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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奇兵出击 ...

  •   金乌西坠,寒风凌烈,‘玉家军’营寨外。

      一位面如冠玉,身着暗红色战袍腰悬佩刀的少年,正在为对面的女人整理散落在额前的几缕秀发。“冷吗?”少年的目光里满是怜惜。

      女子垂首羞答答的摇摇头,一阵寒风掠过,女子瑟瑟发抖。

      “还说不冷。”少年揽过女子的腰身,将其搂在怀里。“着凉,得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病了,谁来照顾殿下。”

      “嗯,知道了。”依偎在少年怀中的女子,轻轻点头,感受着对方身上所传来微弱的体温。“风鸣,你说这次出征我们能否有去无回。”

      “别胡思乱想,对殿下你应当有信心,以往再难她都带着咱们挺过来了,这次也能。” 少年将下巴抵在女子的肩上,目视远方一片漆黑的密林。心道:即使出现状况,豁出自己的性命不要,也会保全你的性命。“暖和点了吗?菊儿。”

      “嗯,要不咱们回去吧。”
      “好。”

      “原来你们在这儿啊!让我找的好苦,殿下正找你呢!说有要事商议。”白雪满脸坏笑,指指白风鸣。

      “雪儿,殿下找我何事?” 白风鸣用身子挡住面带羞涩的白菊,自己也显露出不自然的镇定。

      “不知道,感觉神神秘秘的,就像你们俩一样。”白雪与白风鸣勾肩搭背,说话时还时不时的和白风鸣挤咕眼睛。“菊儿姐姐,你刚才就像个小媳妇。” 白风鸣与白菊,顿时面红耳热,四目相望,哑口无言。白雪见那二人没有反应于是口无遮拦的又补充了一句。“呵呵,让我说对了吧。”

      “死丫头,再胡说拧断你胳膊。”当着白菊的面被人取笑,白风鸣的脸有些许挂不住,抓住白雪的另一只手向后一背,疼的白雪哇哇乱叫。

      “好了风鸣,别弄伤白雪。”一旁的白菊善心大发,打掉白风鸣的手,帮着白雪活动手臂,生怕弄伤了她。

      白雪甩开白菊的手,一口气跑出数步,突然转回头向白风鸣做起鬼脸。

      “对待这个小丫头绝对不能手软,看我不拧断你的胳膊。”白菊来不及阻拦,白风鸣早已一溜烟的追了过去。

      “口令!”营寨前哨兵的一声大喊,使得白雪白风鸣双双驻足。“奇兵”白风鸣走到哨兵近前,转回头点指调皮的白雪说:“等办完事再收拾你。”

      白风鸣不敢耽搁,加快脚步向寿宁营帐走去。当白风鸣到时,白蝉早已等候在此,白风鸣寻了把椅子坐在了上面,静静的看着背对着二人的寿宁。

      一个时辰过去了,寿宁仍旧是背负双手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如木雕泥塑般,白风鸣急的抓耳挠腮,与白蝉互换眼神,而后清清喉咙压低声音说:“殿下,不知找我二人来所谓何事?”看没有反应,也不敢再出声打扰。

      许久,寿宁幽幽说道:“二位觉得此役,我方胜算几何?”

      白蝉向白风鸣递了个眼神,白风鸣点点头。“喜忧参半。”

      “风鸣,你竟也学会与本宫打起官腔了。”寿宁迅速转身,沉着脸看着白风鸣。

      风、蝉二人见状,双双跪地。“属下不敢。”

      “平身吧。本宫没有责怪尔等的意思。”寿宁踱步到二人近前,欠身扶起二人,而后舔舔干瘪的嘴唇,昂头低声吟诵:“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有隘者、有险者、有远者。我可以往,彼可以来,曰通。通形者,先居高阳,利粮道,以战则利。是故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知彼知己,胜乃不殆;知天知地,胜乃可全。”

      “难不成,殿下您,已想出破敌制胜的妙法了?”白风鸣嘴角上翘,露出自信的微笑。

      “何以见得?”白风鸣敏锐的洞察力使寿宁大为惊叹,说话的声音略微颤抖。

      “您刚才吟诵的兵法中必有玄机。殿下可是想断其粮,使其无食而亡。”白风鸣在为自己的推断做着合理的解释。“而且,口令,奇兵,殿下定是想出了绝妙的战术。”

