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一雨心弦]顺其自然》紫门

62、057往事如烟

　　“老爸，你回来了？”进入客厅二人发现黑崎一心正饿死鬼般大口吃饭。
　　“唔。”父亲含糊应着声把饭菜咽下回答，“那里有专门的医生，没什么能帮忙的，不如回家喽。”
　　“志水母女怎么样？院长呢？？”
　　“孩子没什么大问题，在高压氧仓治疗着。母亲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医生们正在尽力抢救。”喝下几口热汤，“龙弦毕竟是院长，回了医院有一大堆事务等他处理，今晚估计脱不了身。雨龙，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看下？”
　　“睡过觉已经没事了，谢谢。”
　　“又那么客气，说了你可以把这当自己家么。来来来，一起吃饭。”
　　“好啊。对了一护，那个男人，志水桑，你有去魂葬吗？”
　　“啊……忘了。”刚要拿起筷子的一护顿住，雨龙的昏睡让他担心的半死，直接把那可恶的始作俑者忘去爪哇国。
　　“志水太太有什么万一的话，他真的会堕入地狱吗？”雨龙对一心发出疑问，眼睛却望着一护。
　　“或许。”一心叹口气，“杀害亲人是很重的罪啊……但若下去地狱也是他咎由自取。做父亲的人了，到底想的什么呢。”
　　“可是……”曾经远远跟在一护身后，见过地狱开门的惨境，雨龙有几分不忍。
　　“反正不远，我还是先去一趟吧。”起身离席。

　　“那个，”一护暂时离开，雨龙新起话头，“一心桑认识龙弦的时候，是在他当上医生之前吗？”
　　“嗯？”一心惊愕望向他，“怎么突然？”
　　“有点好奇，你们初遇的情景，灭却师和死神，究竟……如果一心桑不想说就算了。”低头喝汤，语气平淡。
　　“等等等等，既然你想知道。”不管雨龙是单纯想知道龙弦的过往，还是想参考自己和他的相处模式，都是好的转变，“我第一次遇见龙弦的时候，他才是小学生哦。”
　　“哎？”意料外的答案让雨龙惊讶抬头。
　　“真怀念……”一心双手相握，笑着继续，“那时候我有任务来空座町不满一周。连续几次激战中的虚被突然飞来的灵箭射杀，追着来向去查看，便遇见你父亲了。老实说我一眼就发现龙弦了。虽然灵气隐藏得很好，可一堆活蹦乱跳的小鬼头，只有他坐在花坛边上，严肃地看着本外文辞典。在那么吵闹的空间，他安静地象有个独特的世界……可我怎么想到会有小孩那么厉害，所以重点观察附近的老师啦，结果当然找不出来。”
　　“但同样的事情接连不断，每回都能看见那特别的男孩。就算不愿相信，真相就是如此。所以，某天傍晚他独自在图书馆内时，我隐蔽气息靠近，突然从身后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爸爸？”年幼的龙弦抓住男人的大手欢喜回望。
　　“猜错了！你果然看得见我啊，小孩！名字，石田……对吧？”
　　“……”敛去笑容，少年老成的小学生无视死神收拾起桌子上的外文书籍。
　　“喂喂！装也没用，已经穿帮了！”出其不意把他一把抱起平视，小小的双脚瞬间离地一米，“莫非你是……灭却师？”
　　“哼。”透过窗户玻璃的金黄暮色，照亮少年唇角傲慢的笑容，“总算发现了，死神！队长级别也就这点的智商啊……”

　　“一心桑，你不生气吗？”看一心沉浸回忆的微笑，雨龙忍不住发问：小学生的时代就如此毒舌|||
　　“对啊，这种话蛮伤人的耶！ 不过当时没多留意。”

