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闹鬼公寓(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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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淡黄色的线段垂直出现在半空中，当线段延伸到地面时，变成了窄缝，后来一下子变宽，走出一个男生后，通道口便消失了。
“甘老大，现在是什么情况？”说话的男生看起来才十六七岁的模样，一看到甘书便热络地招呼一声，甘书还是以一副冷冷淡淡的公事表情交待了几句，男生便转头过去看张凡手中的东西，然后拿了个文件大小的布袋子出来。
男生走到张凡面前让他把东西放进布袋。张凡拿着体绩明显较大的黑团放近袋口，感到手上的东西有被吸了进去的感觉，吸个清光时，布袋竟还是扁扁的。张凡很是好奇，便想用手摆弄一下 ，不料摸上袋口时，一阵刺痛传来，觉得一阵晕眩，就在天旋地转之际，有一只手捉紧了他的手腕一把拉过，到张凡回复过来时，便已是在甘书的怀中了。
甘书长呼了一气，抱着张凡的气度放松了一点，又在张凡的耳边低骂一声︰“那是收魂袋啊，你乱碰什么！”
“真的有收魂袋这种东西啊？”张凡惊叹之余突然想起什么，急转个头，见那男生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手就不由自主推开了甘书。
那男生也察觉到自己的不礼貌，抓抓头道︰“对不起对不起啦，我太久没看过不缺手缺胳膊缺腿又不飘的鬼了，你跟甘老大平排而立，便没意识到你也是，所以就……对不对不起，甘老大你就别瞪我了，若我道行足的话早就满师了。”
男生看甘书的表情还是凶巴巴的，便转看张凡投以一个求救眼神。张凡反应也快，便道︰“甘书，他是？”
“小黄。”甘书只吐了个字，看来也没有继续介绍下去的意思。
张凡真想翻个白眼，他的主人怎么在人前人后差这么多？
“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传闻中甘老大的使鬼吧，老大平时可是收起来不让见的，今天终于见到本尊了。对了，我应该怎样称呼你？”张凡觉得小黄说得有点兴奋，显露出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活泼，跟某人一点都不像，想到这里他嘴角弯起一个微笑道︰“我是张凡。”
“张凡……，张凡大哥你可真好看！我的名字是黄安东尼奥，还是个见实生，叫我小黄就可以了。”
听到这种名字，张凡这才留意到他的头发是卷毛的，问︰“小黄是混血儿？”
“也可以这么说啊，我祖母是意大利人，名字也是她取的。我以前……”
“小黄，你再跟小美人说下去，甘书可要把你打包送走了。”张凡看到半空中延伸的淡桃红色线段，知道这个人还没到声先到的是谢绯，果然下一刻便见到一头红发的男人出现。
“啊哈哈哈，我现在马上就回去调查，张凡大哥甘老大，下次见。”小黄说完，紧拿收魂袋便打开了鬼道溜走了。
“张凡大人(张凡大人)，人家很想你啊~(人家很想你啊~)”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花花扑向张凡，张凡来不及反应，本能地张开双臂接人。
“我们不是才通过电话没几天吗？”张凡无奈地让小花花在胸前蹭了几下。
“咳咳！”甘书干咳了几声，谢绯则是在旁一直忍笑忍到几乎内伤，终于开口解围︰“哎呀呀，小花花，我们是来工作的。”
小花花终于飘回自己主人身边候命，谢绯开始跟甘书商讨这案子的情形。
“的确有些使鬼术的痕迹残留，照这样看来，那些鬼魂并不是自主在这里出现，而是有人在操控了。协会里能够做这个的术士不是没有，但是没有理由这么做。”
“那就是那些独自接生意的术者了，不容易抓的。”
“这个跟前阵子那堆房子里的鬼群是同一类吗？”张凡加入讨论，他有些想法，又不太确定。
“很麻烦的那个啊？现在还在部署中呢，看手段是有些像，但是手法级数和力量还差几个层次，这里的大有可能只是在模仿而已。”谢绯提起最近那烦人的工作，象征性地扶额一下。
“操纵鬼魂不是易事，也很费神，这房子有什么特别值得这么做？”甘书环顾四周，在某一角落盯着，很快又移开视线。
“我想目的就是这房子了，虽然这里不是市中心，交通也算方便，而且楼层高，视野佳，隔局好，采光还不知道，照方位及窗户来看也是不错，若然不是闹鬼，这里一定很抢手的，我很也喜欢这里。”
“以闹鬼来赶客，然后以低价买入？甘书，要去查吗？”
“不用了，这次的委托只是来把屋子清理‘干净’就好，就先把这部份做好再说。”甘书又在敲唇，张凡和谢绯实时意会过来，几人收拾一下便离开了。
大门关上后，人的脚步声渐远……
((终于都走了吗？))
无人的屋子里，一些零碎的对象的飘起，一些错放了位置的用品被安放回原位，厨房里传来水声，一块沾湿了的毛巾飞出大厅，开始拭擦家具……。如果无视东西飞来飞去的怪异现象，这其实只是一幅普通的家居扫除景象而已。
