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高斯乱入盖亚、梦比优斯]》月心离

8、15-18

　　015 两个奥特曼Ⅰ
　　藤宫，那么沙耶算什么？！
　　同样，先前被石室指挥官私下里叫去吩咐过的乔姬和那起事故之后再一次返回空中基地的敦子也略显无奈：并不是她们不想接受这个新朋友，而是对方刻意的拒她们于千里之外；这样的话，她们又有什么办法？

　　最后，还是石室指挥官出口打了个圆场：“沙耶，我要去开会了，你就在这里，和敦子、乔姬商量一下往后的安排吧！”

　　商量？往后的安排？她怎么不知道往后还需要安排什么？
　　褐色的眸子划过几丝尴尬，眼睁睁的看着石室指挥官恍若落荒而逃一般离开了指挥室。最后僵硬的扭转头部，对上两双温和的眼睛，沙耶卸下了生硬的表情，藏在衣裳袖口中的手指不知所措的扭动着。

　　由于是坐着的，视觉关系，乔姬与敦子轻而易举的发现了沙耶的这一窘况。她俩对视而笑，忽然觉得，或许眼前的女孩没有她们所想象的这样复杂。

　　敦子首先站起身，猛地拉起近在咫尺的沙耶那搅在一起的双手，将她按到自己的座椅上。
　　随后伸出自己的手，大胆的捏了捏沙耶的脸上因为这段时间饮食得当而长出的肉肉，察觉了她恍若火烧般迅速染上脸庞的红晕，她适才正了正神色，认真道：“沙耶，你好，我叫敦子，佐佐木敦子；这是乔姬…我们想和你做朋友！”

　　不过十七岁的稚龄，有着常人所无法理解的昏暗思想以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外表，可实际不过只是一个心灵脆弱、再也承受不了一点打击的孩子罢了！
　　敦子只有姐姐，遂而一直享受着被姐姐疼宠的滋味。也正因为如此，在察觉到沙耶细腻的情绪转变之时，她才会如此热忱的主动接触她——她想要将自己的温暖带给她，好叫她不要如此的孤寂…如同儿时的她一般。

　　许是因为敦子的主动，沙耶身边围绕着的疏离渐渐的消散了。

　　等到会议早已完结、鼓起勇气决定正面最坏结果的石室指挥官回到指挥室，却发现原本素不相识的三个人，而今却颇有聊头的做成了一排，稀稀疏疏的用小说话讨论着一些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

　　“…”如果非要他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的话，那么，沉默势必就是最好的回答。
　　虽然欣喜于沙耶不再总是一个人，可对比自己花费了比他们多上十倍百倍的时间才让她接受自己，而她们…心中总是有点酸酸的。

　　沉默的退出了指挥室，寻了一处角落正想透口气的石室被人拍了拍肩膀。

　　他回头…是千叶参谋。

　　“做一个父亲很难吧？！”他挂着中肯的笑容，打趣他道。

　　他知道，他从未成过家，遂而也没有什么子嗣之说。不过，他有个侄子，因为幼年丧了父，因为疼惜和怜悯，遂而他一直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还可以吧…毕竟，沙耶还算乖巧懂事！”微微扬起眉，石室笑着说道。

　　“得了，省省吧！我们合作这都几年了，你可瞒不住我！要显摆也别这样说，我知道沙耶是个好孩子；如果不是你先下手为强，就是我…咳咳…”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脱口将不该说的全说了，千叶参谋赶忙止住了话茬，佯作咳嗽状背过身子，就要由此开溜。

　　“就是你也想认下这个孩子，这个我可以理解。毕竟，除却身份有些特殊…这个孩子是那么的美好！”谁知，向来小肚鸡肠的石室指挥官这一次却没有生气，他的语气依然平静，那双一直直直望着窗外蓝天白云的眼睛慢慢收回，实现由此转向千叶参谋：“不过…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孩子了！”

　　果然，这个男人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谦让”！
　　千叶参谋暗自碎碎念了一句，可表面却任然笑着恭喜石室指挥官“喜得爱女”。

　　“喜得爱女”？就算听出了千叶参谋在这四个字上足够的讽刺意味，石室指挥官依然淡淡一笑，抛下了损友，踏上了前往指挥室的归途。

　　至于一直想要看石室指挥官“变脸”的千叶参谋，只得一脸可惜的跟在他身后，一边哀叹着他良好的心态。

　　016 两个奥特曼Ⅱ
　　藤宫，那么沙耶算什么？！
　　与此同时，指挥室中，原本在协助整理资料的沙耶在瞄到一页记录之后，就彻底的愣住了。

　　稻森京子…原来，藤宫已经有了女朋友了吗？那么，迄今为止我所做的一切决定，又是为了什么？

　　强力抑制着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将所有的哀荣全部收敛起来。沙耶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一如方才般从容的整理着资料。很快，成叠的资料压在了那一页上面，它很快就被埋没了；可她的心却犹然一阵一阵的抽疼着。

