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棒打鸳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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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毛团成一个球，瑟瑟发抖：“哥哥去哪里了？我害怕。”
二毛挤在大毛旁边：“哥哥怎么还不来，媳妇是不是被欺负了？”
三毛搂着毛毛鼠哆嗦：“那些人是谁，为甚么要那么凶？”
大毛往窝里缩：“不知道，人都是坏东西。”
二毛说：“可是媳妇很好的，我喜欢媳妇。”
三毛想把自己塞到毛毛鼠的肚子下面：“媳妇才不是人，媳妇会给我们生小猫咪。”
二毛反驳它：“媳妇就是人，哥哥说的。”
大毛：“人才不会生小猫咪，哥哥说过人是公的。”
三毛反驳大毛：“哥哥没说媳妇不会生小猫咪，媳妇一定会生的！”
二毛表示赞同：“我想要小猫咪。”
大毛舔爪子：“我也想要。”
毛毛鼠：“……”
毛毛鼠当然还是不会说话的，它只是个玩具。
路正南站在一堆破烂里喘气，又踹了地上的碎瓷片一脚。
周棠坐在唯一可坐的沙发上，慢条斯理跟他讲：“刚才是我不对，但你也不应该乱发脾气。不问青红皂白就上手，让他以后怎么见人？其他人又会怎么想？”
“他矜贵！他没打过小弟！”路正南把围巾从脖子上扯下来，扔在地板上，“挨他揍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你怎么没说过？”
周棠叹气：“这是一回事吗？阿鹏是你大哥的头马，是老伙计了，你要尊重他。别说人家没有错，就是有错你也不能这样直接动手，寒了弟兄们的心。”
不听到还好，听到他说话，路正南忍不住冷笑：“大哥，大哥，大哥，又是大哥！我要干这个，不行啊当初你大哥说过，我要做那个，不行啊当初你大哥说过。我大哥都他妈的死了多久了一个个还拿他压我！尊重？谁尊重过我了！谁他妈把我放在眼里！你们干脆顶着大哥的牌位继续玩吧！老子不奉陪了！”
龙正云走到门口，正巧听到这句话。注意到门外小姑娘们惨无人色的脸，他笑了笑，继续往前走，转身进了书房。
周棠听他口无遮拦，也有些动怒，冷冷地说：“真是越说越不像话。谁不尊重你？谁敢不把你放在眼里？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能在我家大吵大闹？当面砸我的场？你做给谁看？”
“就给你看！”路正南一脚踢翻了落地灯，咆哮，“我知道！你以前对我好是因为要讨好大哥！他一死你就懒得装了！现在我在你眼里连阿猫阿狗都不如！”
“你！”周棠哪里听过这种话，当下气得嘴唇发白，伸手指着门，接下来的“滚”字却因为发抖，怎么也说不出来。
路正南看他急了，却立刻软了下来，他凑过去，跪在地上按住周棠的膝盖：“小棠哥你别气，我说错话了。你是真心对我好，我都知道。你别这样，不要吓我……大哥已经不在了，你别不要我。”他搂住周棠不放，最后话里还带上了哭腔。
周棠气得哆嗦，又被他死死摁住，起也起不来，也不好叫人进来，沉默了半天才开口，语气已经软了：“你刚才说的是人话吗？”
“我知道错了。”路正南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倾诉，“可我昨天就说了要来这边，你还不在。我等了半天，你回来就摆脸色给我。自从大哥走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到处讨人嫌，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别人不搭理我没关系，连小棠哥也不理我了……我委屈。”
周棠缓了缓，稍微平静下来，抽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道：“冲你生气是我不对……你好好跑这里来干什么？”
路正南抬起头，眼眶发红，语气有点撒娇：“我想你们了，来看看都不行？”
