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高斯乱入盖亚、梦比优斯]》月心离

7、12-14

　　012 倒霉的我梦
　　倒霉君一号：高山我梦。
　　整整昏迷了两周，沙耶光凭营养液来维持着身体的基本所需。
　　即使拥有着远超常人的生命力，第一次动用属于奥特曼的力量、却因为他们双方无法达到完全的‘心意相通’而致使身体透支过度；加上她的身体对于药物的排斥，导致最终她只能借助时间来恢复。

　　在她昏睡的这段时间中，被藤宫博也困住的我梦回到了空中基地；未来得及喘口气就被石室指挥官叫到了房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面对这一莫名的训斥，我梦显得委屈异常。

　　在他所不知道的背后，某位早先丧女、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了一女儿的面瘫女控正不悦的碎碎念道：“都怪你没用，你没准时出现，所以我女儿才会昏迷了那么久！”

　　——毫无疑问，倒霉的我梦是被迁怒了！

　　这边还未安顿好，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利用阿古茹的力量偷偷潜入了天空基地的藤宫在发现辉石并不在沙耶身边、而她本人正处于体力精神双向透支后的深度昏睡中时发飙了：好你们的XIG，本想借你们的手保护她，现在竟然要她来保护你们！
　　下意识的遗忘了罪魁祸首是自己，某个小心眼的男人迁怒的想道：还有，该死的我梦，都是你没用，所以沙耶才会这样！

　　——当然，躺着也中枪的我梦是不知道，在某次不欢而散之后，他又被某个小心眼的男人迁怒上了。
　　总的说，真是倒霉君一号的高山我梦君，或许你真的可以考虑去寺庙里拜拜了！

　　对于沙耶的昏睡，身为独生子、一直将她作为妹妹看待的我梦自然也很是着急；可无奈，考虑到他们的状况不同，自身又从未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他也曾私下想过联系藤宫，询问关于奥特曼的事宜；可未果…藤宫好似刻意的在避开他。
　　借助盖亚的力量，他尝试着唤醒沙耶、或是与沙耶合为一体的高斯，可这些都行不通！

　　到最后，他也只得同其他人一样，无奈的等待着沙耶在时间中修养完毕后的自然复苏。
　　每到空闲时分，他总会带着新鲜的花束去看她，坐在她的病床前陪着她说说话——这一习惯维持到他因为和藤宫博也的暧昧立场被赶下空中基地为止。

　　与他有着同样习惯的还有那个沉默的、让人深觉可靠的石室指挥官。
　　每到夜半，处理完一切事情之后，他终会默默地前往医疗部，随后默默地坐在沙耶身旁，看着沉睡的少女。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周后的某一天，一声嘤咛引起了正在打理房间的护士的注意。在一阵喧嚷之后，沙耶无奈的睁开迷茫的眼睛，尚未来得及打量四周，就被一群人围哄上来。

　　经过检查，身体各项机能好歹是达到了最低标准。考虑到她的身体对于药物的排斥性，遂而，医疗部也没有权利挽留她；只得避开她私下里同回避于门外的石室指挥官嘱咐：为了她的身体好，尽量多吃些瓜果蔬菜等营养品、依靠食料来进补吧！

　　由此，考虑到沙耶混乱的生活习惯，某个忽然间有了女儿的闷骚女控打消了将沙耶送回地下的想法；转而默默地插手起她的日常生活。

　　面对这一尊大佛，尽管辉石离开了自己、却依然可以同高斯在意念中交流的沙耶倍感压力山大。
　　就算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可从未享受过父母疼宠的她早已失去了人类基本的反应，甚至于连说‘谢谢’都难以张开嘴。这样的她如此光明正大的接收这一份本不属于自己的宠溺，好吗？

　　“沙耶，逃避不是解决方法，你为什么不拿出勇气，问问石室指挥官呢？”对于沙耶的习惯了如指掌的高斯行以为常的劝说道。

　　被高斯一句话堵住了后路，沙耶也同样显得有些尴尬。
　　正直此时严谨的敲门声再一次响起，她有些悲催的捂着脸，无奈的说了句：“请进！”

　　果然，能把敲门声都敲得这样规规矩矩死板至极的只有她这位名义上的父亲了。如同往常，他将饭盒递给了沙耶，随后就着放在床边的一把椅子，打开了左手中紧握着的报纸，默默地坐在一旁看起了报纸。

　　有些不知所措的接过饭盒，依然颤抖着手打开了饭盒：果然！又是粥！

　　知道空中基地之中的饭菜是限定的几种，而她最近吃的这些虽说清淡，却也早已超出了限定。要弄来这些，估摸着他也不容易——遂而，她很好奇，这个严肃的男人在吩咐餐厅准备别的食物之时他们的表情会如何的精彩？

