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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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上有活人的温暖，第一次见面我就很喜欢你，如果你真是哈迪斯陛下的冥斗士，觉醒后一定要留在我身边啊。”
“米诺斯，难道你不是活人吗？”我忍不住问。
“我当然是活人，你应该也是吧。虽然不断有冥斗士加入，但是大家都不太熟悉，何况我们三巨头又和他们有些不同，所以整个冥界感觉就是死气沉沉的。”米诺斯的声音特温和，让我瞬间感觉是位美丽阳光的大姐牵着我逛花园。
“米诺斯，慢点儿，我走不动了。”
“不好意思。”他微笑。
“我们现在是在前往第二狱的路上吗？”
“我带你去的是冥界的另一条河流，‘忘川’勒特，它不在八狱的范围内。你大概只知道冥界入口的阿格龙河吧，这里有很多条河流交织环绕，不过它们和大地上的海洋湖泊不同，你要小心河水。”米诺斯放慢了脚步。
我跟着他并肩走在冥界构造诡异的道路上，果然是没有活物的死地，到处都是静悄悄的。
“你平时做的工作是什么？”我问，对冥王部下的分工感到好奇。
“我是冥界的法官，不过我都是让路尼做我的工作。”
“那么现在冥界已经有很多你这样的，厄，冥斗士吗？”
“我不太关心这些事的，其实他们苏不苏醒倒无所谓，我和艾亚哥斯还有拉达曼提斯三个的力量比他们加起来还要强大数倍。听说圣域里，女神雅典娜麾下最强大的是十二宫的黄金圣斗士，我想我们一人负责四个就差不多了。”
太自傲了吧！这讨厌的口气，这讨厌的感觉。
“帕西菲，你踩到我了。”
“啊，不好意思。”我又重重地踩了他一下，才装作惊慌的样子。
“冥界三巨头是什么？”
“其实也就是一百零八魔星中最强的三个。”
“这么说，你很厉害啊。”我状似崇拜地说。
“这也要多亏了潘多拉大人，她把我们从封印的深渊唤醒。”他这回倒谦虚了。
我一路上不停地问乱七八糟的问题，米诺斯这人看着是很傲气的一个人，脾气却相当好，耐心地给我解答，科普冥界知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一个人在这里实在太无聊，遇上能说这么多话的机会很开心。
环柱式宫殿出现在忘川的对岸。正中的四方形宫殿很大，被雕刻着朴素花纹的石柱包围，因为是冥界的建筑的缘故，宫殿的墙壁上用浮雕刻着的都是些可怕的怪物，显得很阴森。
“这里是你一个人住？”
“当然不是，其他两人都住在这里。还有一些下人，不过你跟她们不同。”米诺斯说，“进去吧，他们两个为人还不错。我跟艾亚哥斯的关系要更好一些，拉达曼提斯是个典型的英国人，说话咬文嚼字的，不过潘多拉大人就喜欢他讲话时带着一大串敬语。”
走进去，正殿里一堆侍女打扫的打扫，擦花瓶的擦花瓶，我们进去也没什么反应。
“米诺斯。”他拉着我走进侧殿，深蓝色头发的少年喊他，好奇地打量我。
米诺斯对我说：“他就是艾亚哥斯。”
我微微欠身：“你好。”
“艾亚哥斯，她是帕西菲。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米诺斯对他灿烂地一笑。
艾亚哥斯点头：“米诺斯的朋友吗，看起来有点幼稚啊。”
我刚刚满七岁，你的眼神太好了，竟然能透过这个十多岁的身体看到本质！
“她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的，徘徊了很久，我上次问你属下有没有女孩子，说的就是她。”米诺斯笑着对他说，“什么都忘记了，真是太可怜了。”
米诺斯拍拍我的脑袋：“到这里就不用担心了。”
