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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Chapter 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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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优质少年,幸村精市的运气真是背到不行。相貌佳,学习好,就连网球都已经到职业选手都会忌惮的地步。自从接手立海大网球部部长之职以来,网球部的实力蒸蒸日上。原本抱着跟大家一起实现立海大三连霸的梦想,可现在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格里巴利综合症,50%的可能,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当流砂等人走进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幸村精市坐在院落里的长凳上,围了一圈穿病人服的小孩子。头顶是香樟树的枝桠,阳光刺透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圆形的斑点。虽然处于一片喧嚣之中,虽然挂着温柔的笑容,可幸村给人的感觉就是带了那么点忧郁,仿佛一场秋雨,莫名地萧瑟。
幸村也注意到流砂,含笑点点头。立海大的神之子幸村精市长得颇有些倾城倾国的味道,精致到男女莫辨,尤其笑起来便越发好看。他这一笑,围在身旁的一群小屁孩一个个聚拢过来,拍着手甜甜地叫着“大哥哥”。
流砂也点头示意,转身便往住院部那里去。
“出云桑,上回在那幢极其夸张的别墅里那少年也在吧?”浦原摸着下巴,“嗯,灵力很不错哟,是个好苗子。”
“夜一你瞧,浦原这模样十足十就是个拐卖犯。”流砂低头对着怀里的黑猫说。
“哪里像是拐卖犯?”浦原装模作样地捂着胸口,“我好伤心,我可是个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啊!”
流砂哼哼笑了一声,越过他走进电梯。
浦原看她一眼,耸耸肩,抬手压了压帽檐。
住院部的天台视野开阔,而且鲜少有人来,显然是个谈恋爱偷情的好去处。
所以,当流砂等人上来看到两医生搂在一起亲亲抱抱其实也不是那么难接受吧,虽然那两人竟是男人,而且是俩长得还不错的男人。
那两医生见有人来,嗖地分开,脸色颇为尴尬,低着脑袋匆匆走下楼。
“现世的风气真开放。”夜一轻轻巧巧跳落在地,扭头看向门口,语气里满是揶揄。
“咳,无论是男是女都有谈恋爱的自由嘛,听说妨碍别人谈恋爱是被驴踢的,不知道我们会不会遭此厄运。”流砂说得十分艰难,眼神左右飘忽不定。
“哎呀呀,我们这种老人果然是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了,代沟啊代沟。”浦原摇着小折扇,笑得颇为不怀好意。
“浦原你笑得这么……难道也想体验下年轻人的流行趋势?这样的话,我想你一定会被夜一打到直接变成虚。”流砂的声线里带了些凉薄,还有些嘲讽。
“哈哈,出云桑不要任意揣测啊!”浦原苦笑地看着目露凶光的夜一,打着哈哈。
“办正经事要紧,你们两个不要碰到一起就退化成三岁小儿。”夜一站在他们前头,优美的背部线条,虽然是黑猫形态也定是只最好看最优雅的猫。难能可贵的是那一身等闲人比不上的女王气势,她只消在那儿静静一站,便生生要将所有人都比下去。
“嗨嗨。”
天台再大也大不到哪儿去,可就是这见方之地不见秀也的踪影。三人互看一眼,皆心下不安。
一般的整倘若没有经过死神进行魂葬就无法成佛,也无法离开灵魂的驻地,除非变成虚。
“该不会已经变成虚了吧?”浦原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
“那就太过反常,昨晚我见到他时胸前的因果链明明还蛮长的,或许是被虚吞噬。”流砂蹙紧眉,“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从见到秀也开始。”
“现在是非常时期,可能任何一点意外都会造成全盘皆输的结果。”夜一蹲坐在地上,严肃地点点头。
“我看还是分头在医院里找一下,秀也是个八、九模样黑衣黑发的小男孩,他的眼睛很特别,一眼看去像是一潭死水般莫名让人心惊。”流砂回忆着秀也的模样,却发现除了那双眼睛,再也记不起任何醒目的特征。
东京综合医院占地并不算大,可他们三人翻遍整个医院都找不到秀也。莫说找不到秀也,这医院里就连半个整都寻不见。按理说,照东京如此多发的死亡事件,无论哪家医院都不会干净到找不着一个整。当然,没有人会去猜测驻现世死神能效率高到能帮每个整成佛,那样的话就不会有虚出现了。
“果然很可疑啊!”
