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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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们又说了几句闲话，实在不忍心见卡妙只吃那么一点，就与他们告辞了。
经过人马宫，艾俄罗斯不在。到下面一楼的天蝎宫时，看到米罗，他精神似乎不太好，比我第一次见到他时那热情开朗的样子差了一大截。
听我说修罗正和卡妙一起吃早餐，米罗的精神似乎又萎靡了一点。
天秤宫无人把守，天秤座的圣斗士是与史昂一届的圣斗士，在遥远的五老峰经过了漫长岁月，看守着圣战中落败的冥王的一百零八魔星。
婉转曲折的竖琴曲声从天秤宫的深处发出，那真是无比哀伤而又优美的旋律，与我此时的心境是那样符合，心中思绪万般曲折，却无所适从。
走出天秤宫，看到台阶上躺着一只折断了羽翼的鸟，它有着灰褐色的羽毛，眼睛像黑曜石一样璀璨晶亮，它的翅膀折断，上面血迹斑驳。
我走过去，它很害怕，想展翅飞走却无法动弹，在地上无力地挣扎。
“不会伤害你的啦。”我把它轻轻放到手中，它比我的手还要大些，此时缩了脖子埋在两翼中，有些颤抖。我释放小宇宙，金黄色的光芒笼罩着它，它折断的羽翼逐渐恢复，虽留有血迹，却不会再痛苦。
它仍在我手中，我双手捧着它，伸向天空，飞走吧，如果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飞去那个不会让你受伤的地方吧。
鸟儿扑扇了两下翅膀，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翅膀已经恢复了，羽翼完全张开，向着天空的某处飞去。
雅典的澄净蓝天下，我目送它一去不返的身影，心中的一处轻松起来。
我绕着天秤宫溜达，今天不想遇见人，只想一个人待着。
当我绕到第二圈时，看到了撒加。
我站在走廊的一头，他从另一边走来。披风被山上呼啸而来的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的眸子带些黯然。
我向他走过去，他不像平日会微笑与我打招呼，只是站在那根石柱前，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我走到他身前，他往后退却。我往前一步，他又退一步。
“撒加？”我有些疑惑。
“对不起，我真是…”撒加不再后退，他跪下来，“我真是失态…”
“刚才听到这里优美的竖琴曲，天秤宫不是没人的吗？”我伸手想要扶起他，“撒加，为什么要下跪。”
他垂首保持着恭敬的姿势跪着，不看我一眼。
“撒加？你怎么了？”我终不能无视他的异常。
“女神…”撒加低头，跪在我面前，“请饶恕我，刚才我曾有一刻那样想过，用那把匕首，夺走您的性命，那感觉简直如同被魔鬼附身一般，我将史昂教皇的无奈都归咎于您身上。如果那匕首真在我身边，我可能已经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现在我心中尽是后怕和悔恨。”
“撒加。”我伸手抬起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但是，你没有那么做，不是吗？你反而如此坦率地对我道歉。”
那是何等澄澈善良的眼睛啊，我在心中感叹：“撒加，我信任你。而我也不会让自己轻易死去，如果那样史昂的牺牲也就毫无意义了。归根到底我们是一样的，我是那样喜欢着史昂，如同你们崇拜他一样，他对我的意义如同天空上的太阳一般，温暖光辉，无可替代，并将永远照亮我心。”
“撒加啊。”我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
他困惑地看我。
“我不是什么强大的神，我需要那么多人保护。我作为大地的守护者而降生，而你们守护着我。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更像人一些，而不只是做圣徒。其实，撒加你会有这些和一般人一样的想法，我反而觉得正常呢。”
我伸手拉他站起来，他还一直保持跪着的姿势呢！
“撒加，很多事只要说清楚了就没有关系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学习，我不想辜负史昂的教导。但是现在，我只想请你做一件事，忘了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吧，那算什么啊！”我语调轻松地说，然后又补充道：“也许还有一件事，加隆说过十二宫下面三面环海，我还没见过海，既然我们现在的心情都不是那么平静，那么一起去走走吧。”
“女神。”撒加摸着我的头，低低叹息，“让你在这种年纪就为我们担心，大概是因为我们的确不够好吧。”
撒加和史昂有些相似，私心里我大概还是希望他做教皇，他身上有种干净明朗的神性光辉，有时让我莫名熟悉。
他带我走十二宫下面的秘道，秘道里光线不足，在我不知是第几次撞到他身上后。
“雅典娜啊，走这种地方保持点距离就不会撞到了！”
我怯怯说：“但是我怕黑。”为了证明这地方的阴暗恐惧，黑暗中，还响起了几声蝙蝠扑扇翅膀的声音。
“我记得这里是有烛台，我以为不需要，两边墙壁上应该都有。”他的脚步声渐远，然后一团暖暖的烛光取走黑暗。
他举着烛台，古旧的银烛台，上面插着三支短短的蜡烛，橘色火苗左右摇摆，安宁地燃烧。
“我喜欢这个！”我高兴地追赶上他，“不知为何，我特别喜欢中世纪风格的用具。”
“在这点上我与你意见一致，看到这种古老风格的东西，便会觉得莫名安宁祥和。”撒加在前面不快不慢地走着。
“这路真长。”记得上次是他抱着我走的，因为不用自己走，才觉得秘道很短吧。
“我们从天秤宫下来，其实是有些绕的，但这样走着，心灵就慢慢平静下来了。我刚才在想，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我就这样一直追随着微弱的光火前进，也是很好的。但是，我明白无论路有多长，都会结束。于是，我下了决定。”撒加说，声音带着释然，“就在刚才。”
他已停下，而我还在前行，又一次撞到他身上，因为重心不稳跌坐到地上。
他握着烛台倾身伸手握住我的手想扶我起来，蜡烛的火苗在我的眼前跳动，周围是黑暗一片，朦胧的光映上他的脸，在他看来，我的脸想必也是被淡橙色的光所晕染。
蜡烛的眼泪沿着倾斜的烛台落到我的脸上，一点点的疼痛。
我们如此隔着那朦胧的火光对视，一点点的悲伤。
不用告诉我你的决定，我想我大概能猜到。
火光熄灭，大概是那所剩不多的蜡烛已燃尽生命了。
黑夜中行动的生物扑扇翅膀，在看不见的地方发出可怖的声响。
“又看不见了，害怕吗？”
“因为你握着我的手，所以不会害怕了。”
“那么，就这般一直抓住我的手，直到走出去吧。”
“好的。”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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