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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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热，方素雅开始打着伞出门，街上来来往往的女性大多开了伞，遮蔽了一个冬天的长腿露出来，白皙修长。
吕澜浅去国外的时候，方素雅终于被放了两天假。在家里头窝着，和两老一起看电视，聊聊天。真是感叹这样的日子惬意呐。
方素雅在厨房里头洗碗，说实在的，她真是讨厌洗碗，奈何方妈妈一句话，她还是乖乖地收拾桌子刷碗，嘟嘟囔囔的。
方妈妈拿着抹布进来，听着她嘴里唠唠叨叨，不由地笑了笑：“怎么，洗个碗也委屈了？”
方素雅蹭蹭老妈的身子，撅撅嘴：“不委屈，哪里委屈了。不过老妈”她看看方妈妈，“晚上能不能你来洗？”
方妈妈搓着手中的抹布，头也不抬：“你难得放假，晚上还是你一块儿洗了吧。”
这是什么逻辑？方素雅翻翻白眼。
“小雅，以后少出去旅游，现在这个世道实在太不安宁。”方妈妈挤干抹布，说，“刚才和你爸在外头看了会儿新闻，就听到两则事故。山上爬山被蛇咬，还出了人命，真是不省心。”
方素雅笑了笑说：“这也不是意外么，概率小的很。”
“小的很，也是有可能。以后你最好别让你家老总带你出门坐飞机，今天早上从美国那个什么纽约到我们这儿的飞机降落时，突然起火…..欸，小雅，你怎么了？”
方妈妈一脸诧异。
方素雅手中的盘子滑进水盆，双手微微颤抖，蠕动嘴唇：“老妈，你刚刚说，是纽约到我们市的飞机？”
方妈妈有些困惑：“应该是那个纽约。”
方素雅倒吸一口气，几近有些踉跄地快步走出厨房。
“小雅，做什么了？”方妈妈亦有些慌张起来，女儿的面色突然转为苍白，什么大事小事，她都是笑嘻嘻的模样。
方素雅冲进房间，拿起包包就要往外冲。
坐在客厅的方爸爸见着情形，拉住方素雅，“小雅，怎么了？”
方素雅几近慌了神，口中话不能成句：“老妈，吕澜浅在飞机上，吕澜浅在飞机上。”
方爸爸看了方妈妈一眼，方妈妈一时没听懂，方爸爸软了口气：“别急，现在爸爸开车送你过去，没事地。”
方妈妈也在一旁插话：“你别急，你爸开车送你过去，去看看，啊。”她虽然搞不懂吕澜浅到底和方素雅什么关系，只是，她家女儿向来迷糊之人，从来是乐观派，这样的神色，一时让她整个做妈妈的半响反应不过来。
“爸，还能开快点么？”方素雅坐在副驾驶位上，脸上有些汗渍。
方爸爸安慰道：“小雅，到了再说，先别急。爸爸尽量开快点。”
当素雅有些虚脱地靠着椅子，微微闭眼。吕澜浅温雅的面庞浮现在眼前，或笑，或勾起唇角，微微弯起眉眼。修长的手指，带些许微凉的温度。
她心头慌乱，吕澜浅去纽约三天，对于他的行程，最最清楚的也不过是她了，今天一早从纽约出发的飞机。
车子一开到飞机场，方素雅拉开车门就往外冲。
出事地点已经被护栏围起来，上百名交警在外头维持秩序。
远远的，能看到飞机的残骸，飞机尾还有消防队员灭火。不断有人自飞机中抬出来，继而能听到嚎啕的大哭声，场面有些混乱。
方素雅挤进人群，拉住一位交警就问：“有没有一个叫吕澜浅的？吕氏集团的吕总？”
“小姐，请您冷静一点。伤员还没有完全从飞机内救出来，请小姐现在休息室稍坐一会儿。”那交警耐心安慰。
“还等？你让人怎么等？你们怎么做事的？到现在还没有将人救出来？….”
