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花味转流年》沈衾

23、第 23 章

　　又过几天，方素雅接到吕澜浅的调遣，去m城出差，要她一同去。方素雅当场就有些兴奋了，她眨眨眼，确认一遍：“吕总，您是说，我也一起去m城？”
　　吕澜浅抬起头，看着她一副期待的模样，不由地好笑：“有这么兴奋。”
　　方素雅啊一声，随即低声咕哝：“长这么大，还没出过省。换了谁都会开心一把吧？”再说，M城的风景向来出名，顺道么，去瞅一眼。
　　吕澜浅知道她打得注意，唇角带笑，慢慢说：“这次我们去四天，有三天要商谈。”
　　什么？方素雅的脸顿时摊下一半，还有一天，不就是坐在车上了？
　　吕澜浅挥挥手，说：“今天再点下班，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8点的飞机。”
　　方素雅哦一声，走了几步，又撤回来：“那个，吕总，这次小李一同去么？”小李是吕澜浅出差的跟班，方素雅是吕澜浅在公司的跟班。
　　“小李家里有事。”所以才换了你。
　　方素雅顿时发觉没有挽回的余地，要是小李也一起去的话，那商谈的时间里，她还是有空隙的么。
　　一下飞机，一竿子人就先去吃饭，吃晚饭又立马去见人。方素雅这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头疼三天两头飞来飞去，这样紧凑的行程，换成她，顾忌熬不过几天就闹出个发冷汗的病来。
　　“时间也不早了，吕总，赏格面，一个吃个饭？”
　　吕澜浅也不推脱，浅浅笑：“也好，好久没和方董吃个饭了。”
　　那方董笑呵呵说：“和吕总合作果真痛快，我们今天也要喝个痛快。”他一边说一遍已经领着人出去，“吕总难得来M城，给你介绍几道这儿的名菜，换换口味。”
　　方素雅看着两人谈笑风生，屁颠屁颠地跟着。做秘书的，什么都好，只不过，她今天站了一个下午，实在是脚酸呐。只是，这m城的名菜么，方素雅一下子忘了脚酸，她还是蛮觊觎的呢。
　　方素雅跟着吕澜浅这头吃饭那头吃饭，还是见识了不少高档酒店。一桌子菜上来，每个碗里都是盖满花椒，吕澜浅喊她一块儿坐下，几个随着的人都顺着围坐下来。
　　这一顿饭，吃的还是蛮不错的。方素雅努力维持着淑女风范，小口小口地吃菜，一双耳朵直直地竖起，很是怕一会儿吕澜浅有差遣，叫她给疏忽去了。
　　一顿饭完后，吕澜浅有些喝高，唔，人还算清醒。以往方素雅随他出去，即便是几杯下肚，他依旧风度不改，虽说面上微红，倒只是添了一些魅惑。
　　方素雅记起刘伯的话，想着约莫着吕澜浅每次在众人面前都是那么不紧不慢地维持着，直到支撑回家。
　　这样的高酒精生活，方素雅是看不下去的。
　　回去时，吕澜浅开了车窗，微微垂眸，继而又侧过头来问道：“冷不冷？”
　　方素雅摇摇头：“你开着吧，我还好。”
　　吕澜浅恩了声，方素雅看着对方长眉皱起，忍不住说：“吕总，你是不是总是这样？”
　　吕澜浅睁开眼，揉了揉眉心：“什么样？”
　　“喝高呀。”方素雅皱起眉，小声说：“你这样的生活简直不把自己当人看么。”
　　“不把自己当人看？”吕澜浅低低重复一遍。
　　方素雅一下子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纠正：“我的意思是，这样喝酒对人身体不好。吕总，工作再努力，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啊。话说，生命是本钱么。”
　　吕澜浅微微笑：“中国的商界和官场一样，你还不懂？”
　　“再怎么一样，也要看人节制不节制呀。”方素雅嘀咕道。
　　吕澜浅没回她的话，只是清浅地恩一声，很是漫不经心。方素雅想着自己又管闲事了，也不再说话。
　　回宾馆后，方素雅有些不放心，让服务员送了些解酒的汤来，敲了门，一会儿吕澜浅就开了门，方素雅露出笑容，举了举手里的杯子：“解酒的，喝了就不会太难受，对胃好。”
　　吕澜浅怔了怔，随即淡淡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杯子：“谢谢。”
　　方素雅眨眨眼，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狗腿地问一句：“吕总，你现在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唔，”吕澜浅唇角带笑，缓缓道：“如果我说浑身不舒服呢？”
　　方素雅一愣，这个浑身不舒服还真难搞定呐，要是胃痛，可以有胃药，头疼那就吃止痛药，这浑身不舒服么，她神色一闪，立马露出笑容：“那我陪吕总去医院？”
