽医在给路小猫清理创口,边清理边说:“哎呀,唉唉,哎呀……”

      周棠忍不住斥道:“好好说话,到底怎么样!”

      兽医说:“有些碎玻璃渣,取出来就没问题了。”

      周棠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由铁青变为发白,他嘶声问:“疼不疼啊?”

      兽医心想,到底是说疼好呢还是不疼好呢,听说自从路老大翘辫子,他这小姘头就疯了,万一他一个不满意,抽风把自己拉出去埋了化作春泥还护花,或者搅拌成混凝土支援城市建设……家里的老婆孩子可怎么办呢……黑涩会又不给抚恤金神马的。

      周棠似乎也不需要回答,只是拿手捧着路小猫肿得快看不见眼睛的脑袋,轻轻吹。路小猫挣开眼,爪子碰了碰他的嘴唇,轻轻的,柔柔的,留下几根黑乎乎的猫毛。

      周棠在它爬过烂泥地的爪子上亲了亲。

      路小猫哼唧地更大声了,尾巴也跟着喵呜的节奏一抽一抽。

      所有的人,包括被枪顶着脑袋的兽医都在想,这只猫,它到底在干神马?!

      周棠捏住它半空中乱挥的爪子说:“好了别唱了,到家了……再嚎拿盆砸死你。”

      路小猫立即安静了。

      岳鹏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形有些尴尬,还是鼓起勇气问:“周先生,它、它在干什么?”

      周棠瞪了他一眼:“发酒疯,没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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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方便清理伤口,兽医开始给还在发酒疯但是安静很多的路小猫剃毛,把它剃成了一个光脑袋。

      小弟们拿枪顶着兽医的头,看到猫毛一簇一簇往下掉,没毛猫的怪模样,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是辛苦。

      周棠在旁边咬着手指走来走去。时不时握一握路小猫还在抽搐的爪子——被威胁不能唱歌,它只有在醉梦里跳舞表达欢乐的心情。

      路西西和路北北从楼上砰咚砰咚跑下来,路北北边跑边问:“找到猫了吗?谁来了啊?”

      周棠没吭声,他的全副心思都在受了伤的路小猫身上。

      等她们站到跟前,看到岳鹏的脸,路北北惊讶地问:“阿鹏你怎么了?受伤了?你身上好浓的火药味,跟谁打呢?”

      路西西叫陪她的女孩子去找了条干净毛巾,给岳鹏擦脸。

      排在路小猫后面才能看兽医的岳鹏拿毛巾捂住脸,眼睁睁看这对姐妹不顾有人,双双趴到地上。

      他看了会儿,终于想起正经事。对在那边从沙发底下拖出一窝瑟瑟发抖的猫崽的姐妹俩说:“最近不太平,你们不要单独出门。”

      路北北左手大毛,右手三毛,挑眉问:“哪里不太平?”

      路西西抱着二毛和毛毛鼠问:“还是大哥的事吗?”

      三毛伸出爪子,对二毛哭:“毛毛鼠,我要毛毛鼠。”

      二毛对着临时手术台上的路小猫喊:“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大毛已经鼻孔冒泡,耷拉着脑袋,呼噜噜睡的很香。

      岳鹏跟路西西解释说:“今天我们去了酒吧街。”

      路远东死后两天,猛虎帮就用一股血洗仇敌满门的悲愤气势占领了原先金老五的地盘,酒吧街作为一个最容易来钱的地方,当然不会被放过。

      尽管路远东死得比较玄乎,比较迅猛,比较出乎意料之外——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还能至少再活个五十年——金五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缩小了阵地。但也不代表他就愿意放弃这块被从肚子里剖出来的肥肉,白挨打。于是他大力申明自己跟路远东的死没有半毛钱关系,这完全是红果果的污蔑,栽赃!一边请了道上的大佬说和,要求和路家谈判。

      龙二那些人可不会在乎路远东的死跟谁有关系跟谁没有关系,谁栽赃谁污蔑。他们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借口,抓住一个机会趁机发难,把早就垂涎的地皮给啃下来。要不是萧明朗太谨慎,得知路远东可能出了车祸的第一时间就派人把整个北半城封得滴水不漏,他们恐怕会一口咬定姓萧的和姓金的合伙害死了路老大。顺便把城北给吞了。

      下午的时候,路正南却不开情面,在崔老三的陪同下去和金五会面。在金五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后,这位昔日以花天酒地不务正业而远近闻名的路大少交叉双手,十分优雅地歪了歪头说:“金老大。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弄死我大哥——我也不在乎——现在我就是想弄死你,怎么着?”

