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一雨心弦]顺其自然》紫门

61、056灵王之谜？

　　两人同时回身：“虚么？我没感到虚的气息啊？”
　　“……看起来，似乎是煤气爆炸。”
　　三三两两的路人和附近的住家围在了爆炸住宅的围墙与大门外，但不清楚内部爆炸原因，也没人敢进入宅院查看。
　　“糟了，或许志水太太在家里……”一位围着围裙的妇人无助惊呼。
　　“里面有人在？”围观者开始拨打手机求援。

　　“我去瞧瞧。”热血少年急切地打算去救人。
　　“等等一护！”石田从布狮子取出义魂丸塞进他嘴巴，“记得先检查煤气阀门。”
　　“好。”
　　脱离肉身的代理死神瞬步离去，灭却师把手中的东西悉数扔在路边：“魂，你在这里等着我们。”
　　“喂！眼镜……”不等替身说出危险二字，石田已经冲入了人群。

　　一脚踢开房门跑进客厅。屋里白烟阵阵，煤气味道刺鼻，窗帘火光闪烁，视线亦不清晰，只隐约看见有人倒伏在桌下。想着雨龙的嘱咐，一护咬了下牙先赶去厨房。在灶台边他看见一具烧得黑黑的男尸，和脱离了躯体的灵魂。
　　“你……你是谁？”对着和服少年，茫然的男人尖叫。
　　“抱歉，我马上去救你的家人，你先出去。”解释了句一护赶紧关好煤气，重回客厅，“雨龙，你怎么也来了？”
　　“总不能让门外的人看见她们自己飘出去吧？”翻开桌子石田先抱起母亲怀中的女孩，“一护，把她放到我背上！你去把厨房里的灵魂带出来，有机会再魂葬！”话是那么说，但偏瘦的雨龙背上母女两个速度自然变慢了，一护不放心地扶着他，却不料刚才的魂灵竟堵住了出口。
　　“住手！”男人拿着打火机，声嘶力竭地吼叫，“放下她们！”
　　“你在干什么？我们是来救人的！再不出去，万一再次爆炸……”
　　“她们是我的家人！！”男人的手颤抖着，“所以要和我一起死去！这和你们没关系，快出去！”
　　望着对方诡异的举动雨龙皱紧眉头：“难道……是你故意造成煤气爆炸的？！”
　　“没错！我已经重新打开总阀，不想死就出去！”拇指放在打火石上，流泪叫喊的中年男人情绪非常激动。
　　“你疯……”
　　“冷静些，志水先生！”打断可能会刺激对方的话语，雨龙劝慰着双眼瞟过厨房，一护会意行动，“有什么非要用死来解决？”
　　“你这个小鬼懂什么？！我的公司破产，马上这间房子也要被银行收走，除了欠债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发泄般的嘶喊在一护回转时停止，“你们！再不滚，死了可别怪我！”
　　眼看他冲动地要点燃打火机，一护恼火地准备挥刀制止疯狂，志水却被背后飞来的一脚踢了个跟头。
　　“闪开！”冲进来的男人高挑银发，身着便服，脚上还穿着拖鞋。
　　“龙弦？！”
　　“老爸？”他身后紧跟着白衣的一心。
　　“你们在磨蹭什么？！”两人抢过雨龙背着抱着的人，“想煤气中毒么？快出去！”
　　女孩因为有母亲护着并无大碍，但志水太太的却是呼吸微弱，一心脸色严肃：“龙弦，她快撑不住了……”可以看见透明昏迷的灵魂正在逐渐脱离。
　　把孩子塞回给雨龙，龙弦右手发光按上灵魂头顶，不知道是用什么手法，竟能慢慢地将她压回身体。

　　“为什么要妨碍我？！我只是想带着家人一起走而已啊！”志水倒在地面哭嚎。
　　“一起？！你把她们当成了什么？她们不是你的附属品！”石田龙弦毫不掩饰嫌恶的语气， “就算没有你，她们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走，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决定她们的未来和生死？”
　　“但是，一起去天堂的话……”
　　“别天真了！你以为杀死自己妻女的人，能去天堂？”让一心背起女子，龙弦最后扫了那丈夫一眼，“如果她们死了，等着你的只有地狱！”

