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 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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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下一秒我冲上去狠狠地给了他一拳，他并没有躲，硬生生地接下了。
我这一拳的力气绝对算不上小，可他只轻松地扭了扭脖子，仿佛方才只是一只猫在给他挠痒。
“他是你父亲！”我冲他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我扑到床边，那个才对我说了不久他最爱的女人是我的母亲的男人已经停止了呼吸，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可是已经安静的没有了呼吸。
“行了，瑟尔，别装的一幅好像你不恨他的样子。”埃里克拿出手帕擦干嘴上残留的血液，然后将手帕扔到了地上。
“你不也希望他死吗，我只是替咱们俩完成心愿罢了。”
沾满血的手帕落到我面前。
“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我在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他侧着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耻的混蛋。”
他脸色变了变，马上又神情自若的笑了。
“对，你说的没错，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好了，很精彩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已经把那个让我心跳暂停的答案说了出来。
“你自以为是的推理从来都是错的，老头子没杀任何人，甚至那个偷情的女人。真正高明的凶手是我，你所看到的每一具尸体都是你哥哥的杰作。”
他笑的很得意，像是为他的所做所为在向我耀武扬威。
我一时间消化不了他的话，很慢的摇摇头。
“我不相信。”
“事实总是让人比较难接受。”埃里克冲我无奈的摊开手，“不过这回你最好相信我，是我发现了那个女人和她的情夫，然后我就干脆利落的‘砰、砰’两枪结束了他们。”他说着做出一个开枪射击的手势，看着我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大笑着接着说下去。
“那感觉还真蛮不错的，老头子发现以后害怕警察把我抓走，你真该看看当时他那个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和老亨利把那两个人埋进了后花园，我猜那里的紫杉现在一定长的更茂盛了。老头子替我隐瞒的理由也真够差劲的，我是皇家医学院的学生，永远都不可能犯罪的上帝的代言人，有着一个光明无比的前途，没必要因为这一个小小的谋杀案把我毁了，你说是吧，我亲爱的弟弟。”
“那些女人也是你杀的吗？”我颤抖着声音问他。
我竟然误会了他，我想起我对父亲的抢白，那些冰冷无情的话，一定会像刀子一样捅进他的心里，可他为了保护埃里克，没有替自己辩解一句，完完全全的承担下来。
“当然，只有我，才能有这种杰作不是吗？”埃里克得意洋洋的在我面前用手指凌空划出一个人的形状，然后食指在空气中划来划去。
“每一刀我都下得很精确，在医学院的那些日子我可一直是个好学生，真可笑，你竟然没有注意到，那些切割精确的器官怎么可能是那个老眼昏花的蠢货做出来的。我对你撒了谎，我从来都没有和老头子闹翻，我杀了人以后就把那些纪念品收藏到老头子的酒窖里，他或许发现了，或许没发现，这都无关紧要，关键是我是他的大儿子，他只有我一个儿子了，怎么会舍得把我送到警察的手里。”
您的杀戮还需要像他人解释吗，这些罪恶只要做过了，就一定要原原本本的承担下去。
我对父亲说过的话现在一字一句的，清楚明白的回荡在我脑袋里，这一切都弄错了。
如果我能再小心点，而不是那么武断的下结论。
我瞥向在床上已经冰冷的老人。
他现在可能还在温暖的炉火旁烤着火，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任由死神带走他的灵魂。
“不过也多亏了你了，先入为主的冤枉了他，不然这些尸体怎么解释还是个麻烦事。”
“他哪里对不起你，”我瞪着埃里克，他嚣张的表情真的激怒了我，“不管是我还是杰西卡，都有理由这么对他，可是你不行，他从来没有对你做错过什么！他替你担负着原本不属于他的罪行！他心甘情愿的为了冒充杀人凶手！而你！而你杀了他！”
我想我的声音一定不小，整个病房里听起来洪亮极了，外面的人一定也可以听见。
“嘘，小声点。”埃里克食指放在嘴前，可他根本没有一点被发现的恐慌。
“瑟尔，你还是说错了一点，杰西卡也没有理由这么对他。”
“你什么意思？”我的声调突然变得很难听。
他得意的晃晃脑袋，低下头耳语般的对我说这。
“老弟，你还真是好骗，杰西卡离开了家不假，不过不是老头子把她赶出去的，真正不想让她留下的人，是我。”
“杰西卡又不是傻瓜，你怎么做到的。”我冷哼了一声。
“你又说错了，”他冲我笑的开怀，“大部分的女人都很愚蠢，老头子没有把我杀人的真相告诉任何人，包括杰西卡。你想想，一个发疯杀人的父亲和一个通情达理的哥哥，她会相信谁？”