他这个模样，周棠也说不出什么，只能勉强笑笑。因为心里有事，心不在焉又摸了摸他的头：“多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隔壁的龙正云坐在窗边看报，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睡裙的姑娘走了进来。她一看见他，立即欢快地扑了上来：“正云哥哥！你来看我吗？”
“北北。”龙正云从书桌边起身，接住她转了两圈，顺便把她的吊带往肩膀上使劲拉了拉，“长高了。”
路北北脸蛋红扑扑，像是刚睡醒：“正云哥，你亲我一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龙正云看了一眼虚掩门的书房，笑道：“你能有什么秘密？”
路北北也看了一眼门，神秘兮兮：“我是没有，路正南有，保证你不会吃亏~”
龙正云闻言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说吧。”
路北北说：“你耍赖！好吧你耍赖我也要告诉你，不然太无聊了。”
龙正云好奇了：“到底是什么？”
路北北得意地说：“我二哥看上大嫂而且准备动手了。”
龙正云的笑意凝结在嘴边。路北北自顾自地说：“今天他一来我就知道猜对了，路正南的特点就是从来不做无用功。”
龙正云制止她道：“别胡说。”
路北北不服气了，一屁股坐到他的腿上：“谁胡说了。要不然他忙得不可开交，还没事找事往这边跑什么？难道是来看老妈呀？”
龙正云没说话。
路北北想了想，又说：“其实这样挺好。大哥死了，留下小棠哥哥一个人多可怜啊——都伤心得抽疯了，成天跟只猫热乎。路正南虽然说一套做一套死没人性，总比不相干的人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到头来小棠哥哥还是我们家的……”
喵？！
龙正云和路北北同时扭头，看到乔娜抱着只猫站在走廊里。
乔娜美艳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寒霜，她像座雕塑立在门口，冷冰冰地说：“北北，你过来。”
路北北站起来，往下拉了拉过短的蕾丝裙，心不甘情不愿地向老妈走过去。乔娜狠狠瞪了龙正云一眼，目光凌厉，含着警告的意味。她一声不响转过身，带着路北北往客房走。
路小猫早就从她的怀里跳下来，迈开步子向龙正云走去。
它蹲在地上，默默注视着龙正云，一人一猫相视无语。
最后龙正云受不了这个气氛先开口：“你弟弟，你情人，我不可能知道。”
路小猫看了他一眼，一纵身跳上了书桌，推开话筒开始拨号，没一会儿，喵咪咪喵咪咪喵咪咪的彩铃响起，那边有人说：“喂？”
“哪位？”
龙正云沉默地听着周棠话筒里略微变了调的声音。
没人说话。周棠仔细听着手机那一头传来的细细呼吸声，忽然醒悟：“远东？是远东吗？你在哪儿？你怎么样了？别挂电话，我马上去接你……”
路小猫瞟了一眼龙二，他在饱含威胁的目光下拿起话筒说：“别担心，他就在隔壁。”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书房的门被踹开了，周棠几乎是歇斯底里冲进来，扑向十分沉稳蹲在桌上的猫：“远东——”
就在龙正云以为会看到久别重逢的感人场景时，周棠一把揪起它的尾巴把它倒提起来拼命晃：“你到底去哪儿了！出去也不告诉我一声！回来也不说一声！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替你担心！”
路小猫悬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疼得四只爪子到处乱刨。旁边的龙正云一脸不忍，跟着周棠跑过来的路正南瞧见这场面也是满脸震惊，呆了一下，终于走上前把路小猫从他手里夺过来，拎住它的脖颈对周棠讲：“棠棠……冷静，这不是大哥，只是只猫……而且抓猫要抓脖子，你那是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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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房间里。
