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一雨心弦]顺其自然》紫门

36、033我的后背交给你

　　冲进店内的雨龙先望了眼草莓所在，见它安然无恙地汪汪叫着，松了口气。
　　把装着一百万的纸包放上桌面，南条先生也不清点，随意挥挥手：“辛苦，可以走了。”站起准备出发。

　　“请等等！南条夫人，您的袖扣找到了吗？”
　　“……没关系，反正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明明被咬掉的那颗已经放在手包，贵夫人仍眼不眨脸不变地说谎。
　　“如果您不嫌弃的话，能让我为您缝上新的袖扣么，作为草莓无礼的道歉。”石田从口袋掏出自制的收纳盒打开，盒内按格子装盛着十来种不同材质不同样式的纽扣。
　　“呵，你的收藏吗？”
　　“只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
　　“值钱不值钱无所谓，重要的是心意嘛。嗯，选定了！”南条夫人选的金属袖扣，是雨龙自己制作的蓝底白十字标记的。
　　坐在身侧，雨龙先帮她取下了另一边的袖扣，须臾便将新的袖扣对称缝好。
　　“能干的孩子。”南条夫人把钻石袖扣放进小盒，“原来的没用了，给你。”
　　“不，那么贵重的礼物……”急于站起的雨龙被她状似无意地按住肩膀，“收下吧，为了有缘能再聚。”

　　不过眨眼的工夫，从管家到保镖到服务员都撤走，只留下位经理打扮的中年人，笔直地站在门侧，等待着送客。
　　抱起草莓离开，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卷闸门拉起，灯光逐一关灭，本该客满的时间，咖啡店居然直接打烊了。
　　“到底……”如果说不是为了小狗来的，那是为了什么事这样兴师动众呢？下午的经历充满了谜。即使赔了一百万，雨龙却奇怪地感受不到恶意，甚至对于南条夫人，还有如同长辈的亲近。

　　手上有湿润的触感，雨龙抬起手臂，小狗正低着头一下下地舔着被割伤的食指：“已经不疼了，谢谢。”
　　“唔唔……”一护小小声道歉。他以为雨龙是向父亲借了巨款。
　　“被吓着了？”轻摇着狗狗，又微笑地抱入怀中，“你能依赖的只有我而已……不会再送走你了，我会试着当个好主人。草莓，请多指教。”
　　“汪！”就算，我是只会闯祸添乱还费钱的小狗，你也没有舍弃我。贴在雨龙的胸口，一护轻轻道谢。
　　“只是对不起老师。灭却师的箭是用心释放的。我却用来改变珠子落下的方向……”迈着回家的步子，他的语气含着歉意与失落，“爷爷，我又任性而为了。去赌场骗钱什么的，都没脸再请你原谅了，唉。”
　　“汪汪？”那一百万……难道是赌博赢来的？一护觉得眼睛热热的：为了自己，甚至连灭却师的骄傲和坚持，都可以放弃么？以前日子过的再艰难，他也没想过去赌场赚钱啊！“唔唔……”
　　“怎么啦？是不是饿了？！嗯，也是晚餐时间了，吃点什么回家吧。”大了些的运动包挎在肩膀，解开灰色羽绒衣上面两颗扣子，把小狗团在身前，“不冷了吧？”

　　在顺路的便利店买了晚餐，捧着热乎乎的肉包拐进附近小公园，石田和小狗依偎着坐在木凳上。
　　“呼，趁热快吃。”分了两只给小狗，雨龙捧起珍贵的食物，“明天开始，又得节衣缩食了。”
　　“汪汪！”总共才买了三个！一护叼起一只，倚在他腰上，昂起头把包子往雨龙嘴边送。
　　“草莓，我本来就吃的不多，你的胃口一个不够吧？”
　　“汪汪汪！”我不够你更不够啊！反正少吃点也饿不死，我不想你再瘦了！语言无法共通的小狗，用亮晶晶的眼睛和欢舞的尾巴表达同甘共苦的心意。
　　“好吧，一人一半！”把包子对分，被乖巧的宠物打动的雨龙，忍不住亲亲它的鼻头，“草莓真体贴。”
　　“汪！”赚到了！半个包子换来的吻！一护傻笑着：哪怕吃不饱，在你身边就好幸福。

