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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052四日厨艺特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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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总算装好了!”敲敲玻璃确定牢固度,一护从窗框爬下,踩上床的右脚,脚心传来突兀刺痛,“呜啊?!”
“怎么?”床前的雨龙本能地张开双手接住意外扑倒的人,“一护?!”
“我的脚……”含糊回了句,比起痛感,一护的注意力已转到鼻间的馨香。奇怪,明明这几天都住在我家,用的是同样的洗发水,为什么他的发际闻着会有特别的香味呢。啊,抱着我的背了,太美好了,可以这样靠在他的肩头!吸了口气想用双臂环住紧贴的身体,却被三下五除二地推开坐在椅子。
“难道……”抬起一护脚底,白袜底部渗出缕红丝,雨龙皱起眉头,拔掉罪魁祸首的细小玻璃,“抱歉一护,是我太不仔细了。”
“没关系啦,这么点小伤。窗户也不是你弄破的。”虽然换来的拥抱够本了,但人总是贪心的,“嗯——真想赔罪的话,明天我们两个出去玩吧?卡拉OK怎么样?”
“不行。”见他完全没在意,雨龙略微放松,“坐着别动,我去拿创口贴。”
“为什么?”
“要在家整理房间不出门。你回井上桑的嘛。”
“你怎会知道?”对你就有空了啊。
“MAIL里有提。你不去就算了,我和井上桑去看。”边说边走出房间。
“可恶。”看电影是约会的基本项目!井上和雨龙,不行!绝不允许!
刚才晚饭的螃蟹宴,黑崎家惯例的父子争夺吵闹迭起。一心抢走的半只蟹掉入汤碗,被院长勒令谨言慎行才老实了。一护抱着饭碗想跟身边人抱怨几句,却发现心无旁骛使用奇怪工具的雨龙,在他们打闹的工夫十分满足地把三只蟹吃光光了。而吃剩的蟹壳,和院长一样,还能完整的拼回原形。
饭后两人洗了碗盘,走出厨房,映入眼中是家人围坐看电视的温馨场景。沙发正中的父亲们,或许是旅途劳累,头抵着头,肩靠着肩,竟然就这么睡着了。于是妹妹拿来毛毯,关小声音,一人一边地守在他们身旁。
彼时雨龙脸上浮现的温柔笑意让一护觉得,他对男子相恋的强烈抵触,应该快消散得差不多了,所以想加把劲拉近距离的。
可他,依然防备万全。
“唉。”
“你干吗叹气?亏我特地搜集玻璃,给你们制造机会!”狮子布偶亮出指间的透明碎片。
“原来是你搞的。”挠挠头认真叮嘱,“谢谢,不过别再玩了,我不想雨龙受伤,也不想他自责。”
“哦。一护,其实你不用紧张,井上可能单独约你,但不会单独约石田。茶渡,搞不好龙贵都会去的。”
“说的也是。”仔细想想就能了解的,却要魂提醒了才明白,莫名的焦躁感令一护无法冷静思考。雨龙坚决不许自己和井上划清界限,甚至说如果让井上伤心,他不会再与一护见面。难道,三人间的关系会成为一个化解不了的死结?
“带我去吧?”讨好地笑着,魂拉扯一护的衣袖,“我好久没拥抱井上那柔软丰满的双……噗!!”
用手肘压着教育:“你这样我能带你去?!”
“呜呜!露其亚姐姐走了,人家活着的乐趣少了一半了……”
“他不带我带。事先约好,不准袭胸!说定了?”解救了狮子的是回房的少年。
“耶——!!”
“呃,我想了下,扫除后天也能干。明天我去看电影好了。”
“你不发条短信通知井上桑?”显然,对于一护的反应石田是乐见其成的。或许还在计算之内。
让他脱掉袜子,雨龙把OK绷贴在前脚掌中央的部分,随后起身检查被单:“一护,你帮下忙。”
“要换掉?家里没新的啊。”不需要大动干戈啦,是魂他……
“我带了。”
咦?他把自家被子拿来了?疑惑间,床单枕头都收起了。
雨龙从浦原给的手表内取出整套新的寝具铺上。和原来那套相同,蓝色底白十字,超大的灭却标记。
“这是……?”