路西西朝指头上吹了吹，满意的端详自己新做的指甲。路北北跨坐在椅子上，抱着椅背发牢骚：“老妈把我骂得狗血喷头，真讨厌。”
路西西说：“活该吧。天下男人千千万，谁叫你非要在龙二跟前发骚。”
路北北大怒：“谁发骚了！姑奶奶不过坐个大腿！这年头连豆腐都不能吃了？”
路西西拧紧指甲油的盖儿：“以后收敛点，别见到男人就摸。”
路北北道：“比你见到女人就HIGH的强！而且谁见到男人就摸了，我只摸帅哥。”
路西西把指甲油放进化妆包：“不好意思，我也只HIGH美女。”
路北北哼得扭过头，过了会儿又把头扭回来：“西西，你有没有觉得小棠哥哥很奇怪，正云哥更奇怪？我不是说脑袋问题，我是说他们老神秘兮兮的……”
路西西道：“你终于发现了。”
“怎么回事啊？”
路西西想了想，露出微笑：“肯定跟猫有关系。”
周棠把洗澡水放好，用温度计测过水温，又伸手进去试了试，才满意。他出来找路小猫的时候看到它蹲在电脑前，吃力地打字。
周棠惊奇地问：“怎么突然这么勤快？”就凑过去看。文档上已经打了有一段，他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你不能这么做。”
路小猫头也不抬继续打。它的打字速度比刚开始快多了。所以很快另一段也出来。周棠说：“我不能这么做。”
路小猫抬头瞄了他一眼，继续努力。周棠一把按住它的头，把它的脑袋压在键盘上：“你到底想干什么！总要说明白吧！”
路小猫被按住了动不了，愤怒地用脸滚键盘，爪子在空气中乱划。
从反抗力度发现它真的生气了，周棠缩回手。猫重新蹲好，删掉滚键盘滚出来的乱码，继续默默打字。完了之后，它想了想，又在最后加了一行：抄一下，签字。
周棠沉默了半天，就在路小猫烦躁地想啃鼠标时，他终于忍不住问：“错别字要替你改了吗？”
路小猫继老弟准备欺兄霸嫂媳妇可能蓝杏出墙之后再次遭受打击，愤怒地又开始滚键盘，噼里啪啦打出一大堆乱码。老子从来不写错别字！老子只写通假字！要是错了，全怪那什么破狗！
周棠忍住笑，不顾脏把它抱到怀里摸了半天，安抚道：“还是不改了，改了人家都不信是你写的。”
喵！路小猫躺在浴盆里还是很悲愤，老子就是没文化！那又怎么样，你不照样要死要活要跟我过！
路小猫被洗得干干净净，又被从头到脚按摩了一遍，抚摸了一遍，肚皮也被挠得十分舒坦。在把口水蹭了媳妇一脸后，它终于暂时性获得了心灵上的满足，从卧室爬出来散心。一路想着该怎么收拾路正南，一路逛进猫窝。
“喵？”
窝里意外得很冷清。
三毛丢掉毛毛鼠，眼泪汪汪扑上来，把它压倒：“哥哥，哥哥，人来了！我好害怕！”
“什么人？”路小猫伸出爪子摸它哆哆嗦嗦的小脑袋，“大毛二毛呢？”
“不知道。被人抓走了。”三毛哭得很伤心，咬住它不放，“可能已经死了吧。我好怕！哥哥你不要走~~~”
我不走。路小猫痛苦地挣扎，你别咬我耳朵……也别这么轻描淡写诅咒你那两个兄弟。
它费了半天力气，才把火辣辣的耳朵从三毛嘴巴里拯救出来。已经掉了好几根毛。它抚摸着三毛毛绒绒的耳朵说：“不怕，不会有事的，你呆着别动，我去问问。”说着准备回去。
三毛呜咽着，一口咬住了它的尾巴尖，死也不松口。
于是路小猫尾巴上吊着一只被吓懵了的拖油瓶，满腹辛酸，奋力爬楼。它想到当年阿南也是这么点大，什么事都要喊哥哥哥哥，老爹死了之后更是哭哭啼啼拉着自己不放手，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又哭又闹。
后来，后来怎么着……哦，后来自己实在太忙，顾不过来，就把他丢给周小棠了。原以为他们家都是读书人，至少教孩子不会出错——没想到养啊养，养出一只白眼狼来。
老子不在才几天，这小子就坐不住了。
跟我抢人。路小猫哼唧哼唧爬楼，少他妈做梦。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棒打鸳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