我说，你是不是认识史昂，怎么这么像。
米诺斯带我参观了一下四方形宫殿，里面分了八个走廊，通向各个偏殿。大部分房间是空着的，在走廊里轻声说话都有回音，真不愧是冥界的建筑，每一地砖都透着阴森，无论走得多小心，都能听见嗒嗒的敲击声。如果夜晚一个人在走廊里走，光是这声音就能把自己吓坏。
我说我很累想睡觉，他让侍女给我找了间空房间就去忙他的事去了。
在这个地方我真是有点忐忑不安，我一个人坐在床上，抱着做成死人头骨状的枕头。与其多想，不如好好睡觉，我停止想乱七八糟的东西，既来之则安之，只要没人知道我的身份，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也不知睡了多久，侍女来敲门：“帕西菲小姐，该吃饭了。”
我翻个身，迷迷糊糊地说：“帕西菲是谁？”
突然一个激灵坐起来，我还当自己在圣域呢！
我洗漱完毕后，侍女引着我去饭厅。
这顿饭吃得，我简直是不想再去想，倒不是说伙食不好，只是那饭桌的气氛相当奇怪。
那黄头发的少年拉达曼提斯冷冰冰的就算了，米诺斯也惜字如金起来，艾亚哥斯脸上的表情也是相当别扭，如果他们的视线对到一处，那绝对是电光四射恨不得撕了对方的。我这个旁观者看得一愣一愣的。
看着这情形，他们还真是貌合神离，即便坐得这么近，都给人格格不入的感觉。作为他们未来的死对头，我感到颇有压力。
米诺斯对我不错，艾亚哥斯至少表面上对我友好，而拉达曼提斯显然连做做样子都不肯，因为显然我是米诺斯的杂碎跟班。
我彻底屈服于那三人的冷场氛围，决定吃饭时间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等过了饭点再去厨房里找剩饭剩菜。
第二天早餐后，我潜入厨房东翻西找，拉达曼提斯走进了厨房。
听说他是位很纠结于门第等级观念的英国古典绅士类的人，这样的人竟然能屈尊下厨房，真是神奇。我看看他，他一脸的高傲。我埋头找东西。
“你就是米诺斯带回来的女人吧。”拉达曼提斯挑眉，居高临下地看我。
他可能比较敏感地察觉到了我带有天敌雅典娜的气息，所以对我相当反感。
“米诺斯自己是个白痴，找的女人也一样幼稚。”他打量了我片刻，下了结论。
没办法，我本来就是小孩，你能叫我成熟到哪边去。我翻个白眼，手上翻箱倒柜的动作不变。
“你不会傻到以为米诺斯真是什么好人吧。”
“他是不是好人，还有我以为他是不是好人，跟您也没什么关系吧。”我叹息一声，扔掉手里的半颗大白菜，继续翻，“我说您，这么在意米诺斯大人，是在自卑自己不如他呢，还是说您对他…”看看拉达曼提斯的脸色，我果断地不说了。
拉达曼提斯见用计引诱不成，便抓起我瞬移，可怜我手里还拿着一只茄子。
话说，史昂见到茄子这种蔬菜就要发笑的，不知是什么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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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拉达曼提斯是绅士的，他对敌人粗暴无礼至极，他抓着我来到冥界法庭，也就是我昨天来时被路尼一个闪电劈过去的地方。
让我看看，米诺斯脸色铁青，由于刘海的关系，我是看不到他此时到底有怎样的眼神的，不过绝对不会是如春风般和煦的，路尼站在他身后低着头，这气氛相当微妙呀。
“看清楚了，这些都是不肯接受审判的怨灵。”拉达曼提斯告诉我，“米诺斯当然不会听他们说什么的，按他一贯的做法就是……你自己看。”
米诺斯指尖上汇集起紫色的光团，一下子，那群怨灵就消失在他那团电闪雷鸣的紫光攻击下。头一次见到这场面，我还是很震撼的，我想象一下被击中的痛苦，等我回到圣域后要提醒大家小心这种冥界的紫色闪电，不是把人弄到别处就是把人直接弄没了。