　　撇去这些，如果…他真的是她的父亲，那该多好啊！
　　曾今，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有这样的一位父亲，那该多幸福啊！
　　或许，他会很唠叨、很喜欢管她；但至少，比起一个人对着一间硕大的房子、被自己的亲人盘算着生死要好得多！

　　“沙耶，现在他就是你的父亲，只要你有勇气迈出这一步，你就可以得到他！”心底，是高斯传来的鼓励。他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鼓励着她这个胆小鬼，鼓励她伸手把握近在眼前的一切。

　　曾今已经过去，她再也不想错过…
　　而这…只是一次尝试，所以，没有关系的对吧？！

　　“爸爸…”宛若呢喃般的声音从苏醒至今沉默了整整两天的少女口中发出，原本一直佯作看报的他的手很是明显的颤了一下，随后沙哑着嗓子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013 父与女之间Ⅰ
　　我叫石室沙耶，请大家多多指教！
　　略显苍白的手紧紧地抓着饭盒与调羹，面对激动的石室指挥官，她显得有些无措。
　　——她是不是叫错了，指挥官他其实根本就不希望她称呼他为父亲？！

　　可尽管如此，在听到那声的质问之后，口中还是身不由己的将方才的话重复了遍：“爸爸…”

　　怯怯的声音加上怯怯的表情，与他记忆中那幼小的身影重合，心脏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下子停滞了跳跃。
　　任由手中的报纸滑下膝盖、掉落在地上，他缓缓起身，一个大步跨到了床边，随后，伸出了大掌，抚摸着她柔软的黑色长发。

　　半响之后，他略微有些激动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他说：“沙耶…我的孩子…”

　　爸爸…她真的有爸爸了！蹭了蹭石室抚摸着她头发的温暖大掌，她感受到一股独属于父亲的味道。
　　强烈的兴奋和欣喜由上至下扩散，她带着甜蜜蜜的笑容，毫不知觉的将调羹中的食物往嘴中送，原本偏淡的食物吃起来竟也津津有味的。

　　一餐之后，将饭盒放在了床边柜上；石室并没有同往常一般照常离开。

　　他正坐于床前，一脸严肃的看着沙耶，慎重的说道：“我知道我阻拦不了你，但是奥特曼的力量对于你来说…实在是太过勉强了！等同于用生命来战斗…作为一个父亲，我不希望你这样做；但是，作为一个指挥官…我阻拦不了一个报着必死信念去为了守护地球而战斗的勇士！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作为一个父亲，沙耶，我要你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得使用奥特曼的力量！”

　　“他…是一位很好的父亲！”意念之中，沉默半响之后，高斯肯定的说道。
　　“是的！”第一次品味到有人关心的甜蜜，沙耶笑的开怀。

　　少时，她思忖片刻，决定选择性的将她和高斯隐藏的秘密再说一二，好消除石室的疑虑和恐慌。
　　她说：“爸爸，我有分寸的！这一次是因为我和Cosmos还没有达到思想上的共鸣，等到我们完全融合好了，就不会再发生这次的事情了！Cosmos的力量来源于我的勇气和温柔，他是一位勇气和温柔共存的慈爱战士；而我的觉悟尚且不足以支持他的战斗！你所看见的蓝色的、是Cosmos的基础状态——月神状态；红色为主的，是日冕状态，如你们所见的，攻击力较比月神状态翻了个倍…还有Cosmos影像中的日蚀状态，需要我们达到意志上的一致之后、我与他的完整合体…我们并肩战斗的形态！”

　　“不会发生？你能保证在融合途中你不会有事吗？！”显然，对于沙耶的辩解，石室并没有完全的听信：有过一次失去的经历，作为一位父亲，这第二次…他赌不起。

　　“我…”能保证吗？这种连自己想都未曾敢想过的事情？

　　“既然连你自己都无法保证，你还想用这个理由来说服我吗？”见沙耶一脸的迟疑，石室沉重的说道。

　　“可是…我……”我想要守护你们，我想要保护你们？难道…有这样的觉悟还不够吗？

　　“我知道，你想保护这一切你所拥有的。可是，作为父亲，我也想守护你，你懂吗？”对上沙耶迷茫的褐色眸子，这位想来雷厉风行的指挥官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劝说道：“为父为长，总想拼劲一切去保护自己的孩子；这是我身为一个父亲的自私！我不知道你曾今经历过什么，会让你那么没有安全感…我知道你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守护这一切，这就足够了；凡是还是量力为好！如果连生命都消失的话，那么，拼尽守护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014 父与女之间Ⅱ
　　我叫石室沙耶，请大家多多指教！
　　“我不会乱来的，我保证！”听了石室的话，静默半响之后，沙耶艰难的说道：“我保证我不会乱来的，爸爸，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面对未知的未来，你又拿什么来承诺？更何况…我并不认为你会是一个乖乖听话的‘好’孩子——你的脾气实在是太倔了！所以…暂时，这个东西还是放在我这里比较好！”平摊着的大掌中握着的赫然就是沙耶丢失的辉石，就在沙耶望眼欲穿想要伸手将它取回之时，石室却又迅速收回了辉石，并对她下达了最终判决。