      “本宫正有此意,丰臣秀吉数万大军所消耗的粮草岂是小数目,供给频繁也是应当的。” 闻听白风鸣诠释了自己刚才一番话的用意,寿宁心中倍感安慰,舒缓开紧锁的双眉。

      “殿下的意思是夺粮道,可那必须…。”白风鸣大惊失色,顿了顿,心中隐约猜测出寿宁找其谈话的目的,压低了声音说道:“深入腹地。

      “去国越境而师者,绝地也,入深者,重地也。重地,吾将继其食。”寿宁深邃的眼眸中闪动着泪光,眨也不眨的看着白风鸣的眼睛。

      “殿下,有何差遣敬请吩咐,我白风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正所谓响鼓不用重锤敲,白风鸣会意,撩长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以表诚意。

      白风鸣此举弄得白蝉不知所措,跟着一同跪下。

      “此一去凶多吉少,有如羊入虎口。” 寿宁再次将其二人扶起,无奈的摇摇头,刚刚舒展开的双眉又锁在一起,看着伴随自己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儿。

      帐外无情的北风在疯狂的嚎叫着,恰如一只野兽守候在帐外,欲将即要出帐的人儿撕扯的粉碎。

      寿宁犹豫了,这样的决定分明是要置这二人于死地。连日想破头的破敌之计,竟是用自己亲信的性命当做赌注,去赌那有可能会血本无归的赌局。

      寿宁犹豫了,白风鸣还有白菊这个牵挂,倘若风鸣不在了,白菊要如何独自过活,思前想后,寿宁摇了摇头。

      “殿下,此事事关重大,‘奇兵’舍我其谁。再则您亦如我等的再生父母,因您所赐我等才有今天。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正是报效殿下再塑之恩的时候,您就下令吧。”刚被扶起的白风鸣三次跪下,以示决心。

      寿宁依旧摇头苦笑而不作回答。

      “殿下,曾几何时您竟变的如此优柔寡断了,您是对您的计划不自信,还是信不过风鸣的能力。”白风鸣急躁起来,用自己认为最富有刺激性的语言来刺激寿宁,促使她早下决定。

      “是啊!殿下,有什么吩咐的,您尽管直说便是,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白蝉亦在一旁的添油加醋。

      或许是二人的话语真的刺激到了寿宁。“罢罢罢,白风鸣听令。”寿宁大步流星来到帅台前,操起两支金皮令箭。

      “属下在。”白风鸣上前双手接过令箭。

      “白风鸣本宫命你,明日待大军到达山海关后,立即率领白杆军先锋营三千骑,秘密进军盖州卫,择路径过江,跨国界深入朝鲜国腹地,扰乱倭贼粮道。”

      “白蝉,听令。”

      “属下在。”白蝉亦上前双手接过令箭。

      “本宫命你率领白杆军中营五千骑,辅助白风鸣。你二人要知,将在外,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

      “属下,白风鸣谨记。”
      “属下,白蝉谨记。”

      “今晚的事对外不可透漏半句,违令者斩。即便是白雪和白菊也不能说。好了,你们可以退下了。”寿宁如释重负般长长的出了口气,她别无选择,这是目前所想到的唯一的计策,看着这二人离去的背影,下一步的行动又在她的头脑中酝酿而生。

      白风鸣回到自己的营帐将腰刀卸下置于身旁,头枕双手仰面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风鸣,你回来也不告诉我声。殿下和你说什么了。” 熟悉的声音在白风鸣耳畔响起。

      “没说什么。”白风鸣睁开眼睛,双手扶床坐起身而后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白菊坐下。

      白菊刚坐下,白风鸣便一把将她搂在怀中,贪婪的呼吸着其秀发带来的幽香。

      “没说什么这么长时间。”白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弄的不知所措,挣脱开站起身。

      “关于神秘人的事。”白风鸣抓过白菊的右手用力一斗,白菊没站稳,身子倒在了白风鸣的怀里,白风鸣将环着白菊腰身的手臂紧了紧,满脸坏笑看着在做强弩之功的白菊。

      “神秘人不是一直由雪儿负责的吗?找你做什么。”白菊挣扎了几下,自觉逃脱无望便叹了口气。

      白风鸣不再做声,含情脉脉的看着怀中的人儿。

      白菊许久听不到白风鸣回话,转头想质问于她,四目互视。白风鸣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使白菊心头荡起一片涟漪,一抹红霞跃上她白净的面颊。