动手换被套,雨龙淡然回答,“那时候一心桑,付了三倍的价钱。所以升高中的暑假做好了,想找机会给你换一套的。”结果发生了太多太多事,就算再送他,这些东西也无法起作用压抑一护急剧增长的灵力了。几次清理扫除,总是舍不得丢弃。这次准备来一护家暂住,鬼使神差地把它和衣物毛巾全放进压缩表中带了过来。“既然要在你家叨扰到年后,就当作谢礼好了。”
这是个,一护看不清雨龙内心真意的表情。眉宇间淡淡的,说不出是寂寞忧伤还是失落,长睫往下遮去了半分水蓝眼眸。偏偏又是他以往在学校最日常的表情。
被这表情隔离在外的一护,好几次沉不住气主动找茬,三言两语挑起雨龙的反唇相讥。一护内心任性地认定,不管是生气争论也好,还是自信炫耀也好,比起这表情,至少不是琢磨不透的。
“雨龙……”
“就趁现在都洗掉吧。天气预报说上午出太阳,还能晒晒。一护,你闲着没事的话把地扫干净。”不等回答,雨龙抱着大堆的棉布下楼。
“……唉。”
“又来?怎么心情那么低落?下午不还挺高兴的。”
“灭却师中两个男人相恋不是禁忌。所以我以为至少能更进一步了。结果……他是真的,对我没那心思吗?只是因为友情,才打不下手?”
“怎么可能?!”魂丢给他个看白痴的眼神,“友情?那你觉得茶渡会半跪着给你的臭脚贴创口贴?还是觉得启吾会为了你的安全手工缝制整套床上用品?或者龙贵,晚上帮你洗床单被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那为什么……就算是考虑女生的心情,连半点嫉妒都没,这样,算喜欢吗?”
“唔。”狮子语塞了。倘若说对一护的喜欢,还比不上对女生的怜惜之情,那喜欢或许,不是爱?明明感觉并非如此。“一护,看电影时我探探他口风。”
“魂!你愿意帮我?”
“是啊,你早日与织姬分了,她也能早日投入本大爷怀抱么,OHEHEHE~~~”
“……”虽然帮手不太靠得住的样子,聊胜于无吧。
时针指向十点,雨龙仍在赶制顾客定购的宴会礼服——飘逸中又带着几分可爱的淡粉色蕾丝纱裙。
“明早再做吧?”
“我怕快递提前来取,今晚完成比较放心。对了,灯光会影响你,我去客厅,你先睡吧。”背影如是回答。
“那你别早起了,好好休息。早饭就交给我。”
“……厨房爆炸怎么办?”
“烧粥就好了嘛!!电饭锅最简单了!”
“嘻嘻……”
“不准笑!”
“一护,晚安。”
整夜无梦。清晨一护被设定了闹钟的手机闹醒,身旁并没人在,还以为雨龙做饭去了。谁知换好衣服赶下楼,竟发现他睡在沙发上。
一时血液凝固:什么意思?为何清楚明了的契约恋人关系,反而要避嫌似地分开睡?你就这么在意井上的感受……
“让开,小子。”磁性的声音从后传来,银发男人越过客厅门口的一护,把双层毯子盖在自家儿子身上,“特地给你铺了条最好的路。为何偏要去走别的道呢……搞到3点才睡,也不怕感冒了……真是半点没长进的笨小孩。”和责备的语言相对,细长手指轻柔地抚过雨龙发丝。
“3点才睡?”误会他了么,是太累还是不想吵醒自己?