“小雅。”方爸爸拉住方素雅，朝那交警道了声歉。
那交警摆摆手：“我们能理解。”
方素雅眨眨眼，怎么会这样？现场不少认了人的亲属倒地痛哭，尸体被抬走，有亲属在他人的搀扶下，怎么也不愿让对方抬走，口中念念叨叨，所有的镜头都是都叙写这一场灾难的发生。
方素雅站起来，又往前挤开人群。吕澜浅呢？她还没有看到他，他肯定没事儿的。方素雅又拉住一个人，那人告诉她，让她去接待处找人。
“吕澜浅，小姐，帮我看看吕氏的吕澜浅。”方素雅紧紧握着手，只觉得眼眶里有东西在流动。
“小雅，先坐一会儿。”方爸爸有些不忍。虽然天天看着电视上报纸上各种事故，这如今亲眼目睹，才更有感触。原来，生命终究是那么脆弱。
方素雅有些发抖，接待处的人还没有消息。她忍不住摇头，咬着嘴唇，不会地，一定不会的。
她刚才听到，飞机上184人21人遇难，五十多人受伤。他的命这么好，怎么会有事？方素雅的手忍不住哆嗦。她闭了闭眼，想着，吕澜浅，你不要吓我。其实，你虽然有时捉弄我，我还是觉得你是个好人呐。
方爸爸拍着女儿的肩，低声安慰。
“方，素雅？”一道清雅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方素雅几近不敢相信，缓缓抬起头，那修长的身影站在眼前，挡住了后头大片的人。
方素雅哇的一声，整个人扑上去，眼泪鼻涕全部喷在对方黑色西服上，两只手死死地抓住对方的衣服。
方爸爸默默看那年轻人一眼，吕澜浅朝他微微点头。方爸爸笑了笑，就悄声先走了。
方素雅哭到没气力了，半响不敢抬头，只是咬着唇，轻轻喊一声：“吕澜浅？”
吕澜浅环住她的腰身，轻轻恩一声。
方素雅觉得眼泪又想下来，吸吸鼻子，终于抬起头：“你没事？”
吕澜浅抬手，修长的手指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微微笑：“恩，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我吓死了，真的吓死了。”她这个人从来不轻易掉眼泪，感动的时候，也只是心里头流的哗啦哗啦。
“我们先回去。”吕澜浅撩起她，慢慢走出机场。
方素雅回头看一眼，满目的沧苍凉，哭声依旧不断，不知道有没有人像她这样能够突然遇见光明。方素雅闭了闭眼，一次的劫难，总归是叫人心疼。
回到车里，刘伯开着车，方素雅忍不住问：“有没有受伤？真的没什么事？”
吕澜浅握住她的手：“做在头等舱的运气都很好，飞机从尾部开始着火，降落后，我们这一截没有遭殃。”
方素雅抽抽鼻子，还是忍不住掉眼泪：“这种事情，真是吓死人。”
吕澜浅从车内取了纸巾，替她擦眼泪：“怎么又哭了？我不是好好的么？好了，别哭了。”他顺势将她搂进怀里，低低道：“可是，看到你哭，我还是很开心呢。”
方素雅一下子止住哭声，眼眶里还有泪珠：“吕澜浅，我只是觉得那些受难的家人，让人觉得很同情。”这样的大小灾难每天都有发生，那么每天都有这么多的人流着眼泪吧？
吕澜浅撩起她耳边的发丝，低声道：“别多想了，有时候就算是一种命运吧。”就像他吕澜浅要是今天真的回不来，也不是一种命运么？不是他的错，也不是老天的错，就是这么一种巧合罢了。谁躲得过呢？
“你没让你父母知道你去哪里了？”方素雅突然问。
吕澜浅怔了怔，点点头。他总是来来回回地跑，这样的行踪不定，他家两老也已经习惯了。
方素雅叹一口气：“也还算好你没告诉他们，要不然他们准是急个要命。”
“你怎么就这么跑来了？”
方素雅听着一愣，是啊，她怎么就这么跑来了？那个时候，她只是怕，只想看一眼。她低着头，半响才说：“我不知道。”
吕澜浅微微笑，并不多话。
回了楼阁，吕澜浅泡了杯茶谁递给她：“喝点，润润喉咙。”
方素雅声音有些沙哑：“好的。”她她抬起头，又仔仔细细地将对方打量一番，又瞬间耷拉下脑袋。大概，她过于冲动了。方素雅有些窘迫。
“怎么，没话跟我说？”吕澜浅唇边带笑，难得没有太多的戏弄。
方素雅咳一声，脸上的痕迹才干，眼睛有些红肿：“那个，现在你没事就行了，我也要回家了。”她这样子跑出来，不要把自家老妈给吓着了，回去还得安抚安抚。唔，还有些头疼的是，大概自家老妈还要问上个把小时。她难得这样失态呐。
“方素雅。”吕澜浅慢慢叫出她的名字。
方素雅下意识地应一声，也不抬头，目光游离。
“呵”吕澜浅轻笑一声，“怎么，害羞了？连话也不敢多说了？”
方素雅有些牙痒地抬起头，却听着吕澜浅又说：“那么，方素雅，我们在一起吧。”
方素雅一下子愣住，吕澜浅修长的十指敲着茶几，一下一下，如同墙上走的钟摆，屋里有片刻的静默。
方素雅呵呵地一笑，说：“吕总，您开玩笑么…..这个玩笑实在有些让人咋舌么….”、吕澜浅挑高眉毛，慢慢道：“是个玩笑么…..方素雅，你很在意我吧？”方素雅几近被噎住，对方不等她回答又继续说：“你这么紧张我，肯定是在乎我了，既然在乎我，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好么？”