　　命运总是这样的弄人，如果事实是这样，那么一直以来她所追求的，又是为了什么？

　　“沙耶，守护他是你单方面所作出的决定，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你就应该有足够的思想准备…不过，建议你还是亲自问过他比较好。毕竟，有些事情，你听见的、甚至你亲眼所见都会有差错，更何况……”高斯可不相信，曾今为寻妻而造访了他所在的时空的那个男人会做戏；还有那隐藏在他平静外表下的浓烈爱意…

　　“询问？”她有什么资格询问他，又该用什么身份去询问他？更何况，既然他已经很明显的将她抛下，其意义难道不是无言的拒绝吧？在这种情况下再去询问他，岂非自甘其辱？！

　　“…你还有父亲和朋友们…”也是了，沙耶的顽固和隐藏在懦弱温吞外表之下的倔强…藤宫，藤宫博也，怎么挽回沙耶的心，就看你自己了！

　　“是的，Cosmos，我还有爸爸、朋友们、以及…你…”她相信，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背弃了她，可唯独高斯会永远的和她站在一起！

　　“我是沙耶的守护者，当然永远会和沙耶在一起！”哪怕最终，你会和藤宫博也结为伴侣，可即使如此，我也依然不会离开你…因为，我们的生命早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被牵引在了一起！

　　手指停顿在某一页，微冷的指尖抚上同样微冷的纸张，沙耶的目光恍若穿透那厚厚的一叠资料，望向了遥远的未来。唇角微微勾起，不自觉的将心中秘密呢喃说出声来：“有你们…真好！”

　　指挥室内，乔姬、敦子、千叶参谋以及石室指挥官四人闻言，皆都愣住了。

　　半响之后，一双厚实的大掌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回头，对上那双平静却神奇的带给她安慰的黑眸，慢慢的绽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她说：“或许，我所度过的十七个寒暑、跨越壁障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收获属于我的幸福！”

　　幸福在哪里？其实就在身边。
　　一直以来，她所求的，不过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幸福：与自己所爱、所敬的人生活在一起；无论多大的惊涛骇浪腥风血雨，也不能阻拦她前进的脚步！

　　听了沙耶平淡却又参杂着无数悲伤过去的话语，一向以理智著称的千叶参谋也不惊心下撼动，避过头偷偷拭去眼角的泪，他又掩饰般的用那浑厚的声音打趣道：“你这孩子，又说什么傻话？！”
　　那话语，听似指责，可背后隐藏的关怀，却是尝尽了人间悲苦的沙耶怎么也无法忽略的。

　　对着千叶参谋顽皮的眨了眨眼睛，她状似无辜的反问道：“我有说什么吗？辰巳叔叔您听错了吧！”

　　而私下里，她柔软的小手覆上石室指挥官的大掌，暗示他配合自己。收到了爱女的‘请求’，女控哪儿有不从？面对千叶参谋的暗示，他视而不见的扭头。

　　见状，千叶参谋苦笑道：“好好好，是我老糊涂了听错了！”

　　原本察觉到沙耶话语古怪的敦子和乔姬见状也不惊为之失笑：要知道，石室指挥官和千叶参谋这两尊大佛，就她们所见大多时候都板着一张严肃的脸，今儿个，托沙耶的福，她们竟然能够亲眼所见两人的变脸，还真是…令人大吃一惊啊！

　　017 两个奥特曼Ⅲ
　　藤宫，那么沙耶算什么？！
　　“指挥官，看！两个奥特曼！”忽然间，乔姬惊讶的话语引来了指挥室内所有人的瞩目；随着她的话语，众人调整情绪，朝着已经被投放到了大屏幕上的画面看去。

　　一个蓝色的奥特曼和一个红色的奥特曼位处于两地，遥遥相对着。
　　那处并没有怪兽出现，至于为何变身为奥特曼——他们严正以待的起手式和争锋相对的气势已经给出了答案。这个地球的奥特曼交流之间多数采用的是意念，他们可以听懂人类的语言，可人类却不能捕捉到他们的意念（高斯使用的是宇宙语，在高斯剧场版“日月第一击”中幼年的武藏和博士的交谈中可以看出这一点；但是高斯也会人类的语言，在高斯奥特曼的第一集、第六集等都可以看出）。