“黑崎一护,出来说话。”
“是。”头一回没被龙弦用“小子,你,笨蛋”之类的称呼指代,一护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握紧了拳。
两人在厨房站定。
“灭却师的平均寿命是很短的。”
“什么……
“我这个年纪,若在正统灭却师的当年,已能算是长寿。大部分人,活不过40。哪怕从小接受训练,灵力强的孩子很容易引来虚导致中途夭折。可通过重重试练无数战斗坚持学成了技艺,年华老去心力憔悴之时,多半也如我父亲的结局。”
“可以说,灭却与虚的作战,是以消耗生命为代价。雨龙曾丧失过力量。胸口的箭痕,不仅印在□□,亦是镌刻进灵魂。虚或死神,挨了灵箭都会受伤,人类当然也是。他为了能和你并肩,不惜折损五年以上的寿命取回力量。”
“不可能!怎会……”一护如受重击,他又隐瞒了么……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黑崎一护,你有什么好不满足的?我的儿子为了你宁愿削减生命,也做了永不相弃的盟誓,即便说不出普通人类的爱语,那又如何?如果不能让他幸福,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哪怕杀死你,会令世界崩毁。”
心头泛起苦涩:“我当然想让他幸福!雨龙不接受……”
“废话。你以为光凭嘴说说就行了?是男人就拿出实际行动来!”
行动?“对了,老爸当年是怎么打动你的?院长?”
“……床上的持久度?”皱眉苦思后答案是震脱人下巴的台词,龙弦续道,“啊,你不用学他。”
“……”
“别发呆!快点,穿上这个,洗干净手。”
“哎????”
被推到厨房灶前,一护有种做梦般的恍惚感:一大清早,空座医院的严肃院长,教导自己做料理……
“爸爸就是凭这手拐跑我父亲宗弦的。”
“可雨龙的厨艺,我能赶上吗?”没信心。
“没指望你能到达他的程度。起码要在他受伤或困倦时,做顿能入口的饭菜让他吃饱吧?这四天学做二十个简单的快手菜,足够应付了。怎么,莫非你不想学?”
“没没没,我学!”岳父大人,我会努力的!
九点半,门铃声响快递抵达。一护把包好的商品交送,雨龙也睡眼惺忪地起来:“唔!我居然在沙发睡着了……”
“雨龙哥,快来吃饭!一护哥做的哦!”
“嗯。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啊!”夏梨附和着游子。
“55555,竟能活着吃到笨儿子亲手做的饭——老爸我太感动了!”
不是说煮粥?疑惑地望向一护,后者不好意思地催促:“你先去洗漱吧,我热下端出来。”
朴素的味增汤,甜咸适宜的煎蛋卷,鲜美的酒蒸鲑鱼,清口的炒苦瓜。
雨龙不敢相信地问:“都是一护你做的?”
“是啊,快尝尝。”
每样尝了口:“虽然火候差些,不过能感觉做得很用心,味道也不错。对只会烧水的你来说简直是超常进步。我给90分。”
“呵,喜欢就多吃点。”第一天90分,那明天能满分了!一护得意,“我做料理不是没天分么,以前没人教而已。”
“知道你不可能无师自通,是不是让游子帮忙了?
“猜错了!”妹妹笑着摇手。
“哎……那是?”
旁座的一护,用食指指向沙发方向,那里依旧坐着用报纸挡住脸的男人,而他仿佛没听见地翻过新页。
“师傅说要教我几招基础,所以从今天开始到年底,早饭都由我做。”
“是么。”收回视线默默喝汤,雨龙的嘴角微微上翘。
“游子,一直以来辛苦你了,这几天就多睡会儿吧。”
“什么啊突然的……一护哥~~~~给你做便当,游子是很开心的。”
“大早上你们那么肉麻,真是。”夏梨叹气。
“好幸福——!!多懂事的孩子们!我们的家是日本第一棒的!对吧对吧?”沙发上的一心左手手帕擦泪,右手搂上爱人,可惜报纸后的人不为所动。
“龙弦。”
“……”
“昨天下午你看的就是这份报纸了,还没看完吗?”
“……”
十秒过去。
空座医院院长大人,面无表情地将报纸折好,然后对准一心的脑袋狠狠拍下。嘛,纸的硬度终究是抵不过人类脑袋。无辜的报纸被穿了个大洞,可怜兮兮地挂在家主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