((呼~，那几只鬼的残渣真是脏死了。))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凭空出现，两片薄唇开合之间吐着牢骚，他手上拿着地拖，正要动手干活。
“原来你才是主角啊(你才是主角啊)？(？)”男人的左边传来一把声音。
((咦？))
“就请你等一下，主人有些事情要跟你谈．谈。”男人的右边也传来一把声音。
中年男人吓了一跳，想转身离去，被张凡按着，小花花力气不够，索性一把将人从后扑倒，那人，应该说是那鬼，趴在地上，被小花花压在屁.股底下，动弹不得。
此时大门再度开启，甘书与谢绯踏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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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其实很简单，中年男人叫阿金，是很早开始已出现在屋子里的鬼，没有恶意要害人，平常有人的时候也没敢动作，就是不能忍受脏乱的地方，于是都趁人不在的时候整理一下。
((最初的时候，我也只能动些小物件，连提起都不能，当那几只鬼开始出现的那时起，我发觉自己也开始能拿起地拖之类了，甚至乎可以隔空移动些东西，只要不太重就行。))
“于是在无人的时候，你就在打扫卫生了？”
阿金点点头。
“哎呀呀，好方便的鬼啊。哎呀！小花花，我说笑的。”谢绯语气感叹，却瞥见小花花含泪的眼神，连忙摸头安慰。
“怎样都好，有人请我来驱逐你，你能离开吗？”
((但是，我都不会害人。))
“我明白，这样吧，我会跟上面的人说，给你找个可以收留你的房子，现在嘛……”甘书扫了谢绯一眼。
“甘书，你这是要害我家庭不和睦吗？”谢绯抗议，还得一边安慰感到地位受威胁的小花花。
“你是使鬼师，不交给你交给谁？”甘书冷冷淡淡的说，摆出上司姿态。
谢绯知道抗议无效，唯有妥协道︰“先说好，这只能是临时安排，三个月内一定得把他送走。小花花，给他说说家规~”
((这…))
看出阿金的不安，张凡打趣道︰“谢绯的家比这里还要大，你打扫有得忙了。”
阿金听到后双眼冒光，高高兴兴去给小花花请安，这才让小花花心情好一点。
“哎呀呀，这也行啊？。对了，小美人，你对房子的事很熟悉吗？是的话，有个案子迟些时候得请教你。”
“还好，我在这行工作都有些日子了。”
“有些日子？哎呀呀，你才多大啊？”谢绯不以为然的打量张凡，装出一个轻视的表情。
小花花听到有八卦，给阿金说家规的途中也飘身过来问︰“人家也想知道(人家也想知道)，到底张凡大人的年岁是(张凡大人的年岁是)？(？)”
一直在旁的甘书轻微地扁了扁嘴，这个动作落在张凡眼里也只是笑笑，装作没看见，然后稍稍弯下身子，把唇贴近的小花花的耳朵说︰ “不要告诉别人啊，我已经……”
“咦～～～～！！！不可能(咦！不可能)！！！！人家以为才二十二三咧(以为才二十二三咧)。大人你竟然是个超级娃娃脸(是个超级娃絓脸)！？(！？)”
“哎呀，到底是几岁啊？”世上最难受的事之一，是猜詸时给了谜面，谜底却在你面前晃来晃去又不揭盅。
“不能告诉主人(不能告诉主人)，这是张凡大人吩咐的(张凡大人吩咐的)。”
“哎呀小花花，你不能这样对人家啊。”
“好了，事情完了，回去回去。”甘书受不了这个话题，连忙把人撵走，一刻后，屋子里总算清静下来。甘书摊坐在沙发上，工作过后的疲累终于显露出来，张凡递了热毛巾过去问︰“接下来怎样，要回去了吗？”
甘书抹过脸后，稍稍回复精神道︰“都快要天亮了，就在这边睡吧。”说完后却又不见动身的意思，张凡看他实在是累了，便拉起他的手，打算把人牵回房里去。
这一拉手拉不动，反而被甘书拉回去，身子一转，张凡便被按倒在沙发上。这样的气氛下，张凡用手指轻轻抚上甘书开始浮现的眼袋，然后手指一路缓缓下滑，落到唇上轻轻来回横扫，最后再用姆指在甘书的下唇抹了一下。甘书用手包着对方的手指，府下身来，双方的手指顺势变成互扣的状态，而唇，早已贴在一起。
张凡微微张开嘴唇，甘书受到邀请，动作略作停顿便伸出舌头试探，当碰到对方舌尖时，心中一震，张凡没想他想太多，让自己的纠缠上去，一会儿又变回被动，鼓励甘书继续，完全不介意他缺乏经验的乱试。一吻结束，甘书任凭本能的吸啜对方的唇瓣，又再接再厉跟对方的舌头较劲。双方纠缠了好一会儿，甘才喘着气放开张凡的唇，身体却是紧贴着抱在一起。
张凡看不到身上人的表情，只用手一下一下地扫着他的后背，不久便感到对方的身体软下来，耳边开始听到熟悉的打轩声，就这样过了一会，张凡小心翼翼的转换双方的姿势，抽离了便到睡房中拿出被子给爱人盖上，自己则坐下来，用手拨开甘书的头发，轻抚甘书光洁的额头。
“真的是累了呢，我是你的使鬼啊，有些事儿就让我帮上吧。”
张凡看到窗外的天色，怜惜地在甘书的前额印上一吻，然后消失在曙光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闹鬼公寓(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