“米诺斯真是残忍，对不对？”拉达曼提斯幸灾乐祸地对我说。
他似乎是把我当成了米诺斯的恋人之类的了，所以这么好心带我来参观米诺斯发飙的一面。
我干巴巴地说：“我就是喜欢这样强大的米诺斯大人。”
拉达曼提斯对我彻底失望，一下子从我身边消失。
我学着他得瑟地挑眉，以后你知道了我就是雅典娜大概会后悔死现在没有把我给灭了，想到拉达曼提斯纠结郁闷的样子，我无比痛快。
不过我对米诺斯的认识是有所改观了，这个人可不是和史昂一样的对所有人慈爱的人。
所以我要采取怀柔政策，投其所好，拉达曼提斯说他喜欢白痴，那么我就再傻点好了，在冥界都要靠他了。
今天他又换了一身衣服，我发现他似乎很偏爱繁复的花纹和复古式的设计，可惜他就没想过把自己的头发好好整整，那个金红色的眼睛还是挺有特色的。
米诺斯看到了我。
“你怎么来了？”他对我微笑。
“拉达曼提斯带我来的，不过他刚刚走了。”我说实话。
“这样啊。”他笑笑，“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你很残忍。”我据实以报。
米诺斯努力维持高贵优雅的形象，但是我还是看出他其实很不爽。果然还是我们圣域的战士们比较团结。
“米诺斯，我想看看除了第一狱以外的地方，你可以带我去吗？”我问，我想画冥界地形图。
“恩，我带你去。”米诺斯很爽快，“路尼，这里交给你了，如果还有人有什么问题，你随便怎样做都可以。”
路尼应声，拿着那本厚厚的书走到办公桌旁，看看他眼底下厚重的黑眼圈，我不禁有些同情他。
米诺斯心情似乎也从刚才灭那堆怨灵的不爽中恢复过来，如果他知道我打什么注意，大概会像刚才灭怨灵一样灭了我。在这种情况下，我可不敢说什么你应该至少听听人家怨灵的解释是不是你们审判的太严厉了冥界的待遇太差了什么的。
也有可能米诺斯是低血糖，所以早晨起床脾气特别差。阿布罗迪就是个低血糖，早上不睡饱状态就很差，我深表理解。
“第二狱是法拉奥把守的，我们最好快点过去，他弹奏的声音我可不敢恭维，自从那个天琴座的奥路菲来了之后，他似乎受的打击颇大，整天研究那些阴暗的曲子。”米诺斯笑着说。
“天琴座？”这么说那个奥路菲应该是我的圣斗士才对。
“是啊，他是雅典娜的白银圣斗士，但是现在已经效忠于哈迪斯大人了。”米诺斯有些得意。
“这么说他是死了？”
“不是，他是以活人的身份生活在冥界的。他弹的曲子的确好听，他就住在第二狱的边缘，我们经过时说不定可以听到他的琴声。”米诺斯很爱笑，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到处是鬼火，死尸的死亡国度，爱微笑的米诺斯简直和阳光一样稀罕。
“他为什么要来冥界弹奏呢？”
“据说他是来请求哈迪斯大人复活他的妻子的，但是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复活？潘多拉大人首先就不会答应他，所以他就在冥界住下，每天弹奏想要感动哈迪斯大人。”
“死去的人不能复活吗？”死去的人不能复活，这是哈迪斯认为的，只要打倒哈迪斯，我一定可以见到史昂。
“这正是生命的规律啊，如果每个人都不止有一次生命，那么谁还会珍惜生命呢？”米诺斯说，“难道说你也是有想复活的人？”
“怎么会？”我用爪子拍拍他的肩膀，“我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啊。我听说极乐净土爱丽希恩也是哈迪斯陛下的领地，那是在哪里？”