　　“石田，你脸好红。”夹在手掌中瘦弱的男孩双颊艳丽的嫣红，黑崎一心记起刚才触摸到的惊人温度，“该不会在发烧？”
　　“和你没关系，放我下来！”小龙弦皱起眉头怒瞪。
　　“啊！”可惜比起思想行动更快的男人已经自说自话地把二人额头相抵，“果然很烫……”
　　“！！放开！”吃了一惊，孩子开始左摇右摆挣扎，可惜身体的不适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你家人在哪？让他们送你去医院看看吧……”发烧这种事，严重起来可不得了。
　　关心被后方的语音打断：“那个，可以放下我家儿子么，死神桑？”
　　趁一心转身分心的刹那，龙弦如同滑溜的鱼儿脱出他的手，奔去来人怀中：“爸爸！”
　　那是个身材高大，笑容爽朗，戴着眼镜，发尾略卷的男人：“初次见面，我是南条游马。你好啊，死神队长。”

　　南条？！雨龙好不容易把诧异压回喉咙。无意间知道了南条家族与自己的关联，心里有很多疑问，又怕现在追问会打草惊蛇，只好假装平静地喝茶等一心叙述。

　　“呃，你是这孩子的父亲？你也是灭……”
　　“不不，”抱起龙弦，对方摇着左手，“我只是‘看得见’的程度，算不上灭却师啦。死神桑，名字是？”
　　“我是黑崎一心。”或许同为粗犷开朗的个性，对这说话爽气的男人，第一印象相当不错，“咦？不对啊，这孩子姓石田……”
　　“呵呵，石田是我伴侣的姓氏。”
　　“哦~~~原来是从母姓，”眼睛瞄见男人放在地上装满了食材的塑料袋，黑崎感叹，“看来你妻子是位灭却女杰了！”
　　“不不，我的伴侣是个男人。”南条游马依旧满面笑容，听了回答的一心嘴巴却张的可以塞进鸭蛋。
　　“白痴——”龙弦转头瞪他，似乎在嫌弃死神的少见多怪。
　　“龙弦，不可以没礼貌哦。黑崎桑可是队长大人哪。”
　　“明明是队长还这么弱，看他灭虚有够磨蹭我才出手的。”
　　“你又顽皮了！听好，队长们为了避免影响现世，在人间都被强制压抑实力，基本只有真正力量的三分之一以下哦！不可以再欺负黑崎桑！”
　　“真的？”孩子狐疑地望过来。
　　“咳咳……”游马的解释很到位，但“欺负”这样的用词还真让人挂不住面子啊，一心干咳两声。
　　“原来这样。你放心，遇见危险，我会救你的。”男孩直视死神宣告。
　　“小鬼你真自大！”忍不住糗他一句，“先去医院把病看好吧！”
　　“龙弦？发烧了为什么不告诉爸爸？”被提醒后游马手忙脚乱诊查着宝贝儿子。
　　“……我讨厌医院。”撒娇般搂紧了父亲的脖子。
　　“啊哈，小孩你是在怕打针？”一心插嘴。
　　“才不是！医院里，到处都是灵魂，好难呼吸。”
　　“龙弦……”轻叹口气，游马脸上浮现无奈：的确对于灵能者来说，医院是个让人窒息的地方，无论是女性灵魂的哀声哭泣，还是男性灵魂的不甘咆哮，听在耳中俱是不忍。
　　“灭却师也够辛苦的。”感叹地想伸手摸摸孩子的发顶，被他打掉了。
　　“那我们就去店长那儿坐坐吧。”
　　“太好了！”龙弦眼睛一亮。
　　“黑崎桑，空闲的时候来我家吃饭哦！虽没有山珍海味，不过料理的味道保证一流！”
　　“唔……你这么说我真会厚着脸皮去打扰的。”一心接过游马的名片。
　　“欢迎欢迎！交换条件，龙弦的事，可否请你别上报尸魂界呢？”游马郑重地躬身拜托，“如你所见，我家是绝对的和平主义者！复仇什么的，从没想过。”
　　“我明白……反正任务以外，与我无关。”对于灭却师灭族之事，黑崎一心本就心怀歉意。
　　“谢谢。”在父亲催促下，孩子明显不情愿地跟着道了声谢。
　　“再见。”
　　望着背转身离开的父子，一心搔搔朝天的短发：真是奇遇。
　　而趴在游马肩头的龙弦，在眨了眨眼睛后，突然对立在原地的死神，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这孩子……”数天偷偷观察中，孤独冷漠傲然的优等生形象崩毁，奇怪的是一心的心情却飞扬起来：“好有趣。”