　　吕澜浅确实没料到她这样的回答，她已是开始准备：“我回去拿一下包包，吕总等我一下。”
　　“方素雅。”吕澜浅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叫住她，“太晚了，现在去还有什么医生。”
　　“也是呢。”方素雅皱起脸，只是一瞬，又说：“要不你一点一点说，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吕澜浅摆摆手：“不用了，差不多睡一觉就行了。”
　　方素雅只是觉得吕澜浅的生活就像走在高压线上，即便身体再好的人也有崩盘的时候。
　　“你的胃，”方素雅还是抓住重点，“我以前的时候有很多亲戚有胃病，大多是吃出来的，到后来连调养的都调养不好。”
　　吕澜浅微微笑，放缓了声音：“我以后注意点。”
　　方素雅展颜一笑：“我只是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这样不好受。”
　　吕澜浅清隽的面庞带起三分笑意，微微勾唇：“好，你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果然如吕澜浅所说的，连着三天的商讨，方素雅站的几乎腿断，她一时想着小李跟着吕澜浅那么多时候，是不是腿上装了什么按摩器？
　　终于又结束一场，方素雅一坐进车子，就开始一手按摩小腿，她居然还穿了高跟鞋，方素雅有些佩服自己。
　　吕澜浅这回让她先回去，方素雅心里那个舒服呢。她一回宾馆就躺在床上不想动，一下两下居然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直到吕澜浅的电话打来，她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才一个激灵清醒。
　　“还在睡觉？”
　　方素雅顿时郁闷，怎么就知道她一定在睡觉，她摸摸鼻子，爬起来：“醒了。”
　　吕澜浅声音里带笑：“我这电话不打来，你是不打算吃饭了？”
　　方素雅这才发觉外头天色已是暗了。
　　“出来吃饭吧，我在楼下。”
　　方素雅哦一声，急急忙忙地理了下头发，才敢出去。
　　电梯一路下去，到了一楼，方素雅不经意地一抬头，就见着一张蛮熟悉的脸，唔，这张脸真熟悉呢，像哪位来着？
　　方素雅想着，那张脸的主人突然喊她的名字：“小雅？”
　　方素雅的脚步一顿，突然记起来：“陶行？”
　　“真是你。”陶行从电梯里跨出来，看着方素雅说：“没想到在这里碰着你。”
　　方素雅恩恩几声，随意问：“你一直在m城？”
　　陶行目光有些漂浮，带着笑容，却看的方素雅有些不自在：“恩，一直想着联系你，也不知道你在哪儿。”
　　方素雅觉得肚子饿呐，她中午回来一直没吃什么东西，刚睡了一觉，更加觉得肚皮空空的。
　　“你给我留个电话，什么时候聚一聚？”
　　方素雅一想，说：“好的。”聚一聚么，也有些时日不见了呢。她速速抄了个号码给对方，又是一笑说：“我过几天就要走，这次是出差。”
　　陶行正要说话，突然有人打电话进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便说：“那有空联系。”
　　方素雅也笑着道别，心里嘀咕着，这年头，世界好像越发小了。
　　当天晚上吃完晚饭，吕澜浅突然说：“明天去爬山。”
　　方素雅啊一声，爬山？她没听错吧？“爬山？”不是回去？方素雅忍不住咽口水，想再确认一下。
　　吕澜浅挑眉，斯里慢条地说：“还是想家了，想早点回去？”
　　“怎么会呢。”方素雅立马反驳，一想，又软下音调：“那个，难得呢，听说这T山还是全国四大之一，回家么，吕总不急，我也不急的。”
　　吕澜浅忍不住笑起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出来不是为了公事。”
　　方素雅眼珠一转，露齿一笑：“怎么会呢？唔，公事要紧么，公事要紧么。”她继而皱起眉，讪讪说：“吕总，那是不是说，我们后天走？”
　　得了吕澜浅的同意，方素雅又是眉眼一弯，唔一声：“吕总，我觉得呐，您整天这么忙，是该停下来休息休息了。这户外运动有利于身体呢。”
　　吕澜浅挑眉，方素雅看对方一眼，有些心虚，硬着头皮又说：“现在年轻，唔，最重要的还是身体，老了才更有活力么。”她是不是扯得有些远了？
　　“那个，时候不早了，我先去睡了。吕总，您也早些睡呐。”方素雅摸摸鼻子，几近落荒而逃。
　　她最近好像越来越觉得自己说话牛头不对马嘴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