“那是除了神以及神眷顾之人，谁也无法踏足的领域。”他抬头看向延绵至天际的阿格龙河，“大概只有等哈迪斯大人真正觉醒，那里才会一起复苏吧。不过我是没有权力去那里的。”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浑浊的阿格龙河，里面有无数怨灵的尸骸，在它的尽头，真的是极乐净土的所在吗？
第二狱的边缘，是冥界唯一有鲜花盛开的地方。
水蓝色头发的隽秀少年跪在地上，闭着眼睛弹奏他的竖琴。
想必这位就是奥路菲了。
“我们不要打扰他。”米诺斯说。
我点头，我们站在远远的地方听了一会儿，因为我是个音痴，听不出什么好来，只是越听越郁闷。米诺斯显然很喜欢奥路菲的琴声，不过他也发现我的郁闷了，就带着我继续往前走。
“除却那遥远的爱丽希恩，从阿格龙河的岸边开始，哈迪斯大人所支配的死亡之国是由八个狱，三座谷，十道壕和四个圈组成的，这个但丁的《神曲》和荷马史诗中都有体现。来到冥界的人，都是有罪之人，所以在这里没有阳光，没有希望，有的只是无尽的折磨和酷刑。但是，我们是为哈迪斯大人和潘多拉大人而存在的冥斗士，能守护着他们，是我最大的荣幸，不用在意有没有阳光，也不会想念大地上郁郁葱葱的绿色。”
无论是冥界还是圣域，战士们都很忠心啊。圣域里的大家不知道怎么样了，撒加有没有很累，艾俄罗斯是不是振作起来了，还有年幼的其他人。现在为波塞冬东奔西走的加隆，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现在的生活。
“现在我们已经出第二狱了吗？”
“还在第二狱的黑风之谷，不过越是往下景象就越悲惨，罪人们受刑的惨状，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看到的好。”
“哈迪斯大人在哪里？”
“啊，哈迪斯大人在第八狱的朱迪佳，潘多拉大人在那里陪伴他。我们也只是隔着帘子远远地看过几次哈迪斯大人。”
“潘多拉是谁，你们对她似乎很尊敬，但是她不是冥斗士吧。”
“她算是哈迪斯大人的姐姐吧，是位美丽高贵的小姐，就连拉达曼提斯都很敬畏她。”米诺斯的表情严肃起来。
我点头，看来潘多拉是个很厉害的女人，连拉达曼提斯都得乖乖听她的话。
“我们不要再前进了，从这里往前地狱所刮来的冰风冷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米诺斯说。
“拉达曼提斯似乎是个相当厉害的战士。”我想问问他的实力情况。
“我们三个没有打过，不过三巨头的力量应该差不多，如果说有谁强一点，大概还是艾亚哥斯，拉达曼提斯虽然得到潘多拉大人的青睐，不过三巨头里地位最高的绝不是他。”米诺斯欲言又止。
我会意：“那么你一定知道如何去朱迪佳的捷径什么的喽？”
谁说米诺斯白痴的，遇到这种问题他总是笑而不答。
米诺斯在泛着水银光芒的河流边驻足。
河里的水静谧，泛着美丽的银光。
“真漂亮。”我赞叹，这大概是冥界里难得的景色了。
“史蒂克芬。”米诺斯说，“渡过这条河，即便是神也会失去神性。”
“果然还是地上的湖泊好。”我感慨，冥界里随便什么东西都那么可怕。
“冥界也很好，你住得时间久了，就不会想念地上的什么了。”
可是，我想念的人都在冥界之外。
我微笑：“来到冥界的人再无可能回去了吧？”
“其实也非不可能。”米诺斯话说一半却又不说了，亏我还想套出来怎么能出冥界。上次去的比良坂虽是冥界的，还能模糊地算是共有地，碰上沙加就把我带走了。这回在冥界货真价实的领地里，不知道沙加可不可以神游的时候逛进来，顺便把我扯走。
我们绕着史蒂克芬河走，然后就来到了忘川的支流，在那里看到了艾亚哥斯。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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