方素雅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这样的理由怎么听着都有些牵强，她在乎他么怎么会不在乎呢？
她学过感情心里，对于别人的情感能够来个明察秋毫，唯独对于自己的漂浮不定。只是，这次的事件给她自己的冲击再大，再说不在乎他，连她自己都要鄙视自己了。
“这个，”方素雅的声音变成干巴巴的，“吕总…..”她找不出话来，只是脑袋里旋转着不知名的词儿。
“就这样吧。”吕澜浅站起身来，方素雅有些愣住，什么叫做就这样。她还未来得及多想，吕澜浅已浅浅笑开口：“我送你回家吧。”
方素雅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吕澜浅将车开到她小区门口，又跟着她上楼，她才反应过来，怎么把吕澜浅给带回家了……
两人进屋的时候，方家两老都坐在沙发上，方妈妈见着方素雅回来，立马冲过来抓过女儿的手：“小雅，你怎么样？还好么？”
方素雅有些歉疚：“老妈，也没什么事儿，刚才我只不过激动了点。”
方妈妈松一口气，随即看到后头的吕澜浅，抓着方素雅的手又是一紧，方素雅有些吃疼，哀怨地盯着自家老妈。
方妈妈的眼睛却是盯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年轻人，真是有气质呐。
吕澜浅朝方妈妈问好：“你好，伯母，我是吕澜浅，素雅的上司。”
素雅的老总？方妈妈皱了皱眉，立马捉住方素雅，微微降低声音：“你们家老总不是结婚了？你怎么随便带人家回来？刚才那么紧张不会就是为了你们家老总吧？死蹄子，你做什么过了？”
方素雅一下子哭丧脸，吕澜浅在后头颇为有兴趣地看着她。这还不是她自己造的孽么？
方爸爸将吕澜浅迎进屋里，泡了茶，两人便随意聊开了。
方素雅被方妈妈拖进房中，噼里啪啦又是一堆问话。方素雅当真觉得自己自讨苦吃，不敢再撒谎下去，只好说吕澜浅其实还是单身。
方妈妈又是一惊，单身你还敢住人家屋里，你今天给我老实交代，有没有发生什么越轨的事儿？
方素雅有些委屈，连连摇头，承蒙老妈您的教导，她方素雅是万分不敢的。
方妈妈看着女儿的神色，不由地叹一口气，说：“小雅，你是不是很喜欢你那吕总？”
方素雅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半响才弱弱地点点头。
方妈妈看着女儿，说：“妈本是希望你找个家境一般的，能过的上日子的，不希望你重蹈老妈的路。”
方素雅大抵是明白的。他的亲爸爸有钱，当初跟老妈在一起没多久就分了，如今也当真是陌生人了。
方素雅心里不是什么滋味，方妈妈还是说：“你要是喜欢，老妈也不拦你。只不过，以后你要给自己找一条路。现在的世界比起以前，更有花花绿绿，男人总归是受诱惑的。你在咨询公司呆过，应该是明白的。”
方素雅怎么会不明白？她比很多人都明白，只是那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罢了。
晚饭是方爸爸做的，吕澜浅在方家吃了晚饭才走的。方素雅陪着他走到小区门口，一直都不说话。
直到吕澜浅上车，她忍不住上前走近几步，说：“吕总，你是回阁楼么？”
吕澜浅恩一声，抬眼看她。
方素雅绞着手指，说：“我，….”她我了老长时间，吕澜浅耐着性子听她说话，到后头也没撩到半个字。
方素雅有些沮丧，最后只是说：“路上小心开车。”就撒开脚，跑了。
吕澜浅那晚没有回阁楼，而是回了家。说起来，他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家了，两老见着儿子回来，那个高兴呐，赶忙让人准备洗澡水。
吕澜浅洗了澡，出来跟老爸讲了会儿公司的事儿，老妈开始问有没有女朋友。吕澜浅一怔，说，有了，到时候带来给你们看。
吕妈妈又问是那户人家的？家里经济怎么样？
吕澜浅皱起眉，明显的不高兴。吕妈妈喜欢门当户对，早些时候挑的姑娘，大多是某某集团千金。
吕澜浅微微调转口气，慢慢说：“老妈，她不是千金小姐。不过是普通人家。我知道你喜欢门当户对，现在我很希望你能慢慢接受。”
吕妈妈也是皱眉：“不是门当户对，不是降低了你的身份？”
吕澜浅口气淡淡：“老妈，你不是想抱孙子么？我找的女人，你还不信儿子的眼光？”
吕妈妈听着忙是点头：“老妈知道了，你这孩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怎么现在才回家说？”
吕澜浅微微笑：“去年的事，想适应一下，所以暂时没告诉你。你不是说，要试着探一下对方的心思么？”
吕妈妈一愣，吕澜浅已是站起来，回了句先去睡了，便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