　　包子很快啃完了，雨龙拿出手帕帮小狗轻拭嘴角和前爪。荡漾的一护突然警觉地竖起耳朵，有东西在靠近！张望四周，一目了然的小公园，除了中央结了冰的圆形水池和环绕外围的树木什么都没，却有细微“克啦克啦”的异响不断传进狗狗的耳里。
　　“呜噜噜——”用喉头发出低沉的警示，一护弓起身，似乎是从池子发出的：“汪汪！”
　　“没有东西啊……”石田不解地摸着它的头，“回去吧。”起身解下围巾，正打算把爱犬包住，两轮冰棱突袭而至，“草莓！”
　　雨龙用双手抢过小狗，飞速掠开，刹那间刚才所在的长木椅已被钉上了十几块坚实的冰棱——虚？！敌人在哪里？
　　冰柱飞来的方向只是棵普通的松树，而灭却师擅长的灵压搜索也没有任何发现。在雨龙寻找敌踪之时，四面八方又接连射来数道冰箭，把狗狗抱在手中的他只能凭借灵活的身手迅疾闪躲，难道对方可以完全隐藏灵压？
　　“汪！”我成了你的绊脚石么？一护着急地低吼：用银岭弧雀绝对可以轻松击落冰柱的！
　　“别担心，草莓，这种速度的攻击用飞镰脚足够应付了。”敌在暗，己在明，必须找出敌人，反守为攻。雨龙举高手，把小狗放入羽绒服后的帽兜，“我的背后就交给你，坐稳啊。”
　　“唔！”一护扒住帽沿瞪大眼睛，就算只是狗我也要帮上忙！

　　擎着灵弓雨龙变换方位开始回击。射来的冰矢都是公园周边树枝上的积雪和冻结的冰柱，但光箭扫过仍旧没有敌人的气息，究竟躲在哪儿。
　　“汪汪汪汪！”一护再次冲着喷水池大叫，每当敌人发动攻击，池底就有微光闪过，他本能地觉得敌人隐藏在里面。

　　听了小狗的吠叫，雨龙在回旋闪避闲暇瞥了几眼，马上注意到水底的动静：躲在池中却能遥控操纵冰雪，从未见过的能力。但才四米直径的池子，又浅又清的池水完全看不见敌人……或许，引蛇出洞这招能行！
　　故意用相同的方向和距离做落脚点，几个来回后，按捺不住的敌人趁雨龙比较靠近，遽然发难！
　　从喷水管中激烈涌出的水流在半空中结成巨型冰人，伸出左掌捶向雨龙，右手则挥出冰块。
　　早有防备的灭却师往后跳跃，不料身后风声骤起，树杈上仅剩的冰雪分左中右三路从后夹击而来。
　　“汪汪！”一护紧急呼叫，当心！
　　“草莓，忍耐下别动！”雨龙身形一闪，跃到水池正上方，倾斜的小狗因帽子颠覆而被盖在了摇晃的黑暗空间，紧抓帽子，屏住呼吸，只听得石田高喊：“结印红莲！”便接连响起爆裂燃烧声。

　　晃动停止，落地站稳的雨龙翻下帽兜，把夹在脑后晕了头的小家伙取出来：“草莓？”
　　“汪……”有点想吐，比云霄飞车还刺激……小狗摇头揉眼，冰怪已消失殆尽，小水池表面还飘着抹明灭的火焰，继而随风消散。
　　“书上说，狗能听见看见人类无法察觉的波段频率，原来是真的啊。草莓你能发现我都感应不到的虚呢！真是帮了大忙。”雨龙露出兴奋的笑容，对于爱犬的特殊能力是惊喜交加，“不愧是我的宠物！对了，回家给你做个灭却标记的项圈吧！”
　　“汪汪！”一护其实知道，凭雨龙的能力，敌人一发动攻击他立刻察觉，而没有自己碍手碍脚，或许他会更快想出应对之策。可被夸奖了，难免心里得意！他凑近雨龙的唇伸舌轻舔，比起项圈，还是吻实在点！
　　“越来越冷了，又要下雪了么……”可惜天不从狗愿，雨龙低头单手拾起长凳上的围巾，让一护落了空。把小狗仔细地围好再放进前胸，冷的受不了的他趁没人又用了飞镰脚。

　　“果然包子不够……”在玄关放下肚子饿的咕噜叫唤的小狗，雨龙宠溺地拍拍它，“总之，先把冰箱里的储备食物拿来吃吧！”
　　“汪汪！”我……我不饿！一护跟在他脚边磨蹭着阻拦。
　　“今天你救了我！没道理让自己的恩人饿肚子嘛。”冰箱的冷冻柜有剩十来个饺子，石田提了袋子走向厨房，“煎一下好了。”
　　一护满足地蹲坐厨房门口，望着他换上围裙，决定饺子烧好，也要和最爱的雨龙一人一半。

　　“奇怪，手怎么……”打算拧开灶阀却不行，麻木的手有些不听使唤，雨龙疑惑地把目光转向右手，“结冰了？！”
　　呆了呆，他想去浴室用热水冲洗掉指端的薄冰。未等迈步，寒气已从食指划破的伤口蔓延开，不仅是手掌，连右臂都在瞬间冻结成了冰块，一阵晕眩……
　　“汪……唔！”一护猛冲过来，垫在往□□斜倒地的雨龙手臂之下，形同肘击的力量让小狗忍不住发出痛叫。但幸亏如此，被冻住的地方只是砸碎了边缘的冰屑。如果是直接砸在地面……想到露其亚用袖白雪灭敌的场景，小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