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幸福》碌碌红尘

9、第一次接吻

　　阮秋阳一把拉住了她，由于劲比较大，就出现了电视里男女主角离别的经典一幕。林语很天然的转身了，完美地扑进了阮秋阳的怀抱，而且还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在林语惊魂未定的时刻，阮秋阳已经先一步把她扯离了怀抱。颜致远扶住她慢慢回到座位。
　　时间太快，一切还来不及思考，这是林语现在唯一的状态，以至于忽略了身边颜致远脸上难得的阴鹫。
　　晚上，林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全是阮秋阳的怀抱，那么宽阔，坚固，温暖。
　　在梦中，林语牵着一个男生的手，笑的特别灿烂。干净的白衬衣，修长的手指，脸上有浅浅的笑容。林语觉得满满的快乐，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感觉。
　　只是，无论怎么回忆，她记不起那张脸。
　　下班后颜致远送她回家。林语看着不远天际难得的湛蓝澄澈，伴随车风柔柔拂过脸，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梦，不知不觉脸上就爬满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车突然急刹车，林语不经防，狠狠向前栽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质问颜致远，一张脸已经靠近自己，离得很近很近，近得林语可以感觉到那急促的呼吸。
　　颜致远吮吸着林语的唇，准确说是带着咬。可怜林语这辈子还没吻过一个男生，整个脑袋像是地雷引爆一样，炸开了，嗡嗡嗡，只是使命咬着牙齿不松嘴。
　　半天反应过来，拼命想要推开身上的颜致远。手被紧紧地抓住，林语叫声还没发出，颜致远已经长驱直入。
　　很久很久，林语感觉从来没有这么长过。
　　林语顾不上喘息，开了车门就直接蹲在了路边。胃一阵翻腾，像是有个什么东西跑进了自己的身体，滑不溜秋的，一直在身体内动荡，恶心，却吐不出来。
　　颜致远就站在她旁边，从来微笑玩世不恭的脸上满是失落。
　　好一会儿，林语终于站起来，咬着嘴唇。
　　“对……”
　　颜致远看着她苍白的脸，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接受我呢，林语，你能告诉我吗？
　　明明外面的空气温暖依旧，一窗之隔，林语只能感觉沉默的气氛将温度一点点降下来。
　　下车的时候，林语忐忑了一会，还是说，“我们分手吧！”
　　“我不会同意的，林语，你这辈子只能做我的女人，别想逃开！”
　　金黄的光落在他脸上，林语难得看见颜致远那副郑重和严肃。紧紧嘴唇，林语把手指拽的死死的。
　　“可是我不习惯，你看，颜致远我是个挺病态的人，我不想害你！”
　　“傻瓜”，颜致远揉揉她的头，“我赌你肯定是第一次接吻，嘿嘿，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看他忽然又换回平常嘻嘻哈哈的表情，林语还是松了一口气。
　　“真的吗？”
　　“真的！”
　　看着一脸笑意的林语走进大楼，颜致远脸上的笑容慢慢隐退，眼睛竟然轻轻闭上，无力倒在驾驶座上。
　　这一开始是不是就是个错误，从没有过的挫败感，狠狠砸在方向盘上。车一个急速转弯，飞快向前冲，只留下惊起的淡淡灰尘。
　　阮秋阳赶到店时，颜致远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皱皱眉，让酒保帮忙把他扔进了车里。接到电话时本来就已经吃了一惊，颜致远虽然喝酒，量却一向把握得很好，而且，本身酒量也很好的，竟然会醉。看看后座的人，似乎醉得还不轻。
　　待把他扶到房间时，颜致远哼哼唧唧，这才了解情况。躺在床上的颜致远一直不停地喊，小语，小语，无助地一塌糊涂。
　　第二天早上，林语等到八点也没见颜致远开车过来，电话也没有接到一个。拿起手中的手机又放下，算了，既然人家不愿意，就顺手断了吧。自己……始终还是习惯一个人！
　　一整天，林语坐在办公室心不在焉。颜致远一直没有出现，犹豫再三，林语还是在下班的时候给他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
　　林语心一抽一抽的，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刚想挂电话，那边就接起来了。
　　是颜致远一贯懒散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挺好的。
　　林语没想过接通电话会是什么样子，只是单纯的想打个电话。这会儿，整个人就不在状态，沉默了半天，才支支吾吾说我看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来，怕你出什么事了，打电话问一下。
　　颜致远乐呵呵，说“小语，你说我要出了什么事等着你急救，你这电话是不是也来得太晚了？”
　　“我……”
　　林语一时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牙齿咬在嘴唇上，不知怎么办。
　　“别咬嘴巴了，逗你玩的呢！秋阳有事叫我过去帮忙，睡晚了！”
　　“哦……”
　　“下次有什么事我一定会提前告诉你的，乖乖的放心啦！”
　　“哦……”
　　……