　　“那时候，一心桑就喜欢上龙弦了？”
　　“怎么会？我又不是恋童癖！”赶紧澄清。
　　“一心桑记得很清楚呢，第一次相遇的情况。”
　　“那是因为……小学生的龙弦又骄傲又顽皮，太可爱了么，呵呵。”
　　“顽皮？可爱？”皱眉苦思后雨龙摇头，“难以想象。”
　　“唉。你失去爷爷的年纪，龙弦失去了最爱的父亲。对他而言，打击太大了。如果我在空座町多留一阵子或许就不会……”深深的叹息结束了过往回忆。

　　起身微波食物，雨龙仿佛漫不经心地提问：“一心桑当年一定很威风，几番队的队长呢？”
　　“是……”语音突顿。
　　“一心桑？”
　　“雨龙，别看我这样，口风还是挺紧的。”
　　“不能说么？”
　　“嗯，秘密。”一心点头。
　　“一心桑也是，浦原桑也是，什么事都神神秘秘瞒着我们，迟早会出问题。”
　　“抱歉，等你们再长大些。”
　　“如果不方便说的话，由我来猜吧！”雨龙紧盯着男人的举动，“莫非……零番队？”
　　可惜桌对面的男人表情自然，毫无破绽：“怎么了？你并不是心急的孩子啊，为何非知道不可？”
　　“……”姜还是老的辣，雨龙沉默了下，“做了一个怪梦。”
　　“梦？”
　　“告诉别人肯定会被笑，所以我只告诉一心桑你，好么？”
　　“哦哦。”被勾起兴趣，一心举起手，“我保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在梦里，一心桑你是零番队的队长，一护则是千年一度的灵王降世，到人间体会凡人的喜怒哀乐，完成守护的使命，然后重回他的领域。”
　　“这样的梦啊……”男人收声沉吟
　　“我明白梦境中的说法太过牵强。可您似乎不是普通的死神队长……”
　　“你的反应呢？一护离开之后？”
　　“大家都被强制剥夺了一护在人间的记忆，我也……”惟有不甘落泪的部分是对谁都不会说的。
　　“所以有点不安的你会想要试探我吗？”
　　“对不起，绕了那么大的圈子。”
　　“没事没事，你是相信我才把梦告诉我的嘛，龙弦要是知道会嫉妒的，嘿嘿嘿！”
　　“答案是？YES OR NO，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雨龙。”
　　“嗯？”期待地望着他，对方却笑得狡猾：“一护是灵王的话，你对他的态度会改变吗？”
　　“不会。”
　　“既然如此，答案就无所谓了，反正，什么也不会改变。”反将一军。
　　雨龙转身对着微波炉，垂落的刘海遮住秀气面容，良久才接话，“我会担心他……”
　　“担心？假如是灵王，这个世界的王，还有谁能伤害他？”站到石田身边轻拍他的肩膀，“这种心情，不叫担心，叫舍不得才对。”

　　随着微波炉的叮响，一护撮着双手进入温暖的厨房：“好冷，外面又下雪了。”
　　“呦~魂葬成功没？”
　　“这个，”尴尬地回复一心，“他说要确认妻子脱离危险才离开。我劝了半天他都坚持。”
　　“好啊，志水先生总算有点一家之主的样子了。”
　　“还有，现场的刑警逮住我，说明天要来家里做个简单的笔录。”
　　“你可别说进去火场过。”雨龙抬头提醒。
　　“我知道。咦？你没吃饭……是在等我吗？”
　　“……只是听一心桑讲故事听得入迷了。”边说边把热好的饭菜摆好。
　　“嗨嗨，我开动了。”喜欢的人和美味的食物，一护露出满足的笑，“老爸，你讲了什么故事？”
　　“和龙弦浪漫的初遇。”
　　“哦~~~怎么个浪漫法？”
　　“什么？难道还要我再重复一回？太麻烦了。”
　　“喂，你偏心！”
　　身边惯例的喧哗，让雨龙的心情平定了些：这样的家伙会是灵王么？开玩笑的吧。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