　　可身为高斯人间体的沙耶却不一样，捕捉到他们交流的意念、再看看他们之间浓重的火药味，她又是一阵的尴尬和黯然：原来，奥特曼之间也会有争斗…而藤宫，竟是站在人类的另一边、将人类视为地球害虫的奥特曼！

　　她承认，听见稻森京子博士去世的时候，她的心中确实有那么一分的欣喜；欣喜之后，在听闻藤宫忽然间和我梦产生冲突化、要借着怪兽的手抹消人类的起因便是博士的死，她的那一份欣喜瞬间被打落谷底。不知道该羡慕还是憎恶那个名为“稻森京子”的女人；当复杂的情绪渐渐平息，她发现，原本对于藤宫的那一份憧憬也忽然间淡了许多。

　　尽管提起他，心中还会有些许不该有的波动。可她的理智告诉她，为了一个莫须有感情的“爱慕之人”而舍下自己的亲人朋友，这是非常不应该的事情。
　　她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这一份本不该有的感情也会被时光所埋没！

　　于此，处于争锋相对之下的我梦和藤宫依然在使用意念争吵着。尤其是在藤宫提起“稻森京子”博士之时，我梦的情绪尤为激烈：“藤宫，那么沙耶，沙耶又算什么？”

　　几番几次察觉到私下偷窥着沙耶的那双眼睛，直到一次有心之下用摄像机记录下的影像，他才敢确认，原来一直在暗地里偷窥着昏睡中的沙耶的，真是藤宫博也！

　　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更加的愤怒：这样脆弱的沙耶，承受的起失去和得到吗？迷恋着藤宫博也、甚至于不惜为了他暴露自己的身份，陷自己于危难之间…本就徘徊于生死的交界，他该用什么来阻止她走向死亡的脚步？
　　完全不知道沙耶而今状况的我梦，被受到怪兽的影响而表现出脆弱无比状态之下的她所迷惑，心燥于藤宫的表现：既然你不想给她希望，又为什么要接近她？接近了人家妹妹却又不懂得珍惜，真让他这个‘哥哥’（自称）都想揍他一顿，看看能不能将他从白日梦中揍醒！

　　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沙耶怔住了：她也很好奇，她在藤宫心中的地位。

　　回答我梦的，是藤宫猛然袭来的一拳头。由这一拳开始，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指挥室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上午不知所踪的堤主任，他的来意很简单，是来询问XIG针对于奥特曼战斗所需要做的事情。

　　“闪电队准备，到达地点之后，等待结果再觉得是否出击；和平号准备…”石室指挥的眼睛依然集中于大屏幕；可他的大脑却没有因此而僵滞。如同往常一般简洁而又有效的指挥使得堤主任赫然明了了他的意思：视情况而定！

　　“等等，我跟你们一起去！”回过神，未等堤主任致礼退出指挥室，尚从遗憾之中回过神的沙耶迅速说道。

　　“石室顾问，这…”堤主任闻言，原本就死板的脸上僵成一片，随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石室指挥官。

　　“拜托了，石室指挥官，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奥特曼的战争，会为地球带来多大的灾难，从高斯零零散散传来的画面之中她不会不知道。如果让他们的战争蔓延，那么不要等根源性灭亡体，地球就可以自身自灭了。
　　所以，她一定要阻止他们的战争，就算…

　　面对少女带着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褐眸，石室指挥官清咳一声，不自然的转移了视线，厉声严肃的说道：“堤主任，你先出发吧！至于沙耶…你给我留下，就呆在指挥室中，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爸爸！”

　　一向公私分明的石室指挥官，面对石室顾问，竟然词穷的想到用身份来压制她。
　　虽然觉得可笑，可明显当前的事情更加重要，堤主任闻言，站直向着石室指挥官敬礼之后，就毫不迟疑的迈着大步朝着指挥室门口走去。

　　听见爸爸两字倏然间呆住了的沙耶，只能愣愣的看着堤主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随后瘫倒在靠背椅上：果然，爸爸什么的太讨厌了！
　　话虽这么说，可即使再过焦急，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怨念和不满：毕竟，阻拦住她也是为了她着想！

　　018 巨兽佐利姆Ⅰ
　　危险来袭，高斯日蚀型现！
　　“沙耶，人与人的交往之中，信任是很重要的！相信你的朋友、相信你的同伴，藤宫和我梦是不会伤害别人的！相信他们吧！”意念中，又一次传来高斯亲切而又温和的宽慰声。