　　颜致远出差了。
　　林语虽然奇怪公司最近好像没什么事，但想着上层很多事自己也不清楚，也就没深究。
　　电话倒是多了，比以前两人天天见面还要多。颜致远总是在林语洗完澡，舒舒服服坐在床上的时候打来电话，问她都在干些什么，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因着没有面对面，林语没了那种拘谨，倒像以前两个人在一块那样胡侃乱侃。
　　林语本是没什么心事的人，一般不是摆在面前立即要做或计划好了要做的事，从来都不会想太远。简单就好，这是林语悟了很久才悟出的道理！
　　所以电话讲多了，林语似乎已经忘了两个人之间的不和谐，已经回到了当初样子。以至于某一天助理小张说似乎一个多星期不见总经理了，林语突然很白痴的说，“有吗，他不是天天……”
　　这次林语终于反应快了，咬了一下嘴唇，附和了声，是哦！虽然每天颜致远每天接送她上下班，但林语保密工作做得还是很好的。因为觉得这个身份会有很多不便，所以特地央求颜致远不要公布这段关系。本来以为堂堂颜总经理会觉得很扫面子，结果他倒是很爽快就答应了。
　　晚上，林语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就随口问了一下。
　　颜致远轻轻笑了下，“怎么，想我啦？”
　　两人最近电话虽然煲得长，可是却如朋友般纯净如水，不掺杂一点男女情感。所以陡然听到颜致远这么一句话，特别是还有他的笑声，林语感觉有小草从耳边轻轻滑过，痒痒的，脸一下子就烧起来。
　　“我哪有？”
　　声音竟然有点小女生的撒娇，当然，林语不会意识到这个叫做撒娇。
　　颜致远在那边嘴巴已经张得合不拢了。
　　半天，林语听到电话传来颜致远很温柔很温柔，能腻死人的声音。
　　“小语，我想你了！”
　　……
　　第二天林语拉开窗帘的时候，看见下面有个人不停挥手，黑色的衣服，林语望了半天，最后走进卫生间，洗脸刷牙。
　　等她把自己那辆电动车推出来，这才发现站在楼下的原来是颜致远。
　　两人站的距离十来步，足够林语看清楚他。
　　晨光里，颜致远含笑看着他，黑色的西装显得他那么俊逸，手上捧着一束马蹄莲，林语能清晰看见上面剔透的水珠。
　　林语就那么傻傻地看着他，直到颜致远双手环上她，这才发现自己正对他的胸膛。淡淡的花香在身边萦绕，第一次，林语觉得，原来恋爱是这么好的一种感觉。
　　从见到颜致远到下班，林语总是控制不住地傻笑。只要一想到今天早上那副场景，林语心里特别舒坦，像是以前很多时候自己对着帅哥的图片发呆。虽然一直被室友鄙视花痴，林语这点还一直就没改过。
　　两人之间的隔阂似乎已经消除，林语面对颜致远也不再是从前那种从朋友变成恋人的拘谨，又恢复原来那个在颜致远面前没心没肺的样子。事情的走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朝向好的方向前进，颜致远也不提，像是关心妹妹一样小心呵护她，看她在自己面前再次毫无拘谨地笑，抱怨，损人。
　　颜致远只是暗暗埋怨自己一开始的时候太着急了，才会在前面出现那么多事，吓到了林语，自己差一点也就失去了她。
　　周末的时候，颜致远打算带她去野餐，没想到柳念琀听到了特别兴奋也要去，一个劲夸颜致远果然是追女人的料，竟然能想到这么原始天然的约会。
　　颜致远想想也就答应了，和林语的关系急不得。多个人，也许她会更自在。于是，单纯的二人世界就变成了四人组。
　　阮秋阳在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原来还有另外两个人在，林语和颜致远正在铺桌布摆东西。
　　拉了柳念琀就准备走，柳念琀莫名其妙，问他怎么了。
　　颜致远抬头看见他们俩，手挥得孔武有力，脸上大大的笑容晃得阮秋阳眼睛有点难受。
　　好说歹说最终还是把阮秋阳留下了。
　　林语跟柳念琀弄完就脱了鞋子坐在河边，四个脚丫子在水里荡来荡去。虽然上次见面闹得很不愉快，柳念琀倒是没什么小心事，两个单纯的人撞到一块，即使兴趣不相同，倒也能聊得特别乐呵。
　　颜致远跟阮秋阳在一边钓鱼，阮秋阳侧目，总能看见颜致远望着林语，脸上的柔和，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专心和在意。阮秋阳淡淡回过头，漫不经心地问颜致远最近怎么样，说是好一阵子不见他人影了，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
　　颜致远囧了一下。颜致远虽然女朋友从来没断过，却是喜欢隔三岔五找阮秋阳，有时候两人一起出去喝两杯，更多的时候因为阮秋阳不喜欢待在那种嘈杂的地方就转移战场，直接去阮秋阳家。还好柳念琀跟他们从小玩到大，也不介意颜致远没事霸占他男朋友。
　　颜致远挑了挑眉，一脸邪笑。
　　“我呀，最近忙着干正经事啊！”
　　“哦？”阮秋阳看了看正和柳念琀玩得起劲的林语，“那现在正经事干得怎么样了？”
　　颜致远收了收笑，又马上恢复他招牌的玩世不恭，“挺好的，已经很好了！”
　　第一次交女朋友一个月了却只能牵牵手，抱一抱，唯一的一次接吻还以那么尴尬的局面结尾……
　　颜致远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身上竟然还真就发生了奇迹，苦笑了一笑，看向不远处那么灿烂的笑容，阴郁也就消失了。
　　这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