　　“可是…根源性灭亡体…”褐色的眸子灵动的一转，又一个理由浮现心头，沙耶摇着嘴唇，尝试性的问道。

　　“这件事情务须你管，作为顾问，你只要旁观就好！无论是XIG还是我梦，都会处理好他们各自的工作！”没有任何的思考，石室指挥官坚决的说道。

　　“我知道了，石室‘指挥官’！”有些无奈于石室指挥官的顽固，沙耶努了努嘴，颇为孩子气的调侃着他道。

　　“工作以内，你确实应该称呼我为‘石室指挥官’。”站起身，表情坚毅的男人又一次绽开了他难有的笑意，尽管这笑看上去有着说不出的僵硬和古怪，可其中属于父亲的、对爱女浓浓的爱，却是沙耶怎么也无法忽略。

　　尽管不能取回辉石有些遗憾，这意味着她和高斯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再见面了。
　　可是就目前而言，就连高斯奥特曼自己都建议，他们还是暂时脱离为好——第一次的融合带给她身体的损伤远超过预测的，她也需要好一阵子时间来调理。祝愿这段时间内不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啊，否则…

　　不过，收获到了父亲难有的笑意和隐藏于笑意背后那浓浓的爱，这超出预算的父爱叫她欣喜不已！以一切哪怕她的生命来交换，代价是这些东西…就是在这一刻立即死去，在她看来也都还是值得的！

　　又整整两周的时间过去了，从医疗部复诊回来，确诊沙耶的身体各项机能已然恢复了正常，她适才有机会重回了工作岗位上。

　　彼时，在整个基地中她较为熟悉的我梦因为藤宫博也备受牵连、早在几周前就已经被停职赶下了空中基地；而身为父亲的石室章雄没有足够的时间陪伴她度过每一段时间，遂而，结交新朋友，成了她唯一的选择。

　　考虑到她的性格孤僻，头疼的石室指挥官无奈，只得将注意打上了同在指挥室中的两个跳脱的通讯员身上。

　　乔姬，沙耶前一次就略有耳闻；佐佐木敦子…同样，通过我梦的碎碎念，她虽没有见过她，却知道她。面对两位开朗、活泼且又成熟的女性，沙耶只觉得压力山大。

　　想起我梦不止一次的抱怨，敦子总是说他‘小’。联系到她的岁数（十七），沙耶沉默。

　　可既然是洁身自好、清正廉明的指挥官父亲难有的热忱，她自然也不能拂了他的好意。前一次因为制服尚在制作，遂而她只得套上了一套XIG的制服；而今，新的制服到手，她却看傻了眼。说是制服，倒不如说是素雅一点的裙装来得好。

　　换上通身白色的上衣和裙裤，随手用木簪将及腰的黑发挽起，她就这样简洁的走出了宿舍。
　　楼道口，一个熟悉的身影笔直的站在那里，依然是一身米黄色的制服、面色平静而又严肃的注视着她。

　　她慢慢的靠近他，然后巧笑着将略微有些冰冷的小手递给了他。
　　他微愣，片刻之后用那双温暖而又带着厚茧的大掌将她的小手包裹于其中。鼻尖充斥着属于父亲的味道，被属于父亲的温度所包裹…由心底散发的至极喜悦险些让她激动地晕了过去：如果时光能够永远停滞在现在，那么该多好啊？！

　　碍于天空基地几乎苛严的规定，这里没有人敢四处奔跑、喧哗。她和他并肩走在寂静的走道上，五分钟的时光眨眼间便已然从指间溜走，到了指挥室门口，他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随后掏出了磁卡。

　　磁卡划过，指挥室的大门打开了；入眼的，又是一个新的世界。

　　他率先打破了那一瞬的美好，毫不吝惜的迈入了那个世界；就在她迟疑的片刻，他的呼唤声却已然传来：“沙耶，过来见见她们！”

　　她跨进了指挥室，脸部挂上了一抹疏离而又有礼的微笑。那唇角的弧度仿佛精良的都可以用尺子来测量、如同一副最美丽的画卷，她微侧头部，表情柔和的打量着两人，随后，沉默半响，她又一次挂上了那抹疏离的微笑，谨慎的说道：“你们好，我叫石室沙耶，以后请多多指教！”

　　原本想要将沙耶脱手交给敦子、乔姬两人的石室指挥官见状，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孩子，还是这样，对于除了他以及少数几个人在内的其他人，界限分明的连他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