　　出了门到院子，救护车和消防车正好赶来，两位父亲手脚麻利地把志水母女放上担架，指挥救护车开去空座综合医院。
　　“你没事吧？”飞速换回身体，一护担心地望着雨龙在火场内被熏黑了的衣物脸颊。
　　“唔……”被这么一问呆楞的雨龙才发觉头有点晕眩，虽然只在室内停留了短短几分钟，毕竟还是吸入了些煤气。
　　“真是的！快回家休息啦！”不是不明白雨龙为何让他变身死神状态，也猜出他是感应到了灵魂不放心来帮忙救人，正因如此更难免心痛不舍，一护背过身，“上来吧，我背你！”
　　“就这么点路我可以……”
　　“别逞强了！要不我抱你走！”
　　身后的人犹豫了下，终于老实地趴在他后背。
　　现场仍在混乱中。救护车开离后，消防队员们拉了水龙进进出出。大概是发现了尸体，连警车都鸣响着赶赴。
　　人群中游子和夏梨向哥哥们挥手，四人汇合踏上归途。

　　“石田医生？石田医生？？”
　　“抱歉抱歉，我走神了。”推了下眼镜，雨龙向闲聊着的护士小姐们道歉。
　　“没办法啊，刚做完手术，最近天又那么热……”
　　东京大学医学部毕业后，现在的雨龙正在知名医院实习。作为社会新鲜人，工作认真，态度和蔼，技术高超的他风评相当不错，几个教授主任都为无法留下他，惋惜不已。没办法，毕竟继承家业这样的理由再正常不过。

　　结束上午忙碌的工作，换回便装的石田雨龙告别同事，直接打车去了长途车站。这班新开的车次直达空座町，运气好不赌车的话，大约3小时的行程便能抵达。
　　请假的借口是有事回老家一趟，实际却并非如此。在座位上摊开报纸，石田低垂的脸上浮现一缕笑意。今天他就25岁了啊，不知道有没有长的更高呢？

　　与蓝染决战，黑崎一护失去力量后，内心希望他从此过上普通人生活不再卷入危险中的雨龙，逐步不着痕迹地退出他的朋友圈。失去了灵力灭虚共同作战的契机，升上三年又分配在不同的班级，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一切如同计划般顺利。而在他18岁生日那天，雨龙也用学生会事务繁忙的理由，顺理成章地拒绝了茶渡和井上的邀请。待自己考取东大，此后更无交集。

　　但，或许是太久不见面的缘故吧，内心的牵挂渐渐泛滥成灾，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回忆起当年。因而今早在日历上看见日期，雨龙突然有了想要回去的念头：快七年没见了，偷偷去看看他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不知道朋友们今年会不会给他开生日PARTY呢？或许他和井上已经成了一对幸福的情侣……

　　傍晚走在熟悉的街道，意外地遇见了中学好友。
　　“石田？！”
　　“茶渡君！”
　　几年不见，当年壮实的伙伴更形高大，背着吉他的他常年在酒吧伴奏，算是小有名气。
　　“真是的，回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呢，早知道就排休息了！”把手放在雨龙肩头，茶渡泰虎抱怨。
　　“怎么，今天也要去打工么？”
　　“是啊！临时实在没法调人手。”
　　“可今天，不是那家伙的生日么？”
　　“那家伙？”
　　“就是……黑崎的生日。”
　　“黑崎？谁？”
　　“……茶渡君，别开玩笑了。当然是黑崎一护。”
　　“黑崎一护？我们的同学里有这么个人吗？”黑大个摸着头问。
　　“同学？不只是这样吧！他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啊！”不似作伪的表情让雨龙觉得不安。
　　“我的朋友？完全没印象……井上认识他么？”茶渡拿出手机拨给织姬求证，“井上，你知道我们班上的黑崎么？……你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无法冷静地从茶渡手中拿过手机，“井上桑，你怎么可能会忘记黑崎？你可是，为了他愿意去虚圈啊？”
　　“虚圈？那是哪里……？”动听的声线却带着明明白白的疑惑，“可是我真的不认得什么黑崎啊。”
　　“……你们俩，是不是生气了？因为毕业时我说灭虚是灭却师的工作，让你们不要再插手……”
　　“虚？灭却师？石田君，你去东京不是要当医生？怎么改去剧团了么？……啊！下次给我们留张公演的票吧？”