　　深感丢脸，每一次都靠着Cosmos才能支撑下去的沙耶低低回了句谢谢之后，就缓缓放下了高高提起的心。

　　“指挥官，炼金之星的丹尼尔议长要求和您通话！”敦子沉稳的声音打破了沙耶的沉思，她将疑惑的眼神投向了几人：炼金之星，就是那个我梦所在的组织吗？

　　“恩，接进来吧！”没有理会沙耶的疑惑，石室指挥官微微扬眉，沉声说道。

　　“是。”随着敦子简洁的应答，一个画面被接了进来。

　　“指挥官，空间相位的扭曲，已经到了那些恒星看起来都发生变形的地步了，这是位于遥远宇宙的某个区域，想要和地球连接所产生的现象…”丹尼尔是一个长相俊秀的美国人，不过，引起沙耶注意的，却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略带着些许焦急的话语。

　　“你的意思是？”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石室指挥官慎重的问道。

　　“戈布和怕赛尔，在虫洞的出口处制造了气旋，像是要传送什么东西过来；但是现在的问题不是他的规模，而是它直接跟巨大的洞连接起来了！”丹尼尔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根源性灭亡体要来了？”千叶参谋尝试性的问道。

　　“还不知道，现在我们的光量子电脑克里西斯正在进行分析；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次和以前不一样，虫洞并没有立即打开…”提到这一点，丹尼尔略微有些疑惑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在这时候，就在他们…难道，它是在等待他们打起来？奥特曼的打斗之中会产生巨大的能量，难道他们是想利用这股力量…”沙耶猛地站了起来，将视线投向窗外的湛蓝的天空，将自己的已经几乎可以确认的猜测说出了口。

　　“战斗者各机、和平号，立刻返回基地！”闻言，石室指挥官神色一怔，直接接通了语音，向堤主任及闪电队下达了两条完全不同的命令。

　　“明白！”这是堤主任和闪电队众人的回答。

　　“这样的话，麻烦就大了…等克里西斯分析出结果，我会再联系你们的。”同样陷入了困境和担忧之中的丹尼尔也很快就挂断了视频，着力于分析结果去了。

　　大屏幕中，两个奥特曼越战越勇，似是要用尽所有的力来宣泄和证明自己的想法。
　　虫洞接收到他们打斗的力量，正在不断地增强；而沙耶，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显不安——尤其是石室指挥官汇通返回基地的和平号一起离开天空基地之后：而她，却值得被迫坐在指挥室中等待！

　　事已至此，他们的力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使她去也已然阻止不了这场即将到临的大劫，倒不如安安心心的坐在这里等待：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战斗，是为了守护。所以，带有各种类似于憎恶、怨恨、偏见的情感，是无法真正的发挥出完整的、属于奥特曼的力量的。

　　就像是我梦和藤宫，或许，她该庆幸于他们隐藏在表面的暗流涌动之下给予彼此的一份小心。因着这一分的刻意，他们总算没有重创到彼此！可即使这样，他们发挥出的力量，也够强大的了；奥特曼的力量回复起来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未知名的敌人的降临速度。所以…接下来又该靠Cosmos了吧？！

　　“沙耶，不是靠我，是我们一起…”是你将你的善良和勇气给了我，所以，我是代替你和我两个人去战斗。

　　“Cosmos，是你告诉我，要勇敢的去守护自己所想要守护的东西！因为我有想要守护的人，所以…我想要和Cosmos一起战斗！”人…因为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遂而才会变得坚强。因为有了想要守护大家的心愿，所以，恐惧和懦弱再也不敢沾染上她——她要和Cosmos一起去战斗！

　　奥特曼的战争结束了，堤主任在距离战争不远处蓝光消失的地方找到了藤宫博也；而早先知道了我梦身份的石室指挥官，则隐瞒了我梦的存在，将他转移回了他位于地下的家中，并为他留下伤愈后返回天空基地的命令。

　　与此同时，光量子电脑克里西斯失控了、竟然开始发射呼唤那个怪兽的波动；而吸收了大量能量的虫洞终于打开了，一刻巨大的怪兽的头颅现身于时空的漩涡中枢。
　　面对这一庞然大物，众人吸了口冷气：就光头就那么大，那么整只怪兽，又该多大？面对那么大的怪兽，他们又该怎么对付它呢？

　　适时，已然返回了空中基地的石室指挥官和堤主任走了进来。
　　面对这一庞然大物，石室指挥官沉着的吩咐让猎鹰队、酷龙队、闪电队三个队伍的队员们来到指挥室，就战术开始进行讨论。

　　沙耶的存在引起了队员们的围观，她的存在可算得上是空中基地‘传说中的人物’级别了。不过，碍于目前形式的紧急，他们也只是偷偷睨了她几眼之后又抽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