他猛地用力的怕了一下床铺：“简直太简单了，随意的几句谎话，就在一个寒冷的看不见月亮的夜晚，我们的傻妹妹，就自己一个人，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了屋子，最可笑的是她还以为自己终于逃出了地狱。剩下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的手从干净的床铺上划过，在上面做出弹钢琴的手势，好像他手下不是软绵绵的被子，而是一排黑白键。
“你看着杰西卡遇到的一切不去帮她？”我问完就后悔了，埃里克血红色的眼睛告诉我他根本就不在乎杰西卡的死活。
“我巴不得这些事情发生，一切都是我亲手促成的，我怎么会去阻止呢。”他一副要教导我的口气，他转身手从父亲的脖子上划过，他把沾满自己父亲的血的手掌递到我面前。
已经冷掉的血没有什么味道，但我还是胃里一阵恶心反胃的感觉，我侧过头，他笑笑把手拿开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干吗？”他一根一根的舔着手指上的血。
有东西从胃里往我的喉咙上冲，我偏过头，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那些女人，虚伪的无耻，所有女人都一样，无论是街上那些卖笑的妓女还是咱们端庄的继母，没什么区别，他们消失比他们存在更有价值。”他说着指着窗外，肆无忌惮的笑着说着，“你看看外面，多干净，多亏了这场雪，但是伦敦的罪恶不是一场大雪就可以掩盖的。你知道我在教堂里听了多少愚蠢的忏悔吗？”
“神父，我和我约翰杀了马克，上帝会原谅我吗？”
“亲爱的神父，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我偷了邻居家的东西，我很害怕。”
“还有很多很多，玛丽、汉克或者是别的杰克、苏什么的，他们偷窃，他们犯罪，可是警察发现不了，这些苦水被统统倒给我，在他们眼里，像我这样终身服务于上帝的人是不会泄露他们的秘密的。他们以为，只要够虔诚，灵魂就能上天堂，上帝会宽宏大量的原谅他们所有的错误。真是天真！”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紧接着是他更加愤怒的吼声。
“我受够了这些了！所有罪恶都应该有他的代价！上帝拯救不了任何人，在这里，他只是人们犯罪的理由！没有人是无辜的！”
突然他整个人又安静下来，和刚才狂暴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知道最戏剧的是什么吗？”
他根本就没有等待我的回答，马上又自问自答的说了下去。
“原本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那些东西我听过就算了，也不想去在乎。可是那个女人的情夫真是个蠢货，他为自己的偷情感到恐惧，竟然跑来向我忏悔，我随便问了问，他就什么都说了，所有事情我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这东西真让人觉得恶心！然后你猜我干了什么，瑟尔，你猜猜。”
他冲我谈谈下巴，可我根本不想配合他自以为高明的演讲，我慢慢退后，想尽量离他远一点。
“我在他们偷情的时候叫来了父亲，后面的事和我预想的一样，那两枪干脆利落，一点犹豫都没有，如果你在，一定会夸我干得漂亮。然后老头子看见死人慌了神，他能怎么办，自己的妻子偷情被儿子发现。”他拿起被单慢慢的擦拭起手上的血迹。
“他劝过我，没想到他也会害怕，我记得小时候他用鞭子打你的时候可没手下留情过。有了第一次以后都好办了，接下来我一个个的挨着杀人，模仿开膛手杰克只是个巧合，我第一个杀的人是妓女，后面的跟着就一样了，只是她们比较好杀而已，没有人会在意她们，死了就死了，就像污水流入下水道，没有一点痕迹。很快我就发现那些放荡的女人，要起她们的命来真没什么意思，相反那些看起来温柔端庄的妇女才是罪恶真正的温床，她们的所作所为比那些在伦敦的红灯区里苦苦挣扎的女人们可精彩多了。”
“实在是很有意思。”他的眼神看向窗外，仿佛在回想杀人时的景象。
“她们祈祷完以后，我跟在她们，然后趁没有人的时候，把她们拖入小巷，那些杰作就是这么完成的。这做法太成功了，整个城市惶惶不安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我，不过也是，谁会想到圣洁的上帝的随从就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可是现在我知道了，你别想再继续瞒下去。”我退到门边，飞快的打开门想冲出去，可仅仅下一秒，我就被扔到了病房冰凉的地板上，整个后背摔得生疼。
“亲爱的弟弟，”埃里克站在我面前，猩红色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你以为，在你听了这么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以后，你还能活着走出这里？”
我听见门锁落下的声音，一个人影从他背后闪出来，我看了他一会才想起来他是谁。
欧文，也是菲尔曼公爵，此刻他原本黑色的眼睛渐渐被红色侵染，我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抖了一下。
“宝贝，杀了他查尔斯会气疯的。”
“你可以在一边看着。”埃里克不满的说。
欧文轻笑着瞟了他一眼，就像看一个生气的小情人，然后用咨询的口气问他。
“宝贝，我们俩谁动手比较好？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chapter 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