      白风鸣见状心头一热,腾出左手,轻抚白菊的面颊,情至深处,她低下头亲吻了那一抹红霞。即将离别的现实促使白风鸣,毫无顾忌的放纵自己的感情。唇没有离去,继而在白菊的脸颊上游走。每一吻都报着虔诚心的,没有半点亵渎之意;每一吻都是那么的用情真意切,并非轻薄之举。

      白菊不由自主的将双手环在了白风鸣的脖颈上。

      白菊的默许让白风鸣放大胆子,游走的唇经过颈窝时停下了,白风鸣被那迷人的体香吸引住,停留在此吸吮着,轻柔的撕咬着,品尝着锁骨的味道,白菊偶尔发出的呻吟声,使白风鸣欲罢不能,抬起头迷离的双眼看着那两片朱玉薄唇,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双唇相叠,白菊紧闭双目热情的回应着白风鸣忘情的吻,两舌不停的纠缠、追逐、嬉戏。

      白风鸣心里有多希望时间永远的凝固在此时此刻。自己就要先于白菊一步奔赴沙场,深入腹地,孤军作战,能否全身而退自觉无数,心头一阵酸触,一滴冰冷的泪水滑过鼻梁落在白菊潮热的脸上。

      白菊托起白风鸣的脸。“怎么了。”

      白风鸣边抚摸白菊那潮红的脸颊边呢喃低语:“今晚留下来,好吗。”

      白菊万般惊恐的看着白风鸣,感觉今夜的她与往日大为不同,怎会这般胆大妄为,若是被寿宁殿下知道,定会被重罚的。

      就在白菊思考之时,白风鸣的唇再次落到她的唇上。

      白菊顿时觉得胸中本不平静的心潮再起波澜,前潮未退后潮又至。赶紧用冰凉的手背给脸蛋降温的同时挣脱开白风鸣的怀抱。“夜深了,早睡吧。”随即掀帐帘消失在夜色中。

      白风鸣伸出去的手臂悬在空中,抓了抓空气。心中不断的叫喊:菊儿别走,菊儿别走,别走……。

      军令如山,卯时已到大军开拔。

      “菊儿、雪儿尔等垫后清理营帐,本宫帅大军先行一步,在山海关与尔等回合。”站在队首的寿宁言毕,犀利的目光落在了白风鸣身上,像是在告诉她告别有度,言多必失。

      大队人马在邓昌兴和寿宁的带领下陆续走出军营。

      白菊看到白风鸣含情的眼神,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事,羞答答的低下头。

      白风鸣想和白菊说些什么,可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焦急的看着队伍一点点走出行营。

      “雪儿,傻妹妹,姐姐不在你身边的时侯要照顾好自己,对神秘人的追踪也不可放松啊!”白蝉正了正白雪的头盔,掸了掸她肩膀上的战袄上的灰尘。

      白雪哑然,眼睛不断的打量着白蝉四处骚动的手。

      白蝉走到白菊身旁,帮她整理着战袄的衣领。“好妹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管理好后备营,它凝结着殿下的一番心血。”

      “姐姐放心,我们天黑之前定能赶上,还请姐姐照顾好殿下。”白菊不知所谓的回答。

      白蝉拍拍白风鸣肩膀,示意她要出发了,自己则牵着马向队伍走去。

      白风鸣摘下腰间佩刀,‘琅琅’拔出一半刀刃,露出根部的一个‘风’字。“看我的刀怎么样。”白风鸣亮刀刃在白菊面前炫耀。

      不服气的白菊亦摘下腰间佩刀,‘琅琅’拔出一半刀刃,露出根部的一个‘菊’字。“殿下给的,我们每人一把,炫耀什么。”说完将刀举起让白风鸣观看。

      白风鸣手急眼快,顺势夺过白菊手上的刀,宝刀还鞘。把自己的刀丢给白菊。“让我在路上欣赏欣赏,等你追上了我在还你。”

      “小丫头,照顾好自己,胆敢欺负菊儿,定要拧断你的胳膊。”白风鸣飞身上马,深情的看了眼白菊,“驾”双腿夹紧马肚,马儿有如闪电般冲向寨门。

      “菊姐姐,你感觉到了没有,她们今天有问题。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咱们。”白雪摇摇头,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和白菊说话。

      白雪不愧为寿宁的情报员,小小年纪洞察事务的能力就这般强悍,多加时日给予磨练将来必定有所作为。

      白菊听此话若有所失的看看手中的刀,又看看消失在沙尘中的白风鸣,心口隐隐作痛,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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