“这是个大家都看到的事实,你不用重复。”听着浦原刻意拉长的尾音,流砂就觉得心里烦躁,忍不住出口讽他。
“看来在这里是找不到那个奇怪的整了。流砂,你让人多注意东京综合医院。”相比之下,夜一还是较为镇静的那个。
“只能如此了。”流砂点点头,忽然面露纠结,“哎,我先回去了。不去夏日祭这件事肯定会被我家的小祖宗给记恨的,苦恼哟。”
“嘿嘿,希望下回见面时能见到出云桑四肢健全。”浦原用小折扇遮住半张脸,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浦原喜助和出云流砂两人只要一见面就必会争锋相对一番,仿佛不斗一斗就全身不舒坦一样。这一段孽债还要追溯到好几百年前,当时的浦原喜助还只是二番队三席。
出云流砂因着与四枫院夜一不打不相识结下深刻的同志情谊后,便常常来二番队串门,反正她一向惫懒贯,山本总队长后来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耳聋眼瞎没见着她这个人。一开始,浦原喜助因为去蠕虫的巢穴当差,两人并没有机会遇见。
后来有一日,夜一笑得贼兮兮地拉着她说要给她介绍位新朋友。两人一同来到一间队舍,刚敲了门,就感到四周空气的震动。然后,一声闷响,门里竟然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爆炸。虽然已经迅速做出反应,可流砂的和服以及纸伞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炸出星星点点的小洞。流砂当场便黑了脸,揪出房里的浦原喜助就是一顿胖揍。这可是花掉她半月的工资买的新和服,穿了才没几天。
原本流砂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加之当时浦原确实也诚心诚意地道歉,并赠送一套青川斋的和服作为赔礼。那事便也揭过去,夜一以为这两人从此能和平相处。奈何他们天生八字犯冲,撞到一起一言不合便干起架,平时更是以讥讽对方为乐。
流砂猫着腰轻轻打开越前宅大门,偷偷摸摸就要往楼上去。
“嗨哟,这不是流砂嘛,怎么着,你是闯了什么祸这么鬼鬼祟祟的?姨夫我没本事,可没办法替你摆平。”越前南次郎躺在沙发上看成人杂志,光脚丫子不停地动来动去。越前南次郎这人不蠢,相反属于大智若愚这类人,看着傻兮兮啥都不在意似的,其实肚子里清楚地很。他知道流砂这是早上得罪了龙马小祖宗,现下是故意躲着他呢。
“哼,能有什么事,我既不偷又不抢,向来是个尊师重教、尊老爱幼的好少女。姨夫你这是哪只眼睛看见我鬼鬼祟祟,咱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可怕的。”被越前南次郎这番奚落,流砂立马挺直脊背,昂起下巴就要往楼上冲。
此时,龙马抱着卡鲁宾目不斜视地下楼来,绷着脸,连个眼神都不给流砂。
这下,流砂郁闷了。从小她跟龙马的关系就特别好,想当年还有着婴儿肥的小龙马扭着个小屁股颠巴颠巴地跟在流砂后头,那模样真让她欢喜到心眼里。虽然后来龙马长大了性格也变得越发别扭起来,不复当年可爱,可他们十几年的情谊也不是说断就断的。现在龙马突然就不理她,还真让她相当不适应,那滋味可不好受。
唉声叹气地上楼,流砂颇怨念地望了眼龙马的背影。
这顿晚饭流砂吃得很不安生,龙马既没有用眼刀剐她也没毒舌,甚至可以说几乎把她当个透明人似的异常沉默地吃完饭。
流砂回到自己房里后,烦躁地走来走去。夏日祭就必定会放烟花,自从那年烟火祭菊代死后,流砂便对烟花极度排斥。每年烟火祭和春节她都窝在家里睡觉,谁找上门来都没用。可龙马从小便在美国长大,从不曾见过日本传统风的夏日祭,一定对此很期待。老实说,早晨他说这话的时候眸子一闪一闪异常漂亮,害得她说出拒绝的话来都相当艰难。
踌躇许久后,流砂还是决定敲开龙马的门。
隔了片刻,龙马才打开房门,低着头也不看她。
心里幽幽暗叹一声,流砂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下他的额头:“臭小子,你就知道使苦肉计,这十几年都把我给吃的死死的。”
龙马抬头面无表情瞥她一眼,又别开去,依旧不说话。
“行了行了,别给我整这副棺材脸。明天是吧,不就是个夏日祭搞得跟什么似地,多别扭!”抚额。反正放烟花也是夏日祭的最后节目,大不了到时提前离开。
“姐姐,你果然还差得远。”龙马哼一声,嘴角却稍稍提起些。
“哦,我差得远,龙马你别得意,也不知道是谁被我摁在地上胖揍,那小模样想想就觉得好笑哟。”流砂眯起眼,嘴上也不饶人。
“切。”说罢,龙马便将门关上。