      不欢而散的情况下,诸如“你等着”,“走着瞧”之类的场面话当然是要说两句的。谁知道晚上就走着瞧了。

      崔三跟他会完金五,就和岳鹏会面,去找龙二消遣。他还没把路正南突然气魄了一把的事儿跟龙正云讲,就看见醉醺醺的路小猫在吧台上起劲磕头。

      一只猫能喝多少酒,大概没人知道,谁也不会去灌一只猫,灌了也不知道它到底醉没醉。龙正云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虽然他带出来的是只猫,但是在他的印象里这还是路远东——路老大不能说千杯不醉,至少是别人全都倒下以后他再喝一阵子才会趴下。

      于是等到满面寒霜的崔三拿起冰锥就在猫的脑袋上敲了那一下之后,龙正云英俊的脸,唰地白了。

      路小猫从火星人以及更为迫切的窒息窘境中摆脱出来,心情舒畅,飘飘然,它很快就开始快乐地咪咪叫。龙正云小心翼翼把满脑袋血,还在吧台上踩太空步转圈,想要追上自己尾巴的猫捧起来,几乎是颤抖着交给岳鹏:“快,送它回去……不,先去医院。回去的路上有家医院。”

      岳鹏生平第一次从龙哥的眼神中看出绝望——谁到了他这个地步都会绝望的,之前已经说了,周小棠本质上是个脑残粉,一个神经质的、惹不起也躲不起的脑残粉——兄弟妻不可欺,他能拿这个永远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大龄儿童怎么办。

      龙正云选择逃避。崔三选择打破沙锅问到底,他追着龙正云进了包厢,留下岳鹏捧着满身酒气,开始嘀哩咕噜说胡话的路小猫,茫然无措。他迷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只猫太奇怪了!

      奇怪归奇怪,既然龙哥要他把猫送回去,他也只能照办,而且虽然血流的不多,也不知道对猫的脑袋会不会有影响——大嫂这么宝贝这只猫,别出了什么差错——他忽然明白龙哥为什么绝望了。因为他也快绝望了。

      好在另一件走着瞧的事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有人砸场。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崔三的夜总会被打得一塌糊涂,惨不忍睹。岳鹏也被满天飞的子弹擦破了皮。路小猫在他的裤子口袋里上蹿下跳十分鸡血,总想往外爬。等它看到嵌在椅背上的子弹,甚至满脸不屑,好像还切了一声。

      这是一只神奇的猫。然而不管它怎样神奇,也无法抑制它的脑袋又开始流血。岳鹏抱着必死的决心,把这只特例独行的火星猫从怀里捧出来,像交接权杖一样交还给两眼放空坐在沙发上,开始咬手指的周棠——路小猫又玩失踪,他找遍了家里每一个犄角旮旯,还是没找到。

      周棠濒临抽风边缘的时候,总是咬手指。

      晨光从窗帘中透进来,路远东觉得头疼欲裂,痛苦得想翻个身。

      “喵?”

      发现手脚受拘束,它有些愤怒地把眼睁开一条缝,这才发现自己被严严实实裹在小毯子里,只露个脑袋,动都动不了。它扭了扭脖子,想起来——自己是只猫。

      周棠把襁褓抱在臂弯,黑着两个眼圈,无限深情地望向它的半个脑袋,那里现在光秃秃了:“醒了?再睡会儿吧。”

      喵。路小猫挣扎着想翻个身,边说,给我倒杯水喵,头怎么这么疼。

      周棠换了个胳膊抱它,问:“渴吗?头疼吗?”

      路小猫琢磨着眼睛怎么睁不开来,脑门上一抽一抽的,跟以前喝多了的感觉不太像啊……渐渐的,昨晚发生的事浮现在它的脑海中。

      它的第一个反应是,我怎么回来的?它的第二个反应是,完蛋了。

      完蛋了。路小猫闭上眼装死,连周棠用棉棒蘸水给它舔,它都装作不知道。

      周棠不厌其烦用湿润的棉棒在它嘴巴上点啊点,想让它舒服些,到最后忍不住说:“路远东,你敢再装得更死点吗?”

      路小猫还是闭着眼,不过开始使劲吮吸棉棒,周棠小心地托着它,等它不再吸棉棒,表示想要再睡,他咬了咬手指,拿起一支一次性针筒。

      路小猫从眼睛缝里看到这一幕,吓得毛都竖了起来:喵?!你要干什么!

      周棠拿着针头比划了两下,无限惋惜地对它说:“真想戳死你。”

      路小猫打了个哆嗦。

      周棠当然没有舍得戳死它——然而几秒钟后路小猫就真心希望周棠戳死自己——他开始用针筒给它喂药。

      因为外面不太平,被禁足的路西西敲门进来,搬了个椅子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周棠把针筒塞进左闪右避的路小猫的嘴巴里,往里面推药水。她托着腮,饱含同情地说:“小棠哥哥,剃了毛的猫真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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