　　“……”究竟是怎么回事？朋友们不只忘却了一护的存在，仿佛连虚为何物和共同出生入死的经历都忘了个干净。
　　把手机还给茶渡，石田带着不祥的预感奔向代理死神的住家。本该是黑崎医院的地方，竟然成了一块标着出售的空地。
　　“为什么……”石田茫然地站了会儿，“对了，店长一定知道原因。”

　　当看见浦原商店的招牌，雨龙犹如将溺死的人抓住了稻草，心下略定。
　　“浦原桑！”
　　“好久不见呢石田君。”照旧悠闲地摇着扇子。
　　“黑崎他搬家了么？”
　　“黑崎？”浦原合上纸扇，“嗯，好耳熟！”
　　“该不会，你也忘掉了？黑崎一护呀！”
　　“啊，是他~~~~”似乎从苦思冥想中记起了什么，店长潋去笑容，微微一叹，“他回去了哦。”
　　“回去？”
　　“对。黑崎一护，他的真实身份是灵王。”扇子往上方指了指。“已经回去了。”
　　“灵王？不可能！黑崎他是人类啊！”
　　“其实，灵王每隔千年，就要降世历练，然后如凤凰涅磐，获得重生。这次是零番队的队长黑崎一心，接受了保护灵王灵体的任务，他才会以黑崎一护的身份降临人间。满20岁的那天，黑崎一护已完成使命，回归他的领域了。”
　　“骗人！！”
　　“但为什么你还会记得他的事呢。大家的记忆应该都被强制抹去了。唔，大概是你离开了空座町的缘故吧。不过，既然身在重灵地，很快你也会忘掉的。要不是把记忆做了备份，恐怕我连那孩子的模样，都已记不起来了。”用手按下帽子，浦原安抚眼前混乱的少年，“不要紧，一旦忘记，你就不会这么不安了。”
　　“我不要忘记，黑崎他明明存在过！”努力抗拒，脑海中却有许多共处的画面被不断抽离，雨龙捂住头部，“黑崎，黑崎他……”
　　“看吧，马上，你会连那个熟悉的名字都想不起来的。我也是……这或许，就是灵王大人的力量吧。”
　　“黑崎……黑崎……”在剧烈的头痛中，雨龙拼命寻找那个无论如何都不想遗忘的名字，“黑崎……”悔意侵蚀着内心，早知道那次分别后会再也见不到的话，“黑崎……”这个世界的神啊，真的，连叫你的名字都不被允许了吗？！“黑崎……”

　　“雨龙，雨龙，快醒醒！”
　　被轻摇着挣脱了梦魇，石田雨龙猛地睁大眼睛，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一护！！”
　　“是我。又做噩梦？是不是梦见你爷爷了？”橘发少年满脸关切。
　　“……嗯？”思维开始恢复正常运转，刚才的梦是什么，一护是灵王的化身？！
　　“真的不要紧么，回来你就昏睡过去了。还是去医院看下吧？”黑崎非常自然地伸手抹去灭却师脸上的泪痕，而雨龙还沉浸在梦境的内容，就算觉得简直乱七八糟，但一护是灵王，一心是零番队的队长，目前来看这样的可能性……并非为零。
　　“一护，你……”可是……跟他讲的话，肯定会被笑吧？不过一个梦，或许只是因为白天那差点发生的意外，仍让自己后怕。
　　“我怎么了？”等不着后续，一护催问。
　　“没什么。”最终沉默扭头，或许该找时机探探黑崎一心的口风。
　　“又隐藏了什么心事……算了，”把一络垂落的黑发别在他耳后，“8点了，下楼吃晚饭吧。”
　　“好。”在不知不觉中，雨龙忘了阻止一护越来越亲昵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